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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弄脏
溜回宫的一切事宜早就安排好了,长公主府交给云冉,短时间内不必再多操心。
虽然看今日的意思,冉冉那丫头估计会拿“长公主捉奸失败,心灰意冷,闭门不见客”这种给她脸上抹黑的离谱理由瞒住她不在府中的消息。
再次回到思寥宫,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里边依旧是空无一人,窗前的白花已经快落光了,嫩绿的芽正努力往外抽着。
屋内陈设多了些,都是今日刚送到思寥宫的,皇帝赐下的物什。那只被猫啃了一般的烧鹅已经不见,换了一只新的,被红绸盖着,散发出隐约的香气。
艳鬼还没走,拧着湿漉漉的裙角,垂头轻轻撩起烧鹅上的红绸。
顾怀萦的目光一起落了过来。
她知道那奉圣旨的意思,也知道这些送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二十日后,她就要作为妃子,正式嫁给中洲的皇帝。
艳鬼的面容在那红绸的映照下,也微微泛着红。
她捏起一角红绸,忽然笑着递向顾怀萦。顾怀萦不明所以地接过,碰到了艳鬼的指尖。
艳鬼的手微微一抖,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
她咽了咽唾沫,有些干哑地笑了笑,说:“阿萦,现在应该弯弯腰,那叫一拜天地。”
顾怀萦静静地看着她,并无动作。
艳鬼也并非想要强求什么,调笑似的说了一嘴后,手就先松了。
但她的指尖却被捏住了。
顾怀萦的手没什么温度,带着仿佛不会干的雨水,并不用力地捏住她的指尖,却引燃了某种热度,让她觉得指尖发起烫来。
艳鬼微微笑了,道:“阿萦舍不得我?”
屋外雨声淅沥,似乎能盖过这句轻轻的声音。顾怀萦不知道听到没有,手指一缩,移开目光后知后觉地说道:“衣服,湿了。”
她们的衣服早就全湿透了。
但似乎在此之前,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她们总是在注意着一些别的,总是注视着对方的脸。
如今被轻轻点破后,艳鬼的目光才落在了顾怀萦单薄的肩膀上。夏装本就轻薄,浸湿后贴在肩上,勾勒出纤薄的肩线。顾怀萦很瘦,皮肉都薄,一层纸似的覆盖在匀称的骨架上,显得线条明晰,仿佛被雕琢的白玉。
她低垂下头,拢了拢有些散开的头发,肩线随着动作起伏,艳鬼被吸引了注意,一开口下意识就是登徒浪荡子的口吻:“阿萦要我帮你换吗?”xzf
这话一说出口,顾怀萦和艳鬼一起愣住了。
艳鬼想说些什么找补,却见顾怀萦将嘴唇抿出一线艳红,静静摇了摇头,神色清明地看着她。
被拒绝了啊……
然而艳鬼还来不及咂摸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就听见顾怀萦理所当然的生涩声音。
“不是我。”顾怀萦指着自己,摇了摇头,又指向艳鬼,“你。”
艳鬼:“啊?”
顾怀萦点头:“我给你换。”xzf
艳鬼睁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张口就要说什么。顾怀萦压根不给她拒绝或是讨价还价的时间,转头将床上的薄被抱起来,一回头,艳鬼已经爬上窗台,正准备溜之大吉。
顾怀萦:“下来。”
艳鬼:“……”
不大会说话也不大爱说话的坏处就在这儿,她这么一开口,艳鬼就不太想反驳和拒绝。
艳鬼面颊发红,规规矩矩地从窗台上跳下来。顾怀萦用薄被将艳鬼整个包裹起来,伸手探进去剥艳鬼的衣服。
艳鬼按住顾怀萦的手,很低地说道:“我该走了。”
只是手上却全然没用力气,顾怀萦轻轻一撇,就挣脱开了。
艳鬼的身体就这么软了下来。
被剥开衣衫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就好像拨开某种念想,甚至内心。
艳鬼幻想过自己剥开阿萦衣衫的样子,先是外裳,然后是中衣,里衣,裹住最后一片肌肤的亵衣和亵裤,她猜测过那些衣服必然是淡色的,鹅黄或者烟青。
这样的梦境曾出现在她的前世,即将死亡的那段日子中。
她在梦中看到过阿萦羞涩的样子,她一层一层地剥开她,剥开皮肉骨,剥开她那永远寡淡沉默的面孔,一直到指尖触碰到那颗跳动的心脏,感受到她的身体热起来,呼出带着热度的吐息。
但现在要被剥开的是她自己,从外往里,剥开衣裳,剥开那轻浮浪荡的皮,看看皮下几斤骨血几两真心。
艳鬼觉得自己热了起来,就像前世幻想中阿萦的样子,身体的每一寸都发着红。
她的手指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解开每一处绳结,划过每一寸肌肤。
然而艳鬼缱绻的念头还没落在地上,顾怀萦的手离开了。
她当真只是脱去了艳鬼的衣服,动作干脆利索,湿漉漉的衣服挂在手臂上,明黄的亵衣亵裤挂在最上面。而艳鬼此刻一身精光,不得不裹紧那条小被子,随便一动就是满目春光。
艳鬼:“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顾怀萦淡定地抱着湿衣服,沉默地望着艳鬼。
那目光里有一种近乎直白的东西,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愿意给了。
但那样的直白却让艳鬼微微茫然了。
因为她想要的,只是阿萦能够幸福罢了。
当然,若是同她一起的幸福,那边更好了。
艳鬼裹着薄薄的被子,半晌没有动作。顾怀萦垂目思索了片刻,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床榻:“睡。”
艳鬼囫囵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但艳鬼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虽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却随之笑了起来,白的脚踩在黑的地上,大腿在薄被间若隐若现。她走到顾怀萦身侧,再一次靠在了她的耳边:“孤女寡女,黑灯瞎火,月黑风高,只有我一个脱干净了躺在床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顾怀萦侧目看她,神色淡而温柔。
艳鬼求欢的姿态很明显,从她咬着那颗饴糖望着自己,满眼盈盈时,便足够明显。
毕竟是以他人精气为生的艳鬼,她那么了解,那么明白。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艳鬼选择了,但既然艳鬼这段时日时时在她这里,大约没有时间去找他人寻欢。
顾怀萦抬起手,冷的手背贴在艳鬼熟热的脸颊上。
艳鬼很熟练地蹭了蹭,吐息温热地问道:“阿萦,你想做什么?”
