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谷贤太郎明白自己接球技术几斤几两，哪怕被清川森远带着练过，也达不到接稳牛岛若利发球的程度，他学着清川森远的姿势努力把这球“抬”了起来。
看着排球往后场线外飞，及川彻心里再次感叹，还好有清川森远打了样，不然这球还真不好接。
“岩酱！”
及川彻直接背飞，岩泉一助跑后单脚起跳，在川西太一还没完成拦网的时候直接把球扣过网，山形隼人鱼跃准备补接，可惜球擦着指尖直接接触地面。
“果然和及川前辈说的一样。”金田一感叹，及川彻在休息时调整了进攻策略，川西太一在前排时按照平时的打法来，以岩泉一为主突破拦网得分。
但天童觉轮转到前排时，就放弃常规打法，尽量多人参与进攻，及川彻也会根据场况判断由谁来进攻，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会面临起跳后球突然来到面前的情况。
金田一抖了抖肩膀，感觉有点兴奋。国见英拍拍他的肩膀，“最后一局，加油啊。”
青叶城西拿到发球权，及川彻转着球走到发球位，清川森远和京谷贤太郎击掌交换位置，“待会儿见~”
京谷贤太郎攥着拳回到候补区站在角落里，抬起手张开掌心，“待会儿见。”
及川彻还是希望减少牛岛若利参与进攻的次数，但这个人处于后排的时候会被自由人或者其他接球技术更好的人保护着，没办法直接进行针对。
“哼哼，那就别怪我使坏了~”
及川彻把球拍向背后站着牛岛若利的山形隼人，但这球故意往中间偏，让落点位置处于山形隼人蹲接的范围边缘，属于鱼跃接球又没必要的情况。
于是，他往中间撤了一步，用手接起了这球。
白布贤二郎此时也轮转到了后排，山形隼人接完球正好挡住了白布贤二郎侧传给牛岛若利的球路，他只好把球传给前排的五色工，五色工毫不犹豫的助跑起跳扣球。
“慢慢的，来得及。”松川一静带着金田一打时间差，起跳后直接拦死这颗漂亮的直球。
“及川前辈，站位干扰学的不赖嘛！”清川森远竖起大拇指夸奖。
及川彻故作谦虚的摆手：“哪里哪里，还是教练教的好。”
如果没有及川彻这个发球干扰了对方站位，白布贤二郎就不会选择前排的五色工，也就不会有拦死得分的情况存在了。总结一下就是，及川彻的地基打的好！
招数不在新，有用就行。及川彻继续发球给山形隼人，牛岛若利的走位依旧被队友阻拦，白布贤二郎平飞传给川西太一，企图用探头球得分。
清川森远紧盯着，看到球是平飞就往前补位，毫不意外的，这颗探头球被他稳稳接起。
连着这么追发，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了，但是如果放任对方针对牛岛若利，对白鸟泽来说就是放弃用最锋利的刀。
目前，这把刀被迫插在刀鞘里，要不要放弃“刀鞘”的保护，只能看教练的抉择了。
对于清川森远来说，这种过度保护是他不能理解的，有没有牛岛若利这个人比赛都是要打的，那么为什么要执着去用这个人得分呢？
如果是他站在同样的立场上思考，第一反应肯定是放弃保护牛岛若利，甚至把他作为诱饵来用，让对方的进攻点集中，不是更利于防守吗？
看台上的清川木久对着白鸟泽的方向摇头，“过于执着‘强大’，会因噎废食的，再不放手，你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及川彻没想到这个战术这么好用，哪怕他的发球权被断掉，但己方后续的发球一直针对着牛岛若利，主打的就是一个‘绝不让他舒服’的原则。
及川彻有些感慨的想着，一个小小站位的问题，就能成为影响比赛胜负的关键。但，偏偏对方就不愿意改，让他们占尽便宜。
“老师！”
看着场上青叶城西再下一分，斋藤晶终于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鹫匠锻治深深叹了口气，“为了让我放弃最强的进攻方式，你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斋藤晶终于等到了那句话，“叫暂停吧。”
白鸟泽举起暂停牌，看台上的观众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这局。
“那个顽固老头终于叫暂停了，再不叫，我还以为他想让一局呢。”
“得了吧，我看就是不服气，心里憋着呢。”
“能不憋气吗，你看看现在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分差有多大，7分呐，整整7分，白鸟泽什么时候被别人甩开这么大分差过。”
“牛岛就是被队员保护的太好了，连一传都不接就算了，这局连球都没扣过。”
场外的观众讨论场内听不到，但白鸟泽众人都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大家忍不住偷偷侧眼去看牛岛若利。
“状态怎么样？”鹫匠锻治问到。
牛岛若利平静的点头：“状态很好。”
鹫匠锻治：“接着这么打，你愿意吗？”
牛岛若利没有立刻回答，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天童觉看到了这个小动作。
“不愿意。”牛岛若利直视着鹫匠锻治的眼睛，平静无波的脸上带着挣扎后的倔强。
“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鹫匠锻治仰着头望向他，牛岛若利其实就是他内心期望的自己，所以他明白对‘刀’的保护，除了放入刀鞘，还有时常磨砺。
“没想到能拉开这么大分差，赚了赚了！”及川彻在暂停的时候拉着岩泉一庆祝。
岩泉一也很开心：“我们还是第一次和他们拉开这么大分差，不过这招肯定是没用了。”
及川彻没觉得失望，他摆手说：“这招能挺这么久已经出乎我意料了，没想到对面教练这么倔。”
岩泉一：“让厉害的兵器在合适的时候使用，确实是白鸟泽一贯的风格。”
及川彻摊手：“所以我才不喜欢白鸟泽啊，把人当成冷冰冰的武器来用，连基本的思考都要交给教练判断，真的很死脑筋。”
