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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余瑞羽左手拿扁担，右手提着两个空水桶，推开门，就去水井那边打水，程家距离水井不远，走几步也就到了，没想到这会儿杨树也在井边打水。

“小瑞也出来打水啊！”

杨树把从井里提上来的水，从井绳拴着的小桶里倒入自家的大水桶内，抬头正准备再打一桶的时候，看到了走过来拿着水桶跟扁担的余瑞羽，便笑着跟他打招呼。

别看杨树性格木纳不爱说话聊天，却跟余瑞羽意外的投缘，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多，在一起应该是更有共同语言，碰面总是会打招呼，而且每每还都是杨树主动，不过是他开口，余瑞羽点头微笑罢了，谁让余瑞羽不会说话，杨树又不认得字呢！就算余瑞羽把想说的话写在小木板上也没有用，杨树没有去过私塾，大字不认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根本看不懂余瑞羽写的是什么，按说两个人交流起来应该比较困难才对，奇怪的是他们两个却并没有觉得难沟通，让大家伙觉得很惊奇。

余瑞羽对着杨树笑笑，挥了挥手里拿着的扁担，算是对杨树的回应。

以前在万家的时候，说实话，余瑞羽从来不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有什么不方便，反正在哪里，他是不受人待见的哑巴四少爷，别说是他的那个爹万老爷，就是在院子里干粗活的老妈子小丫鬟都不会理他，他也不想理会那些人，与他亲近的奶娘跟老管家跟他都十分有默契，很多时候，不需要他在小木板上写字，只要他的一个眼神，或是这是一个动作，他们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根本用不着语言交流，他也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因为他不会说话的关系，还使得他在万家的时躲过好几次麻烦，但是现在出来了，可以舒心自在的过日子，不会说话就有点麻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识得字的，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而怨愤，现在依旧是，只是觉得稍微有点不方便，他有时候会想要不要教杨树学认字，毕竟他不会说话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教杨树识字并不是很难办到的事。

余瑞羽给杨树留下的印象很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前的那些不自在跟顾虑都已经消失不见，毕竟他家只有一个妹妹，妹妹虽然很贴心，可他还是想要有个弟弟，男孩子跟女孩子还是玩不到一起去的，而且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还是男孩子跟男孩子之间比较容易玩到一起，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杨树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可惜扬大婶在生杨巧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不可能再生育，杨树这个想有弟弟的愿望也就一直没能实现，余瑞羽的出现，间接的实现了他享有弟弟的愿望。

杨树比余瑞羽年长几岁，因为长时间做体力活的关系，身上肌肉结实，看上去很是魁梧，尤其是跟余瑞羽站在一起比较比起来，更显得他长得壮硕。

虽然余瑞羽在万家的时候也是每天做活，但却没办法与杨树相比，再说杨家虽然穷困，至少苞米面里家加野菜的饼子跟窝头，能尽量保证让杨树吃饱，而余瑞羽可没这样的好运气。

万家虽然是家财万贯，就是养上三五是个闲人也是不成问题的，但对余瑞羽这个四少爷却很是刻薄，一日三餐没有一天是按时能送到他面前的，就算是送来了，那些饭菜不是已经坏掉的，就是特别的少，没几次送来的东西是可以吃的，要不是他奶娘跟他在自己的小院里种了点蔬菜跟红薯之类的农作物，说不得他早就被饿死了，可即便如此他在万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好有奶娘跟余爷爷暗地里护着，不然不等别人害他，他就被饿死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身材也就显得单薄了一些，他很羡慕杨树壮硕的身材。

余瑞羽这会儿已经走到井边，他将扁担跟水桶放下，因为杨树才刚打满一个水桶，还有一个水桶还空着，他就在井边干燥的地方坐下来等着，因为他不会说话，杨树又不认识字，余瑞羽跟杨树沟通多半都是靠手脚比划来表达意思，跟猜谜游戏差不多，要是有程家姐妹在身边倒是能省事不少。

杨树手脚麻利，没两下就将自己的那个还空着的水桶给打满了，还帮着余瑞羽把他的两桶水也打满，余瑞羽笑着向他道谢，因为家里人还等着，两个人便各自挑着水桶往自己家里走，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按习俗人们都要在今天洗洗头，杨树跟余瑞羽就是来跳水，回家后好烧热了洗头用。

今年过年比较晚，以往都是二月初就过年，今年这都已经是二月中旬才过年，等到过正月十五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如今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都已经是三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