顾怀萦只觉得手中湿透的衣服忽而重了起来,每一滴水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已经剥光了这只艳鬼的衣服,甚至邀请她睡上自己的床,自然不觉得一切可以就这么结束。
顾怀萦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非是今日才被诱惑的。
甚至或许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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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拨开白花枝条,那一抹艳红色就已经在她心头上撩拨起了不会熄灭的心火。
艳鬼看到顾怀萦终于怔愣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打算退开。
她一贯见好就收,也从不会去逼迫什么。
更何况……她也的确应该离开了。
宫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还有之前在宫外见到的那些,得赶紧组织起人去查……那个据说身上有仙儿的小姑娘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又究竟想要暗示什么,她亲自确认了才能安心。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艳鬼觉得自己身上腾起了热度,眼前景物晃晃悠悠,泛起了白光。
她十几年没生过什么病了,按理说……只是淋点雨,应该不至于……
艳鬼拧了拧眉心,让自己稍微清醒几分,正打算退开。
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握着她的那只手很美,十指细而长,不染蔻丹。
艳鬼顺着手指,到挂着银环的手腕,再往上,越过臂膀和紧抿的唇瓣,看到了顾怀萦漆黑的眼睛。
顾怀萦定定地注视她,好一会儿才蠕动嘴唇,发出极轻的声音:“去床上睡。”
如果艳鬼身后有尾巴,大概会在这样的邀请中翘起来。
但她还有点理智,知道“皇帝”绝不能一夜未归。
艳鬼:“虽然阿萦盛情邀请,但我……”
她的话音还没落,只觉得顾怀萦抓住她的那只手忽然松了。
艳鬼几乎下意识想再次捞起那只手捧在怀中,却听见顾怀萦轻声问道:“想……找别人?”
艳鬼:“……别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自己知道。”顾怀萦脱口而出南陵语,也不想再试图用散装中洲语翻译一下。
顾怀萦慢慢吐出一口气,再看向艳鬼时,双眼依旧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好像即使现在艳鬼当场捅她一刀,她也能这么木然无语,甚至还能用平静地口吻问一句“怎么了”。
她就用这样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艳鬼,再开口时,声音很轻,但已经换了生涩的中洲语。
“雨,太大。”顾怀萦指了指床铺,“等,雨小一些吧。先睡。”
她第三次提出同样的要求,艳鬼一颗心肠软成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拒绝,只是笑着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可以吗?不怕我弄脏床铺?”
弄脏……
顾怀萦移开目光,叹了口气。
艳鬼啊……xzf
第22章旧梦
艳鬼沾了床,不知怎么,竟然很快地合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地睡去。
顾怀萦愣了愣,将手指从自己的衣领上挪开,俯身,手指轻轻按在艳鬼的颈侧,目光微微一动。
沾上了南陵的咒。
是在长公主府吗?
艳鬼触碰过那个刻着咒的床?
顾怀萦这会儿才明白艳鬼怎么忽然精力不济,甚至无法克制渴求,如此求欢。
不过好在,那咒刻得歪斜,因此并未伤及根本。
她思索一瞬,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摸在艳鬼的唇上。
天圣女的血,于鬼魅而言,大约是珍宝。
顾怀萦想着,又挤出了更多,只见艳鬼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却是主动将顾怀萦的手指含进嘴里。
xzf
舌尖抚过伤口,引得顾怀萦瑟缩一下。
但她没有抽回手。
顾怀萦不是没有见过,艳鬼是如何吸人精气的。昔日南陵奉天殿中,那些艳鬼或是骑在大巫身上,或是两两合欢,娇声吟哦。她那时尚且不知这是什么,却本能感到了恐惧。
最端庄持重的天圣女,哪怕害怕都不能逃跑,因为疾行跑动是不端,会惹神明厌恶。
也因此,她没能跑掉,而是被大巫抓了个正着。
大巫木然地盯着她,淡淡吩咐道:“杖目,二十。”
那是奉天殿的一种刑罚,用细细的刺木条击打双眼,直至血流满面。常人受了这样的刑罚必定双目失明,但她是天圣女,奉天殿自有方法,令她承受其痛却不损身体。
受罚时,她不能发出声响,不能呼号求助,因为惨叫求饶是不顺,会惹神明厌恶。
大巫的声音,冰冷,仿佛死人一般。xzf
“天圣女身为侍奉神明之人,人欲之事不可望,不可闻,不可行,不可思。”大巫麻木地说,他说话时甚至只披了一身外裳,“今日既见,杖目二十,以示惩戒。”
如今,艳鬼无意识地轻轻含着她流血的手指,顾怀萦几乎感觉,自己的双眼又疼痛了起来。
顾怀萦垂下眼睛,哂笑自己那颗不知想要什么的心。
她静静地想:只是只艳鬼罢了。
自从被送来这里,她已经不是天圣女了。
所以,又有何不可呢?
……
不知过了多久,艳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黑了一阵才渐渐转亮,嗓子干涩欲裂,显然是烧起来了。
眼前晃着暗色的光,迷糊间让人以为是黄昏或是清晨。
但艳鬼很快意识到,那是火光,窗外依然黑着。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看见顾怀萦坐在床榻边,拿着一根细长木棍在火光中翻烤着什么。
艳鬼目光迷蒙,眼前的场景仿佛与前世重合。
她病重被软禁后,身侧只余顾怀萦。某日她从终日昏沉中清醒过来,就看见她的阿萦蹲在床边,小心地撩着袖子,在一盆炭火上翻烤着什么。
她默默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天圣女在做什么?”
那时的她总是喜欢叫阿萦为天圣女,似乎觉得这样的称呼能刺痛对方。最初几次,她也如愿在阿萦眼中看到了些许刺痛。
阿萦回过头,目光很淡,也很温和。
阿萦端正地行了礼:“是饴糖,稍微烤一烤,入口能更清甜。殿下久病,太后送来的饮食总是不够丰盛精细,我就想着……或许能有些滋味。”
阿萦说着,抬头看向她,恭敬的声音里有着隐秘的,难以探寻的期待:“长公主殿下您,喜欢饴糖吗?”