暂停时间结束，白鸟泽放弃了对牛岛若利的接球保护，场上的站位恢复了正常。青叶城西自然明白依靠发球破坏站位，从而影响进攻的方法行不通，打法重新回归分人针对。
川西太一再次拦网，岩泉一绷紧的手掌轻轻拍打排球，但球的重心却向上飞，这是一个绝妙的吊球。
青叶城西再次得分，天童觉上前安慰后辈，“没事没事，若利君会帮你赢回来的。”
牛岛若利：“嗯。”
等到天童觉轮转到前排，京谷贤太郎才开始发力，第四局才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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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场的他，还有着充沛的体力。无论是作为进攻点还是诱饵，在面对靠直觉拦网的‘怪童’面前，都疯狂彰显着存在感。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天童觉不停的碎碎念，“这个人完全不安常理出牌！”
既然面对天童觉可以不用常规打法，那么京谷贤太郎在及川彻托球的时候，抢队友的球也没什么关系吧？
京谷贤太郎好几次都和大家错开起跳时间，然后凭借卓越的助跑速度和起跳高度抢先扣球，让天童觉的预测拦网直接半途而废。
“我再说一次，真的烦死了！”天童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对面这个黄毛只在自己拦网的时候抢球，明显是在挑衅他！
“天童，冷静。”牛岛若利按住他肩膀，把人往后场拖。
岩泉一看着‘心腹大患’被拖走，上前拍拍京谷贤太郎的肩膀，夸奖到：“干得漂亮！”
京谷贤太郎点头，算是回应了。
第37章白鸟泽（5）
牛岛若利虽然解除了‘封印’,但他得的分都被青叶城西从拦网身上找了回来。
白鸟泽现在完全变成了第二局青叶城西当时情况，赢的分还不如输的分多，分差不仅没有缩小,连维持现状都成了困难。
“这是为什么呢？”观众席上有人发问。
“除了牛岛，队里其他人也可以多用用吧？”
“感觉其他人参与进攻的次数很少。”
“对啊对啊。”
白布贤二郎不是傻子，其他人有好的进攻路线，他自然会选择。可是白鸟泽目前的困境是拦网,属于是灌得水再多，也抵不住漏，这种时候还得看木桶的短板。
“你是傻子吗？预测不管用,普通的拦网也不会了吗？手！给我把你的手举起来！”鹫匠锻治对着场上大声喊叫，还用手拍着自己的胳膊示意。
天童觉缩着脑袋撇嘴：“哼。”
虽然嘴上不满，但天童觉还是依照鹫匠锻治说的去做了，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事后被罚！
天童觉放弃预测拦网后一触变多了,经过几轮争锋，第四局目前比分，青叶城西20：15白鸟泽。青叶城西率先进入20分段，再拿5分就能结束这局。
白鸟泽的队伍里,有人开始急躁。
五色工不停的要球,每一次都坚定的起跳，但白布贤二郎很少传球给他。主要是前期五色工被对面拦网针对的次数太多了，已经逐渐被摸透了打法。
大平狮音转而接起了分担牛岛若利压力的重任。
“狮音桑！”白布贤二郎把球托出去，大平狮音人在前排直接一步助跑单脚起跳,右手伸直绷紧向上，掌心碰到排球的一瞬间脊背在空中弯曲手臂用力下扣。
松川一静单人拦网,面对这样经验丰富的主攻手一次拦死的几率是很小的，所以他故意留出左侧空隙给大平狮音。
可惜,大平狮音比五色工沉稳，面对故意留出来的陷阱根本不上钩，瞄准了松川一静的手掌直接扣下。
松川一静虽然防住了没让球漏，但直面这么强力的扣球，他也没办法做到直接把球还回去，只能看着球反弹到空中，往右侧场外飞。
“补救！”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后排窜了出去，甚至超过了离球更近的金田一。
眼见着球要落地，清川森远直接滑跪着鱼跃出去，手掌平直的擦到球和地板的缝隙，成功救起这球。
“传回去！”
人已经在场外，清川森远也不担心会阻挡队友的站位了，从容的站起身，揉了揉擦红的膝盖，一边走回内场一边做着手操。
下次还是老实点带护膝和绷带吧，有点疼。
国见英需要直接把球传回白鸟泽，但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回个好球，手一抬，他故意把球往牛岛若利的方向传。
这么好的机会球，能限制一个主攻手对青叶城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果不其然，没了保护的牛岛若利主动接了这球，松川一静眼睛一亮，这样一来主攻手只剩两个，白布贤二郎会选的是
果然是你！
大平狮音再次起跳，白布贤二郎的球给的有些高，应该是有些心急没掌控好力道，本来的扣球只能变成吊球了。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三年级，面对各种情况都能游刃有余的去解决。松川一静眼看着吊球要从指尖划过，猛的收回手臂，侧头躲开这球。
清川森远就站在松川一静的身后，他伸手把球往上一抬，传给了及川彻。
喂喂喂，这样真的可以吗？那球有没有擦到衣服啊！
及川彻内心再怎么尖叫，面上也丝毫不慌的托球出手，现在的前排拦网是天童觉，那么最优解就是京谷贤太郎！
后排助跑起跳，脚掌蹬地而起，姿态在空中自然弯曲，手臂笔直挥向球网，京谷贤太郎动作从容流畅。在天童觉到位之前，排球直直的飞过球网，落在木地板上。
“哔——”裁判吹哨，不是代表青叶城西得分，而是技术暂停。
刚刚松川一静躲的那球主裁判没有看见背后，需要两位边裁给他反馈实际情况后，再做出得分有效或者犯规的判定。
“真没碰到？”及川彻问松川一静。
松川一静摇头：“我的手确实没碰到，但衣服我就不知道了。”
及川彻转头看向清川森远，清川森远也对他摇头：“我当时只想着接球，没注意衣服。”
及川彻瞬间垂头丧气：“要是犯规了，一切就白费了。”
京谷贤太郎看向场边讨论着的三位裁判，主裁判的表情不是非常严肃，问题应该不大。
