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凑近看，几乎看不到林菘蓝将碎片拼凑起来后残留的细纹-
光脑弹出一个视频请求，林菘蓝同意后，弹出正在驾驶悬浮车的顾欲卿的脸：
“我就快到老师家了，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林菘蓝忙着手中的活，头也没抬道：“时间充裕的话，你再等我一下吧。”
“这个荷叶罐就要完成了，你到时候一起带走吧。”林菘蓝打磨完一块，抽空看了眼光脑，“修复的过程都给你录完视频了，报告就不用我来写了吧？”
虽然写报告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但工作里，不主动揽活是林菘蓝摸索出来的重要实践理论之一。
顾欲卿被林菘蓝那“我不想写”的小眼神逗得忍俊不禁，方向盘一转，将车驰入通向苏云家的路，“行，我来写，我大约五分钟后就到，你大概还需要多久？”
转了转手中的瓷器，林菘蓝大致估算了一下：“二十分钟？来得及吗？”
整个修复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不然林菘蓝也不会一大早起来就忙碌这个，她还是想趁早将这个完成还回给顾欲卿。
再堆积下去，她怕她又开始精益求精，对着一个瓷器无止境地修复。
若是那般，那这个复制品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离开林菘蓝的手里了。
“来得及，你先安心修吧，我到时候在客厅等你。”顾欲卿让车自己倒进车库，拿着车钥匙下车往别墅走去。
林菘蓝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心中也有了判断，默默加快手中打磨的速度，争取在时间规定内完成。
一时间只有沙沙的打磨声和顾欲卿非常有规律的脚步声，一深一浅地互相应和着。
*
将修复好的瓷器重新放入箱子中，林菘蓝将其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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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顾欲卿面前，“好了，你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就封箱吧。”
低着头的顾欲卿闻言抬头看向林菘蓝，将对方的容貌纳入眼底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想到今天要去见长辈且变相地进行一场面试，林菘蓝难得地将头发盘好并烫了一下刘海，最后简单地用化妆品抽个十分钟画了个提气色的淡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总归要留一点好的印象给对方，起码不能是刚修完文物后那种精气神被吸走的风干腊肉形象。
还有或许是来首都星后她的精神力方面逐渐趋于稳定，营养方面也被苏云以及管家机器人督促着摄入，林菘蓝的气色相比于顾欲卿在荒星见到她的时候，明显要好了不少。
就连脸上原本瘪下去的婴儿肥都有一丝丝被养回来的痕迹，随着她自信的笑容一起绽放，很是可爱。
林菘蓝指了指躺在盒子里的荷叶罐，习惯性叮嘱道：“虽然修复好了，但这个毕竟是瓷器，运输地时候要多加注意，不要让它二次首创。”
顺势将目光挪到盒子里青绿色的瓷器上，被修复好的瓷器安静地躺在盒子中，客厅巨大的落地玻璃没有阻挡半分外面明媚的阳光，光纤一五一十地照进来，洒在瓷器油亮的釉面上，留下温润的光泽。
顾欲卿游连忘返意犹未尽地盯着这份被修复好的瓷器，尽管早就和这些文物天天打交道，但每看一次，还是会被这种恰到好处精美绝伦的色彩吸引。
“觉得还有哪里有问题吗？”见顾欲卿盯着文物久久未言，原本十拿九稳的林菘蓝也不免有些忐忑，是她的修复理念和现在的修复行业严重不符吗？
“不，很好，超乎我的预料的好。”听到林菘蓝的声音，顾欲卿如梦初醒，连忙表达自己的肯定。
林菘蓝见状松了口气，没有问题就好，“那准备准备，我们出发？”
“好。”
顾欲卿伸手将盒子盖起来，低垂的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迷惑，他刚刚是就这样盯着一个文物陷入了冥想吗？
眼下并不是探究此情况的好时机，顾欲卿只能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等日后有空再细想。
锁扣落下，确保修复好的瓷器在里面不会有丝毫晃动，顾欲卿起身拎着箱子和林菘蓝一起出门。
刚走出别墅，车内的智能系统已经操控着车停在门口，顾欲卿将箱子放好，探出身发现林菘蓝准备打开后车门。
“这个门没法手动开，你等着一下，我这边操作一下。”
林菘蓝不疑有他，星际时代的高科技大爆发的程度远超她曾经的时代，来到首都星后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其实是个被联邦扫盲落下的漏网之鱼。
先是找房间智能窗帘的操作板找了半天，后面是琢磨如何呼叫智能管家又是半天，到最后如何让一号顺利找到适合它的充电桩都差点成了个问题。
就……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刚醒来的那两天，她是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新鲜。
索性这回跟着顾欲卿出门，遇到不懂的东西，不动声色地甩给某位很会照顾人的研究员就好。
稍稍往后退几步，林菘蓝留足了车门自动打开的位置，却迟迟不见后车门打开。
顾欲卿绕到驾驶位，对林菘蓝招呼一声，“愣着干啥，上车吧。”
盯着车门敞开的副驾驶，林菘蓝：……
“我这车后车厢比较挤，所以一般要是载人我都会压缩后备箱的位置。但今天后备箱已经放了文物了，所以辛苦辛苦，陪我一起坐驾驶车厢吧。”顾欲卿见林菘蓝还是稍显犹豫，再度开口解释为什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快上来吧，时间快到了。”
听到时间不够了，林菘蓝也不再纠结，三步并两步地呲溜进副驾驶。
无所谓了，反正车主人都不介意，她为何还要替他日后的另一半介意这种事情呢？
【稍等，原来这个属性还有金木水火土之外的属性的？？？】
【我？？？不是明日你？？？我靠？？？】
【这个属性还给我来隐藏啊？！啊？！】
【等等啊，这个属性，怎么得来的？还是我究竟错过了什么？？我靠！】
【我真的生气了，明日你给我出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属性究竟是怎么分的啊啊啊啊，怎么样才能刷出金木水火土之外的属性啊，孩子也想要！！！】
【我是个很脆弱的小女孩，我今天要是不知道究竟怎么一个运行规则，我会痛苦得掉小珍珠并且睡不着觉的，明日，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突然庆幸我还没接任务，来看三六直播果然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我发疯，我癫狂，所以这个属性和捞星星的游戏究竟有没有关系？！这五颜六色的星星一捞一大把，明日你总不会是按照颜色进行调色盘属性吧？】
【怎么可能按照调色盘哈哈哈哈，五颜六色混在一起就是灰黑了，哪里和光属性沾边，就连金木水火土代表的颜色都调不出来。】
【突然有点懂为什么明日要工作日开放这个主线了，是不是害怕周末大家面对这个捉摸不透的属性会爆炸，他们不想周末加班，所以挪到工作日？明日，你说句话啊！】
流动水流成功让林菘蓝昏昏欲睡的神志被拉回来一点，一睁眼就看到镜子里那硕大的熊猫眼，在她惨白的脸上异常明显。
“嘶……”林菘蓝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一白遮百丑吗？怎么到她这里，更像是半截入土。
都怪顾欲卿这不靠谱的家伙！想到这里林菘蓝就咬牙切齿，要不是这家伙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她昨玩至于冥思苦想想了大半个晚上吗？
放在洗手台上的光脑适时地闪烁几下，林菘蓝拿起一看，原来是邮箱收到了新消息。
“还真是不能说，曹操就在家门口啊……”林菘蓝擦着脸上的水迹，往外走点开光脑查看信息，两封未读邮件一前一后躺在收件箱里。
一封来自顾欲卿发来的合同，虽林菘蓝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将合同起草好发来，但总归来说也没有很意外，反倒是另一封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是明日官方来催她直播的邮件。
不就是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吗，就这火急火燎地来提醒她今天记得开播，像是深怕员工跑路然后来反复确认的老板。
林菘蓝感觉有些好笑，可到了嘴边却又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谁是那一直007的牛，原来是她。
小丑原来竟是我自己jpg.