她听了,却笑笑,近乎尖锐地说道:“天圣女善毒,入口的食物,本宫还真不敢动。天圣女这是打算亲手送我上路吗?”
她那时可真混账,因为觉得自己遭到了至亲的背叛,又痛恨南陵与中洲的勾结,看什么都再也难以维持平常心态。
现在想回去,她甚至忘了阿萦当时哭了没有,只记得阿萦似乎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稳清淡。
“我以为,殿下会喜欢甜味。”阿萦轻声说,“如果殿下不介意,我可以为殿下试毒。”
她当时似乎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顾怀萦要做到这种程度。
但阿萦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的主意,或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喜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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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那双一贯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里居然透出转瞬即逝的欢喜来。
“请恕我僭越。”阿萦将一颗饴糖托在帕子上,饴糖被烤的微微融化,散发着麦的清香和甜味,仿佛旖旎梦境。
阿萦静静望着她,说道:“我先咬一口,好吗?”
她说不清,那一瞬有什么击中了自己,最终,她没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仿佛默认。
那晚,两个人默默地分享了那两三颗饴糖。每一颗都是阿萦在炭火上烤好后先咬上一小口,再用帕子托着递到她的嘴边。
记忆总是会被美化,她想起那时的阿萦和饴糖,只觉得美好温存,仿佛日光下斑斓的倩影,就连阿萦淡白的嘴唇都含着饴糖的芬芳。
艳鬼轻声问道:“阿萦在做什么?”
顾怀萦安静地转过头,脸上几道黑漆漆的痕迹,朝她轻轻扬起了手中的木棍。艳鬼定睛看去,才注意到木棍前端似乎挂着什么。
明黄色的,飘飘荡荡的。
她的亵裤。
艳鬼:……
艳鬼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脑袋,眼不见为净。
顾怀萦在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被子。
顾怀萦:“阿容,换衣服。”
艳鬼闷在被子里,哑着声音嘤嘤嘤:“不换,我没脸见人了。”
疾病似乎让她变得软弱了。
顾怀萦难得有几分无措,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犹豫地吐出几个字:“你……声音……”
欲求不满,会把嗓子都烧哑吗?
那几滴血,并不够吗?
顾怀萦摸了摸亵裤,它已经完全干了,被烤得温热。
她费了不小力气才生起火,一开始甚至将自己的几件衣服充作火芯,差点想办法劈了桌子当燃料,最后还是意外发现之前差点被她吃了的那一小盆黑炭可以烧,才顺利地将艳鬼的衣服全都烤干。
艳鬼没吱声,像是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干脆闭上嘴,在被子底拱了一下身体。
真是……
顾怀萦有些无奈地将衣服挂在手上,想了想,坐在了床侧。
被子里的艳鬼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一动不动。xzf
顾怀萦就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弯腰脱掉了自己的鞋,板板正正地躺下,正靠着床沿,稍微动一动仿佛就会滚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
什么意思?
艳鬼感受到顾怀萦在自己身侧躺下了,可是为什么?是太累了?准备睡了?嫌她事多烦了对她眼不见为净了?假装她不存在了?
艳鬼被烧糊涂的脑袋里跳出一个又一个想法,她恨不得把耳朵竖到被子外去,好听到些许最细微的动静,最好连顾怀萦的心音都听进耳朵才好。
但好一会儿过去了,顾怀萦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呼吸安宁平稳,就像睡着了一般。
艳鬼这才稍微掀开被子一角,深深喘了几口气,好险没被闷死。
透过被子的缝隙,艳鬼看到顾怀萦的侧脸,顾怀萦安静地躺着,双眼微微闭合,几乎有一种近似于献祭的美感。
如果忽略她胸前盖着自己的亵裤的话。
艳鬼浑身通红,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是烧得还是臊的。她试探着慢吞吞伸出一只手,勾住亵裤的带子,慢慢地往被子里扯。
顾怀萦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艳鬼一慌,刷的将亵裤抽进自己怀里,再次蒙起被子裹了个严实。
她醒着她醒着她醒着!
艳鬼脑海里一阵阵地尖叫,她几乎要在被子里阴暗地爬行起来,但好在她还是克制了自己,紧紧抱着亵裤没有动作。
好一会儿,被子外依旧风平浪静。
再次掀开被子一角,顾怀萦依旧睡在哪里,好像刚才那瞬间的颤动只是艳鬼的错觉。
艳鬼松了口气,在被子里蠕动着换上亵裤,又伸手去拿其他衣物。这回顾怀萦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尸体都没她这么板正。
艳鬼迅速换上所有衣服,越过顾怀萦跳下床,落地的瞬间头晕目眩,腿一下子软了,赶紧伸手往后一撑。
她的手落在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上,同时,她听见顾怀萦的闷哼声。
胸……
艳鬼仿佛被烫伤一下缩回手,心慌地回头。
顾怀萦依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那个稍微动一动就可能滚下床的位置,看上去不像睡了,像死了。
艳鬼晃晃脑袋,她的脑子依旧不太清醒,平日里九转十八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这会儿迟钝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只是担心顾怀萦半夜睡得沉了,于是弯腰抵着顾怀萦的胳膊,将她往床中间推了一段,又严严实实地给她盖好被子,细心地掖上了被角。
而后,艳鬼落荒而逃。
屋外的雨声细密而绵长,仿佛永远不会停歇。顾怀萦在雨声中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艳鬼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
“这场雨……”顾怀萦喃喃着,再次合上眼,“这场雨该停了,大巫。”
第23章杀局
容汀逃也似的回明德殿,一头扎到了床榻上,没眼看地拿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福禄原本还因为她总算回来松了口气,这会儿却又见她情绪不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今日到底……”
容汀没理他,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阿萦怕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了。”
福禄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也听出声音不对,再靠近些就注意到容汀红得不正常的面孔,当下惊呼一声。
福禄:“陛下!陛下莫不是在发热?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容汀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是轻轻一眼瞥过去,哑着嗓音道:“不用叫太医,直接让太医院开个治风寒的方子。”
福禄:“可是……陛下。”
容汀轻轻喘了口气,垂眸道:“你是想让太医给朕把脉吗?”
