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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却是答非所问，眼神迷茫的盯着她，“你刚才在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宝茜一愣，记忆，他怎么知道自己刚才脑子里闪现了很多画面。

“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突然上前，眼神锋利逼的宝茜后退。压迫一样的，“你要干什么。”

看到手臂上的胶布，“你刚才给我注射的什么？是让我产生幻觉的吗？”

“那不是幻觉，那是记忆，在你脑子中的记忆。”

“那么都是我进入二号空间之前的复制人记忆？”

“我问你看到了什么。”

蓝突然暴躁起来。

宝茜皱眉没回答，他一拳打在墙上。

“我看到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记忆是你让我恢复的。”

“我不清楚，我完全不清楚，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你看到的你是谁？”

蓝突然痛苦的抱住头，让宝茜莫名其妙，他这是发疯了吗？

“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拿着一把刀子比着宝茜，“看到零死了，是你亲手杀的。是你动的手？”

“是。”

“那看到的是正面的你动的手吗？”

宝茜心里一抖，一下愣住。

“如果是你动的手，你又怎么能看清整个过程呢，怎么看到自己的正面？”

“可那记忆，我就是。”

“你不是。”

蓝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宝茜以为要割断她的筋脉，挣扎着，可是手起刀落，却只是挑起一块皮，宝茜一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只见他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往上一扫，戳进伤口疼的宝茜一把收回手，看着那伤口，抬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却只见蓝发愣一样的看着那伤口，最后竟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中带着不可置信，带着巨大的伤悲，最后变成苦笑，自嘲，“果然，果然。”

宝茜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蓝一下抓住她的领子，双眼竟然闪烁着晶莹，甚至愤恨，“为什么？”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不不，我该问她，问那个人为什么。”

他死盯着宝茜，“知道吗，所有的复制人身上都有一个编码，零的名字由来就是代码，可你的代码呢？”

宝茜愣住不知他在说什么，看着自己的手腕还在流血，“你的代码呢？”

宝茜不明白这男人发了什么疯，代码？她是复制人，可代码没了该问amy啊。

为什么要问她。

“我再问你一次，你看到的那些都是以你的视角看到的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那些记忆根本不是你的，和零的那些记忆不是你的，你的手腕没有代码，你根本不是复制人，你才是真正的amy。”

蓝几乎吼出来，宝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复制人吗，她怎么会成为amy。

蓝像是时空一样，攥着拳头摇头，失魂落魄，“我早该想到的，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真正的amy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又怎么会对我亲近，我明知道那些亲近都是利用，可我就心存了那么点幻想。

寄予希望是你看到了我对你的付出，看到了我十年如一日的爱慕。

我本以为，我本以为。

我不是没怀疑过，可是，可是我就这么点幻想。”

他不是没怀疑过，尤其是，宝茜来到这个时空后，他真的不是没怀疑过，尤其是amy那些古怪的刻意报复的行为，如果是真的amy为什么要和一个复制人过不去，她一向对复制人没感觉的。

为什么在提到零的时候，她那么大反应。

他的疑惑达到了顶峰，不惜违背她，将宝茜带来检验，他多希望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的妄加揣测，那么荒唐，他怎么会信呢。

可是，此时此刻。蓝几乎站不住，抬头，“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真正的amy，你和我一样傻，都是被她利用了，她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复制人，她是在为零报仇。可我竟然信了她这么久。不是她天衣无缝，是我太蠢。”

蓝像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抱着头瘫坐在了地上，一片死灰。

宝茜则是整个人都蒙了，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脑子变得更加疼了。

记忆又一次袭来。

地上的蓝卡看着眼前的虚无，“复制人本身就是为了这个实验诞生的，控制好复制人的记忆才能让他们办事，刻意记忆删除，即可以控制复制人，又如何不能控制人的？我给你打了一针让你恢复记忆的。”

说到这还自言自语一样，“到最后，最大的失败者其实是我，我什么都没得到。”

他的爱慕，他的付出，本以为看到的是回报，是回应，可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爱着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回应的人也不是那个人，那这份爱，又是给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