*
没有马上审查合同，林菘蓝走到床头柜边，拿起她昨天翻箱倒柜费了老鼻子劲才找到的钥匙走向顶楼的老院长办公室。
孤儿院这栋大楼在星际时代动辄楼层就是以百计数的时代下，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落后原始的代表。
算上埋在土里的地基部分，孤儿院一共才六层，地下一层，地上五层。还没电梯。
准确说，曾经有，只是后面荒废了，而林菘蓝也懒得花费大价钱去修缮，以至于她现在只能认命地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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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
待林菘蓝好不容易爬到顶楼时，她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脸颊边汗汇成股顺着下颚线留下，整个人喘得厉害，像一个蔫酸菜的状态。
以前的老院长怎么做到那么轻松地上下来回走的？甚至还能抱着年幼的她跑着冲刺一口气从一楼冲上五楼。
林菘蓝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忍不住想到顾欲卿昨天说的话，“不会这里真如那家伙所说，各个都是当兵的？”
不然哪有人扛着几十斤的小孩爬楼跟扛朵棉花似的？
抖着发软又发酸的两条腿，林菘蓝靠在墙边用芯片钥匙刷开了尘封已久的房间。
推拉门缓缓被推开，初晨的第一缕的阳光立马沿着启封的门缝挤进去，为这个安静许久的房间带来久违的光明。
老院长的房间其实布局也很简单，房间一分为二，一半当成书房办公来使用，另一半则是个人起居的卧室。两者的边界则是用一排摆满照片的展示柜当做分界线，自然而然的分隔开两个空间。
林菘蓝站在房门口许久，久到她的影子从长长的一条缩到和她自己身形差不多长度，她这才如梦初醒，抬脚迈进这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未曾踏入的领域。
房间虽然分成两个空间，但因为本身面积就不是很大，分出去一半后空间更是紧巴巴，放下了一张待客的沙发，留给书桌的空间也就没多少了。
三两步路就逛遍了的空间，林菘蓝脑海里却闪过诸多原身小时候赖在老院长办公室看书的记忆。说来奇怪，星际时代里纸质书作为那么一个不流通也不流行的商品，在老院长的办公室反倒能寻到几本。
或许，那句越是像垃圾场的地方，越能挖到宝藏，也不一定是假话？
林菘蓝坐在那并不算软的待客沙发上，随手捞起摆在沙发旁角落里的一本已经看不清封皮的书，这好像还是她来星际世界后第一次重新摸到纸质书。
书的封皮是传统的硬壳质感，指尖轻敲上去还会有很好听的闷咚声。
知道现在并不是什么休闲时刻，林菘蓝原本只打算随便翻翻看，结果未料到一看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一本不算厚的游记，林菘蓝几乎没花多久时间就读到尾声。
略有不舍的摸着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仿佛合上这本书后，她就再也没机会看到如此瑰丽奇幻的世界。
最后一页终究是翻过去，林菘蓝指腹从硬硬的封底上划过，准备就此将书合上。只不过这个封底似乎远没有书封那般平滑，摸起来隐约感觉有些凸起。
星际时代的制书能力怎么还有些倒退？
林菘蓝内心吐槽着，但手还是很老实地拿起书，准备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
指腹传来的手感让她动作停在一半，手伸在半空中顿珠，林菘蓝将手中的书拿到书桌上的台灯下，让光源直直地打下来。
不透光的书封光是这样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很有经验地将视线挪到与书脊水平线的地方，果不其然，林菘蓝看到封底的书皮下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是什么？
林菘蓝坐不住了，抱着这个书直奔楼下，从房里拿出她好不容易从广大互联网淘来的折把刀平替版，小心翼翼的开始拆解这个封底。
索性这本书年纪还没老到和林菘蓝经常打交道的古籍们那般年纪，纸张并不算异常脆弱，拆开的过程可谓是相当顺利。
几乎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林菘蓝揭开了那凸起的一点弧度的原因由来。
那是一块不知道从哪拆下来的芯片，被人放在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页的夹层里。完整程度就连林菘蓝这种理工小废材都能看出，这是一片几乎没有任何损坏的芯片。
就像是一场不想被人发现，却又怕永远不被人发现的捉迷藏，在多年后终于迎来了为它画下句号终结它的人。
以前的人藏照片，后面的人藏U盘，现在的人藏芯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藏秘密的手段，唯独离不开的就是永远被当来作为掩护体的书。
拎着还未被复原的书和芯片再次爬回五楼，林菘蓝很想瘫在沙发上摆烂，但想到邮箱里还躺着的催播邮件，她最终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屋子里，有啥可以读芯片的呢……”嘀咕着，林菘蓝一边到处在这一眼望得到头的房间里来回打转翻找，“真麻烦，怎么就不能光脑直接读取呢？”
恨不得掘地三尺，在差点把这个屋子翻个遍的情况下，林菘蓝在满是照片的展柜里，找到了一个大小勉强和她芯片相匹配的小盒子。
“不会吧，别不是这个芯片就是一个相片的存稿？”林菘蓝有些惊讶，这是唯一一个展柜上没有投影出照片的小投影仪，它的其他兄弟姐妹都还在兢兢业业地投影着老院长和原主过去的照片。
半信半疑，林菘蓝颤着手将芯片放入这个小型投影仪中，薄薄的芯片轻轻放上去就瞬间被激活确认，还没脱离林菘蓝手掌心，只是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她就听到一串机械音：
【确认瞳孔中……识别…识别成功，采集血液样本中……采集完毕，基因匹配……解锁成功。】
还在事态之外地林菘蓝：？
什么声音？
【……破案了，原来日常任务可以自由选择的回旋镖在这里（啊啊啊啊啊啊明日我恨你是个哑巴！！！】
【翻译一下NPC的话：不同的日常任务会增加不同的属性和天赋的点数，哪个刷的多，这个检测的结果就会偏向哪个】
【所以告诉我光属性这个点数怎么刷，谁来告诉我：）】
【我寻思着三六日常接的任务不和大家一样吗，她虽然不爱接战斗型任务，但是我也不爱啊，为什么我没有光属性？】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光属性，不会还有隐藏任务和成就的加持吧？】
【那如果这样，是不是还有个暗属性，是非酋加持……？】
【前面的，我们只是网友，你逾越了：）】
【我尸体有点不舒服，我先退下了^^】
【破案了，论坛有个创号点数全是1的天选之子出来说话了，他说他是暗属性，平日做什么任务第一次都是失败，要多做几次才能成功的那种】
【……】
【…………】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的金属性也挺好的】
【木属性的路过，我挺喜欢的】
【别的不知道，我现在销号然后重新创号改属性来得及吗？】
第124章第124章
【再看一次我还是会说，这个过场画面，太TM的好看了】
【我用游戏头盔上线看的，都给我美得鬼迷日眼，我都不敢想这要是在全息舱里，这得好看成什么样】
【回答你，会眼睛看不过来，恨不得有十双眼睛每个角度人物都看一遍】
【论坛里已经有大佬拉片了，每一帧都在解释关键元素，真的是应证那句，越短小精悍的东西，就越是精华，每一秒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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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镜头都有表达的含义，居然没有一秒是废的】
【肯定啊，这是商业作品，要用来谋利的，可不是小孩子随手做一个应付交差的作业。商品看起来再废，但它肯定还是满足了投资者和管理者的需求的，而明日那完美主义者的惯性……懂得都懂】
【卷，都给我卷起来，我希望今后的地图都能有这个过场画面这种程度，明日，懂？】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居然耳朵红了？！】