福禄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若是让太医把脉……别的不说,她是女子这一事必然会暴露。
虽说太后娘娘有用得顺手的心腹,但今日……似乎并非他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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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闭了闭眼睛,也不想为难什么,摆摆手道:“去吧,朕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淋了点雨罢了。”
她早就知道,对于宫中的人而言,自己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
可在这种时候,她依然能满心柔软地想到阿萦。
虽然阿萦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病了。
但阿萦帮她烤干了衣物。
这就足够了。
容汀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今日发生的事情,仿佛有一团乱麻纠缠着。
很明显,乱麻的某个线头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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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这样的吗?不,前世似乎没有这些。
前世的阿萦没有过册封典礼,因为长公主容汀的“死亡”,举国大丧,没有被封妃。
一切变动,是从长公主容汀“活下来”了开始的吗?
又或者,是源自于阿萦的封妃?
前世的南陵对册封之事是何态度?按理说,哪怕中洲以大丧名义拒绝封妃,南陵也不会轻易同意,他们可是送出了最尊贵的天圣女,必有所图,怎么可能允许她真的在宫中寂寂无名?
但是没有。
无论如何回忆,前世的南陵真就同一潭死水,毫无动作。
也正是因此,她在能在前世平安宁静地度过最开始伪装皇兄的,那段浑浑噩噩的时光。
容汀轻轻揉了揉眉心。
有些东西变了,但是没关系。
线团再纷杂,总能从中抽出某个源头,然后一点一点梳理顺畅。
她会让中洲长治久安,亦会让阿萦安平喜乐。
半个多时辰后,福禄端着汤药进来服侍容汀喝下,容汀的体温渐渐降下来,于是昏昏沉沉陷入睡眠。
**
明德殿外,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顾怀萦站在一棵柳树后,没有撑伞。
一片柳叶被雨水打落,落在她的脸上,就这么紧紧贴在了那里,好像一块伤疤。顾怀萦也没有伸手拂去它,她被雨水打得很湿,好像也不需要在意那一片柳叶的侵扰。
她是跟着艳鬼来到这里的。
这几乎是她住进中洲皇宫后第一次主动地走出思寥宫,那座被中洲皇宫众人厌弃的宫殿对顾怀萦而言并非什么糟糕的地方,甚至那里能够给她一种隐秘的安全感。皇宫是个巨大的牢笼,而思寥宫是这个牢笼中属于她的一间。
若是不能离开牢笼,那至少始终呆在属于自己的那间中,也不是太糟糕的事。
为什么会走出来呢?顾怀萦自己也说不清。
她只是在艳鬼跨过她的身体离开后,沉默许久,默默地跟了上去。艳鬼对皇宫很熟,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人,最后进了眼前的宫殿。
顾怀萦没法接着跟了,又见宫中有人跑了出来,于是躲在了树后。
她抬起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这是谁的宫殿呢?
她是知道的。
因为她今天白天时才来过这里,被那只猫妖领着,要钻狗洞进去。
猫妖口中……中洲皇帝的居所。
说起来,白日时,她也是在这里遇到了艳鬼。
算了,不必想那么多。
顾怀萦终于拂去了粘在面颊上的柳叶,一片叶在她灵活的指间翻折又舒展,落到地上时,叶还是碧绿的,没有一点痕迹。
顾怀萦静静地离开了。
沿着来时路往回走,依旧没有遇到任何巡查之人,望望月亮,已经是后半夜。
该睡的不该睡的都应该陷入了梦乡,一只硕大的乌鸦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悄然出现,停落在顾怀萦的肩膀上,睁着一双鲜红的眼。
顾怀萦只是歪头轻轻瞥了它一眼,在这一瞬间,仿佛了然了什么东西。
比如……那“册封之日,东风已至”的东风,究竟是什么。xzf
但这都与她无关。
尘世的事情,原本都与她无关。
她生来就只是天圣女,只是伽释神放在人间的一个躯壳,不需要思考,不允许思考。
她只要虔诚,只要倾听,只要将属于人间的信仰传递到伽释神面前。
但顾怀萦喃喃自语,在这只忽然出现的乌鸦——传闻中伽释神的化身面前。
顾怀萦:“艳鬼为什么不用我?”
鸦神眼中红光一闪,用尖尖的喙啄了一下顾怀萦的脖子。
那喙极其尖利,若是用全力一啄就是一个血洞。乌鸦收着力道,留下一个警告似的红痕和一个极其细小的伤口。只是它的嘴带毒,微末毒液从伤口渗入,烧起一阵疼痛来。
顾怀萦看似毫不在意,甚至连下意识用手去捂的动作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自问:“我希望被使用吗?”
乌鸦的爪子焦躁地划了划,一下子腾空飞起。
顾怀萦并没有在这样的问询中得到什么答案,她只是这么问了,然后忽然觉得,这些问题都没什么意义。
她忽然意识到,她竟从未真正探寻过这只艳鬼为什么来到她身边,在她的身上有什么样的企图。
在奉天殿时,她身处奉天殿的规则之下,所以对一切靠近敬而远之,即使她并不在意那些鬼的目的究竟是啖她血肉还是吮她骸骨。
如今她来到了中洲,离开了规则。她允许了艳鬼的靠近,同样不在意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她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原因,并且愿意给予。
本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她本应该不在意她的来,也不在意她的离开。
可她却跟上来了。
然后看到了这一幕。
艳鬼向她求欢,艳鬼需要交欢。
但艳鬼没有使用她,而是来到了中洲皇帝所在的地方。
艳鬼……自称皇帝的艳鬼,她生前是谁呢?
她的生前……爱过什么人吗?恨过什么人吗?
无论为人,还是为鬼……原来,是有着这么多难以抑制的七情六欲吗?
顾怀萦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她回到思寥宫。
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宫殿,里面摆满了中洲皇帝赐予她的东西,因为她即将成为中洲皇帝的妃子。
乌鸦停在窗前的树上,白花落尽,漆黑的乌鸦在黑夜中变得不再明晰,只有一双血红眼睛,仿佛闪着灼灼的光。
顾怀萦安静地换了身衣服,慢慢绞干头发。
她的声音很轻:“大巫……在册封典礼准备了杀局,对吗?”
