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沛被吕唯立反将一军,在上司处挨了问责,心中憋闷,并不愿回家,而是先去找杜霄汉吃了顿酒,再回到家时,因着醉意,不免带了几分脸色。郑楹见了,心中一阵紧张——自己昨日才见过吕唯立,今日丈夫就喝得酩酊大醉而归,莫非是他已察觉了什么?
郑楹正惴惴不安时,只听詹沛醉醺醺说道:“刺杀阿樟的人,今天终于招认了。”
“什么?”郑楹脱口惊呼,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妥,连忙镇定下来,问道,“是什么人?”
詹沛假装没看出异样,继续若无其事道:“是周怿,捉了有几天了,抗不住拷打,今天才招认。只等回过定国公,不日便找个罪名处斩。”
郑楹一听见竟牵连进无辜之人受刑,心痛如绞,慌忙道:“不是他。”
“你说什么?”詹沛故作惊异问道。
郑楹清楚知道,要想保周怿,她将不得不坦白一切,至于坦白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是他……”郑楹再次强调道。
“他都已经招了。”詹沛也再次强调。
“是你们刑讯逼供吧。”
詹沛不置可否,另问道:“不是他,那会是谁呢?”说着走近郑楹坐下,近在咫尺地望着脸色悲戚的女子。
“我不知道……你先用些茶吧……”郑楹脸色煞白,起身去吩咐侍儿为詹沛煎茶解酒,借机背过身去——她不想也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就在等茶煎好的片刻功夫里,郑楹下定了决心:必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决不可殃及无辜。
茶很快煎好。郑楹接过侍儿递上的茶水,端着走到丈夫身边:“我其实,我……”
郑楹才嗫嚅着说了几个字,詹沛忽然打断,问道:“你可认得你外公手下一个叫吕唯立的?”
“吕唯立”三字一出,郑楹手中杯盏顿时抖得乒乓作响。
詹沛的神情凝重起来,忽然起身,一把抓起妻子手中茶杯,连水带叶一并饮入腹中,将空杯递与郑楹,而后脱衣上床,闭目不言。他的退让也只能到此了。
郑楹手捧空杯,呆呆站立许久,像木头一样转身朝向丈夫,启口问道:“你没有捉周怿?”
詹沛不言。
郑楹心中有了答案,愕然问道:“你方才那样骗我,是连我也要算计?”
“彼此彼此。”
“伤后,你还许我随意出门,想来,那时起你就开始算计了吧。”
“你不是更早?”
詹沛的两句简短却不留情面的回呛惹得郑楹冷笑起来,她心中有一万个算计的理由,却一句也不想说。
于是又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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