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茫然但也老实:“没有。”她羞涩的笑:“娘子不妨绣给婢子瞧瞧?”沈婳糟心。她看向一边笑着的倚翠。“且好好教着,她若是没长进,唯你是问。”几人说话间,就见成妈妈推门而入。“娘子。”她福了福身子。“外头有人寻,说是七皇子身边的。”外头站着两人。皆做小厮打扮。其中一个唤德三,是贴身伺候姬纥的。另外一个跟在德三身后,穿的衣裳显然也差几分。“这种跑腿的活,您吩咐小的来便是,何须亲自跑一趟?”德三睨他一眼。语气不乏自得之色。“要么说,我能贴身伺候主子爷,你却只是个二等奴才。这里头的门道弯弯绕绕,有的你去学。”见对方困惑,德三没好气道。“沈娘子虽是商户之女,住的这地儿也偏,可这宅子是崔家那位的。”换来小厮的一阵吸气。“崔……崔侯爷?”“正是,主子爷一口一口沈妹妹叫着亲昵,你当他四处随意能认妹妹?想来也是沈娘子借了崔侯爷的光。”光凭这一点,即便沈娘子至今未被纳入阳陵侯府,他也值当跑这一趟。见小厮惊讶,他不免又提点了一句。“便是连颜娘子都同这沈娘子交好。”小厮大吸一口气:“可坊间有传闻提督府同阳陵侯府会……”“住嘴,两府未曾放出消息,便是没头影儿的事,你也不怕惹祸上身。”德三人精的压低嗓音:“若真是如此,愈发能瞧出沈娘子是侯爷的心尖尖。大费周章让她同日后正房娘子交好,几个男子能做到这一步。”沈婳在成妈妈禀话后。起身披上厚实的披风跨出门槛朝外而去。德三换了一张笑脸。“我们爷说了,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沈娘子,爷最爱热闹,明儿大婚,沈娘子若得闲,定要喝上一顿酒。”说着,他奉上喜帖。沈婳翻看着喜帖,有些不可置信。她犹在守孝,原以为,姬纥成亲,遣小厮送几壶酒来,便也成了。竟不曾想,是让她人去。德三见沈婳踌躇。也便小声将原话告知。——谁在意什么不吉利的那些!我不信也不玩那套虚的。娶的人非我所愿,也不见得这桩婚事多吉利,何况这喜庆年都过了如此之久,难不成守孝三年,她都不参加喜宴?你且同她说,不来便是瞧不起我!按照大祁的历来规矩,皇子大婚是在所赐的府邸举办,若是得宠的,帝后会亲临,而此次联姻,突厥使臣皆在,皇上特地破例,跪拜夫妻之礼在皇宫举办。文武百官同家眷自在宫中观礼赴宴,而大典结束,新人是要回新赐府邸的。新府邸自然不能气氛冷却,同样也得摆上几桌。请沈婳自然是去新王府。————次日一早,姬纥换上蟒袍龙褂。前往慈宁宫请安。太后难得对他和颜悦色:“你来的倒真真早,可曾有了早膳?今儿大喜,可有的忙活。”应付几句后,再去了养心殿给爀帝请安。爀帝亲自上前扶住他,拍了拍姬纥的肩。“你生母若在,得知你成亲定然是欢喜的。”好虚伪一男的。姬纥:“父皇还记得我母妃?”爀帝:……他后宫佳丽三千,哪里还记得姬纥的生母是姓周还是姓凌。长的是扁还是圆。爀帝沉稳的笑笑:“虽说时间紧,可工部那边夜以继日,王府正院子及多处已修葺妥善,至于旁的,只能后面慢慢来了。”“你我父子,若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姬纥想到了崔韫的话,还真没客气。姬纥:“我想要真金白银。”爀帝一愣。他试探道:“你就不想在各部任职?”便是真任职了,想来也不是好差事。姬纥若真有抱负,也得不到施展。算计来算计去。何必呢。姬纥:“父皇,我吧,没什么本事。”“我就缺钱。”“越多越好!”爀帝看向姬纥的眼神都不对了。三分愧疚也成了七分。他这个儿子太容易满足了。对于如此粗俗的愿望,他还能不答应?“行,朕已知晓。且去你母后那边请安吧。”姬纥恭敬退下,不等他入椒房殿,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太子。太子温和又怜悯的看着接盘的姬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他惺惺作态:“不过孤保证。日后不会同七弟妹有任何瓜葛。”字字未言,却又字字提醒姬纥,要娶的公主,被他这个太子尝过了身子。是早就不干净的,二手的。他姬纥被封闲散王,实则就是一个收拾烂摊子的。姬纥的拳头硬了。可去你娘的。第124章敢辱骂诽谤我,你摊上大事了!身后传来一声不留情面的晒笑。四皇子姬妄缓缓走来,他身后跟着咬着糖的姬聪。他嘲笑的自然是太子姬甀。“皇兄,你可就不厚道了。”“做了那种事,我要是你早该没脸面对七弟了,今儿这个场合,更该在东宫闭门不出。”两人本就不对付,姬甀的脸登时黑了。姬妄不在理会他,转头看向姬纥。“七弟都成亲了,舒才人若是泉下有知,自当欣慰。”舒才人便是姬纥的生母。死后,也不得追封位份。要说用心,姬妄可比爀帝多一层。姬纥已嫌少从旁人嘴里听到舒才人三个字,不免有些恍惚。看向姬妄的眼神,也有点松动。姬聪这会儿傻兮兮的跑上来。他虽傻,却自以为很讲义气,两手一插腰,对上姬甀。“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母妃说了,是你做了让祖宗和天下人蒙羞之事。”姬甀面色一沉:“住嘴!”姬妄:“事实如此,皇兄何必恼羞成怒?”姬聪:“是哇。”姬聪为此不免得意:“我上回犯了错,都没逃避知道认呢。这一点,皇兄还得学学我。”说着,他还指了指姬纥:“七弟尿床数次,也不见得否认啊。”姬纥服气了:谢谢您嘞。为此,姬甀忍着脾气,他直直看向一声不吭窝囊的姬纥。随即一甩袖子,大步离去。姬聪对着他的背影,仿若七岁孩童,愣是嫌弃的啐了一口。而后下巴一抬。“七弟,这是我给你的贺礼?”他摊开那只紧攥的手,是早被他攥热而黏糊糊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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