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我还年轻(1 / 2)

别离歌 行山坡 3991 字 202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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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未明的再三邀请下,付九千终于拜访了一次mercury。

他在一个普通的晚上匆匆进来,穿过顾客直奔吧台。他好像很着急,冲背着他的调酒师问到:“请问沈老板在哪里?我找她有点急事。”

他的音色和他的外貌很不符合,如今他脸上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声音却仍然像个年轻男孩。

听到熟悉的声线,乔银不禁有些惊讶。她猛地一下转过身来,眼前正是她已多年未见的老队友付九千。

“老付?!”

“银子?!”

两人呆立在吧台内外,又同时开口了: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

这时候,沈未明终于从帘子里出来。两个人缓缓转向她,眼神里都充满了疑惑。

顿了片刻,沈未明笑道:“呀,让你们先见到了啊。”

乐队解散之后他们鲜少有联系,像今天这样围坐在这里,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场景。

新年之后,沈未明和乔银在酒吧的演出几乎已成固定项目,她们也已经对这种表演很是享受。有时沈未明会找别的乐手来,有时就只有她和乔银。这样演到某一天,她觉得应该把曾经的队友找回来。

她不求什么很大的目标——时至今日她已不敢求——只是问一下而已,她只是想问一下那两个人,还想再站上舞台演出吗?她想说她永远为此准备着,准备着舞台,准备着贝斯。

不告诉乔银,除了想给她个惊喜之外,其实是害怕一个人也叫不过来。现在能把付九千叫来,她已经感到十分幸运了。

“不行啊,真没辙,”听她说完这些,付九千很发愁地撑着额头,“家里不放我……”

和往日不同,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如今儿子都已经三岁。之前为了在某个音乐节混个演出被人坑了钱,从此之后家里再也不让他碰吉他了。

他讲他的困境并不带有什么抱怨,而像是一种早已看淡的成熟。生活的琐事如潮水一般迭起,褪去了少年的他身上的勇敢与热烈。

对于这天的交谈,沈未明原本是胸有成竹的。她太懂得如何激起一个乐手的热情,本来想好了,为了让付九千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就算当场演出一场也在所不辞。

可她听着听着,这种心情竟慢慢地落了下去。付九千说完了,然后看着旁边的舞台粲然一笑:“真好啊,还能演一演。”

沈未明准备的所有话,在这一刻显得都很无力。她顺着付九千的目光看过去,这会儿舞台并没有开效果灯,有一种莫名的落寞。

这场会面最终以付九千的匆匆离去结束了,他开玩笑说他这段日子天天和沈未明搞地下交流,都快被怀疑是外面有人了。沈未明表面上和他一起笑着,心底却更是难过——这样看来,他们或许连正常交流也很难了。

她和乔银把付九千送到门口,男人小跑着去路口,她们伫立在路灯下。她们好像已经不在看着谁,而只是在路灯下站着。背后是她们的店面,客人出来又进去,但她们心照不宣地待在这里。

“难。”半晌,乔银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沈未明本来踢着脚下的石子,闻言抬起头来,朝着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想得到,怎么都能接受。”

“那谁呢,向全,干什么呢?”乔银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耳朵已经冻得透红。就快要入夏了,天气其实算不上冷,但沈未明这会儿只穿了一件t恤。

“出国了,”沈未明好像还想多说点什么,但她顿在这里,转而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说完她便两三步回了酒吧。乔银以为她要去穿外套了,独自在路灯下站着等待,有时电车和摩托擦着路边驶过,她也不躲,仍然立在那里。地上的影子像一根细杆,也立在那里。

沈未明出来,却是点了根烟。

“什么表情?”她把打火机塞进兜里,余光瞥到乔银不太舒展的面容。

“以为你穿外套去了,老烟枪。”

“好多了好吧,”沈未明笑着吐出烟来,熟稔地磕了磕烟灰,“戒不掉啊。”

“戒不掉什么?这么多年了,她的坏习惯你倒是保持得好。”

沈未明觉得她说这种话相当耍赖,大叫冤枉:“烟这东西哪里是说戒就戒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监狱她都进得,这种人我还敢招惹吗?”

“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谁说要等她出来的?”

“我那是喝醉了好不好,”沈未明义正辞严道,“那时候需要时间,现在完全没问题了,也完全没关系了。”

何况她早已爱上了另一个人。

“哦。”乔银不和她争辩,她现在提起那个人来,其实就是给沈未明打预防针。她有种预感,那个人找过来,应该就是最近了。

沉默了,这根烟快要结束,沈未明才重新开口。

“老向,过得挺好的。”她的声音哑哑的,说到这里咳了两声。

“哦。”

乔银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但沈未明还是自顾自讲下去了。她和向全的沟通其实很费劲,跨洋电话每次都出各种问题,但她也模模糊糊弄清了对方的处境。

对方已经在国外安身,听起来过得比她要好。

向全的故事说完,做什么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这时候琳赛出来找乔银,她们如同被解救了一样,投入到工作里去。

考核定在周一,虽然对此早已十拿九稳,但宋见秋还是为此下了一番功夫。

在她给自己规定的练习时间里,她是不会因为觉得达到了水准而停下来的。演奏的事情没有止境,就算练习时觉得已经无比熟悉,还是可能在上台的时候出现纰漏。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一切做满——她其实是个不太在乎“月满则亏”的人。

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她仍然拿下了首席大提琴的头衔。她从走廊里离开,秦悦正在另一个考核室外候场。

“宋老师好。”

宋见秋带着浅笑回以“你好”,脚步没停,很快离开了这里。

秦悦仍然站在原地,她看着这个似乎不会为任何事停下来的背影,不禁有些失落。其实距离她出场还有很久,她在门外欣赏宋见秋的演奏,然后回到这个门口等待和她偶遇。宋见秋却走得坚决。

她忽然很不愿承认自己站在这的原因,她回到候场的房间,旁边人问她刚才的去向,她说去观摩一下前辈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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