长公主府床脚上的符咒。
那样的符咒大概不止在长公主府,皇宫内、京城中……xzf
今日遇到的那个疯癫的男子,大约就是受此影响。
连绵不绝的雨水是杀局的序幕。
这场雨是从她来到中洲时开始下的,这一局……大约也是从她来到中洲都城的那日起,开始布下的。
杀局的目标……是她和皇帝。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猜中的事情,毕竟再过几个月,就是她的十七岁生辰。
即使中洲皇帝不杀她,南陵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她活过十七,更不会允许她可能同中洲皇帝行人欲之事,不清白地活过十七。
这是天圣女的职责,被强加在身上的职责。
顾怀萦摸索到肩上被乌鸦啄出的血洞,指尖染了血,轻轻向上,划过惨白的脖颈和脸颊,在脸上画出三道血痕。
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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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焦躁起来,而顾怀萦只是喃喃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呢?”
她的疑问,她早就知道答案。
“我需要去死。”
但这样太可惜了,因为天圣女死亡,是无法变成鬼的。
她死后,要去到伽释神的身边,再也无法留在人间。
那太可惜了。
但是中洲的皇帝会跟她一起死,在这个杀局之中。
她这样想着,心里很寡薄地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痛和恨,像是孩子被抢走玩具后从心底滋生的短暂的尖锐。她没有过所谓的玩具,也没有过所谓的孩童时期,于是她什么都没有捕捉到,只是在这个瞬间感到茫然。
顾怀萦意识到,她似乎是……希望中洲的皇帝,能死去的。
无法变成鬼地,干干净净地死去。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死亡与否,从不是她能决定的。
于是顾怀萦最终只是看向乌鸦,轻声道:“杀局之前,我要一日的艳阳天。”
已经到了最后,所谓心愿也都薄如窗纸,被雨水浸透散发着潮湿的腐臭。
那至少,叫她在阳光下看看艳鬼吧。
第24章陛下驾到
日头一寸一寸亮起来,一夜过去,雨还在延绵。
似乎有什么改变了,但又好像,一切只是如同朝日升起一般,毫无变化。
日光下从无新鲜事。
对于顾怀萦而言,这也不过是死去之前的又一个白天罢了。
今日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换作了竹茵,小丫头一贯叽叽喳喳,顾怀萦没什么胃口,随意对付吃着,忽然问道:“你们的皇帝……是什么样的人?”
竹茵紧张地缩了一下,说道:“妄议陛下是死罪。”
顾怀萦垂了垂眼睛……听上去不像个和善温柔的人。
就像大巫一般,动辄死罪。
她约莫是不喜欢这样的人的。
艳鬼跟在这样的人身边,终究是不行的。艳鬼赤诚,说话总是直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对于中洲皇帝,哪怕他的子民都能说杀就杀,更何况除掉一只鬼?
而且皇帝很快就要死了,等今日艳鬼来找她时,要劝一劝。
只是食人精气罢了,换一个人也一样。
若艳鬼为的是皇帝的龙气……的确,身份尊贵之人的精气于妖鬼有益,但未必需要皇帝,甚至应该说,皇帝并非最合适的人选,稍有不慎,反而容易被龙气损伤自身。
得不偿失。
这深宫之中,本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长公主,容汀。
顾怀萦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轻轻一点,画了个圈。
她忽然抬起头,很轻地说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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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茵当即朝屋外低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屋外悉悉索索一阵,一个挂满首饰的脑袋从门边谈进来,眨巴眨巴眼睛,在竹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朝顾怀萦甜甜地笑了下。
“美人姐姐,富怡来找你玩了,没有鬼鬼祟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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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茵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地,紧张地说道:“富怡贵人!奴婢不知是贵人,多有得罪……”
富怡摆摆手止住她的话头:“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是长公主殿下的人,富怡还能吃了你吗?”
顾怀萦没理会这边的笑闹,只是用南陵语问道:“有事吗?”
竹茵翻译过来,富怡微微张大了嘴,愉快地一敲掌心:“哦,原来你是来做这个的,看来昨日不该把你赶走,该让你加入才对!这下好了,总算能好好聊聊了!”
顾怀萦听到富怡口中的昨日,轻易回想起了富怡所说的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中洲的皇帝,原本最喜欢富怡的皇帝,被某只狐狸精勾了魂。
如今看来,不是狐狸精,而是一只比狐狸精更加美的艳鬼。
顾怀萦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她拢起袖子,并不太想去深究艳鬼同中洲中洲之间,那已经让外人都有所察觉的私情。
爱恨嗔痴皆为罪孽,是需要向伽释神告祷的罪孽。
富怡贵人打量着顾怀萦的神色,心中对自己的推测越发确定。
她从淑贵人云婉言这根线开始扒拉,一层一层就探究她的异常,她所去过的地方,结合起昨日陛下让她做的事情,顾怀萦很轻易地意识到了。
陛下同长公主,还有这位天圣女之间,似乎……又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若是旁人,扒到这一层就不敢再深究了,毕竟天子的秘密,那都是要吃人的。
但富怡贵人却不怕。
比起可能会遭遇的危险,淑贵人云婉言这个蠢货却知道她不知道的秘密,这点让郭富怡无法接受。至于可能会因此遭到陛下和长公主厌弃这种事……
谁能不喜欢富怡呢?
所以,昨日办完陛下吩咐的事情之后,她瞒过所有人,自己亲身盯了个稍。
然后在深夜,一个最不可能的时间。
她看见长公主殿下从思寥宫离开,匆忙进了陛下居住的明德殿。
而这位来自南陵的天圣女就这么远远地跟在长公主身后,连伞都没打,一路淋着到了明德殿的门前。
之后,一直到她离开,长公主殿下都没有离开明德殿。
富怡贵人很难不联想到长公主讲的那个……朋友的故事。
成为一家之主的女人,爱上一家之主的女人。
到底都是谁呢?
再看看刚才那几句试探下,顾怀萦的神色,她们果然有点奸情。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敌国来的美人,究竟只是只魅惑人心的狐狸,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魅呢?
这么想着,富怡又俏生生地笑了,问道:“看美人姐姐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顾怀萦回视她,不明所以。
富怡就很乐呵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东西:“美人姐姐,床底下借富怡躲躲?”
顾怀萦:……
果然是只猫啊。
竹茵忍不住碎碎念道:“富怡贵人,怎……怎么能躲床底啊!那也太……而且您有什么事非得躲起来的?”
