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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 扶桑知我 25824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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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二十六刀

谢翾其实没有与他人一起睡觉的习惯,当入睡时她的警惕性会降低,这样很危险。

但越发无法发现凤洵背后的秘密,她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以至于她愿意与凤洵同床共枕一晚上。

于是谢翾小猫卧在凤洵怀里,尾巴焦躁不安地甩了甩,还是“咪呜”了一声就当做是答应了。

凤洵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谢翾小猫实在太过可爱,他无法拒绝她。

凤洵睡前会看些书,谢翾觉得无聊,就把猫脑袋凑过去看,却看到他在看一些简单的话本子,用一些简单的插图与文字组成故事,并未是什么高深的内容。

他果然是如此幼稚,谢翾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将脑袋钻进他宽大的衣袖里想要寻得些缝隙钻进他的衣服里。

凤洵及时把她抓住了,拎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拽了出来,谢翾倒在画册上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毛茸茸的肚皮。

她气急败坏地挠了一下凤洵的手背,却只有软软的肉垫拍了上去。

“不可以。”凤洵的大掌盖下,罩住谢翾的猫脑袋。

为什么?谢翾疑惑,她现在分明已经是只猫了,还是公的,怎么现在也不许。

她身后的尾巴甩了甩,故意把凤洵放在桌上的零碎物件扫了下去,变化为动物的躯体,谢翾的某些思考方式也开始朝着这种动物靠近。

凤洵将地上的东西捡起,重新摆好,在谢翾还想搞破坏的时候将她抓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闹了,睡觉。”他低声对谢翾说。

终于!他的手是伸向了自己的衣服,脱下紧实厚重的外衣与大氅,他脱得只剩下一件素白色的里衣,这轻薄的布料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与线条优美的肌肉——他的身体也是一尊无瑕的艺术品。

然而谢翾并不懂欣赏这美丽的身体,在看到凤洵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她灼灼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继续脱,就剩一件了,她一定要看到答案。

但是凤洵的手悬停在规矩拢好的白色衣襟前,他回身,将贴身携带的竹剑摆在剑架上。

谢翾发现他的这把竹剑确实是一把如假包换的真竹剑,因为那剑身末端已发黄,而院子里栽种的青竹有些已经被削了下来,等他现在用着的这把竹剑老化干枯,他就会换一把新的。

他是这么厉害的神仙,为什么没有一把绝世好剑傍身?谢翾愈发对他好奇起来。

前爪在桌上不安地抓了抓,谢翾正在思考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凤洵拦腰抱了起来。

他吹熄桌上的灯,竟然就这么抱着谢翾靠在了床上,谢翾卧在他的胸口上,冰冷又柔软的肉垫与他的胸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猫类在夜间的视力很好,所以谢翾抬起脑袋能清晰地看到凤洵面上那鬼首面具泛着的冷光,还有他那双温润如海洋的漂亮眼眸。

他在静静看着她,眼睛里蕴含着某种缱绻的情愫,仿佛只是这么抱着她就能让他感到快乐。

谢翾飞速低下脑袋去,她的猫爪子锲而不舍地撩开了他的衣襟,凤洵手疾眼快将她的爪子抓住了,但那毛茸茸的绒毛还是触到了他的心口,轻轻挠着,很痒。

他的喉头动了动,声线有些沙哑:“谢翾,乖乖睡觉。”

谢翾甚至没马上听出来他已经认出了她,他唤她“谢翾”如此顺理成章,以至于她并没感觉到这声呼唤有都么不合时宜。

她继续装猫,用脑袋往他胸口拱。

“你最好今晚都不要变回去。”凤洵的手指抬起,挠了一下谢翾的下巴,这一回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某种陌生幽深的光。

变回去?谢翾的猫脑袋猛地抬起,她警惕地看着凤洵,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打算如此问凤洵,却无法发出人言,只喵喵叫了几声。

偏偏凤洵还能听懂她的猫言猫语,他倒是个老实人,很快对谢翾说出了真相:“刚进城门你跳下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小明也知道。”

小明就是那只冥兽的名字,那么高大威猛的一只巨兽被他取了个那么幼稚的名字。

谢翾感觉自己可能是被凤洵耍了,她一怒之下收回了自己化形的法术。

很快,凤洵感觉自己身上一沉,这么大一个谢翾完完全全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身上还带着方才沐浴时的清香,啊……这味道还是他给她搓上去的,凤洵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连带着他的脸也红了起来。

细软发丝拂过凤洵颈窝,谢翾的身体还带着身为猫时的惯性,她顺理成章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她感觉到他的胸膛正在以一种更快的节奏起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谢翾好奇地按住他的胸口,感受着此处勃发的热意,真奇怪,他呼吸这么快做什么?