【笑死，三六一脸小娇妻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
【大佬：终究是错付了：）】
“说说看，啥事让你那么开心？”
见林菘蓝开始迈步向前走，小恨紧随其后，凑在林菘蓝旁边像个小雪雀一样叽叽喳喳道：“昨天不是跟你一块的时候，没碰到李货郎吗？结果！你知道吗……”
林菘蓝稍稍侧头就看到小恨一脸“你肯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的惊奇模样，把她心底的心思透露得干干净净一清二楚。
没有点破，她笑吟吟的配合装作一无所知：“你碰到啥新奇事了？”
见她不说破，小恨反而着急了点，“笨，我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后面遇到李货郎了呀。”
林菘蓝见小恨脸上的恨铁不成钢，噗嗤笑出声，“好好好，我知道你遇到他了，那你买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提到这个，小恨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别说了，我还专门问了，他说那个灯目前他手中就一个，已经卖个有缘人了，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个这个。”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陶瓷瓶子，或者说是罐子更为贴切一点，因为这个瓷器并未敞口的，它还有一个盖钮很长的盖子。
林菘蓝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小恨有没有听清，但她紧抓着她胳膊的手并未松开，甚至越发用力。
试着将胳膊抽离，未果。
林菘蓝心想，若非游戏世界里大家都是行走的一串数据，她这个右手胳膊怕是已经充血肿成猪蹄了吧？
“你说的，明器？是什么东西？”不光是直播间弹幕里在问，游戏里的小恨也抓着林菘蓝问道，“是在说我昨天买的这个东西吗？”
通过氪金选择的浅茶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和那双干净又纯粹的眼睛对视，林菘蓝陡然升起一丝不忍和愧疚来。
是不是她有点太较真了，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就算是个骨灰盒子又怎么呢？她不说，想必没几个人认得出。
既然无人认识，她又何必戳破这层窗户纸？戳破的结果，只不过是让他们徒增烦恼。
“……”话到了嘴边，林菘蓝却觉得有千斤重，她没忘自己此时还在直播，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现在她把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后面游戏论坛得有多热闹。
尽管她好像七七八八也说得差不多了。
见林菘蓝迟迟没有回应，小恨抓着她胳膊晃了晃，“哎呀，你别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呀，快说，明器究竟是啥。”
说着又凑近林菘蓝几分，眼里闪过几丝兴奋，“你快说，我就知道你体质不一般，每次都能碰到一些隐藏彩蛋，说不定用这次我俩能干票大的！”
“昂？”
林菘蓝被小恨这急转直下的变脸技术所震惊，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盯着小恨脸上的笑意一时间大脑断了片。
她……刚刚那样不是在难过生气？
抱着陶瓷罐子的手下意识摩挲几下罐子表面，有些紧张地看向小恨，迟疑半晌，“你……不生气吗？这可是……用来装骨灰…的骨……”
“哈？哈哈哈哈哈，”小恨看出林菘蓝的忐忑，顿时笑出声打断她，“安心，我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小罐子就感觉抱了个烫手山芋。”
见林菘蓝还是轻蹙着眉，忧愁的模样让小恨心头一软，破天荒地耐心解释，让她面前这位漂亮的洋娃娃放心。
“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是我，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是军校生，快毕业了的那种。”
知道对方十有八九还在直播，小恨说得比较委婉，不过她相信按照林菘蓝那种七窍玲珑心，一定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作为一名军人预备役，她连战场上战友的残骸都收殓过不少，鲜血淋漓的场面一个没落，这么一个只用来装骨灰的小盒子在她这里还排不上号。
军校的？
对于星际几大军校的学业安排略有耳闻，林菘蓝那愧疚的心稍稍放下来，想来她面前这位，经历的东西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放心了？”小恨看到林菘蓝眉头一松，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像只快乐小狗一样靠着林菘蓝，“快说快说，究竟是啥意思。”
哭笑不得，林菘蓝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在半个身子都被拽着晃一晃中磕磕绊绊地解释：“明器，是谐音啦……谐幽冥的冥，意思就是专为随葬而制作的器物。”
好不容易从小恨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林菘蓝悄悄扭了扭自己一直被禁锢的右手，指尖敲了敲怀里外表细润的瓷器，听着瓷器叮叮当当的回响。
确实有点年代了。
一旁的小恨还在消化林菘蓝刚刚说的话，后知后觉猛地抬起头，小声地惊呼道：“你的意思是李货郎是个盗墓的？”
星际在实行数字芯片之前，仍有很长一段历史是采用传统葬礼，尤其是那些家族世袭的有钱人，祖坟里可没少陪葬好东西。
不少星际海盗除了打劫路过的商舰，就爱去找那些有钱人的墓，挖到一次够吃十年。
这其中盗墓获得的利润所占比例也是颇为可观的。
“不，不一定。”
原以为林菘蓝会认同她的观点，却没料到得到的竟然是一个否定的态度，“为什么？”
林菘蓝失笑一声，敲了敲她怀里的瓷器，在清脆的响声中回答小恨：“我个人认为，比起到处找墓偷盗，他更像是一个有固定货源的卖家。”
“是吗？”小恨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我觉得白天卖货晚上盗墓也很符合他的行动轨迹？”
耸耸肩，林菘蓝没有反驳，毕竟她们现在都还是在猜测，小恨这种想法也并非没有道理。
“你若是不介意这个瓷器的出生，作为一个工艺品，我觉得它也还算有一些收藏价值的。”林菘蓝将怀里的瓷器还给小恨，“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了，也可以找个途径卖出去，但至于价格的把控，就看你自己了。”
小恨接过陶瓷罐子，看都不看直接将其收回背包，看向准备继续往村里走的林菘蓝，有些好奇，“刚刚那一打岔我都忘了，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呀？”
“昨天李货郎不也卖给你一样东西？那不会也是从墓里盗出来的吧？”
“我？我准备先去一趟铁匠铺，卖点昨天挖的矿石，我没啥钱了。”
并未掩盖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贫穷，林菘蓝坦然道：“本来还想去找找玉石店开石的，不过我在地图上没看到，所以还是去铁匠铺吧。”
小恨一副我懂的小表情，“玉石店？那还早着呢。当初内测的时候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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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玉石店都是第二个主城池出现后才有的。
不过你直接铁匠铺开也有点亏，他们那边都是成本价收购的，没有玉石店收购的高。”
无奈的看了眼小恨，林菘蓝晃晃自己腰间的钱袋子，“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确实没钱了，没钱就没法去李婆婆那边买东西。”
……
话还没说完，小恨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菘蓝，如铁掌一样硬的巴掌砸在她胳膊上，“你要去李婆婆那里？早说呀，缺多少钱，姐姐我给你。”