然而竹茵口头上的阻拦根本阻止不了富怡,见顾怀萦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富怡已经一猫腰,极其灵活地往床底钻进去了,末了探出个乱糟糟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美人姐姐还不知道吧?陛下今日突然称病没去上朝,现在消息传到后宫,有个脑子不大好的姐姐就以为,是因为昨日的封妃旨意,惹了上天不快,所以这会儿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过来呢。”
竹茵被这段话里的信息量砸了个蒙头,叫魂似的翻译了一遍,惊恐问道:“是哪位……不会是太后娘娘亲自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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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怡的回应则是笑嘻嘻地往床底一钻,声音越过床沿有种隐约的闷响:“富怡可记住了,竹茵姐姐你说太后娘娘脑子不好哦~”
竹茵差点咬了舌头,刚想否认。屋外,太监的唱声已经想起。
“淑贵人到。”
竹茵瞬间把心脏咽回了肚子里。
原来是她啊。
顾怀萦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关于皇帝生病的事情……
被艳鬼吸了精气,会令身体虚弱,容易染病。
若再不节制,大概会直至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而亡。而艳鬼若是伤人性命,也会反噬自身,理智渐失,成为只知情/欲的怪物。奉天殿的艳鬼就是这样用人命养出来的,娇娆美丽,失魂失智。
艳鬼……不该如此没有分寸。
她,不该如此没有分寸。
这样的念头像是一只突然破茧的蝴蝶,在顾怀萦心中扑腾着。
而淑贵人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
娇憨的一个美人儿,衣角发梢还沾着水汽,眼睛脸颊都是通红的,像是刚鲜嫩嫩摘下来,拂去露珠拨开外壳的荔枝。
看上去是刚哭过。
淑贵人进来,还没看顾怀萦,先看了一圈屋子里摆着的陈设……今早竹茵把那些封妃赐礼中的东西搬出来了不少,说是要摆出来撑个门面,顾怀萦没太在意,随她折腾。
在顾怀萦看来,这一通折腾除了让房间变得拥挤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别的意义。xzf
但淑贵人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垂着眼睛,有几分深情地望着摆在窗边的一株朱红色的珊瑚,轻声说:“前些日子……两三个月前吧,我听说陛下给长公主殿下送了株珊瑚,是今年成色最好的。我喜欢珊瑚珠子,那时就想着,若是向长公主殿下要一要,或许殿下就会给我了。”
顾怀萦睁着眼睛发呆,这一长串话里也就听懂了个陛下长公主。
竹茵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就连藏在床底下的富怡贵人都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谁能想到,这蠢货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冲过来,结果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讲故事。
这会儿淑贵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眼泪珠子一串一串地掉,顾怀萦默默一会儿,低头给自己夹了口菜。
虽然还是没胃口,但还是吃吧,也算给自己找点事做。
淑贵人:“但我那时一直没能开口……长公主入宫本就不多,每次身边总是围满了人……郭富怡那只猫精得跟它主子一样,明目张胆地时时刻刻缩在殿下怀里……郭富怡实在可恨,不过就是欺负我怕猫,让我不敢走近罢了。”
顾怀萦慢慢地吃了小半碗饭,听得云里雾里甚至有点犯困。
竹茵竖着八卦的耳朵,蠢蠢欲动想给顾怀萦翻译然后跟她一起探讨探讨,但又怕一出声打破了气氛,忍得脸都憋红了。
富怡在床下无声地撇了撇嘴,心道:那你仗着是太后侄女殿下表妹,成天攀着亲戚自恃身份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怕猫长公主殿下爱猫是我的错吗?
“好不容易等到找到机会……殿下却病了,这件事便被我扔在了脑后……只是今日见到,我还是忍不住会想。”淑贵人慢慢回过头,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盯着顾怀萦,“是不是我早些说了,那株珊瑚就已经成为一串珊瑚珠子,挂在我的手上了?”
顾怀萦突然觉得……自己筷子上夹着的这块肉,还是暂时别放进嘴里比较好。
而后,她听到淑贵人悲伤的声音:“前几日,我听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消息,我好像从未这么开心过,原本不敢想的,不可能实现的仿佛有了愿景。可是今日……”
她惨笑一声,用手指抹去眼泪:“殿……陛下为你送来了珊瑚,为你而病重,你好狠的心,还能吃下去饭吗?”
顾怀萦沉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放下筷子。
淑贵人轻声道:“本宫今日,是封太后娘娘的旨意,请天圣女前往乾宁宫一叙的。天圣女择日将要封妃,一些宫中规矩,不可不懂,若是实在懂不了,这妃也就封不了了。”
竹茵啪的一下跪到了地上:“贵人娘娘,陛下的圣旨已下……”
“没有你说话的分!”淑贵人的声音骤然抬高,“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谁的奴婢!知道你奉谁的命令来这里,上次你们就是在敷衍我,在嘲弄我!”
竹茵不敢吭声,淑贵人很委屈似的擦着眼泪,摆摆手说:“走吧,我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陛下病了,需要天圣女为之祈福……这次,没有长公主殿下救你了。”
淑贵人带来的太监宫女默不作声地围上来,顾怀萦叹了口气,觉得这仿佛是无妄之灾。
不过……将这事落在她头上,总好过被他们发现艳鬼。
毕竟中洲人如今未必会杀她,而她的死期已经定下。
顾怀萦安静地站起来,并不废旁人一丝功夫。
但竹茵却满头冷汗地拦在了顾怀萦面前,低声道:“淑贵人……贵人娘娘,听您刚才的话,您也明白……天圣女,那位……是不愿意交给太后娘娘的。”
难为竹茵还惦记着这圈太监宫女和床下听墙角的富怡贵人,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
顾怀萦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眼睛。
淑贵人恨恨道:“谁?谁不愿意?长公主殿下?还是陛下?长公主如今远在公主府,陛下如今热还未退正在榻上躺着,天圣女就连为未来的丈夫祈福都不愿意吗?”