“谢翾。”凤洵抓着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灼烫。

“热。”谢翾侧过头对凤洵抱怨。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没有被他抓住的手已撩开他的衣襟,仿佛是冰冷的蛇攀上躯体。

呀,他的呼吸更快了……谢翾的指尖在他的锁骨处打了个充满疑惑的转。

凤洵一惊,稍稍使了些力气,把她更紧地抱在怀里,一时间谢翾没法再动了。

她只能抬眸去看他的神色,他的墨发在身后铺陈开,仿佛上好的缎子,原本严谨戴好的鬼首面具也歪了些许,正好露出他眉心那抹神圣、不容侵犯的神纹来。

但他的脸依旧是红的,幽深的眸底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分明是神的身躯,却有这般鲜活的情感。

蓦然间,谢翾忽然有些羡慕他,羡慕他可以展露这些情感,而她只有一颗冰冷的、平稳跳动的心。

心念一动,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双唇又贴上了他眉心的神纹,仿佛在亵渎着些什么。

谢翾如此吻着凤洵的眉心,他一低头便能看到她线条柔和的肩颈与胸前浮凸的线条,她的身体在黑暗中显得朦胧又美好

黑暗里,扣在谢翾腰间的大掌仿佛缓慢燃烧的火焰般轻轻上移,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躯体,谢翾感觉痒,便扭了扭身子,却惹得他的动作更加肆意。

凤洵原本充满神性的眼眸微垂,他已经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他只知道将谢翾还在努力把他衣服脱下的手按住。

谢翾有些恼,因为他的手都往里边伸去了,他却不让自己也做同样的事。

她像复仇似地一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他们的上一个吻只是唇瓣相贴,但这一次,在她的气息靠过来的时候,凤洵便已按住了她的后脑。

凤洵想,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亲吻,就这么把唇瓣凑过来便叫亲吻了吗?他的大掌在她的发丝间游移,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唇舌交缠,属于他身上的气息霸道地占据她的呼吸,如烈火般炽烈。

谢翾鼻间发出一道闷闷的哼声,像小猫叫,凤洵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沙哑的、低沉的声音传来:“谢翾,我都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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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今晚最好不要变回来。”

谢翾在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脸颊热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凤洵传的,但是她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正在加快,像凤洵一样。

她的唇瓣迷茫微张,却又被他再次叼住了,又是一记深吻落了下来,谢翾连呼吸都带着他的味道,他的唇舌生涩地碾过她口中每一寸角落,这才是吻,谢翾在沈青那里没仔细听的课在这里全部学会了。

谢翾被他按着逼到了墙角,他高大的身形覆上来,困着她让她无路可逃,谢翾拽着他肩头的衣裳喘了口气问:“所以可以脱了吗?”

凤洵:“!”一定要这么直白吗?

他捧起她的下巴,认真问:“你去找过那狐妖了?”

谢翾点头,找确实是找了。

“那些事都学会了?”他震惊。

什么事?若是化形之术她肯定是都学会了。

于是她继续点头。

“知道了还要找我?”他再次确认谢翾没被带歪。

她学了化形法术自然是要先过来骗他,所以谢翾还是点头。

“你——”黑暗中的凤洵盯着谢翾看了许久,或许是这里不够亮,所以他的目光大胆了许多,他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情感。

——就是喜欢她,就是会被她调动情绪,就是会被她挑起那些不可控却甜蜜异常的……欲望。

“好吧。”他在她唇角印上一吻,终于是答应了谢翾的“过分请求”。

既然她执意如此,那就……就依着她好了。

谢翾伸出手去,撩开他的衣襟,掠过他的胸膛,而后冰冷纤细的手绕到他的身后。

床边,纯白的里衣滑落,线条优美的肌肉牵引着凤洵的行动,他扣住谢翾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这个紧密的拥抱让两人的躯体相贴,谢翾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些不对劲——不行,她还是快些做自己的事。

冰冷的手指攀上凤洵的脊背,谢翾在他的背上胡乱扒拉了半天,没能触摸到任何伤痕带来的斑驳痕迹。

怎么会没有伤痕呢?她决定这里应该有,那就应当会有呀……谢翾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没有任何意义的疑问。

她使了劲抬起头越过他的肩头往他后背看,却只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一片完美无瑕的脊背,他的背上确实没有任何伤痕。

“怎么会呢……”谢翾有些气馁,她喃喃自语。

凤洵拥着她,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心口,他问:“怎么?”