果然，主裁判在暂停结束后，吹哨示意得分有效。坐在高处的他清楚的看见了松川一静手指没有接触到球，两位边裁都说球没有和衣服进行接触，那么京谷贤太郎最后的攻击就不属于第四次触球，青叶城西得分有效。
“耶！”青叶城西这边传来欢呼，松川一静和大家击掌庆祝。沟口领队吊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为了赢，他们可真是敢赌啊。”天童觉咋舌。
牛岛若利：“那个拦网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很厉害。”
天童觉撅起嘴，不满的哼哼两声。
“沟口，你记得提醒他们，全国比赛不能这么冒险，万一被判犯规就是得不偿失。”入畑监督手指点着肩膀，对着沟口领队嘱咐到。
沟口领队：“好的，我记下了。”
青叶城西得分，拿到发球权，平复好心情的松川一静从前排退到一号发球位。
己方前排是及川彻、岩泉一及京谷贤太郎，对面前排是大平狮音、天童觉和五色工。牛岛若利在大平狮音正后方，旁边是自由人山形隼人，属于天然的保护区。
思考后，松川一静决定把球发到天童觉和白布贤二郎的夹缝，如果白布贤二郎接球，那么牛岛若利的攻击会受阻，如果天童觉接球，那么己方的拦网压力就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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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要给我接起来啊。”松川一静默念一句，然后伴随着哨声把球拍了出去。球直直的朝着天童觉飞去，但直到球越过头顶，他都没有改变动作。
那就只剩下白布贤二郎了，松川一静捏紧了拳，手心里紧张的开始冒汗。
接！接！接！快给我接！
山形隼人突然窜到白布贤二郎身边，猛的下伸手接起了排球。松川一静失望的闭上眼睛，真是麻烦的对手。
非常漂亮的一传，白布贤二郎接球后向左侧托球，牛岛若利看着缓慢下落的球，从后排助跑起跳，隔着前面的队友直视青叶城西的半场。
扣下去的一瞬间，京谷贤太郎从侧面伸手拦网，球触碰到手掌之后减缓了力道，弹起后飞向后场。
“一触！”
清川森远双臂展开，示意队友不需要帮助，“我来！”
非常漂亮的一触，不止减缓了球的力道，还减少了球旋转可能带来的球路变化，清川森远轻松的接起这球。
“那个小子从哪儿窜出来的，刚刚不还在右边吗？”濑见英太不可思议的看着场上。
濑见英太：“太一你看清楚了吗？”
“好像是白布传球的时候开始往左边移动的。”川西太一回忆着刚刚的场景。
白鸟泽一年级的替补自由人赤仓棹在他们身后说：“山形前辈接球后，他就开始调整位置了。”他指着最右边的位置，“最开始他站在靠近边线的地方，山形前辈接球后他开始往中间挪，白布前辈托球后就已经准备好起跳了。”
川西太一疑惑：“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赤仓棹傻笑两声不好意思的说到：“我觉得他发型很酷，不自觉就盯着看了。”
京谷贤太郎可不知道自己有了个白鸟泽的小迷弟，他一触后清川补救，但只剩下一次触球机会了，看着这球高度路线都偏向自己，他觉得可以直接扣。
“斜线球？”天童觉看着京谷贤太郎的助跑有些惊讶，是觉得直线扣球找不到机会吗？不管对方怎么想，面对这么明显的招数，怎么说，自己这边都得接招。
京谷贤太郎起跳时，天童觉和大平狮音也跟着起跳。因为侧着身起跳，右手的攻击范围自然会变成夹角，所以天童觉和大平狮音的拦网也更靠右，这样能进一步压缩对方的进攻空间。
柔韧的手腕一转，带动着肩膀一起扭转，京谷贤太郎打出去的球擦着大平狮音的手臂内侧和球网钻了出去。
超级小斜线球，不完美版。京谷贤太郎不满的啧了一声，要是再偏一点，就不会擦到人了。
这根本就不算超级小斜线，顶多算个钻缝球。
对自己不甚满意的京谷贤太郎臭着脸往后排走，清川森远已经提前举起双手准备和他庆祝了，轻轻的拍了下京谷贤太郎皱着眉不太开心。
“哎呀，这么纠结干嘛，得了分的球就是好球。”清川森远宽慰他，“接下来还有的是机会呢。”
京谷贤太郎这才收起表情，回到自己的站位。看着他的背影，清川森远捂着嘴偷笑，刚刚真的很像在哄小孩。
第38章白鸟泽（6）
“哔-”裁判吹哨,青叶城西半场上金田一勇太郎捂着腿倒在地板上，疼到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入畑监督快速的让花卷贵大把人替换下场，渡亲治和沟口领队两人搀扶着他去坐下。
入畑监督瞪了金田一勇太郎一眼,没好气的说到：“比赛前热身不到位是不是？现在疲惫了腿就抽筋了。”
金田一勇太郎因为拉伸疼的眼睛都睁不开，自然也看不见监督的脸色，只是一股脑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入畑监督丢了他一记白眼，把人扔回给沟口领队,“你带他去医务室，让医生看一下是不是肌肉拉伤。”
拉伸后明显疼痛减弱，金田一勇太郎连忙坐起身,摆着手说：“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务室。”
沟口领队把记录本递给渡亲治，然后直接架起金田一勇太郎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别废话,反正你不用上场了，找医生确认一下，还能贴个肌肉贴，防止你再抽筋。”
被训了的金田一勇太郎只能顺从的跟着沟口领队走了,走出场馆前他回头看了眼场边的记分牌,青叶城西27：26白鸟泽，只差一分就能打完这局了，真可惜。
“只有珍惜这一次，才会有下一次。”沟口领队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还是把劝慰的话说出了口。
年轻人，未来机会多的是,但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肯定没有下一次。