而听了这么一场的富怡在床下微微抽了口冷气。
眼见着竹茵誓死不退,双方剑拔弩张,富怡搓着衣角……虽说她来这里之前备了点后招,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顾怀萦生涩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一片仿佛嘈杂的寂静中,有种异常的突兀感。
她说:“中洲,陛下,让我见见。”
一字一顿的中洲语,竹茵和淑贵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两人俱是愣了一下。
淑贵人先反应过来,直接拒绝:“不可能,陛下正在病中……”
“喵~”
一声猫叫突然打断淑贵人的话,随即一只雪团子窜过众人脚底,直直扑进了淑贵人怀中。
淑贵人愣了三秒才发出一声惨叫,甩手就要把猫丢掉,慌乱间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宫女太监连忙去扶,一时间兵荒马乱。
那只猫倒也灵活,在空中一个转身,直接砸进了顾怀萦的怀中,半点不怕人地低头用刺拉拉的舌头舔了舔顾怀萦的手背。
顾怀萦认出来了,这是那只猫妖养的,叫芝麻的猫。
她下意识看向猫妖藏着的床底,只见一只小小的手探出来,趁着一片混乱朝顾怀萦竖了个大拇指。
淑贵人的声音慌乱而惊恐:“这只猫这么会在这种地方?郭富怡?郭富怡在这儿?不对,快把它赶走!通通赶走!”
“淑贵人是想赶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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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并不重,甚至在这一片嘈杂中,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但这道声音却一下子冻住了淑贵人的尖叫,连带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一地。
太监的唱声这时候才马后炮似的响起。
“陛下驾到——”
第25章直死之咒
“陛下驾到——”
屋中顷刻寂静,落针可闻。
顾怀萦抱着那只猫。猫很暖,仿佛一个小小的火炉,柔软的毛和薄薄的皮肉之下是急促的心跳。
顾怀萦抬起头。
门打开了。
门外停着轿撵,轿撵后是仪仗,淋在迷蒙雨雾中。
轿撵封得严实,一丝雨一缕风都漏不进去。xzf
所有人都在向轿撵下跪,轿撵里传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淑贵人,你越界了。”
淑贵人猛地从地上抬起头来,用一种看负心汉似的,夹杂着悲苦的神情望着那轿撵,咬咬嘴唇哀戚地说道:“我……臣妾,只是奉命……”
“未封妃时,天圣女是客。封妃后,天圣女是妃。”轿撵中的皇帝声音平淡,古井无波,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丝毫动容,“高低尊卑,淑贵人,你越界了。”
顾怀萦慢慢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她能够看见,从轿撵的缝隙间逸散出来的,死亡的颜色。
这个小小的轿撵,艳鬼就在上面。
和中洲的皇帝一起吗?
那声音又响起来,冷淡低沉:“天圣女受惊了,此次事情,朕会同太后交代。天圣女为两国和平而来,中洲不应怠慢。”
顾怀萦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眼睛只是静静盯着轿撵,仿佛想要透过镶金嵌玉的木质车壁,看到轿撵中的景象。
皇帝和艳鬼是怎样坐着的呢?
有些并不美好的回忆闪过脑海,又被顾怀萦轻轻抛在脑后。
但或许是被那转瞬即逝的回忆影响,当顾怀萦意识到时,她已经开口了。
“陛下。”这句说的是南陵语,声音发出后她才反应过来,该用中洲语又唤了一声,“陛下。”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但顾怀萦并没有想好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谈论艳鬼,她的中洲语也没有好到足以让她能够侃侃而谈。
一片寂静中,轿撵里传出皇帝的声音。
“嗯?”
很轻的一个字,听着几乎有种熟悉的温柔感,仿佛错觉。
顾怀萦张了张嘴。
死亡的颜色溢散着,艳鬼在里面。
她甚至岔出了一点思绪,想了一个从前没怎么深思过的问题。
艳鬼是怎么死的呢?
正常老去不会成为艳鬼,必然是不过双十年华,就枉死于世。
顾怀萦许久没说话,跪在地上的仆从都已经满身冷汗——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让皇帝等待。
更何况他们这位陛下,并非什么耐心之人,虽然不至于说残暴嗜血,但毕竟是生来高高在上的天子,早就习惯了将一切视作目下尘埃。
怎么可能有尘埃敢让天子不快?
如果有,那被轻轻拂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众人屏息等待皇帝的怒火……或者不能说怒火,皇帝不必发怒,只需要惩戒。
然而,几息之后,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圣女想同朕说什么?”
依旧是温淡平静的语气。
跪在一旁的淑贵人心脏一抽,又是一串泪水。
藏在床下的富怡贵人啧啧称奇,心中猜测已经了然。
顾怀萦收回思绪,抿抿唇,最终只是问了个不咸不淡的问题:“陛下……身体,如何?”
若是接连被抽取精气,必然重病身亏。
听皇帝刚才的声音,虽然的确是病了,但并未损伤元气。
所以……艳鬼……
大约还是有些分寸。
顾怀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此而开心,白猫仿佛感知到她的情绪,低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然而顾怀萦是开心了几分,在场的其他人却因为她的问题心脏突突了好几下。福禄跪在轿撵旁,当即低声道:“天圣女殿下,窥探陛下龙体是重罪。”
顾怀萦一愣。
“窥探”这个词对她而言还有点太难了。
但她听懂了重罪。
顾怀萦沉默着没出声,她身旁的淑贵人似乎终于冷静下来,静静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再哀戚,带上了惯常的矜贵。
“果然……太后娘娘说的对,天圣女如今,对中洲了解太少,贸然为妃,只会闹出更多的笑话。”
“淑贵人。”皇帝的声音传出,带着一点严肃的制止,“看来你还没懂朕的话。”
“臣妾懂,臣妾太懂了。”淑贵人抹掉眼泪,锋利地笑起来,“我就是太懂了,所以才会一直……从我知道那个秘密开始,几乎就一直闭门不出,不愿意打扰你,也怕见到别人,会不小心说漏嘴……我知道自己愚蠢,比不上你们这些人,甚至比不上郭富怡那个杂种……”
“云婉言!”皇帝的声音几乎带上了怒气,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淑贵人,你心情不好,去找太后开解一番吧,不必留在此处。”
淑贵人将指甲掐进掌心,咬牙坚持:“但太后娘娘给臣妾的死命令是,必须将天圣女带走。”
她盯着轿撵,不在意自己的脸已经濡湿一片:“这是太后娘娘,对陛下的一片心。”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富怡在床下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云婉言这个一向没主见没脑子的居然能咬死一个点和那位杠起来。
真是……该说她成长了吗?