强忍着铁砂掌的攻击带来的疼痛，狐疑地打量着小恨，不知为何，林菘蓝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那……”
“只要你带我去一趟李婆婆的院子。”小恨打断林菘蓝的话，拍拍胸脯，“我那亿点点的小目标，随便你用！”
成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腮红渐变让它的美丽无法复制，可也让修复人员头疼不已。稍微色彩辨识力差一点的，就极有可能拼错位置。
当年她有个本硕都是学化学的师姐，作为实打实的理科生出身，她在迈进他们这行前，美术功底仅仅来自小初高的美术课。
作为一个典型的“没有底子”的选手，她被分配到了陶瓷修复组。
作为最晚进门的小师妹，林菘蓝已经听了无数次她师姐的诉苦——由于她的色感太差，瓷片的位置有又双叒叕拼错地方的事故。
这件事让林菘蓝警觉，然后默默地报了一堆成人美术培训课程，致力让她老师少骂几句。
“时间到，请第二关选手准备。”
沉浸在过去的回忆，直到手中的图纸被抽开，林菘蓝才恍然发觉时间已经过去。
走到指定位置，林菘蓝开始围着这一堆碎得可以用渣渣来形容的瓷片堆打转，脑海里不断分类着她看到的颜色所属的色块。
影青釉里红高足，名字里一个红一个青，足以表达它最主要的两个颜色，林菘蓝飞快地挑着，右手还未彻底抽离碎片堆，左手已经伸向了另一块碎片。
林菘蓝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碎片，这次的步数并没有比上次少很多，但时间却比上次缩短了一大截。
过多的步数足以表达，这次的题目背后，还有隐藏。
余光撇到一块颜色形状和她之前拿过的一块都能衔接的上碎片，林菘蓝瞬间看过去，目光充满打量。
外面的釉分布基本一致，碎片弧度完美衔接，烧出来的颜色一致，缺口互相匹配，仿佛就是出自同一个妈。
伸手将其反过来，内里光滑无一物，好似一开始就这般洁净。
这个影青釉里红高足瓷杯曾是元代里，唯一一所为皇室服务的瓷局——浮梁瓷局所造的皇室贡品之一。只是不知何种原因，最后留在了杭州，待数千年后被后人发现。（*）
这个元代常见的高足杯，也是当时她们登记名册中，存在年代较早的一件釉里红瓷器。虽然年岁已久，但修复后的内壁上依稀可见曾经皇室专用的纹饰“龙纹”。
这个纹饰结合它身上其他的特征足以证明其身份，刚刚她看游戏里的图册时，有很认真的确认过，这件物品的杯壁，是有那模模糊糊看不出大致模样的一片。
若她没猜错，这是“龙纹”残存的印记。
连这种细节都没有遗漏，她真的不得不夸一句《蓝星传说》制作组的心细，若不是她曾经亲自在博物馆见过这件原身的实物，她估计也不会注意到这点。
思绪只是一瞬，林菘蓝美目一扫，很快又发现了几块她“拿过的”碎片，只是内壁都是一样的空白无一物。
没有那块因为过久时光而缩釉的痕迹，非常的，异常的，干净。
手比脑快地先一步留下了这块碎片，将其放在了她的确认碎片集中营区域。
林菘蓝一指抵在她已经拼好的一遍，另一指跨向另一边，像是在确认什么。
两指岔开的距离刚好一虎口的长度，而这个高足杯口径约为12厘米，若是不出意外，修复完的另一半，杯壁会刚好抵在她现在手指所在的位置。
确认过自己的接下来的步数和思路，林菘蓝翻找碎片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
元代时期的釉里红还是较为起步的阶段，那时的技术无法达到后期清代工匠那种娴熟又成熟的程度，因此红的颜色比较不稳定，比起清代出品的釉里红颜色也会稍浅一些。
这件渐变的釉里红就是有力的证据。
因为当时的条件和认知，工匠无法很好的掌握釉里红复杂的烧制技术，故而诞下了这款“不完美”的产物。
但文物的存在，永远不是让人类推崇过去那笨拙繁琐甚至有些冗长的旧手艺，它们的存在，是见证历史，独属于人类智慧的繁衍。
见证人类从无到有，从零到壹，从不可能到有可能的转变。
林菘蓝的手指划过碎片边缘，看似老练实则内心早就吐槽了八百遍这个破游戏的设定。
它究竟是想考人眼力还是想考人的空间想象力？还是两个都要考？
一个游戏编制得这么麻烦，明日你真的是第一个。
“而且居然一堆碎片里，全是差不多技术时期下的产物，这个都能考虑到，明日你小子，知道的挺多啊……”
不同朝代掌握的瓷器烧制技术自是不一样的，汉代以前，准确说在东汉中后期算是有脱离了原始瓷器状态的瓷器出现，而汉代出现的瓷器的釉层基本只有一半，整个瓷器的一半。
直至到了唐宋之后，瓷器的发展到了一个高速时期，止釉线越发靠下，这也是技术进步的一个显著特点。
这里出现的底部碎片，无一釉线都是非常接近碎片尾部，林菘蓝感觉自己像是在逛什么双胞胎聚集大会，放眼望去，大哥二哥怎么都一样。
林菘蓝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经验条疯狂地往上窜，直到突破了15级的门槛后才堪堪停下。
这……这个游戏给的经验怎么如此的丰厚？！
“你，你升了多少级？”转头看向青衫子，林菘蓝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我直接从是11级蹦到了15级！”
15级，可以去试图采集银矿了！嘿嘿。
青衫子的等级是对外隐藏的，所以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得到，林菘蓝之前也只是大概知道他好像已经在14还是15级了，毕竟他们那种榜上大佬，有事没事都喜欢去刷刷怪涨经验。
“18快19级了。”
轻飘飘一句，让周围的人瞪大眼睛。
两人一起按照系统说的走到季村长面前，准备和他聊一聊背包里的奖励。
“恭喜两位小友，”季村长笑眯眯地站在两位面前，“两位能如此顺利的完成任务，太让人惊讶了。”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很意外，毕竟两位身怀仙缘，踏入那条大道想必是迟早的事。”
听着季村长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林菘蓝眼皮一跳，仙缘？是下一个主线任务的透底吗？
与村长的对话透露的消息还不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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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蓝自己听得也云里雾里。
和说话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打交道，聊个天跟做阅读理解似的，过完剧情林菘蓝只觉得心累不已。
晕乎乎地和青衫子道别季村长，两人往外走去。
“你刚刚是怎么反应过来要拼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器出来的？”青衫子稍稍走在前面一点，回首望着神情还有些恍惚的林菘蓝，她刚刚那一举动，大胆又冒险。
点开小恨发来聊天，里面有张她背包里高达九位数的金额截图。
“怎么了？”顾欲卿看向雪狼，他能感受到对方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雪狼死死地盯着几条重复出现的弹幕。
弹幕内容都是一样的，一直反复循环出现，看来是有人背后恶意在刷屏。
轻笑几声，顾欲卿拍拍雪狼的头，“她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嗷？”雪狼稍稍收敛姿势，伸出一爪搭在顾欲卿的大腿上，朝着心意相通的主人嗷叫一声，示意对方去解救一下它的新朋友。
自然听出雪狼声音里的意思，顾欲卿啼笑皆非，“就这么喜欢她？”
雪狼抖抖大耳朵，搭在他腿上的爪子没有收回，执拗地搭在上面，锐利的狼眼微微眯起表露出几分不耐。
你就说你做不做吧？
*
顾欲卿和雪狼对视几息后败下阵来，伸手在光脑屏幕上轻点，熟练地戳了戳列表里某位。
有了大佬插手压制有些混乱的弹幕，一直跳脚的恶言恶语也很快被拔除清理，弹幕很快又恢复一片祥和。
林菘蓝抽空抬头看弹幕时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尾声，见弹幕已经开始各种打趣了，她默默咽下原本想说的话。
钞能力比她的动作还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直播间的智能房管就已经暂时被人工房管顶下去了。
对方的效率也是极高，就在老板发言没多久，就在后台给她发消息了，与之前装死锁她的直播间的模样大相径庭。
见事情解决，顾欲卿好笑地摸了一把雪狼的大狼头，“行了，如你所愿了。”
“嗷呜～”
林菘蓝缠了六十多个竹棍时，系统提示她浸泡在石槽里的东西已经好了。
欣然起身，走到院子里那口大锅下，手脚利落地生火，开始烧水。
等水沸期间，林菘蓝用树枝将她浸泡的稻草和树皮统统捞出来。
林菘蓝动手将石槽里的东西全部捞出来，“需要泡灰水是因为这样可以去除稻草和树皮中的杂质，方便后面的操作。”