花卷贵大接替金田一勇太郎的位置后,被及川彻要求二传托球时，不论在什么位置，都要起跳干扰对方判断，痛苦的让花卷贵大一直拧着张怨妇脸。
战局拉都越长，对青叶城西越不利，目前的得分点在京谷贤太郎身上，等对面拦网适应节奏了，分数被扳回来是迟早的事。
青叶城西开始加快了球与球之间传接的速度，位置不好的球要么直接扣下，要么传给最近的人。
国见英的探头球被天童觉一触，山形隼人飞奔去补救，三触由川西太一传回青叶城西。
清川森远盯着这球，落点有点甜。
下蹲后稳稳的接住，腰部力量带着手臂往上，一颗漂亮的高飞球。
天童觉眼睛不停的在绿色身影上打转，是有利的得分点？还是信赖的王牌？还有休息过后体力充沛的副攻和脑子灵活的中分头。
人太多了，天童觉纠结的人都晕了，他感觉这球下落的也太慢了吧。
等一下，难道说！
修长有力的手指连接着手掌，姿势从托球的‘碗’状变成四指并拢，及川彻前掌轻轻的用力，排球就往右穿过球网下落。
只在第一局最后用过的二次进攻，在第四局末尾再次吹响了结束的‘哨声’。
天童觉半蹲着手撑在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从额头滑倒鼻尖，然后滴落在地板上炸开。
“真是累死我了。”衣服再次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天童觉扯出塞在裤子里的衣摆，擦掉头上的汗。
“走吧，趁现在坐着休息会儿。”牛岛若利走到他身边，天童觉伸出一只手，“若利君~扶我一下吧。”
牛岛若利任由天童觉挂在自己身上，把人从场上‘拖’了回来。
青叶城西休息区，正选在长椅上排排坐，干净的毛巾和灌满的水壶被分发到他们手里。
入畑监督看着众人疲惫的神情，“还能坚持吧？”
“能”“还行”“必须的”零零散散没有统一的答复，但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撑不住了。
“国见，渡。”及川彻侧头看向两人，“下一局，就看你们发挥了。”
国见英诧异的睁大眼睛，渡亲治是监督点名换上的，用来增加攻击的重要角色。自己想的只是坚持打完五局，从没想过自己在第五局会变成“主角”中的一员。
国见英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不是京谷前辈吗？体力和技术来说前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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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优秀。”
岩泉一指着第四局的比分牌说：“这一局后期京谷已经减少进攻了，对面的5号拦网适应性太强了，京谷大部分进攻都能被预判到。”
及川彻看向国见英：“你这几局作为‘诱饵’的次数很多，所以对面拦网对你其实逐渐放松了警惕，第五局突然发力应该能有些效果。”
国见英动了动嘴皮，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一句，“我会努力的。”
清川森远看着他有些紧张，出声安慰：“前辈们就是你的后盾，不要怕大胆的上就是了！”
花卷贵大半靠着松川一静的腿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上场机会的他自然挤不到长椅上，他摇着手里的水壶打趣着清川森远。
“反正你都能接起来的，对吧~我们的最佳自由人。”
“最佳自由人”这几个字让清川森远愣了神，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的灯。
“这次，我拿不到的。”清川森远声音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
京谷贤太郎皱着眉，他疑惑的看着清川森远，他抬起的脸在灯光的反射下看不清表情，但语气明显不对。
京谷贤太郎问到：“为什么？”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他，青叶城西能取得优胜，很大的功劳都来自于清川森远，堪称完美的地面防守让青叶城西几次从绝境处缝生。
“因为他是赛程后半才改的自由人。”入畑监督站着自然能看见清川森远的表情，别看着是故作深沉的沮丧样，实际偷偷的对他挤眉弄眼，做怪表情。
沟口领队充当规则解说员，把入畑监督没说完的话进行补充：“地区比赛的最佳单人奖项不是取得优胜就颁发的，每一项都是裁判和主办方根据选手具体表现颁发给个人的，但要求单人奖项获得者必须在比赛中保证不犯规、临时改变位置以及连续三局不上场等情况发生。”
清川森远侧过头看京谷贤太郎，嘴角还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微笑：“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嘿嘿。”
京谷贤太郎看着他可爱的表情，伸手揉乱了他汗津津的头发，轻笑一声说：“你怎么这么坏。”
等到球童擦干场地，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等人再次站到球场上。
青叶城西这边，金田一勇太郎被渡亲治换下，松川一静从4号位换到2号位，渡亲治在4号位和及川彻成对角线，这样无论两人谁二传，最近的方向都能有两个进攻点。
白鸟泽那边则是把天童觉和川西太一的位置进行了调换，让稳健的大平狮音和川西太一对付京谷贤太郎的不按套路出牌。
所有的招数都摆出来了，剩下的就看选手们自己如何‘见招拆招’了。
第五局，青叶城西先攻，依旧是及川彻1号位发球。
说起来，场上站位变过那么多次，就只有两边的发球位不变，永远留给了队伍里发球最强的那个人。
及川彻把球击打出去，山形隼人直接接起，没有其他任何花招，这是一颗只有力量的发球。