“你的背上……受过伤吗?”谢翾轻声问。

在她胸前流连的吻霎时间顿住了,凤洵低下的长睫颤了颤。

“没有。”他说。

而后他只是抱着她,没有再动了,寂静的夜里,暧昧告退,只余下更漫长的沉默。

“我想应该有的。”谢翾说。

“你就是为了看这个?”凤洵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面上的绯色尚未褪去。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决定应该有,我想我应该证实一下。”谢翾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失望说道。

“谢翾!”凤洵把她按在床上,那双温和的、还染着欲望的漂亮桃花眼盯着她,“你要探寻一个人的秘密,就是用这样的方法?”

“嗯。”谢翾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应道,她抬手抚摸他身上某处异样的地方,认真询问,“凤洵,你有意见吗?还是要教我别的办法?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凤洵:“!”你还问我怎么回事?

他单手撑着让自己离谢翾远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你不是说都学会了吗?”

“化形法术都学会了。”谢翾有些得意,“我变得像吗?”

“谢翾!”他又一字一顿唤她名字。

“嗯。”谢翾的长睫忽闪,她抬起脑袋在他唇上碰了一下,问,“方才你是怎么亲进来的?你张口呀。”

凤洵将她的嘴巴捂住了,也没赶她下去,就自己转过身去,顺带将落下的里衣捡了起来。

谢翾不死心地盯着他后背看了许久,确认其上当真没有一丝疤痕,她觉得凤洵是有些不开心,但她不知他为何如此。

就算是她这样的恶鬼也不想莫名其妙伤害一位这样善良的人,于是谢翾盯着他的脊背轻声问:“凤洵,怎么了?”

“没。”他闷声回答。

谢翾从后抱着他,却被拦开了。

她恼,唤了声:“有些冷。”

凤洵将自己的大半边被子堆到她的身上。

“还是有些冷。”谢翾倒也不是说谎,现在凤洵转过身去离她远了,她周身的温度也没有方才那样热了,方才那种热烘烘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熨帖……

凤洵很快转过身来,伸臂一揽将她抱进了怀里:“这样行了吗?”

“行。”谢翾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她感受到了从出生起就从未感受到的……愉悦与安心,这就是快乐吗?感觉心口被什么温暖的、甜蜜的东西涨满了,这样的感觉会是毒药吗?

谢翾脑海里升起这样的疑问,却还是在凤洵的怀里睡了过去,她却不知在她闭上双眼许久之后,凤洵还是低下头去吻了她好几下。

凤洵想,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姑娘。

——

谢翾许久都没有来寻沈青,这让沈青感到很是疑惑,沈青想按照谢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她若是没能成功一定会来找自己。

但谢翾没来找她,这说明她成功了?

——成功把那位看似很亲切实际上高不可攀的酆都鬼王的衣服给脱了?

然后他们还要再做些别的事吗?思及至此,沈青打了个哆嗦,这等事她想像一下都感觉是冒犯。

其实第二日凤洵有询问过谢翾为何会觉得他背上有伤痕,谢翾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努力思考之后给了凤洵一个“不知道”的答案。

凤洵同时也问了谢翾一个幼稚的问题:“你觉得我的身上没有伤痕,会不够成熟吗?你更加喜欢……有伤痕的我,所以才这般想像?”

谢翾看着他摇头:“都不喜欢。”

“若非要选。”凤洵还是让谢翾回答。

“没有伤痕好些。”谢翾内心有自己的偏向,于是很快给出答案。

“为何?”她的答案令凤洵有些开心,于是他轻笑着问道。

“你不该受伤,你是一个——愚蠢的、幼稚的好人,我不希望你受伤。”谢翾平静地回答。

那天酆都的太阳罕见地盛烈,晃得谢翾眯起了眼睛,如洒金般迷离的光线将她冰冷的视线切割得朦胧恍惚,原本无情的眼眸都显得有些温柔。

凤洵看着她,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谢翾,我不会受伤。”

他是最强大的神明,这世间没有人能杀死他,就连唯一有这个可能性的谢翾也不希望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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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记忆里总是会冒出一些古怪的念头,它们仿佛某种谶言——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谢翾盘腿坐在寒冰地狱上的宇宙幻境里修炼,得了个空便抬头询问厉温。

厉温负手立于地狱之上:“或许与你展示给我的‘酷刑’有关,你曾遭受过连我都无法想像的刑罚,这刑罚的核心是对精神的折磨,是无数人间惨剧的体验集合,你直面这酷刑一刹那便是在这一刹那里体会了万万千的悲剧、惨剧、闹剧,并未冷眼旁观,而是亲身经历。”

厉温能够更加清晰地描述出谢翾曾经遭遇的那种可悲可怕可怖的景象。

“可它还没发生……”谢翾抬眸说道,她知道凤洵身上还没有伤,那她所看到的悲剧就是他要受到这样的伤吗?

