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来到崔韫面前。高深莫测的沉声问。“就是你,要治董家的罪?”崔韫不卑不亢,背手而立,如松如鹤。“公堂之上,并非雄辩之地,一切依律令办事。”知府的脸色很不好。若董家真出事,岂不是打他的脸,再者他还指望董家每年孝敬的银票呢。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没法直接将人带走。他狠狠一甩袖子。“无知之辈!”知县得意的直抽抽!!!天呐天呐,这个老东西竟然嘲笑袭爵的崔小侯爷是无知之辈。还给崔小侯爷甩脸!知县努力克制面部表情,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您既来此,下官斗胆,请您亲自审。”知府官位在他之上,知府在,自然没他这个县官什么事了。当然,他想看知府打脸!知府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字道:“本官旁听就好。”刘县官连忙让人弄了椅子过来。这才回主审高位坐下。刘县官时刻注意崔韫,又拿出一万分的敬业。而此刻官吏呈上一物。“大人,这是在董丰房中寻得的。”刘县官瞥了一眼,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人群也跟着发出惊呼声。“造孽啊,这杀人就杀人吧,怎么还将人头砍下来。”“丧心病狂,这般血淋淋的竟然还藏在屋子里,难不成得抱着睡?”董老爷身子一抖:“大人,此事与我无关。”刘县官:“此人你可认识?”董老爷的表情闪过片刻的不自然:“是……是我府上请来的风水先生。”“他同你先前可有纠葛?”“不曾。”“他的死可与你有关?”“无关!”知府听的不耐烦了。这都问的什么话!变相定罪了?他放下手中茶盏,冷笑一声:“刘大人。”说着,眼睛朝崔韫那边看。“董家众人皆跪地,此人却明目张胆的站着,公堂之上,你竟容得了他这般撒野?怎么,他的膝盖金贵?”刘知县:是啊是啊!阳陵侯府的人,他不金贵,你金贵么?别说崔小侯爷跪他了。以皇上对崔韫的圣宠,就算是跪了知府,知府也可以提头去见阎王爷了。刘县官像朵小白脸:“这……于礼不合啊。”知府眯了眯眼。崔韫周身的气度实在是不凡,可他却不曾听说有哪个大人物来了丰州城!“什么于礼不合!”县官继续小白莲:“大理寺卿正值三品,位列九卿,得皇上盛宠。下官如何承的了这一跪?”“要说于礼不合,大人,您适才都不曾对侯爷行礼呢。”知府脸上的嘲讽僵硬了。???还不等他傻眼,就听崔韫淡淡道。“丰州城知府路远道,嘉佑九年年委任复命来此,至今八载,政绩平平堪忧,官职难往上升。可知为何?”路远道的眉抖了抖。崔韫眉宇冷漠,说的话不疾不徐。“既然是百姓父母官。自该乐只君子,民之父母。”“屏除奸盗,赈恤困穷。让狱讼无冤该你所为。”“路大人,董家有你撑腰怕是高枕无忧了吧?”第29章可我这回没想谢你啊路知府面色大变。他的唇上下翁动,喉咙处却发不出一丝声响,甚至眼前一黑,恨不得就这么去了。他吓得哆哆嗦嗦起身。崔韫顾自看了眼时辰,又淡淡道:“路大人身上这血佩,据我所知,价格足以买下丰州五座知府大院,以你的俸禄怕是……”他一顿,没再说下去。可在场的却已了然。崔韫波澜不惊:“你的事,待我禀报皇上,自有检察院御史前来追责。”“刘知县,莫耽搁。”这是不愿听路知府废话了。刘知县正襟危坐,重重一敲案板:“董丰!休要狡辩!此人真不是你所杀?”董丰见路知府面色煞白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来此,笃定无非是走个过场,左右身后有知府这个大靠山。这么些年,都相安无事。可眼下,这个靠山坐也不敢坐,站也站不稳,偏偏又不敢溜。显然是自身难保了。董丰彻底慌了。这种惧意一把抓住他的心脏。恶狠狠的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董夫人更是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不是!大人真不是我,我一醒来,风水大师的人头就在我榻上了。”他双手撑着地面,背脊隐隐发抖。神情不似假。董丰急急道:“再者,若我是凶手,又怎会在自家府上行凶留下把柄?”“您没人证,更无物证,如何定我的罪?”董丰绝口不认,让刘知县拧眉。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女声。“我有。”沈婳穿过看戏的人群,她犹在孝期,发间堪堪别了只小白花。她畏寒,将自己裹成个球。走的有些吃力。沈婳被准许后刚入大堂,就在这时,晕厥的董夫人倏然睁眼,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变故,让沈婳心口一跳。绣花鞋踩到裙摆,她微微一踉跄。很快,右侧有人伸出手来,牢牢稳住沈婳的身子。沈婳感激庆幸的对上手的主人。崔韫很快收手。一如既往的高风亮节。“不谢。”他轻声道。沈婳反应慢的‘啊’了一声。“可我这回没想谢你啊。”她一身雪白的貂毛,不含半点杂质。崔韫瞥了眼灰尘飞扬的地面。“你不必跪了。”这回,沈婳应对比谁都快。“大人!你怎可因这大师死在我府上,就认定是我夫下的手?”董夫人一醒来,就开始摆脱罪名。“我儿的坟无辜被刨,大师又死的蹊跷,这难道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吗?您是青天大老爷,自该为我做主才是。”沈婳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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