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秋景和一大早起来迎亲的时候,就有些焦虑,心神不宁到连喜服都差点穿错了。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是担心楚瑜出什么意外,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宫里去和楚瑜见面,但迎亲成亲的每一个流程都有严格的规定,提早了延误了都不好,秋景和只能耐下性子,一步一步地跟着流程走。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秋景和赶紧跨了马进宫,大老远就看见秋君药站在宫门口等他。“怎么跑的一身汗?”秋君药今日也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不过是浅红,和秋景和的深红有明显的差别,但父子俩站在一起时,气质还是都如同皎皎明月,雪映流光。“这么心急?”秋君药笑着捏了捏秋景和的脸颊:“第一次当新郎官,太激动了吧?”秋景和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在秋君药的示意下,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一刻也不想等,忙问:“父皇,阿瑜呢?”“你母后到时辰就过去盯着礼仪规程了,命妇和宫女们正在给他上妆着衣,等时辰到了就出来了。”秋君药看了秋景和亮晶晶的眼珠子,笑:“很快就能娶到新娘子了,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慢慢进去,嗯?”“是。”秋景和被秋君药三言两语打趣的有些脸红。他毕竟还未及冠,虽然心机深沉,但在心爱的人面前,还是如同青涩的毛头小子,因为想到马上就要娶到自己喜欢的人,连脚步都是轻快的,惹得秋君药挑眉直笑。两人紧赶慢赶,还是在约定好的时辰前赶到了国师殿前。国师殿早就被铺呈的一片喜红,连地面上都是成面的爆竹,廊檐下红灯笼摇曳起伏,风悄然吹过,落耳可闻。本该是极其喜庆的氛围,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国师殿里殿外莫名有些安静,秋君药和秋景和走到国师殿前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迎亲的锣鼓都散落着放在地上,毫无要敲打的趋势。秋君药忍不住皱了皱眉。秋景和也有些疑惑,忍不住想要抬头问秋君药发生了什么,但不一会儿,引鸳身边的大宫女浣尘就走了出来,来到秋君药身边,附耳和秋君药说了些什么。秋君药一开始表情还算的上镇定,但听完浣尘说的话之后,整个人脸色瞬间一变,铁青无比:“怎么会?!”浣尘也有些为难:“娘娘他还在里面,让众命妇和各宫女太监们都去找了,但还是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小声,也没有刻意避开秋景和,听的秋景和是一头雾水,满脸迷茫:“父皇,到时辰了,母后为什么还不带着阿瑜出来?什么又找不到?”闻言,秋君药抬眼看了秋景和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起脚步,直接进入了国师殿中。国师殿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只有引鸳穿着凤袍坐在上首,脸色十分不好看。他见秋君药进来,他站起身,缓缓朝秋君药走去,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陛下.........”他摇头说:“找不到了。”“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秋君药本想发怒,忽然又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引鸳,只能控制好脾气,面色沉沉地转过头,问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昨夜是谁在此处值守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国师又究竟到哪去了!”“为什么前几日都好好的,偏偏迎亲当日,人就不见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秋君药的声音不大,却自带着雷霆之威,猛地在众人耳边炸响。瞬间,所有人都伏低了身子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没有人敢说话,屏住呼吸,将额头抵在地上,瑟瑟发抖。见没有一个人出来担责,秋君药的火气忍不住蹭蹭蹭往上冒,正想发火,就听见耳边传来颤颤巍巍的一声响:“........回陛下,昨夜是奴婢在此处值守。”秋君药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当日楚瑜和秋景和定情的那一个雨夜,随侍在旁给俩人打伞的道童。他年纪不大,看上去也才十岁左右,穿着灰色的衣服,绑着个丸子头,身躯小小的缩成一团,声音低低的:“昨夜家师不知为何,忽然离开了内殿。”“奴以为他只是出去观测星象,但没想到,他出去之后,就.........”小道童攥紧拽着衣角的指尖,越说越磕巴,越说越紧张,最后,才在秋君药紧锁的眉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就.........