“或许它只是一种悲剧的演绎。”厉温垂眸问谢翾,“你看到了什么?让你笃定你所冒出的古怪念头还未真实发生。”

谢翾缄口不言,她自己也无法清晰描述出那些念头了,或许它只是一种尚未发生的可能性。

“我倒好奇究竟是谁让你去直面那些东西。”厉温在虚空之上踱步。

“你走来走去做什么?”谢翾问。

“我在压制我想要去看你一生的好奇心。”厉温坦言,好奇心是神明最忌讳的东西。

谢翾坐在虚空上,平静地说:“等我从人间回来,我慢慢与你说。”

“呵。”厉温无情嘲笑,“你居然还想着回来。”

“我不知道我复仇成功之后应该往何处去……”谢翾并拢起自己的双膝,说出令自己也感到困惑的话,“既然这里有人在等我,那我就回来好了。”

“好了,近日你也快突破魂核境了,就这么修炼也有些枯燥,你要回地狱看看吗?”厉温打断谢翾的思绪,打算教她一些新的东西了。

“有的时候你若想寻开心,可以亲自行刑。”厉温领着谢翾走过无数鬼差把守的刀山地狱来到尽头,在血色的大殿中央跪着一位模样颇为英俊的罪魂。

“我不开心。”谢翾答。

“我做着开心就行了。”厉温这分明是在操控地狱的幻境里感觉无聊了,所以带着谢翾出来寻些“乐子”。

谢翾一低头,厉温凝聚鬼气赠给她的那枚黑色匕首正躺在自己掌心,她走上前去,运用审判之力去浏览着罪魂的一生。

他犯下的罪业稀松平常却可恶至极,在人间的各处角落可能随时都在上演,大概就是此人飞黄腾达之后抛弃自己原本的妻子,最后为了迎娶新的美娇娘残忍毒害自己的原配妻子。

“罪当——凌迟。”谢翾的吐字冰冷,她冷然得不似活人的无情语气令跪在地上的罪魂吓软了腿。

但厉温听出谢翾说出这四字的时候声线带着无法忽视的颤抖。

“你的情绪……”厉温地皱起眉头。

“我不会。”谢翾平静应道,她没对厉温说有关自己的事。

“学。”厉温在身前幻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按标准是三千六百刀,在戳下最后一刀之前,他的意识还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让他最大程度地感受到痛苦。”

谢翾抓住了属于自己的那柄行刑之刃,现如今她也成了执掌刑罚的人。

“这里是冥界,对手法要求没有人间那么高,你注意不要挑断他的魂灯就行,不然接上很麻烦——”厉温如此交代谢翾。

他话还没说完,下手没轻没重的谢翾就直接挑断了罪魂的魂灯,那罪魂两眼一翻就这么昏死过去。

守在两旁的黑白鬼差沉默地走上前来,手忙脚乱把罪魂的魂灯再接上。

“第一刀先从胸口开始,这里的肉更厚,够旋上好几刀。”厉温扯着锁链将罪魂拽到谢翾面前。

谢翾的眉头微蹙,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死前的景象。

这个时候,厉温已沉浸在刑罚的艺术之中,并未察觉谢翾的异样。

谢翾紧紧抓住手里的利刃,直接将面前罪魂胸口的一片肉割了下来,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心口传来钻心的疼痛,这痛楚如此刻骨铭心——正是她死前接受的凌迟之刑。

她每回忆起一分,这魂体所承受的痛楚就多一分,但厉温的教导不停,她的职责也还未完成。

“片到距离五脏六腑还有一纸厚的距离就行了,免得内脏流出来毁坏魂灯。”厉温在血色大殿里慢慢踱步——他还未消去对谢翾经历的好奇心,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压制这股本不该有的窥探欲。

他闭着眼与自己内心名为“好奇心”的巨兽搏斗着,继续指导谢翾:“到腿部时,要——”

“要避开腿部的大动脉,失血过多也会让受刑者失去意识。”他还没说完,谢翾就替他说了下去。

“嗯。”厉温满意点头。

殿内两旁的鬼差都在有条不紊做着自己的事情,无人注意到谢翾这里的情况,此时的她已经割完罪魂的上半身。

她每给罪魂割一刀,她自己身上便也同样掉下一片薄薄的肉,三千六百刀,一刀一刀回忆那蚀骨的痛楚,她的魂体自然因为意识的影响而产生变化。

谢翾身上穿的衣裳是凤洵的尾羽所制,不沾任何脏污,谢翾自己的血也染不上去,所以只见干燥的衣裙空落落地垂下,在谢翾的裙摆之下流淌着鲜血,殷红鲜血上堆积着一片片自己身上掉下的碎肉。

割到——上半身只剩下支撑身体的骨架与鼓鼓囊囊堆积在肉膜里的内脏,这可怖的情状全被凤洵那件神奇的衣裳掩盖支撑,纯黑的裙摆上泛着七彩的暗芒,漂浮在粘腻的鲜血之上,这画面诡异又美丽。