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五局身体已经疲惫的原因，山形隼人觉得这球甚至比第一局及川彻的发球还要沉重。
大力发球被接成高球，直线的落点让山形隼人往后让位给白布贤二郎，“抱歉！掩护掩护！”
用力甩几下胳膊，山形隼人才感觉手臂发麻的感觉消失。
白布贤二郎看了下场况，五色工正面是青叶城西拦网，天童觉的得分又不太稳定，后排的大平狮音被自己卡了站位，果然只有那个人可以信任了。
“牛岛前辈！”
牛岛若利从后排助跑起跳，渡亲治没有拦网，他和身后的清川森远呈直线蹲防。
球被人用力的扣下，渡亲治向前一步伸出手臂接球，这是他第一次以‘非自由人’的身份接牛岛若利的球。
去年11月的春高，他在赛场上接飞好几次对方的球，每一次他都很懊恼，输掉比赛后疯狂加练接球，甚至休息时间还专门去家附近的排球馆练习。
那个时候的我，肯定也希望自己身后有一个靠谱的人在吧。
渡亲治再次接飞牛岛若利的球，清川森远从他身后及时出现，一个鱼跃扑到界外把球捞了回去。
看着清川森远的背影，渡亲治眼角莫名泛酸，接应二传这个位置，真的太棒了。
界外救起来的球最终飞向球网上方，非常微妙的距离，但球偏偏高度不够不好下手，让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球落在网上，顺着边缘滚了两圈后往一侧偏移，下落。
五色工看着贴网下落的排球，直接伸出手臂往上捞，捞起来的同时，边裁吹响了哨声，举旗示意犯规。
最终判决是主裁判吹哨决定，计分员为青叶城西翻开下一页。
观众席看到裁判结果，开始讨论。
“触网犯规？刚刚那球吗？”
“贴网球确实不好接，一个不注意就犯规了。”
“怎么感觉今天这场裁判反应这么快？”
“总决赛嘛，总归是要安排精英咯，刚刚青叶城西‘四触’那次也是边裁给的信息。”
“你这么说来，有可能就是刚刚的事情，让裁判们反应变得更迅速了。”
第39章白鸟泽（7）
鹫匠锻治看着场上的情况,心情变得烦躁，手指不自觉的敲击，“怎么前两年没觉得他这么难缠。”
青叶城西和白鸟泽是老对手了,尤其是在这一代有两位“顶级天才”加入后，IH地区赛和春高预选赛更是经常见面，如果这两只队伍没有在决赛碰面，当天的座次票甚至都卖不完。
虽说是老对手,但白鸟泽对主攻手利用的更加彻底，用保护性战术强压青叶城西一头，回顾前两年鹫匠锻治觉得今年这一场,是最难打的一次。
清川森远接杀牛岛若利的发球，强大的尾劲让反弹在空中的球不断拔高位置，“这个时候力道反而更大了啊，可恶！”清川森远咬紧后槽牙。
及川彻冷静的观察着对面,最终选择把球托给国见英，看到球往自己方向来，国见英回头看了眼白鸟泽的拦网，脚步开始往右移。
天童觉自然也看到了球的轨迹,国见英往右移是为了躲避拦网,试图制造空隙，助跑起跳后国见英直接扣球，天童觉起跳伸手拦网。瞬间，球被他打回青叶城西的场地。
国见英斜着眼瞪天童觉,侧过头背对着人的时候表情瞬间恢复平静。
引导移动，可行。
牛岛若利再次发球,清川森远再次接起。白布贤二郎判断着对方会选择的进攻路线，把目标锁定在前排的松川一静或者后排的岩泉一时,他发现及川彻没有动！
及川彻没有去找球的落点，渡亲治后移两步进入白布贤二郎的视野，他的手臂高高举起，手指弯曲成碗状，用力一推。
及川彻和国见英同时起跳，一个前排一个后排，天童觉没看见国见英有什么特殊反应，他直接放弃这边去拦及川彻。
及川彻的攻击力很强，而且他会的技巧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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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觉带着五色工打时间差，准备拦下这颗球。
渡亲治确实是传给及川彻的方向，看着对面拦网站着不动，及川彻就知道他们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在手掌接到球的一瞬间把球路改成向上。
遭了！
天童觉和五色工晚一拍起跳，但听到及川彻击打排球的声音后天童觉脸色就变了。
吊球！他临时改了球路！
及川彻看着排球呈抛物线划过他们的头顶，叉着腰满意的点头，“一切都在及川大人的掌握中！”
岩泉一上前拍他脑袋：“少废话，换站位了。”
“哦。”及川彻不满的退到后排去，还没炫耀完呢，岩酱就会拆台。
白鸟泽弱点其一：对牛岛若利过度保护。
但青叶城西通过坚定的追发策略把这层壳子去掉了，没了保护的牛岛若利没有变得更好对付，反而像没了枷锁的野兽一样，越战越猛。
又是一次白布贤二郎的传球，牛岛若利于半空扣下，松川一静大喊着“一触”回过头去看球，今天青叶城西的拦网一次都没拦死过这个“猛兽”。
清川森远把球从外场救了回来，岩泉一直接把球还回白鸟泽。大平狮音轻松的接起来，这是一个机会球。
白布贤二郎再次选择牛岛若利传球，松川一静这次选择起跳封住左侧靠近拦网边缘的位置，只留出右边的空间。
清川森远、渡亲治、岩泉一三个人严阵以待，牛岛若利直接隔网爆扣，清川森远一个鱼跃接球，手臂把球捞起的时候，人顺着力道就滑到了网下。
球员如果身体触网，直接判对方得分。清川森远牢记着规则，不敢直接起身，就地打了个滚从网下爬走，等身体离开球网范围才撑着地面站起来，鞋子踩到滴落的汗水，没站稳他还滑了一下。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看台上的观众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我靠！我靠！我靠！”
“这都能救！什么鬼！”
“离网那么近都行，这个自由人有点牛啊！”
技术党讨论着刚刚那球的落点和接球难度，单纯的观众则对这种有奇特“观赏性”的比赛更加感兴趣了。
“那个自由人好灵活，一个打滚就跑了。”
“哈哈哈，我看到他爬起来的时候滑了一下，哈哈哈好可爱啊。”
“笑死了，鱼跃直接溜出去了，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疼。”