她的眼睛虽然还在搜寻石槽里剩余的树皮，但直播间的观众很清楚，她在对他们说。
锅里的水很快就开始冒热气，是即将沸腾的预兆，林菘蓝用竹子简易搭了一下，然后将她的树皮和稻草铺在上面，让蒸汽可以充分的熏蒸到它们。
忙完这些，林菘蓝这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缠她的蚕丝线。
“今天肯定是做不完的，”林菘蓝缠好最后一根竹棍，拉出直播球看着翻滚的弹幕，“我缠的一堆竹棍？嗯……这个其实叫帘豆子，用处嘛，等会你们就懂了。”
将帘豆子挂在一条悬空打横的竹秆上，两厘米一对，两厘米一对，三十六对均匀排开。
排列完，林菘蓝给灶台又添了把火，不让火势减小，确保柴火可以烧一段时间，她才放下添柴的动作。
走回原位，林菘蓝还不忘友情提醒一句：“接下来我可能会没精力看弹幕，而且这个活会很枯燥，如果不想看的朋友们，可以选择直接离开，或者去看看别的有趣的主播。”
林菘蓝说完拉开直播球，固定了一个机位，她开始正式动工最为繁琐的一道前期准备——编帘。
拿起一根大小只有一根筷子左右，但长度却快有一成年人双手平举宽的竹棒作为开头，细如发丝的竹丝一根接着一根，每根竹丝经过一次帘豆子，帘豆子都需要上下绕其一圈换动位置。*
就这样，细不可见的蚕丝线和竹丝一点点缠绕在一起，一根竹丝编完，接着往外衔接上一条新的竹丝。
上下晃动不断交换位置收线放线的天蚕丝线如被具象化的时光，在林菘蓝手底下和竹丝融为一体，它们栓住了脆得一捧似乎就会消失不见的竹丝，让其只能留在指定的位置，也缠住了直播间的观众。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菘蓝的直播间观众的流失数量居然连三位数都没有。
众人对林菘蓝编帘子的手法表示非常惊奇，如今星际时代手工制造业没落，基本都是智能机械式流水化全封闭的，从原料到加工到最后成品，一套自主无需人类操心的流程直接完成。
这样固然提高了人们的做事效率，也大大提高了产品的稳定性，毕竟人才是工业技术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但这样也有弊端，人们对于原料和加工流程逐渐漠视，很大一部分人早已忘记到他们手中的商品，最初是什么样子，可以由什么途径可以获得。仿佛那件物品，从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无需其他步骤就可获得。
人类高度依赖人工智能以及几乎被它们占据了全部过程的制造业，在高效率与稳定的供能的双重推进下，人工手工制作这种方式选择自然是逐渐被淘汰或者另走偏锋。
就像林菘蓝现在用的编织方法，虽说目前市面上并无纸帘的这种东西，但竹席这种还是有几个商家有卖过，虽然使用者已经不多，但类似的结构总归还是有在市面上占据一席之地的。
而就林菘蓝直播间的留言来看，怕是没几个人认出这个究竟是什么。
古老的技艺，一代代的传承，终究还是在漫长的岁月更迭中，被无情的滚轮泯灭了。
*
林菘蓝再次编织完一个来回，精力高度集中的大脑突然发出一阵刺痛，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扎进她的大脑深处后来回绞碎，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继续工作下去。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林菘蓝正准备续上进程已快到达尾声的上一根的新竹丝，突然歪了几寸。
稍稍停顿半拍，林菘蓝像是寻常不小心犯错一般，面色不改将这根竹丝重新调整位置，把这一行最后几对帘豆子交替完位置，将其固定悬空挂好。
随后慢慢走到还在蒸煮的大锅前，给熊熊燃烧的火添了把柴，顺带放松一下自己僵硬的手指。
趁着视角固定，林菘蓝悄悄将已经克制不住发颤的手藏在背后，暗自叹气，看来即使升到了E级，在这种精力高度集中模式下，她也撑不住太久。
当然目前这个情况，比她最初F级时的状态好很多，要是放在刚开服那段时间，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还有一天可以如此全神贯注地在游戏里呆这么久，还是在做眼力脑力体力同时在线的精细活。
可即使进步明显，但依旧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如果修复文物真如顾欲卿所说那般，只有高阶的精神力者才能全心全意修复，那她如今的身体素质，怕是还没走到文物面前，人就垮掉了。
拉出直播球，解除了固定机位，结果意外地发现右上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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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观看人数跟她之前看的并没太大出入。
“诶，你们还没走啊？”林菘蓝也很惊讶，她以为自己做这种重复无聊的事，观众估计早跑光了。
毕竟以前干他们这一行的，见过无数个因为做事重复枯燥，所需时间又漫长且百无聊赖，最后被吓跑的实习生。
无数个。
就拿林菘蓝来说，她大学入学那年正好赶上他们专业因为一部文物修复的纪录片而大火的好时代，专业的报名人数是往前数几年里最火热的一次，一个班首次突破了三十个人。
没忍住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数了三次0的个数的林菘蓝：！！！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有美女姐姐抱着，为什么有的人则是被冷脸大哥像拎兔崽子一样拎到登记处的？？？我也要美女姐姐抱，明日，你听到没？！】
【该死的，三六你放开我老婆！！！】
【不是，为什么我老婆抱她不抱我啊，她说好要天天抱我的，我要闹了，她要来哄我QAQ】
【三六你小子，你别笑得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嫉妒得阴暗爬行）】
【不懂就问，怎么样才能刷这位美女姐姐啊！！！我不要冷年臭男人！！我要香香软软的大美女（发出尖锐的爆鸣声jpg.】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个问题是三六刻意问的？】
【三六你……直觉系恐怖如斯（后仰jpg.】
【要不是她一直在直播看不了论坛，我真的会以为她是不是在看攻略。我刚刚才看到有人说杏花村的传送锚点暂时无法使用了，在地图上点击就只显示暂未激活，就在她问NPC后一分钟冒出来的帖子】
【与其说直觉，更觉得三六就是这么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她做任务的时候就是会下意识考虑到每个角度啊，属于是基操了】
【三六看攻略？我反倒觉得是论坛的人把三六当攻略……刚刚这串对话已经被完完整整搬运到论坛了（苦笑jpg.】
【其实晚几天也会有玩家发现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只不过今天主线刚更新，大家都还沉浸在任务剧情中，没人注意到这茬】
【确实，我中天界的各大传送点都没摸索完，完全不记得还要去看杏花村能不能回去这件事（乐jpg.】
【但很多事情，就是差这个最先吃螃蟹的人，所以换句话来说，三六真的天生做主播的料，别人想到的她想得到，别人想不到的她还是能想到，你看，这不看点就来了吗（doge】
第125章第125章
【三六这么说好像也说得过去耶？】
【我算是发现了，明日真的很爱在题目上给你埋伏笔】
【前面的，明日策划组浑身上下都是伏笔，他们的心眼子多的比太空垃圾还多，岂止是爱在题目上埋伏笔】
【前线报到，村长那边巨巨巨多人，三六小心hhh】
【真的好多人，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三六一开始就设置自己的昵称不可见了，感觉所有有名气的游戏主播如果顶着大名在游戏里走，纯纯一个活靶子】
【虽然但是，就三六这个捏脸，也很突出吧……？】
【怎么说呢，在游戏里好看的人一抓一把，所以还好啦，但是随着三六的直播越来越火，估计她那张脸也会比别人更有辨识性一点……】
【我很早就想说了，三六的捏脸就是很好看啊！！！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神之一笔，体会不到三六捏脸美貌的人我只能说一句，没品的东西】
“行，晚点会有智能管家把全息舱送到你房间，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顾欲卿带着林菘蓝走出训练室，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最近在训练精神力的同时，也别忘了多走动走动。”