被锁链束缚在谢翾面前受刑的罪魂一边承受着凌迟的痛楚,一边看着谢翾这般诡异的模样,却因为魂灯未灭保持清醒,只能放声惊叫。

“你你你——你不是人!你好可怕!你是魔鬼!你是比魔鬼更可怕的怪物,啊啊啊!好疼——呜呜呜。”

罪魂的哀嚎被谢翾无情的黑刃堵住,锋利的刀锋割去他的双唇,与此同时谢翾自己苍白面上的唇瓣也仿佛被一把无形刀刃割了下来。

罪魂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谢翾朝他张嘴,鲜血淋漓落下,她拉住了他的舌头,利落一割。

血色殿内寂静无声,厉温赞赏声音传来:“好,这个时候就是要割去嘴巴和舌头,免得罪魂聒噪。”

谢翾低垂着眸子,将罪魂的耳朵削去,而后往他曾经最引以为傲——能轻易俘获女子放心的面颊割去,罪魂已经无法发出哀嚎,谢翾脸上的肉片也如年久的壁画油彩剥落一般纷纷往下落。

这一幕诡异至极,罪魂受到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打击,两眼一翻,竟然被吓得魂灯熄灭了。

“割完了?行刑完毕就回去吧。”厉温还是没有看谢翾,他还在抑制自己对谢翾的好奇心,这种窥探欲太过可怕,他必须将之完全消灭。

殿内传来谢翾轻飘飘、虚浮的脚步声——她现在能走全靠凤洵尾羽制成的衣裳支撑。

厉温只当她是走了,谢翾拖着骨架与摇摇欲坠的内脏竟然还能行动,她忍着麻木的痛楚登上了冥兽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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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完整地回忆起自己受刑的过程,谢翾感觉自己的魂体正在因此溃散,她不知这是怎么了,但从身上自己掉下的那些碎肉却再无法组合起来。

她将衣服上的兜帽扯紧,盖住自己几乎只剩骷髅的面颊,企图用这样蹩脚的掩饰去遮挡凤洵的视线,她还要见他。

冥兽早就看到她可怖的模样,但它是冥界魔兽,见到骷髅也不会感到害怕,真正令它担忧的是——这具骷髅竟然是谢翾。

冰冷的血落在冥兽厚密的皮毛上,一路往下落,冥兽的身形破开迷雾往酆都城的方向狂奔,速度快得要飞起来。

谢翾拢紧自己的兜帽,在每时每刻持续不断的痛楚里,她心里想着冥兽的速度这么快,都快把她的骨头架子摇散架了。

凤洵照例等在酆都城外,直到他看到了远处冥兽狂奔而来的身形,他还在想着今日怎么比往常早了一些。

此时的谢翾已经伏下身子,完全趴在了冥兽身上,她若是再不躲着点,自己身上哪块骨头指不定就要飞出去了。

凤洵先是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而后他看清趴在冥兽身上——薄薄一片的谢翾,他某种平静的海洋仿佛瞬间往一个无底黑洞崩塌而去,瞬间变得空洞。

“谢翾!”他失神唤了她一声。

谢翾听到他的呼唤,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她失去双唇与美好五官的面颊可怖又诡异,他却将她小心翼翼抱了起来。

撩开谢翾的兜帽,凤洵看到她几乎只剩下颅骨的面颊,心上仿佛被细细密密的刺穿透。

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抱着她,重量极轻,因为她几乎只剩下一片骨头架子,如今还能保持人形是因为她还穿着他的衣服。

谢翾还保留的眼珠在血淋淋的眼眶里转了转,她的眼神还是那般空洞冰冷,此时显出些天真的懵然来。

她在疑惑,为何凤洵的声音沙哑怆然,眼眸深处如山海倾塌,似有泪要落下。

又不是他这样,疼的是她痛苦的也是她,他又为何要如此?

她的意识有些混沌了,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凤洵抱着她回到了刀山地狱,如今厉温已离开那行刑的血色大殿,有条不紊进行着自己任务的鬼差也无人注意到原本就血腥的大殿上多出的鲜血与碎肉。

凤洵将谢翾妥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他慌乱往殿内属于谢翾的那堆碎肉奔过去。

谢翾看到他无瑕的衣袍在鲜血上拖曳而过,看到他跪下双膝在地上胡乱摸索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从耳朵再到舌头这些好辨认的他都先拾了起来。

寻到一部分,他便跑过来,小心翼翼将它们放在谢翾身体原本的位置上,谢翾歪头看着他,呼吸自然且平稳。

“疼吗?”凤洵问。

谢翾刚接上的舌头还麻木着,她没说话,凤洵也没空等她回答。

他慌乱地在布满血污的殿内寻找她失落的身体,这般高高在上的神明此时也如在尸骨堆里觅食的狗一般狼狈。

但就是这样的凤洵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修补好,到了后来因为最后一块找不到的碎肉而惊慌自言自语:“是刀山地狱里的鬼差带走了吗,你等我……我去找找。”

谢翾抬起无力的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她摊开自己尚未完全恢复好的掌心。

她的掌心里攥着自己身体上的最后一块碎肉。

混乱的意识让她说出没有意义的呓语:“京城里的野狗会吃了从我身上割下来的肉,你也要……尝一尝吗?”