顾怀萦大约是唯一一个还活在状态外的人了。
她不大关心身边这位贵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皇帝身体到底怎样。
本就是人生最后的日子,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劝劝艳鬼找个别人放弃皇帝,这些才是她这余生中仅剩的正事。
如果不是因为艳鬼在那轿撵之中,顾怀萦甚至可能会转身就走。
又是一段不知所云的争执,在场所有宫女太监已经恨不得自己没长这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个就差把脑袋埋进泥水里。
皇帝终于叹了口气,回应道:“朕知道母后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朕此次小病,是因为魑魅魍魉作祟。”
淑贵人发出一声几乎像是胜利的笑声:“是,毕竟长公主殿下大病在前,太后娘娘深爱儿女,自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哪怕陛下只是个头疼脑热,对太后娘娘而言,都是天大的事情。既然上次天圣女帮上了忙,想必这次也不必推拒……”
皇帝淡淡地打断淑贵人的话:“既然太后和淑贵人如此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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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用心,那就设祭坛在宫中驱鬼吧。”
驱鬼……
两个字就这么砸在顾怀萦本已经飘散到不知何处去的神经上。
她骤然抬头,死死盯住轿撵。
艳鬼就在里面。
就在皇帝的身边。
皇帝……这是当着艳鬼的面,在说什么荒唐之话?
淑贵人也被这不按理出牌的一句话得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贯通的思维像是突然被拧了个结,一下子接不下去了,偏偏皇帝仿佛还端的个从善如流,淡淡说道:“朕也并非不体谅母亲一片慈母之心,但比之天圣女,朕认为母亲大约会更愿意相信中洲之人。中洲奇人颇多,修仙修鬼者不甚繁几,并且朕听闻不少仙师道长因着天圣女入京,都集聚于都城,朕已经下旨放榜出去,召集仙道。”
顾怀萦仔细辨认着皇帝说的每一个字,缓缓按住了自己颤抖的手腕。或许是太过用力,白猫轻轻叫了一声。
她忽然卸了力气。
没错……正如南陵修鬼,中洲相似的东西也一定很多,就像昨日她和艳鬼出宫时遇到的那个身上带仙儿的小姑娘……若是真动起真格来,她虽能自保,但艳鬼却……
终究……艳鬼并非厉鬼,只是鬼中不那么强大也不那么凶残的存在,甚至……称得上一句弱小。
遇上了真的修行者,艳鬼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就是中洲的皇帝吗?
这样的皇帝,凭什么被艳鬼选择?
她该怎么做?
一切忽然到了需要她来做出某个选择的时候,到了她似乎无法再放任自由的时候。
顾怀萦的身侧,淑贵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巴着回道:“可是……陛下,怎么能轻信这种事?那些……那些狗头道士有几个是真的?都是一群骗人的神棍罢了……陛下龙体怎么能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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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人这话说得奇怪了。”皇帝不怒不动,声音冰凉,“相信鬼神之事,甚至要为此逼迫天圣女的,不是淑贵人和母后吗?”
淑贵人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眼眶里又一次溢出了泪水,但这回,她咬牙想把眼泪咽回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她知道的秘密,那是名门,是姑母只会告诉她的,关乎皇帝,关于长公主,关乎整个天下的秘密。
她以为,知道了那个秘密,意味着她被彻底地接受了,信任了。
整个后宫,只有她。
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喃喃问出口,声音极轻:“为什么呢……殿下……”
福禄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压低声音,提醒一般地磕了个头说道:“陛下身子还抱恙,既然事情已有定论,外头湿气重,差不多也该回明德殿了。”
皇帝应了一声,福禄高唱道:“陛下离……”
“等等。”
顾怀萦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太监的唱词。
她一步一步走向正要被抬起的鸾轿,在距离不远的地方被福禄拦下。
皇帝的声音在对着她时,虽然还是冰冷,但深处总是更温和几分。
“天圣女……还有什么事吗?”
顾怀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将手指蜷进掌心。
她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很荒唐,甚至可能惹人发笑。但她知道,若是不说出来,自己一定会后悔。
明明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若是死前还在为着什么事后悔,那多么悲伤啊。
顾怀萦将双手交叠在胸前,轻轻朝着轿撵福了一礼——这是南陵最重的礼节,她做为天圣女,只有旁人如此敬她,而她若要福礼,只会对着伽释神像。
她的声音有些涩,中洲语断断续续,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我……可以,诊治,可以祈福。我都可以。”顾怀萦紧紧盯着轿撵,“不需要,道士。不需要,驱鬼。”
皇帝好一会儿没说话。
福禄于是陪上笑脸,躬身说道:“哎呦天圣女殿下,陛下明白您的心了,这事儿陛下自有定论,您只管好好休息,好好等着日后的封妃大典就好。”
顾怀萦只是说:“陛下,可知。南陵,阿布格桑。”
皇帝:“似乎有听说过。”
顾怀萦一句接着一句,仿佛从未将话说得如此急迫过:“那是,直死之咒。中洲,没有办法的。”
刻在长公主床下的阿布格桑咒,被艳鬼触碰,引起了艳鬼的情/潮,随后……又伴随着艳鬼的交欢,落到了皇帝身上。
如果真是如此,她或许能借此保下艳鬼。
这句话一出,一片哗然,淑贵人猛的变了脸色,冲上来就要抓顾怀萦,尖叫道:“你说什么?什么咒?你们南陵对陛下做了什么!”
福禄也慌了神,急迫地询问着:“天圣女殿下?您说清楚些?谁要用这死咒害陛下,还是……”
他的话音顿时消了,作为知情者,他不由地想到真正的皇帝。
那个在中洲宫廷中离奇失踪的,真正的皇帝。
“都冷静些。”皇帝的声音如惊雷落下。
淑贵人和福禄不敢再出声,顾怀萦沉默地站直,心里怀抱着一丝希望。
皇帝道:“天圣女误会了,朕真的只是偶感风寒,太医已经开了药方。说要驱鬼什么的,也只是顺着母后的心意。天圣女如此关怀,朕深感欣慰。”
那点希望忽然灭了。
皇帝不信她的话。
但她也没有更多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