她的身体素质虽然比他的预期高一些，但也远远达不到可以撑住她这一身庞大的精神力的地步。
无视林菘蓝不情愿和略带抗拒的眼神，顾欲卿继续道：“良好的身体素质是一切计划的前提，这点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默念三遍忠言逆耳，林菘蓝最终还是乖乖地将每日早晚散步半小时加入日常行程表里。
可以跟顾欲卿过不起，但不能和自己身体健康过不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此话不假，她不想挣来的工资最后全部花在了医院挂号里。
虽然她现在隐约就有这样的趋势：）
*
顾欲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可靠的，当晚十点半，苏家的智能管家机器人就带着一台全新未拆封的全息舱停在了她房门口，还贴心地附带了操作指南和使用说明。
成功调试完全息舱，林菘蓝松口气，不出意外的话，她明天就可以开始继续她的直播了。
在这边休养，尽管苏云没有限制她活动范围，甚至还鼓励她多走走，但毕竟是在别人家，林菘蓝只是大致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客房到客厅和厨房的路线后，就没再乱走了。
她并不是一个对别人的隐私很感兴趣的性子，趁早养好身体早日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是她的主旋律。
一夜无眠，来这边三四天，林菘蓝最后那点时差也总算调整过来，迎着初升的太阳她难得准时醒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她走到厨房。
林菘蓝准备拿一支营养液当做早餐，刚在冰柜门前站定，身后就传来苏云的声音。
“蓝蓝？”苏云走过来，阻止林菘蓝的动作，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客厅走，“既然醒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别喝营养液了。”
若不是林菘蓝感受到她略有些湿热的掌心以及看到她脸上那一层薄汗，光听平稳的气息和声音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是去晨练了。
这就是以一敌十的军人吗？这个身体素质可真让人羡慕。
被苏云按到餐桌前，林菘蓝这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人，对方熟稔地递给苏云一杯温开水，不难看出他与苏云之间的亲昵与默契。
一些CP雷达让林菘蓝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就是苏云的丈夫。
苏云将喝完水的空杯还给周云廷，对着有些局促的林菘蓝说道，“蓝蓝你在这里坐一会，我上头换个衣服，等会我们一起吃早饭。”
林菘蓝乖巧地点点头，目送苏云上楼后，跟周云廷打完招呼这才入座，“叔叔好，我叫林菘蓝。”
周云廷目光从光脑屏幕上挪开，和煦地对林菘蓝笑笑：“不用拘谨，坐吧，等会阿云就下来了。”
“你喜欢什么口味？告诉管家让它们给你做。”周云廷想起什么，在餐桌某处轻点几下，林菘蓝位置前突然弹出一块投影屏，上面标注了各种口味和选项，像DIY菜单一样。
“你直接在上面选就好了，厨房那边会同步接收信息的。”
这一刻，林菘蓝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到了一个科技非常先进的地方，这也太高科技了点。
尽管菜单上的图片各个看上去都让人垂涎欲滴，不过想到之前顾欲卿给她打包的据说评分很好的老牌饭店的菜，林菘蓝还是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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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自己的预期放低，选择了最保守的两样。
一杯甜口豆浆和一碗南瓜小米粥。
在林菘蓝纠结地选餐的时候，周云廷也在无声地打量着她。
若不是昨天和顾欲卿再三确认过，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瘦瘦弱弱感觉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的小女孩，就是顾欲卿口中的在古文物方面很有建树的大师。
这合理吗？不合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尤其是顾欲卿还提到她不仅知识范围涉猎广泛，她还会修。
了解文物和会修文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专业活，周云廷自认他们院里了解知道文物的大佬不在少数，但是会修的，会给文物看病的，那实在是屈指可数。
这也是顾欲卿每次请长假回来会忙到脚不沾地的原因之一，因为会修文物的人里，他是为数不多的正值壮年的顶梁柱。
要是能把她挖到院里就好了，也不知道对方师从何方。
周云廷点开光脑，看到邮箱里陆续收到的写得磕磕巴巴寒碜得仿佛再多挤一个字都会要他们老命的修复作业报告，发出了今天第一声无声长叹。
这人比人气死人，真是经不起半点对比。
*
经历了一顿没有踩雷的早餐后，林菘蓝心情非常愉悦，碳水脑袋在获得了充足的碳水后干劲十足。
除了不知道为何，她隐约觉得周云廷向她投来的眼神，欣赏中还夹杂了一点点……哀怨？
但仔细看去对方又是一副和蔼和亲的样子，那一抹目光仿佛是昙花一现，只是林菘蓝的错觉。
想不明白，林菘蓝选择放弃思考，躺进全息舱里登上她已经鸽了四天的游戏。
在开始游戏之前，林菘蓝还是逼着自己点开后台邮箱，扫一眼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官方邮件。
谁懂，打工人最害怕的东西之一——节假日后的工作邮箱。
这条准则在请长假后也一样使用。
索性老天还是心疼她的，邮箱里除了官方的催更邮件和一堆以为她要跑路发来的追问邮件外，没有什么其他让人害怕的东西。
安心地登上游戏，林菘蓝只刚开播两分钟，直播间就涌入了一堆观众。
知道今天重新回到游戏，直播间应该会很热闹，林菘蓝特意让直播球把弹幕保留，这样她可以实时看到弹幕进行一些反馈。
“抱歉，之前因为私人原因，所以好几天没能上线。”林菘蓝一目十行，先笼统地回复一下大家对于她这几天究竟去干什么的好奇。
零星几条话里话外带着刺，阴阳怪气的弹幕夹在一片关心中就显得格外刺眼，林菘蓝眼皮一跳，有些茫然：“回归现生？啊？”
“那位【我家小花天下第一】的网友，你说的我要回归现生是听谁说的？”林菘蓝一头雾水，她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直播行业，都没主动扩展过交际圈，究竟是谁在以讹传讹替她赛博退休呢？
林菘蓝回到院子里，先去把自己之前蒸煮的树皮捞出来，和之前的稻草一起在地上铺开晾晒。
“首先我先声明，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要回归现生，我目前也没有任何放弃直播专注现生的想法。”将树皮铺好，稻草翻面，林菘蓝洗干净手坐到摇椅上浏览弹幕，“不说别的，我直播可是和明日签了正儿八经的合同的，我没事为什么要提前毁约呢？”
林菘蓝眉头一挑，苏老板消息可真灵通，不过转念一想，身为顾欲卿的好朋友，他知道她身体不好好像也不奇怪？
“我会的，谢谢有钱老板的火箭。”林菘蓝笑眯眯地应下，变相地承认她之前是去养病一事。
看到弹幕一排排的关心，林菘蓝心头一暖，“别担心，我现在状态很好，你们不是想看我编竹子吗？等我把花浇完水，我们就去编。”
走到花盆前，一抹破土而出的嫩绿将林菘蓝的目光吸引过去，但不过几秒，林菘蓝的眼神就成了慌乱——
她好不容易救活的种子，好不容易刚发芽的苗，怎么就给她蔫了啊？！
她不就四天没上线吗！！
【我爱吃小笼包】：捕捉活的三六！！！（地图坐标）
【接代练扣私信】：老天爷居然真的是三六（活人蹭个合影~）
【给我一个隐藏吧】：之前看直播没觉得，在游戏里凑近看才发现这张脸捏得是有多牛逼TT
【世界社牛份子】：我靠？真人？我之前被好多赝品骗了好多次，你们别骗我吧？
【我是妖妖灵】：是真的，这女人别的不行，这张捏脸确实无人可模仿
【虚伪动物】：三六估计也是来接主线任务的吧，想看她会不会触发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让我看看jpg.