第27章二十七刀

寂静的血殿之内,凤洵将谢翾胡乱攥着的碎肉小心翼翼地从她的掌心里取了出来。

“谢翾,我又不是京城里的野狗。”他哑着声对她说。

谢翾看到他澄澈温柔的眼眸里闪烁着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光——是她破碎的身体映照的吗?

凤洵将最后一片碎肉放在了她的颊侧,指腹按下,他终于将她的身体拼凑完整。

在身体最后一部分弥合回来的时候,谢翾身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开始慢慢恢复,她现在的模样依旧可怖,斑驳的血痕蜿蜒着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曼妙的皮囊美丽的面孔,凤洵还是抱紧了谢翾,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边,谢翾的沾满血的长睫无力抬起,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凤洵反问,他的手指将她沾血板结的发丝轻轻揉开。

“为什么那么着急,我回去修炼几日就好了。”谢翾的语调依旧很平静,但此时此刻她还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肉|体再生时的疼痛不亚于凌迟之刑。

凤洵知道她这样的情况是又一次魂体暴动了,上一次是在酆都城里,她与他拉钩的手势引起她的回忆;再上一次是在孽镜台里她看到凡间的阳光,潜意识便觉得那阳光会伤害她,所以相应的她的魂体就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这一次也是,她再次回忆起自己在凡间经历的一切所以魂体再次复刻她所受的刑罚——她为何会受凌迟之刑?连孽镜台都宣判她无罪!

他足足找到了三千六百块她残破的躯体,这一次是她修炼已久,修为已临近魂核境这才还能保持魂灯不灭,若再晚一些等她的魂体碎片的能量散逸干净,这点损失的修为就不是几日能修炼回来的。

凤洵盯着谢翾,将她还有淡淡红痕的手腕抓了起来:“谢翾,你就拖个骨头架子回来,问我为何不着急?”

谢翾的长睫垂下,避开了凤洵的目光,他的眼神太过赤诚明亮,她无法与他对视,为什么要如此担忧她?为什么要为了她这般慌乱?他这样还像个神吗?

她拢住自己的衣袖,运转鬼气,开始认真修补自己的魂体——寻找身体碎片这等事她自己做不来,方才她根本没办法进行大幅度动作,更遑论在一地血污里找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且把它们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但这个复杂又恶心事情凤洵做完了,他现在看起来那样狼狈,面上还有暗红色的血污。

谢翾抬起自己终于有力气的手,替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迹,凤洵抓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去。

谢翾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滴热烫的东西落在自己指尖上,瞬间一股强大又柔和的能量窜遍她的全身,她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并且还在不断增长着能量,这股勃发的力量来自于滴落在自己指尖上的那点东西。

是泪水吗?谢翾想抬起他的脸看一看,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或许只是法术吧,神明怎么会哭呢?谢翾如此想着,手便无力垂了下去。

凤洵替她拢好兜帽,他只当是血殿里的酷刑刺激了谢翾——实际上他的猜测也没错,谢翾亲手行刑这才勾起回忆,若她随时停下,那痛苦的回忆也就到此为止,但她坚定地手执利刃,将全部的刑罚完成,没有人逼着她如此做,是她自己要这样做,这也是完全掌握审判之力的一部分。

她绝不可能在那里止步,就算魂体破碎也无所谓。

“以后我让楚江王去酆都城可好?”凤洵抱着谢翾对她说。

“楚江王不喜欢酆都城。”谢翾的声音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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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这等事都知道了?”他抱着她的手紧了半分。

谢翾什么都知道,她最了解同类,她甚至知道不久之前厉温对她刻意的回避是在压制自己的好奇心。

她就与他不一样,她若是对某个问题产生了好奇心,定要一探究竟,直到得到答案。

“谢翾。”凤洵抱着谢翾骑上冥兽,低低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侧,“以后莫要如此,好吗?”

“‘如此’是什么?”谢翾问。

凤洵愣住了,被凌迟而死非她所愿,又因为某些突发情况勾起临死前的痛苦记忆,这也是她能控制的吗?

