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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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贵有一国,什么都是你的。”

文凤真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是无心游曳,指尖虚虚勾着她的腰带。

宫灯照映出他指骨关节的粉红。

辽袖睫毛微颤,身子往后仰,“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

“嗯?”

文凤真眼帘微垂,那只手却并没有往前,而是握住了奏折旁的玉印。

她的监国玉印。

辽袖紧张得瞳仁晃了晃,正要唤禁卫。

谁知他一只手倚靠桌案前,微微侧过头,雪金色簪冠折射出晃眼的光芒。

一头绸缎似的墨发垂落,露出一截脖颈。

辽袖喉头微动,瞳仁一眨不眨,眼睁睁看着他用那方玉印,缓缓按在他的脖颈上。

红色印泥触目惊心。

洁白的脖颈皮肤下,温热的血液迅速涌动,升腾大片的旖红。

雪地里蜿蜒曲折游行的红蛇,红白相衬,艳丽到不可逼视。

仿佛打下属于她的专属烙印。

受命于天。

“殿下……你做什么……”

辽袖转过身,鸦睫乱颤,咬紧齿关,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一时有些心神失守,犯了错,把后背留给一头侵略性十足的雪蟒。

“公主,这几个字怎么念。”

文凤真装作不懂,他喃喃,瞳仁微转,瞥向她通红的耳根。

他爱极了她这副羞耻的模样。

才印在脖子上而已。

倘若她想,印在哪里都行。

文凤真炽热的指尖握着玉印,冰冷的印泥激在皮肤上。

还嫌不够似的,用玉印在锁骨下蹭了蹭。

把自己弄脏得不行。

一朵又一朵鲜红芍药绽放。

他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腕,将玉印交到它手上,然后一路牵引她,诱导她。

“你印在微臣身上吧。”文凤真盯着她耳后柔嫩的皮肤。

“知道怎么做吧。”

“很好玩,你也玩玩。”他牵起嘴角。

你也玩玩微臣。

辽袖低下头,单薄的身子发颤,声音细若蚊虫,不敢再多瞧他一样。

少女面红耳赤,几乎从齿关一字一句蹦出:“殿下,你不要胡来了!你身上弄脏了。””哪里脏了。”

他有些疑惑,清热的气息落在她颈窝,迷恋似的嗅了嗅。

拉着她的手指不肯放。

“是这里脏?还是哪里,微臣不明白。”

他要请她指教。

表面装得谦和恭敬,始终以下犯上,危险至极。

辽袖咽了咽口水,他眸光炽热迫切,按在肩头的指骨也愈发紧。

随时会被他拆吃入腹。

她失神地一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眸,明净澄澈地倒映他的脸庞,给了他错误的认知。

“袖袖……”他喃喃了一声。

文凤真一下子按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上书桌,倾覆过来,险些将她压倒。

衣裙急乱的摩擦中,她纤细的手腕无力地垂下。

他精力旺盛,一切像是早有预谋。

玉印“咔啦”一声撞在桌角。

她呼吸急促,胸前剧烈起伏,一语不发地瞪着他。

墨发下,他微微翘着嘴角,最终用手掌垫着她的小脑袋,亲了亲她的鼻梁。

“公主,公主……”

他微微哑声,不停地唤她,嘴唇磨蹭她的耳垂软肉,眼底稠色渐浓。

像是催促,盼着她允可。

一滴汗珠顺着脖颈没入衣领,辽袖深呼吸一口,竭力保持头脑清醒。

他凑得太近,漂亮异常的凤眸,眼底清辉迷晕了灯火,一副有所希冀的模样。

辽袖稳定心神,一只手别上他的脸颊。

她那时没读过什么书,不懂道理世故,自小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肤浅地将一切美好品格加诸在他身上。

如今以为,男子品行才是最值得考量的。

文凤真松开了她,低着头,面色清净如常。

手指抚上了脖颈,沾了沾印泥,嘴角仍然衔着笑意。

“殿下,本宫除了剿匪一事,其实还有事找你。”

辽袖清咳了一声,点了点奏折,正经道。

“殿下,本宫打算接受赵襄的建议,前往东岳山大观音前敬香祈福,涉及国计民生,望你协助选派官员。”

其一是为了给父皇积攒功德,其二是为了槐哥儿监国做铺垫。

国不可一日无君,长久下去会生乱子。

槐哥儿聪敏,面上一副天真笑盈盈的模样,在老臣面前半点儿不落机锋,生得俊拔。

望之符合“人君”的模样。

自从老首辅携子告老还乡,以宋党为首的文官集团一时推不出人,生不出气候。

赵襄是王佐之才,继任内阁首辅是铁板钉钉的事。

内有掌印张瑕,肃清各宫,与赵襄里外联手,偶有些刁钻的也被及时压下去。

文凤真想了一想:“微臣会从钦天监和兵部选派敬香的队伍,护送公主出发。”

他嘴角携了几不可察的笑意:“另外,微臣要剿匪的庆州府与东岳山相邻,若有微臣一路护送公主,想必会更妥当。”

辽袖放下奏折:“你挑个吉日便好。”

“是。”

他表面应是,不知在想什么。

慢悠悠地掀起眼帘,望着她凌乱的领口,似是有些不服气。

*

敬香队伍由徽雪营士兵护送,一路从京城出发。

有两条道可选,一条是从沅州取道去东岳山,路经崇山峻岭,耗时较久。

二是南下乘船去东岳山,但风险较大,水匪猖獗,官船也敢截。

为了公主的安全,由文凤真议定绕道庆州府数十里路,一路小镇人口密集,沿途有官府清道护航。

军士压阵,车马浩荡,

一路上古木参天,白云飞瀑。

辽袖掀开轿帘,望了一路的疲惫,只觉得心旷神怡。

接近午时,辽袖用过了午膳,婢女用湿帕子给她擦了擦头。

这节令酷暑难捱,骄阳似火,火辣辣地炙烤得地皮起卷儿叶木枯败。

她坐在轿子还好,时不时有凉爽的山风吹来。

前头的文凤真脖颈已起了密密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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