第126章第126章
【金属组-刘组长：？】
【金属组-刘组长：没有呀，我今天请假了，但我让他们都优先找顾工，毕竟你现在不是全力在修复书画吗，我让他们少去打扰你】
【金属组-刘组长：小女孩……你是说廖柳吗？她居然敢自己去找你吗？她平日里可害羞了，和我们自己组里的人都不太敢打招呼，一说话就脸红。】
【金属组-刘组长：我问了一下，他们说今天没啥大问题，估计是廖柳那孩子自己有什么问题想来问你，明天我去问问她。】
【世界社牛份子】：所以她这是已经集齐了所有印章，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雨下得好大】：我去……这姐接任务前后有超过半小时吗？？
原本以为至少要一周多才能完成的任务突然告诉你只需要3天就可以完成，这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感着实令人着迷。
但，人总有乐极生悲的时候。
原本编织得好好的，林菘蓝正打算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下一秒眼皮狂跳，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菘蓝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现实中身体超负荷的表现，想到她自己目前的情况，没敢纠结太久，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编织进程已经快到二分之一的纸帘。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次再见~”说完，林菘蓝感觉自己的手也开始跟着抽痛，不敢再耽误，她二话不说直接退出游戏退出全息舱。
“一号……”不用林菘蓝说，一号也早就在全息舱旁边守着，接呕吐物的小桶也在一旁提溜着，就等着她退出游戏模式。
胃部一阵翻滚，但却始终吐不出来，林菘蓝只好整个人蔫蔫地窝在椅子里，等待这阵难受劲过去。
不等林菘蓝人缓过来，她手边的光脑一闪一闪——顾欲卿对她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
在帮林菘蓝确认好身体状况后，顾欲卿也动身从苏云家回到自己在首都星的住所。
待洗漱完毕，顾欲卿这才坐下仔细查看林菘蓝给他发来的文件。
知晓林菘蓝做事的风格，顾欲卿非常肯定这份文件一定会被制作得不错，但打开浏览一遍后，还是让他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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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蓝的认知更上一层。
这个文件里面，无论是根据不同题材的分类还是总体的论述报告，都透露着一个讯息——这是一套完整的，有体系的，专业的，文物修复分析报告。
里面的内容仔细全面到，让顾欲卿有一瞬间以为林菘蓝不止十九岁，她更像是一个已经在职场里爬摸滚打多年的老人。
“真的只有十九岁吗……”顾欲卿看着一溜均以文物-修复项目-地点-时间这样体系的命名，啧啧称赞，这种细致又不给人留把柄的习惯，他们所里有些快三十岁的人也依旧学不会。
几乎没怎么进行改动，顾欲卿将这份细致又详略得当的总结报告转发给周云廷，并备注他只是一个大自然的搬运工，一作作者是林菘蓝。
*
“顾工，周院让我路过的时候顺带喊你一声，他让你十分钟后去他办公室一趟。”贺子濯敲开顾欲卿办公室半掩着的门，探了个脑袋过来。
被一堆文件压着完全分不出心思的顾欲卿只能挥挥手示意，“我知道了，晚点我就过去，多谢了。”
贺子濯看着那一堆望不到头的文件分屏，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像是瞬间被工作吸走了全部精气。
他回到位置上，对着一旁的严吉小声道：“我刚刚路过顾工的办公室，看到那——么——多文件等着他处理，我当时就觉得，有些钱，活该别人挣啊……”
严吉冷静地瞥了眼摆出夸张表情的贺子濯，耸耸肩，“正常，你看顾工平时天天上班的时候，文件都有那么多，这次请假好几天，就算我们帮忙分了点，但很多只有他或者周院他们能处理的，还是得等他回来。”
贺子濯自然也是知道原因，只是亲眼看到那种“盛况”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那数量，我当时一瞬间差点梦回高三我请假一天后我的邮件里堆的试卷数量，太可怕了。”
严吉听闻，哂笑道，“你这话说的，干我们这一行，不是天天过得都挺像高三的？”
贺子濯咂咂嘴，这怎么能一样呢？
不过想到今天林菘蓝会晕倒，估计也是无意间受到他的精神力的刺激，顾欲卿自觉些许理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精神力进阶了？”
注意到林菘蓝瞬间警惕的眼神，顾欲卿不甚在意，继续解释道“或许是你长期没有接受过精神力方面的学习，你现在可能感知不到，你的精神力非常的活跃……嗯，就像是一只在房间里乱跳不愿意安分下来的小猫。”
“精神力外溢在日常生活中，除去一些特殊情况，如果在大街上逛街遇到一个精神力外溢还活蹦乱跳的人，大众会普遍认为他在骚包炫耀，甚至会觉得他在骚扰。”顾欲卿指了指屋内无处不在的精神力，“所以当务之急，我觉得你应该尽快学习如何感知掌握你的精神力。”
顾欲卿还有一点没有说出口，就他目前感知到的外溢精神力范围，似乎并不是一个E级可以散发出来的，这个范围，已经隐约接近一个C级的范围。
但就论强度，这股精神力确实只有E级，甚至还没到E+，确实有些神奇。
或许这也是低阶进阶高阶后会产生的一些变异？
听闻顾欲卿的分析，林菘蓝仍是一脸茫然，感知精神力？精神力怎么感知？这个课题对于地球老古董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超前了。
两人的目光对上，顾欲卿就知道林菘蓝根本没理解他说的话，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顾老师先低头，“你等我想一下。”
掌握精神力这个课题对于大部分星际人来说就像是日常喝水一样简单，饶是顾欲卿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零基础零概念连半瓶水都谈不上的空杯状态的学生。
回想了一下之前学校组织的去福利院义工志愿活动的经验，顾欲卿心底大致有了新的方向。
林菘蓝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明明似乎什么都没干，但她陡然觉得空气似乎冷了几分，激得她浑身鸡皮疙瘩起，下意识抖了抖身，“你在释放精神力？”
顾欲卿点点头，脚边逐渐出现一个雪白的身影，“你能看到它吗？”
按照档案上的信息来看，她以前是感知不到他人的精神力的，更别说看见他人的精神体，但刚刚林菘蓝那句疑问，刚顾欲卿对她此时的状态有了新的评定。
眼前突然出现一大团白色，林菘蓝想不注意都难，视线非常精准地聚焦到雪狼身上，浑身雪白的毛发，灰金色的眼眸，不怒自威的气质，非常飒爽的一只狼王。
“它是……你的精神体？”
顾欲卿没有否认，“你可以试着摸一下它，如果感觉不适就立刻跟我说。”
雪狼也很听话地往前走几步，蹲坐在床下，一只大爪子搭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菘蓝，像个精美的雕塑。
难以对毛绒绒说不，林菘蓝果断出手。
凭借多年的撸猫逗狗的经验，林菘蓝摸着雪狼的脑袋，满意地听着它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人一狼其乐融融，一见如故。
“咳咳，”顾欲卿不合时宜地咳了几声，打断一人一狼友好交流的时间，“林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比如头比之前更疼了，或者心跳加速感到紧张不适？”
林菘蓝捏着雪狼的一只前爪的肉垫，听到顾欲卿的问题疑惑地抬起头，“不适？没有什么感觉呀？”
看得出林菘蓝和雪狼待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并没有半丝逞强，顾欲卿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纳闷，“奇怪，你的精神力居然这么的……”
想了半天，顾欲卿勉强想到一个词去形容，“随和？”
不争不抢，居然容许周围有比它更高级的精神体存在，还不排斥对方。
按理来说，他让雪狼散发的是E到D级范围过渡的精神力，本意是想刺激一下林菘蓝的精神力，让她应该感受到轻微的不适的同时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结果……？