“对不起。”凤洵抱着她说,“是我失言。”

“我的身体里被我吃了的另一个灵魂告诉我,她也想走在阳光下,也想拥有很多朋友——甚至是亲密的爱人,也想要有家人的陪伴,也想要一生无病无灾平安顺遂。”谢翾看向眼前无边无际的浓雾,“凤洵,有些事是‘我想’便可以马上实现的吗?”

凤洵抱在她腰间的手掌颤抖:“你想要如何,与我说便是。”

“你也有不让我做的事情,若有一日你不再怜悯我——又或者是不再喜欢我,那时候还是‘我想’便能成真吗?”谢翾问。

凤洵抓住了谢翾的手,他许久没有说话,在这般安静的气氛里,虚弱的她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从始至终,凤洵的心跳都是躁动的,仿佛危险的擂鼓,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这般抱着她,她是不是就彻底在血殿里昏死过去,成为那堆碎肉的一部分?又或者如果没有他,她就死在三途川尽头的血海里……但是,凤洵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即便他不存在谢翾也可以从那片血海里爬出来,她向来是一个奇迹——她早该死过千千万万遍。

凤洵将谢翾抱回了她的房间里,而后去院子里亲手削了一柄青竹剑。

他提着剑,没有叫上冥兽,就这么孤身一人往酆都的尽头走去。

凤洵不是原属于酆都的任何一位神,他不需要遵守任何神明的规矩。

现在他想要看谢翾的一生就看,想要为她破开通往凡间的路就可以斩下一剑,谢翾想要如何他都可以为她做到。

他想要她——所愿所想即为真实。

凤洵心念一动,他手中的青竹剑便轻易挑开孽镜台的禁制,仿佛挑破一层青纱,就在谢翾的一生即将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一道炽烈的光芒呈羽翅状从虚空里拂来,将他的青竹剑荡开。

很快,凤洵的身形往后疾退,一跃便是数万里,酆都的无边浓雾被他周身炽热如烈火的气息压制,那柄最最普通的青竹剑再次斩向界河,同样是羽翅再次出现,架住了他的剑。

“胡闹。”虚空里,高大如烈阳的身形逐渐显出轮廓,他的身量分明与凤洵一般高,不差分毫,但他自彼端而来,降临时绽放的光芒硬生生压制住了凤洵的气势。

他的语调沉稳、冰冷、神圣——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神明”二字有了最具象化的体现,这沉沉的二字仿佛无边山岳朝凤洵砸了过来。

凤洵提剑阻挡,但那清脆鲜嫩的竹柄片片裂开,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压成碎末,他手腕翻转凝聚力量再次将那碎末拼成竹剑,执着地朝界河砍去,他只需要破开只供一人通过的道路就行。

她想去就让她去,反正……反正她还会来找他的,对吗?

“界河破碎会导致多少往生的魂魄失去方向?凤洵,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虚空中出现的金红色人影再次开口,他说话的语速保持着一种亘久的平衡。

凤洵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要破开的界河通道很小,只容谢翾一人通过,不会影响到其他的鬼魂。

“幼稚,虚伪,傻子。”三个词语再次重重朝他砸了过来,正是谢翾时常调侃凤洵会说的话。

听到这三个熟悉的词汇,凤洵骤然收回了剑,那积蓄起不知从何处去的剑势竟然直直朝着虚空中出现的那个人影飞去。

凤洵戴着鬼首面具的纯黑身影没入巨大的金红色光芒里,宛如一颗湮灭光明的炸弹荡开无数能量,这柄最普通的青竹剑送入金红色人影的胸膛。

在接触到人影血液的那一刹那,竹剑被燃烧成虚无,虚空里,与凤洵一模一样的脸慢慢抬起,而后又隐没入彼岸。

现在的凤洵已经冷静下来,他不会再做那样疯狂的事情了,而虚空里出现的人影也不必在酆都久留。

凤洵空着手从界河上方落了下来,身形孤独,即便硬生生刺了那人影一剑,他还是没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方才那人降临的光芒太耀眼,冥界的所有鬼魂与鬼差都无法忽视,在凤洵颓然落下之后,有好奇的鬼差充满敬畏地凑上来小声问道:“尊上,方才来酆都的那团光芒是您的父亲?上界的神王大人果然和传说里的一样,那样神圣,那样高不可攀让人仰望。”

凤洵第一次没有礼貌地径直走开,没有回答鬼差的问题。

他一路飞回住处,由于赶路的速度太快,他身后隐隐出现两道展开的双翼光芒。

他想起来这个时候谢翾应该醒了,他出来这么一趟什么事都没做成,这世上果然如她所说的一样。

“我想——”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真,就算是他也一样。

而这个时候的谢翾也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恢复清醒,活着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睁开眼能看到些什么耀眼的东西,她永远身处于黑暗之中。