“让我想起了那个狗狗滑雪的表情包，噗嗤~”
清川森远耳朵又不聋，听到看台上隐隐约约传来的笑声羞的头都不敢抬。
“噗。”京谷贤太郎没忍住笑出声，清川森远睁大眼睛瞪过去。“刚刚那球你救的很帅，真厉害。”京谷贤太郎笑着夸奖他。
清川森远白他一眼：“别以为我没听见，哼！”
京谷贤太郎还没来得及哄人，渡亲治却没忍住先笑出声，紧接着及川彻开始大笑，岩泉一没笑出声，但背过去的身影在颤抖，就连国见英的肩膀都在不停抖动。
“太过分了！我那么努力的接球，你们却在笑！”清川森远气的跳脚，脸上的羞赧直接传到耳朵，让皮肤整个都红透了。
更过分的是连白鸟泽的人隔着网都在捂嘴偷笑，天童觉更是放肆的直接笑出声。
清川森远这一刻真是想挖坑把自个给埋了，被队友笑也就算了，对手也在笑，甚至高处的主裁判都捂着嘴！
这比赛也不是非打不可！回家！现在就回家！
看台上清川木久收起手机，刚刚那一段他已经录下来了，等回家了就和老婆子分享。哦，对了，还要给远在国外工作的儿子儿媳分享！
清川森远被替换下场的时候，还收到了一堆来自候补区队友的眼神关照，全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表情。
清川森远一个眼神过去，他们就转过身不去看他，清川森远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懒得去在意。俗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不算社死！
及川彻终于轮转到前排，京谷贤太郎和岩泉一均已就位，后排有自由人清川森远和前自由人现接应二传渡亲治。
现在的青叶城西是攻击和防守双开模式，不咬下白鸟泽一块肉来绝不松口！
火力全开的青叶城西陷入疯狂模式，盯防？没有！跟进？更没有！索性去掉拦网！
白鸟泽攻击的所有球都交给后排的两个人，及川彻只管托球，不停的托球，前排的京谷贤太郎、岩泉一和后排的松川一静不停的起跳，谁都不知道及川彻会把球传给自己，只管眼前看到球就打！
这一通乱拳打的白鸟泽是毫无防守之力，山形隼人已经没办法根据拦网来判断接球方向了，因为两个拦网根本盯不过来三个人，青叶城西的攻击是真正意义上的来自“四面八方”。
直到，裁判吹响哨声，青叶城西8：5白鸟泽。因为第四局只有15分，其中一方得到8分到时候会有一个技术暂停。
山形隼人瘫倒在地，眼睛看天花板的顶灯都感觉是排球的颜色，刚刚不知道接起了几球，每一分都在拉扯，他甚至都没注意过己方的得分。
“球~好多球~”川西太一用手在眼前晃着，想把那些残影挥散，“呕~”好晕。
青叶城西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松川一静捶打着自己的小腿，放松紧绷的肌肉，“刚刚跳的我真是累死了，你们都是什么体力怪物吗？”
京谷贤太郎倒没觉得多累，但一直打到第五局的岩泉一有些累了，他放喝水瓶的手都在抖。
“可惜，只拉开3分。”及川彻的脸蒙在毛巾后面，声音闷闷的从毛巾后传来。
松川一静一听这话，全身打了个寒颤，“你该不会还要继续吧？”他连忙摆手拒绝，“我是真不行了，待会儿轮转到前排万一没力气拦网怎么办。”
及川彻摇头：“等国见上场再说吧吧，先稳住这个分差。”
重新开始比赛后，青叶城西一改凶狠面貌，回到之前以防守为主的时候，白鸟泽觉得他们是想稳住现在的分差然后最后取胜，自然加强了攻势。
但永远都有一位“自由人”在场上的青叶城西真的太难啃了，直到白鸟泽拿到8分技术暂停，两方分差还是在3分。
白鸟泽稳不稳不知道，至少白布贤二郎是真忍不住了，好几次牛岛若利扣球得分失败，再次变成拉扯球，白布贤二郎直接啧嘴表达不满。
牛岛若利表面倒是看不出来，但是清川森远接起的每一球都有所感觉，清川森远小声提醒松川一静，“应该是受二传影响，他的球开始不稳定了。
松川一静点头：“我找个机会试试。”
国见英看了眼白鸟泽网前的空位，脚步往左移抬头去找球，天童觉也跟着他移动，随时准备好拦网。
国见英突然向右助跑起跳，提前在空中把球拦截扣了下去，来不反应的天童觉只能眼看着球飞过球网。
看到球落地，天童觉转头看向国见英。
国见英对他礼貌的微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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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在意我了，前辈。”
一瞬间，天童觉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从第五局一开始这个人就在用眼神和姿势诱导自己，他在故意卖破绽。
被看穿的拦网，就不是拦网了。
国见英轮转，和天童觉错开一个位置。
双方比分13：9。
牛岛若利再次轮转到前排，松川一静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他，再轮转一次他就到前排了，这是最后一次观察机会，如果能摸准说不定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松川一静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专注比赛。
白布贤二郎后撤传球，球路很高，离网有些距离。牛岛若利再次助跑起跳，宽厚的肩膀，紧实的肌肉，以及强大的力量让他用左手扣下这球，穿过防守，然后落到地面。
松川一静闭着眼回想刚刚的画面，然后和之前牛岛若利的击球画面进行对比，他察觉到一点不对。
他看着球网，前后移动几步，然后站定，他看着球网的标杆，小声呢喃着；“是位置的问题。”
大平狮音把京谷贤太郎的扣球救起来，白布贤二郎移动到落点站定，牛岛若利助跑后起跳，松川一静瞬间跟上，白布贤二郎传球牛岛若利挥臂拍下。
以高对高不行，那以低对高呢？