预想中的结果完全没有发生，林菘蓝甚至和雪狼相处得比他这个主人还亲密。而且雪狼出现这么久，也未感知到除了它，第二个精神体的存在。
这发展怎么不按照他预想的来？
顾欲卿站起身拍拍雪狼的头，对方收到主人的旨意，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爪子从林菘蓝手中抽走，走回到顾欲卿身后，期间还略有不满地对着顾欲卿嗷呜几声。
林菘蓝见雪狼回到主人身后，抬头望着站起来的顾欲卿，“是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对方摇摇头，又点点头，看样子有些踌躇，林菘蓝不禁失笑：“顾先生不妨直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没有那么易碎。”
*
首都星——
苏经略强忍着困意地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切着牛排准备熬过这漫长的家宴。
帝国交流团即将到访联邦，作为首都星老牌家族之一，苏家定是会占据一定的接待名额的，至于让哪些小辈出去露个脸，哪些小辈打头阵，这些都还是需要商讨和争夺的问题。
趁着临近餐宴尾声，苏经略悄悄瞥了眼光脑，发给顾哥的消息对方也没回，三六的直播间也尚未开播，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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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在干啥呢？”
周云廷和苏云突然出现在苏经略身后，吓得他小脸一白，身子比脑更快一步反应，挺直腰板面色板正，待听清是大姑父的声音，这才松下肩颈，回头看过去。
苏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成功逗到小辈搁那偷笑的周云廷，这才看向苏经略，“看啥呢这么入迷？刚刚看你一直打哈欠，不去楼上补个觉？”
苏经略摇摇头，“不去了，我等我姐待会一起回家。”
“也没看啥，只是给顾哥发了几条消息，但是他都没回我。”
“害，那你别等了，明天再看吧，那小子现在估计还在星舰上呢。”周云廷今早刚批了对方的假条，对顾欲卿的行程可谓是一手消息。
“啊，顾哥出差了？难怪没回我消息。”苏经略了然，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周云廷摆摆手，这锅他可不背，“出差？我可没安排他出差，他是自己申请的休假。你要找他的话，下周吧。”
说到这里，周云廷避开沉思的侄子，悄声跟自家老婆吐槽，“这小子上个月才去了趟荒星，结果今天突然跟我请假又要跑去荒星，也不知道去哪干啥。上午请的假下午就走了。”
此时苏经略光脑消息闪烁，耳鬓厮磨的周云廷两人也听到了他的嘀咕，“荒星？怎么一个二个都在荒星啊……那里是有啥宝藏吗？”
一个二个？苏云挑挑眉，自家侄子还认识什么荒星的人吗？
夫妻几十年，周云廷光是看自家妻子那微不可察的小表情都能猜出对方心思，率先替她开口道：“经略，你的朋友也在荒星？”
“算吧，”苏经略点点头，他并不想让自家大姑知道自己那一掷千金的荒唐赌约，只能含糊过去，“顾哥也知道的，啊……我姐下来了，大姑姑父，我先和我姐回去啦~”
说完整个人三两下窜到苏经敏身边，拽着她往院子里走，主打一个不回头。
苏云的凤眸瞥了眼跑走的苏经略，低声吐露几个字，“这小子，心虚。”
周云廷拍拍自家妻子，乐呵呵道：“别板着个脸了，人孩子都这么大了，交几个朋友又怎么了？”
工作都是做不完的，但是有节奏一项一项工作进行，和同时一堆五六七八个工作项目一期进行，这压力肯定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而且，贺子濯望向走廊尽头。
他刚从周云廷办公室出来时，对方还在审核下个月那个重大的交流会中的选题和流程，就算不动脑子也可以预料到，他们所里估计马上就要迎来一段脚不沾地的时间。
忽感疲惫，贺子濯垂头耷拉地趴在桌上，哀嚎到：“人为什么要工作，我啥时候可以下班啊——”
“贺子濯研究员，距离中午下班，还有一小时，请您再坚持一下，谢谢！”
他的声音惊动了所里的智能AI，对方的声音从他的工作光脑中传出，贺子濯的无语和智能AI衍生出来的一串励志话语，成功让一旁的严吉笑得直不起腰。
*
卡着时间，顾欲卿暂时放下那一堆亟待他处理的文件，起身朝周云廷的办公室走去。
毫不意外，甚至说顾欲卿早已预料，周云廷审阅完这份文件后会把他叫去办公室。毕竟林菘蓝的那一份堪称教科书式的模板报告，可比学院里周云廷这学期带的班里学生交上来的报告有审阅价值得多。
“周老，您找我？”顾欲卿只是刚打开门，就看到被周云廷放大投屏的报告，笔触很熟悉，正是林菘蓝的。
周云廷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热切，语气却是哀怨：“小顾啊……你真的不能把她挖过来吗？”
这多好的苗子啊？！
这甚至已经不是苗子了，这就是顶梁柱！
这么好的资源，别说他了，要是让群里那几个专心在学校里任职的老家伙知道，怕是直接保研保博的名额都可以给出去。
顾欲卿啼笑皆非，实话实说：“老师，不是我不想，只是……”
“只是？”周云廷紧紧地盯着顾欲卿，这种紧缺人才，能挖过来自然是最好的结局，还可以节省后面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斟酌一会，顾欲卿委婉道：“首先就是她的身体不太好，她可能无法长时间地面对这些能量波动大的文物。其次，从我个人来看，以她的年纪贸然加入我们，只会引起更多人对她的注意，到时候，她的处境可能远没有现在这般自在。”
他们虽然平日看上去都只是单纯的一个个修文物的工作者，但每一件古文物背后直指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他们修的文物，最后都会成为国家的一个象征。
联邦需要林菘蓝这样的人才，帝国又何尝不是需要呢？
顾欲卿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即使林菘蓝当初直接拒绝他，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太早的展露风头，对于林菘蓝来说，不是一鸣惊人，而是一场巨大的赌博。
周云廷意味深长地盯着面上看去一片坦然毫不作伪的顾欲卿，“什么时候这般的善解人意了？”
顾欲卿干笑几声，没有回答。
“但是欲卿，”话音一转，周云廷颇为语重心长对顾欲卿道，“就小林这身能力，她崭露头角发光发热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不止我们，会有更多人都会因为她的能力而心动。”
“你知道的，这一行背后涉及到的利益有多大。面对足够大的利益，你无法要求所有人都坚守本心，你更无法预判，对方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现在因为和我相熟，了解我又了解小林，所以可以直接出言婉劝我，那其他人呢？”周云廷直白的话毫不留情地撕开那层窗户纸，“你能劝阻一个我，你能劝阻无数个我吗？你无法替
【松开让我来】：意外又不意外……毕竟这姐关于杏花村的这几个重要NPC好感度都高的离谱，之前不还有人不死心把这个姐推下河了结果高好感度的NPC替她出头，那几个肇事者在全村的好感度都疯狂下降==
【消息贩子】：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发现明日这款游戏的智能主脑有多智能……安分做人才是王道
【女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但推人下水这件事就很恶心啊，更别说他们那些游戏主播都是全息舱直播，百分百模拟环境，换个不会游泳的来估计都要有心里阴影了吧？有仇有缘去战斗区打一架屁事没有，背后阴别人一把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玻璃心专业】：靠，瞬间不想做任务了，想去看这姐直播，按照她这个速度，怕是很快就要成为最前线的主线剧情直播之一的主播了吧？
【精神力等级B的大帅哥】：热门的几个大热主播重要NPC的好感度也都不低，他们的速度和三六差不多，那些老狐狸游戏敏感度不必三六差多少，各方面也更均衡一点（憨笑jpg.
【跟我打一架】：笑死，你直接说这里面就三六这位姐是战五渣呗，她的粉丝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就骂人吧（doge
【能不能出一个咸鱼榜】：有些人比三六自己还在意她的战斗力，我说别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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