但这一回,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光,凤洵堪堪赶上她苏醒的时机,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他黑色身影后那金红色尾翼还未收起,落在谢翾眼中,仿佛这个世间最灿烂的宝藏。

第28章二十八刀

谢翾抬眼,与凤洵对视一瞬,她抬手,掌心之上凝聚一枚淡黑色的光点,这是鬼修进入魂核境之后魂灯凝聚而成的核心,她的魂体碎裂后重塑,可能是凤洵的那滴眼泪给了她许多能量,苏醒后竟然突破了魂核境。

“你……”凤洵将谢翾展开的手掌合上,魂核实际上就是普通魂体都有的魂灯,暴露在外很是危险。

谢翾坐起身,歪头抚上他鬼首面具,轻声道:“快了。”

“什么快了?”

“魂茧。”谢翾还记得凤洵与自己的约定,他说等她修炼到魂茧境就摘下面具让她看的。

谢翾只是如此说一下,提醒凤洵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却让他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眸骤然睁大。

他想,她想看,就是现在也无妨。

于是凤洵抬手想要将自己的鬼首面具摘下,但谢翾按住了他的手,她的声音依旧平静:“这是约定。”

早了晚了,都算失约。

“方才外面很亮。”谢翾绕过他的身子去看窗外,问凤洵,“是什么东西来了冥界?”

她的视线还落在凤洵身后将将熄灭的光翅上,外面的光芒与他身上的能量很是相似。

“是我——”凤洵后面还想说些什么,但又再组织不出话语了。

“是你。”谢翾重复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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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窗边,感受着周围的鬼气,酆都终年不散的大雾在方才的动荡中散去不少。

真正强大的神明在日常的一举一动中都要收敛自己的力量,他们即便只有最小的异动也会影响周遭的环境。

“我好了。”谢翾不想让凤洵去追查楚江王,也不想他发现楚江王传授自己审判之力的秘密,便平静说道。

谢翾自己经常用拥抱去“偷袭”凤洵,没成想自己这一回被他从后抱住了。

这在她的预料之外,他的拥抱温暖热烈,起伏的胸膛抵在她的脊背上,连呼吸也清晰。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说。

现在谢翾有最想做的事他却无法帮助她,他不可能颠覆冥界去助她回到人间,就算他一意孤行也会有人来阻止他。

他是他永远无法翻过的高山。

“你向我对不起做什么?帮助我又不是你的义务。凤洵,道德与责任的高山把你压傻了吗?”谢翾口中的吐出的话语依旧冰冷锐利。

凤洵低下脑袋,将面颊压进她的颈窝,吐息依旧急促,他的情绪并不算稳定,这是谢翾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般模样。

“你要我如何才好呢?我与你说我变成那样没有关系,你说不行,我说我因此突破了修炼境界,你还要说抱歉,凤洵,你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笑一笑呢?我喜欢你那样。”

在谢翾的碎碎念里,她不经意说出了一个词语,“喜欢”,这是她认为自己不会拥有的情绪。

“喜欢?”凤洵果然笑了起来,他绕到谢翾身前,安静看着她,面颊上出现熟悉的酒窝。

谢翾看着他微微弯起的、漂亮的桃花眼,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似乎将这点光吹熄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于是她侧过头去,竟然没有否认,

凤洵俯首,吻上她不断颤动的长睫,谢翾没有躲开,她不想看到这样好的一位小神仙感到悲伤。

——

“前段时日尊主的父亲来冥界了,尊主做了什么引起这么大阵仗?”厉温的黑袖挽起些许,他认真擦拭着手上染血的黑刀,问谢翾道。

“我不知。”谢翾想着自己那时候都昏过去了,她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了。

“与你有关?”厉温盯着谢翾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谢翾皱眉。

她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楚江王,你说神不会爱上任何人,为什么凤洵有父亲?”

厉温:“?”什么?!

“他娘是谁?”

厉温:“?”你这就问倒我了。

“上界神王的事情,我们冥界的人如何知晓?”厉温让谢翾不要想七想八

谢翾托腮,第一次修炼时发了呆,脑海里的思绪混沌。

“修炼到魂核境就这么懈怠?”厉温拿黑刀柄在谢翾脑袋上敲了一下,让她不要走神。

谢翾坐直了,她继续着自己的修炼,那日在行刑殿内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厉温,自己是如何死的,只有凤洵知道。

直到两年后她看到那位熟悉的行刑之人,她才想起那久远的记忆来。

——

“三千六百刀——仔细说说我的身子肉是怎么被京城里野狗一片片叼走的。”酆都城外的酒馆里,谢翾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向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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