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她出了营帐。姬纥焦灼间,听到身后的动静。“沈妹妹怎么也跟来了?”崔韫眼里闪过笑意。“女娘黏人。”“七王爷已娶妻,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姬纥:……崔韫却忽而恍然,他理了理衣袍,低声道:“险些忘了。”“七王爷同我到底是没法比的。”姬纥:……这幅该死的嘴脸,他真是的许多年没见了。姬纥也细细说明了姬誊的情况。“他被姬妄一路追射的棕熊撞下马,身子被甩到了树干上,马儿受惊,又一脚踩到了他的肚子上。”“实不相瞒,来春猎前,三哥骑马还是我教的。”“入了围场后,他也不敢入深林,驭马之术也只是学了个皮毛,顾也就溜着马儿吃草。谁知道好端端冒出一个姬妄。”“出了事后,姬妄竟连个面也没露。”理儿都在四皇子身上。野兽伤人,可不是他姬妄伤人。姬誊……只不过是倒霉罢了。崔韫听着,嘲讽不已。姬誊的营帐很偏,就落在不起眼的旯旮处。从这边过去,还是有些远的,为了赶时间,两人没有专门停下去等沈婳。中途,崔韫毫无征兆的出声。“今日一时,你若帮了,想过后果吗?”姬纥下意识攥紧拳头。他明白崔韫之意。这件事,崔韫是受他所托,世人眼里崔家子良善,定然应允。而姬纥——他也就是娶了乐伽公主后,爀帝有意补偿,这才日子好过些。若是趟了浑水,爀帝如何不知,只怕四皇子对他有偏见。也是,最该出面的四皇子不现身,偏偏他露面了。是为了凸显姬妄的刻薄吗?“我想做就做了,至于后果,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姬纥故作轻松:“其实,这个皇子我也做的窝囊。我时常救济三皇兄,是我见不得他过于老实憨厚,这样的人如何夹缝而生?”崔韫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更不曾相劝。沈婳身边有影五照顾,一路走走停停,等她到时,崔韫已收回了给姬誊把脉的手。“如何?”韦盈盈急急追问。崔韫从袖口取出一物。“今明两日,各喂一粒。”姬纥接过,他打开玉瓶,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认出药丸后,姬纥有些震惊。崔韫:“四肢湿冷、脉搏细数。怕是三皇子的五脏六腑皆受损伤。三日内醒来,倪康自有办法。若是三日内不醒,恐有性命之忧。”韦盈盈捂着嘴再哭。又怕扰了姬誊,伤心不已便跑了出去,就撞上了沈婳。沈婳看她一眼,心里有了些许猜测。她惆怅的拍拍韦盈盈的肩:“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韦盈盈哇的一下,泪如决堤,哭的更大声了。很快,崔韫出了同姬纥交代好一切,写了药方后。这才出来。就听沈婳很努力的在哄人。“这婚事不知能不能算了。”“若不能,守寡其实也挺好的。”“日后,再想想法子,没准还能改嫁。”崔韫:……“沈婳。”沈婳抬头。“我送你回去。”沈婳:“不行,我得安慰韦娘子。”韦盈盈:“你走。”“你说一个字,我的心就多痛一次。”回去的途中,崔韫沉默寡言,似在深思,忽而,他脚步彻底顿住,眼底划过犀利的幽光。若是放到往常,崔韫不会察觉出怪异。可段时日,他一直在研究假脉。“影一,去盯着。”第290章等这次回去,我便让阿娘安排提亲一事夜转深,姬纥拿着药方子出帐,韦盈盈就守在榻前,时不时的伸手去探姬誊的鼻息。韦盈盈难得贤惠,用帕子沾了水,轻柔的擦着他的脸。“姬誊,你争口气。”“我想过了,若没有你,我阿爹定会将我当做物件那般许给旁人。他虽没有提督大人对颜姐姐那般心狠,可到底谈不上是个好父亲。”“你虽然穷,可到底还算是一个好归宿。”“我也……只认定你了。”说到这里,她难受的扑倒床前哭。“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留下来的五十两银子,我不够花啊。”她哭着哭着,后颈一痛,很快,身子软了下去。谢珣收回手。他沉着脸看向塌上面色惨白的人。就见姬誊睁眼。他的视线缓缓往下滑。落到韦盈盈身上。“下手过重了。”“不是你的人,果然不会心疼。”姬誊忍着不适,他支起身子,吃力的将韦盈盈抱到榻上。谢珣死死拧眉:“你还是悠着些。”说着,他去取药丸。“吃过了。”姬誊毫无羞耻心用被褥将自己和韦盈盈一同盖上。“崔韫来过?”姬誊嘴里还残留着药香味。“是回魂丹。比你准备的药丸,药性强上数倍。”姬誊:“醒早了。”他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崔家二公子对我倒是真大方。”谢珣恼怒:“就你这样的,是真不要命了。”“我的好父皇防备心重,看谁都是藏的深的,借着机会自该让他对我彻底放下警惕。”他幼时便是太出色了,这才招来祸事连连。这次,但凡会武的,都能轻轻松松躲了去,他狼狈的左躲右躲,又恰到好处让马儿去踩他,也是颇废了心神。却只有他自个儿清楚,其实障眼法下,他的伤的并不致命。昏迷都是装的。姬誊忽而眯了眯眼:“就是崔二公子身侧的女娘,说话很是不中听。诅咒我,让我十分不喜。”谢珣:???“三皇子,你要如何我都效忠,可若要指责或是伤害沈娘子,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维护的过于急切。不免让姬誊在意了。“谢世子,我也告诫你一句。她同盈盈交好,也是崔二公子身边的人,你还是莫染指的好。”这句话,很是不中听。“你多虑了,她只是崔侯的表妹,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姬誊好似明白了。“那行,你莫同他抢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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