松川一静晚一拍比牛岛若利起跳，但他不是冲着打时间差拦死去的，他的手掌摊开往后仰，掌心在触球的一瞬间顺着球力弯曲成弧形，但球没有打破这扇门。
先把球的力卸掉一部分，然后再把它还回去。
这！就是松川一静的选择。
球被反弹回白鸟泽，松川一静通过手卸掉大部分力之后，球的速度也变慢、变缓，然后擦着山形隼人的指尖轻轻落下。
“拦网得分！”
观众席兴奋的呼喊着！这是五局以来第一次牛岛若利的球被直接拦网得分！
松川一静激动的跳起来，五局！整整五局！终于被他找到拦网得分的机会。终于！终于拦下牛岛若利一次！
岩泉一直接冲过去抱住松川一静，及川彻紧接着抱紧他们两个，松川一静撕扯着不知道谁的衣服，尖叫开心的庆祝着。
候补区的花卷贵大抹掉眼角的水渍，语气有些羡慕和遗憾，“怎么我不在的时候放大招啊。”
简短的庆祝后，在裁判的冷眼注视下青叶城西恢复常态，刚刚那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比赛已经结束了呢。
不过，确实快结束了。
现在场上比分，14：10，青叶城西赛点。
京谷贤太郎发球，笔直的瞄准牛岛若利，山形隼人咬着牙接起，这个关头牛岛若利必须参与进攻，白鸟泽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五色工第一次陷入苦战，还是白鸟泽单方面落后的状况，他在这个关头竟然有些茫然无措，看着牛岛若利再次起跳，然后被清川森远接起，及川彻组织着进攻。
他仿佛像个旁观者一样，只能注视着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不！我不接受！我不应该傻站在原地！
我是未来的王牌！我应该参与进攻！我应该去得分！我应该去彰显我的存在！
我应该！
跳起来！
“我来！”
五色工再次要球，这一次白布贤二郎没有无视他。
第40章白鸟泽，再见
“我来！”
五色工看向白布贤二郎的眼神非常坚定,那副自信的模样让白布贤二郎想起了和这个后辈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加入的一年级正选，五色工。”斋藤教练把人领到大家面前。
五色工自信的往前一站,作起自我介绍，“前辈们好！我叫五色工！位置是主攻手！目标是成为王牌！”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场馆-
五色工扬起手臂，仰头看着那颗三色的排球,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挥臂拍下。
松川一静的手臂伸的很直，五根手指绷紧张开，紧跟着五色工起跳,在五色工扣球的瞬间手向左边下扣。
“砰”排球落地，裁判吹响一短一长的哨声，宣告比赛结束。
五色工低头，头发垂下遮住了表情,再抬起头时脸上没有眼泪、没有后悔、没有沮丧，有的只是不甘。
白布贤二郎闭上眼抬起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传球的手臂还在发抖，他有些不敢回头看队友,不敢看他们的表情。
“做的很好了,下次加油。”厚重的手掌压在白布贤二郎肩膀上，情绪瞬间翻涌上来，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最后翻涌成河。
天童觉看着对面热闹的庆祝场景，双手插进裤腰带,“要和我的乐园暂时告别了。”说罢转身离开。
大平狮音安慰着哭泣的川西太一，扶着他的肩膀往回走,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其实也带着哭腔。
最后一球预判到五色工的进攻方向，松川一静直接扣死，结束了拉扯将近四个小时的比赛。
拦死的那一刻，松川一静捶着双腿欢呼，“啊——！”没有什么词语能表达出现在的心情，只有大声欢呼和尖叫。
候补区的队员们飞奔到场上，众人把松川一静抬起来抛向空中，一次又一次欢呼着这位大功臣的名字。
松川一静看着天花板忽远忽近的灯光，觉得自己重来没有那么闪耀过，伸手就能勾到冠军奖杯的滋味真是太棒了！
观众席为辛苦奋战的队员奉上最热烈的欢呼，青叶城西应援团组织着唱最后一次校歌，悠扬的歌声传遍场馆。
及川彻把脸埋在掌心，肩膀颤抖着，岩泉一走到他旁边拍拍肩膀没有说话，看着已经欢呼庆祝的队友，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及川彻右手握成拳，伸向岩泉一，迟迟等不到反应后，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对方的腰。
岩泉一低头看到握成拳的手，嘴角勾起笑，手握成拳和对方相撞。
及川彻：“下次，我们还会赢。”
岩泉一：“嗯。”
队员们庆祝完就站在入畑监督面前集合，及川彻带着众人向这位他们从内心敬重的监督鞠躬，“感谢您的指导！”
入畑监督抬起手为他们送上掌声，一向眯着眼笑的温和的表情变得很愉悦，“没有浪费自己的努力，你们做的很棒。”
一旁的沟口领队再次用衣袖擦过眼眶，那一片布料已经被浸成深色。他陪着这些年轻人一起学习、一起钻研、一起努力，他们所付出的都被沟口领队深深记在心里，他坚信这群孩子的未来一定会熠熠生辉。
众人再次向沟口领队鞠躬道谢，年轻的领队耐心的陪他们一起进步，为他们操心学习进度，他所付出的也被队员们深深记在心里。
沟口领队再次没忍住留下眼泪，脸埋在臂弯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入畑监督觉得他扫兴，白了他一眼：“该高兴的时候，哭这么厉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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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沟口领队擦干眼泪，声音沙哑的说：“我、我为他们感到高兴，真的高兴。”
