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叫我来此,所为何事?”谢珣笑,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些烫人,嗓音是说不出的低沉。“颜家的。”“请你用饭算不算大事?”————一个时辰后。恭亲王世子姬霍摇着扇子,黑着脸从外入内气的一锤桌子。收拾碗碟的小厮加快动作,很快退下。刚送走颜宓的谢珣见状,神色平静。“又是发什么疯?”姬霍心烦不已:“我刚做了个梦,你是知道的,我的梦有时是相当灵验的。”他很难过。“我竟然梦见你娶了颜家娘子!”这!怎么可能呢!谢珣眼里有碎光闪烁。“是么?”不曾瞧出他的反常,姬霍他瘫坐。“好在梦里的新郎官是你。”谁不知道,颜家和谢家是有世仇的!姬霍忽而又笑了出来:“那颜家女娘,打小就生的漂亮,我方才过来,就见她才出酒楼,这样都能碰着,可见我和她缘分不浅。”“谢珣,你可有瞧见她?算了,国公府夫人没少为你操心婚事,也是,咱们这种人家,都是早早就定下的。你呢,不如我讨女娘欢心,也不如我风趣。只会左一句无心仪之人,右一句执念保家卫国,除了你小妹,哪里还认识别家女娘。”见着漂亮女娘就动心的姬霍很大声:“那颜家娘子甚得我心,简直是我的良配。”“我知谢颜两家的仇怨,怕你介怀,得知你今儿刚回盛京,故特来同你说一声吧。”“放心,我就算娶了她,也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什么岳父,什么岳母,哪有你重要!”谢珣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寒凉。“是吗?”也不知怎么了,谢珣这人明明也是盛京里头矜贵的公子哥,可这段时日说话做事,是说不出的杀伐果决。姬霍也不知哪儿不对劲。“谢珣!你看我好吧,都这样了还在为你考虑!”谢珣似笑非笑。姬霍‘唰’一下合起折扇。“不说别的,像崔韫那种人,我都不乐意稀罕!”“谢珣,你说我够不够兄弟!”谢珣沉默寡言,最后起身:“不见得。”姬霍:???谢珣直接回了府。半柱香后,他沉着脸出门。直往阳陵侯府。崔柏正写着官员名单,就有人闯了进来。他以为是崔韫回来了,抬眸一看诧异。“谢世子倒是稀客。”谢珣深深的看着他,神色不明:“我刚出远门归家,却在书房内找到一封信。”崔柏将名单折了起来。又收拾着略凌乱的案桌。“字迹陌生,信里也只有一句话。故,故特来问问,可是崔大公子的手笔?”崔柏只低声笑。“谢世子。我年长于你,又常在外征战,照理而言,你我之间并不相熟。”谢珣也不知在想什么。“那也是奇怪,信里只有一句话,无端让我调查颜宓身世。”崔柏只作不知:“你所言可是提督府的颜家娘子?”“谢世子若想查,终归也不是难事,可那颜娘子若是不相干的人,依我之见,也无需去费心。”谢珣转头大步朝外去,可很快,又停了脚步,阖眼折回来。“既然来了,总要讨一杯茶再走。”茶香袅袅。隔着缭绕的雾气,看不大真切对方的脸。一杯茶水下肚,谢珣没再添,只是低头去看手里的茶盏,细细摩挲纹理。“崔大公子可知我这次出远门,去了何处?”崔柏不是很想知道。谢珣自顾自道,嗓音有些哑。“我出了大祁,去见了被官家送出去的质子姬誊。”崔柏倏然抬眸。却见谢珣垂下眼,举起一杯酒,倾斜从左到右浇。像是为谁祭奠。“你这是?”“谁死了?”谢珣薄唇轻轻一抿:“为那一世的我自己。”第571章好歹……好歹,他也该说一声不是!两年后。爀帝崩,年轻的新帝登基。不少皇亲、官员除爵革去官职。朝堂需要新鲜血液帝王于三年大比之外,特开乡会恩科荐举贤能。八月乡试在前次年二月会试在后。这是沈婳头一回来盛京。赴京赶考的青衫学子,于从五湖四海而来。客栈早就人满为患。姬誊俨然极为看重这次恩科,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客栈内更是不可喧哗,保证不影响学子读书和歇息。便是路过的百姓,都下意识的放低说话声。手里有钱的,自然不可能去挤客栈,沈家早早派了家仆前来,盘下一座清静宅子。“三日后会试,等放了榜,若中了,四月便是殿试。郎君的同窗和夫子都在怀济客栈,共六人。我想着我们总要用饭,便让厨娘多做些,给他们也送去。自家总比客栈干净。”萧瑟瑟折着衣裳,嗓音轻软。她是过来陪考的。能来参加会试的全是过了乡试的举人老爷,同窗情谊在前,举手之劳和人情世故在后。她面面俱到。“这些小食存不长久,漾漾,你阿兄又备考在即得在家温书。不如你帮阿嫂跑一趟。咱们在丰州得崔公子庇护,总不能来了盛京,没半点表示。”沈婳是过来……游乐的。她一身藕色锦裙,披着雪白的貂毛。小脸瓷白,唇色嫣红。外头随便打听一下,就能得阳陵侯府的地址。马车停下崔府门前,沈婳拾级而上。被拦下。守卫冷硬:“拜贴。”容貌精致的沈婳无所谓的懒懒散散:“刷脸行吗。”守卫正要赶人,但越过女娘看见了女娘身后的影五。守卫沉默片刻,二话不说:“行!”沈婳:???她退后一步,严肃的抬头去看那光线下金光闪闪的门匾。“没找错吧。”沈坠:“是阳陵侯府。”“那他们府邸进出有些随便。”沈婳凝视守卫:“你看着也不像玩忽职守的。”守卫:……影五:……好在,沈婳低头去踢地上的石子:“崔二公子可在府上?”“回娘子,我们二公子在大理寺。可我们主母在府上,您既然来了,不妨见见?”沈婳漂亮的眼儿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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