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凑近乎。”她还气着呢!快!这次再给你一次机会!允你负荆请罪。她也许!可能!没准就原谅了!她面上不显,只是倨傲的立着。“可是不巧了,客栈都住满了。马圈倒空着,侯爷可去将就一宿。”崔韫抬步入内,去桌椅处坐下:“那先来份面食。”掌柜擦着额间的汗,刚忙出来,闻言忙到:“三——”一个‘文’字没出来。就听女娘不耐烦道:“三百两。”掌柜:……离了大谱了。黑店!刚下楼准备要碗面的富家公子,又将步子缩了回去。可再看崔韫的一身打扮,他眼中生过了然之色。劫富济贫!!富家公子汪续迈着步伐,胖乎乎的脸上肉感十足。他的手压在身后。“这要价就格外狠了,这位姐姐,差不多三十两意思意思就行了。”“哪有人吃碗面三百两的。”沈婳微微一笑:“贵么?”汪续正要点头。“不贵。”那矜贵冷峻的男子低声道。“博娘子一笑,这便值得。”汪续明白了。这郎君砸钱调戏女娘。而那女娘绷着一张脸,丝毫不为之动容,更不客气。“倚翠,收钱!”倚翠硬着头皮,接过即清含笑送来的银票。沈婳当着所有人的面,塞到她自个儿的兜兜里头。做完这些,这才如战胜的孔雀。没再搭理崔韫半句,冷艳高贵的踩着台阶向上。第382章你说说,你错哪儿了汪续再去看崔韫。即清上前禀报:“爷,那走镖的宵小,以照您的吩咐,送往衙门。”目睹女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下,崔韫神色淡了下来,冷冷清清的应了一声。“嗯。”等回了房,沈婳嘴角忍不住向上翘。她还克制不住的蹦了一下。怕被人瞧见,沈婳忙抬手将嘴角拉平。屋内的烛火染着正旺。用了晚膳过后,倚翠撤着碗碟。“娘子,侯爷那边——”她刚起了个头。沈婳眼儿清澈透亮:“你说什么?”倚翠沉默。“奴婢去抬热水。娘子奔波了一路,早些沐浴歇息,明儿还得早起。”倚翠走后,不过多时,外头传来恭敬的敲门声。沈婳正在取换洗衣服,闻声问:“谁?”“娘子,是属下。”是即清的声音。沈婳动作一顿:“什么事?”“娘子,属下听闻,您隔壁的上房还空着,故斗胆来问,爷可否能住?”沈婳取了件藕色小衣。她斜靠在榻上。这几日胸口涨的难受,想来要不了多时,穿着就小了,回头得重新做些。“他若真要住,我还能拦得住?”她没好气道。偏偏,即清说话很有水准。“娘子若不愿,爷自然不敢的。”沈婳:……她一个字都不信。但她知道即清这样的,才容易招媳妇。崔韫那夜,让她离远些时,敢的很。自小斤斤计较的沈婳能记一辈子。她闭口不言,即清等了片刻,没见里头传来说话声,很快抬步离开。沈婳竖起耳朵,也没听隔壁有推门声。她蹙了蹙眉。别真是不住了吧?那些衡州来的,她都一人准备了一间通铺。沈婳小步小步朝外走,她将耳凑到门前,静默片刻,便是走廊的动静也没了。她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去,张望了一会儿。很快,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够得体端庄。女娘很快又将门合上。等成贵二人将热水抬了上来后,倚翠又调试着温度。放了花瓣,又同往常一般滴了精油。沈婳脱着外衫:“送来的茶水,里头不见茶叶,全是茶末。”她口渴时,喝了一口,就没动了。倚翠忙道:“婢子带了花茶来,这就给娘子去泡上一壶。”她退下后,沈婳也累了,快速的沐浴完,抱着换下来的衣物,绕着屏风出来,就见那原先掩着的窗户半开着。她正要过去关上。就闻身后倒水的声响,沈婳转身。还以为是倚翠。崔韫放下茶盏,神色自若:“洗好了?”沈婳一惊,抱着的衣物全部落地。崔韫见状放下茶盏,缓步上前。他弯下身子,捡了外衫,封腰,再捡了小衣。沈婳视线一寸一寸的落在上头绣着娇颜海棠花的小衣上。上回她醉酒时,便给崔韫展示过小衣。磕磕绊绊的说是水绿色,当时他还纠正,那是芽绿色。往前羞愤欲死,可眼下,女娘没有半点不妥。她的小衣,倚翠拿过,凝珠拿过,成妈妈也拿过。崔韫拿一拿倒也不算什么。沈婳虽然还没原谅他,可也没忍住的问上一句。“好看吗?”崔韫指尖摩挲着,丝绸的料子,做工细致,触感却不及女娘半分。他正人君子的凝视着沈婳。“这件没见你穿过,倒不知。”“你那件正红小衣,倒极衬肤色。”他嗓音懒懒散散的,生怕沈婳不知,还不忘提点。“便是你前儿夜里被我脱了的那件。”沈婳:……你还敢提那晚啊!她努力保持微笑。“想看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你若真喜欢,那就送你了。”崔韫浅浅一笑:“我知去衡州后,不知何时归,可你也不该送我小衣,让我夜里取出来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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