简短的队内整理后就是比赛结束的仪式，双方先隔网握手，然后向对方教练问好，再集体向观众席道谢。
以上都结束后，才是地区赛的颁奖典礼。
隔着网及川彻和牛岛若利面对面站着，及川彻主动伸出手：“赢你一次。”
牛岛若利低头看着这支布满老茧的手，伸手握住：“下次不会了。”
松川一静笑着伸手，天童觉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轻轻接触后就分开，“多谢指教~”松川一静笑着和他道别。
清川森远是最后一个和牛岛若利握手的，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清川森远仰起头看向他，“你的发球很厉害，但我下次一定会接的更好！”
说完，清川森远就松开他的手跑走了，牛岛若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大平狮音问：“怎么了？”
牛岛若利突然感慨：“天才如果不努力，也会比其他的天才超越。”
大平狮音若有所思的看向清川森远的方向，“打败天才的天才”吗？还真是厉害啊。
青叶城西众人集合站在鹫匠锻治面前，“打的不错，继续加油。”鹫匠锻治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句就结束了，及川彻带着队员向他鞠躬道谢。
最后需要道谢的就是这片绿色为主的观众席了，在他们失利的时候，依旧有很多青叶城西学校的学生举着横幅鼓励他们，拉拉队也是不停歇的为他们加油打气，每一次队员的发球得分都会得到很大反馈。
“非常感谢各位的应援！感谢各位的支持！”及川彻站在前面带着队友向看台鞠躬，观众席再次为他们送上掌声。
“干的漂亮！”
“你们太厉害了！”
“期待你们在全国比赛上大放异彩！”
观众席不少人为他们献上夸奖和祝福。
主办方已经把颁奖仪式准备好了，青叶城西众人被叫过去。青叶城西的队友里除了及川彻这个奇葩，也就清川森远接触媒体记者还算多，其他人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摄像机镜头，都开始紧张的整理自己形象。
花卷贵大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小声问松川一静自己的形象上不上镜，松川一静把他的一根呆毛压到其他头发下面，“可以了。”
地方赛事主席开始念颁奖词：“第一名：青叶城西私立高中，鉴于该队伍在全国高级中学综合体育大会排球竞技赛，宫城代表选拔赛中的杰出表现特此表彰，以资鼓励。”
全场献上掌声，主席把奖状递给及川彻，伸出手握着这位年轻的二传手，“恭喜，祝你们在全国比赛取得好成绩。”
及川彻道谢后退回队伍，礼仪小姐送上奖杯，岩泉一出列接受主席颁奖，主席把沉甸甸的奖杯递出去，岩泉一接手的时候吃惊这个奖杯的重量，也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拿到优胜的奖杯。
主席又为青叶城西的其他队员颁发优胜奖牌，把奖牌挂到清川森远的脖子上时。主席遗憾的说：“决赛你打的真漂亮，接球表现非常亮眼，只可惜和最佳自由人无缘了。”
清川森远对主席道谢，抬起眼送出明媚的微笑：“下次我会拿到的。”主席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
广播适时的响起：“感谢双方的精彩表现，同时，预祝青叶城西私立高中在七月于东京体育馆举办的全国高级中学综合体育大会排球竞技赛中取得好成绩，请在场的观众再次为他们鼓掌，加油！”
团队奖颁发完，就是个人奖项了，个人奖项一共四个，分别是最佳主攻、最佳二传、最佳自由人、最佳得分。
其中最佳二传颁发给及川彻，其他三项都由白鸟泽包揽，山形隼人拿到最佳自由人，而牛岛若利获得最佳主攻和最佳得分两项单人奖项。
及川彻看的有些牙痒痒，对岩泉一小声说到：“你努努力，明年把他给挤下去。”
岩泉一看着他和牛岛若利赌气，感觉有些好笑。
单人奖项颁完，广播再次响起：“感谢运动员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现，也祝愿他们在运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让我们感谢他们的努力付出，请在场的观众再次献上掌声和祝福。”
“宫城体育馆提醒各位观众，今日比赛已全部结束，请观众们有序离场，带走个人财务、老人、小孩以及垃圾，宫城体育馆愿您有良好的观赛体验。”
象征着闭馆的音乐开始响起，观众席的观众开始移动，青叶城西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
白鸟泽的队员收拾好行李，鹫匠锻治率先抬步走出场馆，“收拾好就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日常训练翻倍。”
斋藤晶心想，刚刚还说让他们跑步回学校呢，结果还不是心软松了口，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走吧，校车在门口等着呢。”斋藤晶背起包，招呼着队员们。
牛岛若利抬步跟上，其他人陆续跟在他身后，白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场馆，看台上仿佛还留有校歌里的那句“荣光的白鸟泽学院”。
青叶城西的大巴车上，大家睡得七倒八歪，金田一头靠着国见英睡得流口水，花卷贵大死死抱着松川一静的手不放，及川彻一条腿搭在岩泉一身上，岩泉一回敬一支胳膊卡住他的脖子。
京谷贤太郎伸出手垫在清川森远脑袋和窗户之间，没了磕碰的疼痛感，清川森远紧皱的眉头松开，嘴角微微上扬，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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