再也没有回来。”“.........”话音刚落,秋君药身边的秋景和好似挨了一记重锤,铛的一下,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煞白,最终一点血色也没有,身躯摇晃了一下,好悬被人扶住才没有倒下去。许久,他才扶着额头,声音发哑发抖:“是不是四弟他.........”“不可能。”一旁的秋景明开了口:“父皇命我看着他,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昨晚一直和他在兰竹殿,他.........没有出去的机会。”话音刚落,秋景和心中升起的唯一一个隐秘的希望和念头也破灭了。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哆嗦起来,许久,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亮亮的浸了眼泪,像是个委屈到极致的小兽,茫然地看着秋君药,惹得秋君药忽然一阵心痛:“.........所以,阿瑜是自己逃婚了吗?”“父皇........我的新娘子,是不是......是不是没有了?”第56章大喜大悲“景和他还是不肯吃饭吗?”一大早,秋君药才堪堪下朝,刚一迈进披香殿,对着迎过来的引鸳第一句就是:“他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不肯吃饭,也不说话,就一个人躺着,谁去劝他都不肯开口,也不进食。”引鸳今日换了一件男装,万千青丝被银色的发冠挽起成一束,旋即泼墨般垂下,“我和景明、景秀一直守着他,就是怕他出什么意外,但是他......”引鸳顿了顿,声音复又低了下去:“但是他除了不吃饭不说话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听到后一句话,秋君药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随即揽着眉头紧皱的引鸳往里走,语气像是怕惊扰了谁,并不大声:“孩子失恋了,有这个反应很正常。”“失.......恋?”引鸳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秋君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就是和喜欢的人分开了,难过的意思。”秋君药道:“之前我表哥失恋了也和景和一样,不吃饭不说话,把我舅舅舅妈急的不行。”“.........”引鸳闻言,转过头,兀自沉思了片刻,忽然又问:“陛下您失恋过吗?”“我没有。”秋君药说:“我从不早恋。”“真的吗?”引鸳噘着嘴,表示不信:“陛下之前没有喜欢过的人吗?”“这.........”秋君药迟疑了一会儿,随即摇头:“没有吧。”“什么叫吧。”引鸳就是在不该敏感的地方一场敏感,瞬间回过头,瞪大眼,视线好像要将秋君药看穿那般,上下扫视,片刻后眯起了眼睛:“老实交代,以前喜欢过谁?”“真没有。”秋君药把引鸳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掌心在引鸳的腰上慢慢抚摸,一直往下:“反正现实里没有。”“现实里没有,那就是梦里有咯?”引鸳拍走秋君药不安分的手,往前一坐,刚好压在秋君药的某一处地方,惹得秋君药轻嘶一声:“老实交代。”引鸳说:“之前到底喜欢过谁?”“.......”秋君药瞅他一眼:“真要说?”“真、要、说。”秋君药越是这样着这样也,引鸳该死的胜负欲就越是旺盛,他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快说!”“我说,我说还不行。”眼见引鸳真要闹了,秋君药又是个无底线宠老婆的,还能拿他怎么办,只能照实说:“十六岁的时候,做过一次梦。”“梦?”引鸳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认真,大有要刨根究底之势:“你梦到谁了?”“记不清了。”秋君药摇头:“反正应该是个女的.....因为梦里那个人穿着女装,个还挺高的,嗯.......应该和你差不多,然后一直看不清正脸,但是很主动,会凑上来亲我。”“之后我就一直梦到他,甚至频繁的........”男人之间生理性的反应不需要秋君药多解释,引鸳气的咬嘴唇,但是又觉得和梦里的人吃醋有些过分,两种情绪交织之下,竟然憋着气不吭声了。眼见引鸳鼓着脸颊,已经有要闹小脾气的趋势,秋君药赶紧抱住他,哄道:“但是你才是我初恋啊。”秋君药竖起四根手指头,对天发誓:“除了你,我真没别人了。”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神秘的看不清脸的人。但引鸳对秋君药的话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片刻后冷笑一声,没吭声,被很会看眼色的秋君药抱着又搓又揉又亲又摸,这才禁不住缓和了神情。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平,凭什么秋君药梦里能有情人,但是自己不管是情窦初开和身体第一次可都是给了秋君药的,甚至做梦也从未逾矩。他的身体和他的情\\欲从来都是由秋君药一手开发的,从未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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