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好像有些把婆母吓到了,而且破坏了自己这贴心温柔的人设,然而虞凝霜却不后悔,她只盼着言语有灵,能将他们直接这么咒杀才好。说到最后,楚雁君叮嘱虞凝霜。“清和他心思重,凡事都自己藏、自己扛,不愿意与人说。他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让他知晓。”虞凝霜带着完美儿媳的面具笑着应下。*——*——*天刚蒙蒙亮,邹双儿费力地拎着两个大木桶,准备去巷角水井处打来全家人今日的用水。她的衣袖本就偏短了,此时胳膊被水桶坠着抻直,衣袖更往上跑了一寸。瘦弱的小臂顷刻暴露在冬日清晨寒冷的空气中,握着桶把的手也尤其挨冻。邹双儿打了个冷战,赶紧加快脚步,用身子拱开自家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声,门应声而开,与此同时,却有一抹绯红色从门缝中掉落在地上。邹双儿将其捡起,发现那是一张稍厚的纸。本是红色,又剪成圆形,上面好像还细细点了许多墨点,用几笔挑出星型的果蒂。她左看右看,忽然咧嘴一笑看明白了——这就是一颗大山楂!而这颗纸质山楂上还写了字,邹双儿虽不认字却十分好奇,便颠颠儿拿去给阿娘看。阿娘正抱着弟弟窝在炕上。邹双儿推门而入时,抢着跟她一同进屋的一阵冷风,让阿娘气哼哼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儿。“怎么还不去打水?”她打着哈欠问,一手将弟弟的被角又掖了掖。“阿娘,你看!别在咱家门上的。”献宝一般,邹双儿将那红通通的纸山楂献到邹家娘子眼前。“你说这上面写的什么呀?写得真好看。”邹家娘子没好气儿地回:“我哪知道?我也不认字儿。八成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挥挥手,本想催邹双儿快去打水,但借着屋内微弱的天光再看一眼,发现那纸好像不错,光滑厚实,而且颜色鲜艳。“拿来,给你弟弟折纸玩。”说着,她便要伸手扯来。“阿娘……!”邹双儿下意识往后一缩避开。“这是写了字的纸,不能、不能瞎玩的。”她弱气反驳,手却很坚定,紧紧将纸贴在身前护着。邻居识文断字的穆叔给她讲过,纸上一旦有了字,就不再是普通的纸了。有了字的纸就有了灵气,有了精魄。所以字纸是不可以被随意丢弃、随意撕扯的!虽然阿叔没说,但应该也是不可以被拿去折纸的……正是因为不认字,所以邹双儿对文字的敬惜之心格外真诚明澈。“穆叔说了,仓颉造字的那一日,天像下雨一样下米粮,整夜鬼神呼叫,这是天大的大事啊阿娘。”“他还说有一个人,就是因为不珍惜字纸,随便就都烧掉,然后、然后被阴司罚了阳寿,早早就死掉了!”(1)“哎哟,我的天!你一大早在这咒你弟呢?!”邹家娘子面如冰霜,纸也不要了,抄起一个枕头就朝邹双儿砸过去。“滚滚滚,快去打水!”她气得直喊。“还有!说过八百次,别总和老穆家的混在一起,净讲些有的没的!”阿娘愤怒的话音还追在身后跑,邹双儿却习以为常了,便也不往心里去。她只将那红纸妥贴地在衣襟里收好,然后转头就去了穆家找穆叔。她想知道,这纸上究竟写了什么?第96章开张了、免费赠送热闹的鞭炮声,惊扰了晨起行人的脚步。烟尘袅袅,纸屑飘飘,蒋丰透过这番喜庆混乱去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家铺子新开张正在庆祝。有趣的是,那铺子前竟早有十来人的队伍在等待。莫不是托?刚开的铺子,哪里会这样受欢迎?这样想着,蒋丰便好奇地趋近队尾,又见所有排队的人,手中清一色拿着一张圆形红纸。他不禁发问:“兄弟,这是何物?你们在等什么?”“是这家糕饼铺子发的单子,夹在我家门栓里。单子上说可来铺里免费拿一块点心。”被问到的人笑着,指了指牵着的小女儿。“孩子听了,哭着闹着要来。我就来带她瞧瞧。”“还有这样的事?”蒋丰讶然,借过那传单一观,果然见上面写着:“一铺新开,万家甜达。凭此单可于十月初五、六、七此三日来铺,每日领取细点心一枚。”下面的落款,则是这家糕饼铺子的名字和地址。嘿!蒋丰笑了,抬头见那“汴京糕饼铺”的匾额,心想真没见过这种好玩的办法!这店家真是想法新奇有趣,又很大方。毕竟,一块精细的糕饼也要好几文钱呢。“真就白给呀,连给三天?给的什么?”他连着发问,可眼前这一位带着女儿的父亲所知并不比他多,只是在观望而已。眼见鞭炮放完了,铺门边站着的几位满脸喜气、似乎就是店主的娘子正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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