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说鹅是雅禽,也怪不得将最符合大众审美的饱满脸型称为鹅蛋脸……可见,鹅确实是有几分秀美的文气在身上的。鹅蛋的质态也更为q弹,被香料的味道浸染得恰到好处。蛋清弹嫩,蛋黄绵沙,滴上两滴酱油,虞凝霜吃得心满意足。只是这么大一个鹅蛋,她自己可吃不完,最后还是和阿娘一起分着吃的。剩下几个鹅蛋,虞凝霜也让爹娘一并带回去,留着朝食的时候配粥吃。此次,充分体验到了自产自销的快乐,虞凝霜种田养殖之魂觉醒,甚至想着给家里也添几只鸡鸭养着。只是家中空间极其有限,禽鸟又最嘈杂恶臭。于是,搬离那个逼仄的小院,似乎就势在必行。反正虞凝霜现在有足够的钱。也许还买不起大院子,但是她并不抵触租赁。在这正式买房之前的过渡期,先租一处合适住处也不错。*——*——*翌日,虞凝霜起了个大早。说是“大早”,只是与她自己比较而言。事实上,往常这个时候严铄应该早已经离家,前往府衙。虞凝霜也能清静自在地洗漱、更衣。今日却与往日不同。虞凝霜从美人榻上起身的时候,就见严铄在外室看书。等她懒洋洋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头的时候,于铜镜之中,居然见严铄慢悠悠磨蹭了过来。“今日是你生辰。你想怎么过?”他道,“我请——”“啊?”虞凝霜手上一顿,“我生辰是昨日,已经过过了。”霎时,铜镜中映出两张相对懵怔的脸。严铄先反应过来,“可是合婚庚帖上……?”虞凝霜也了然,解释道,“庚帖和户籍相同,记载的自然是固定的日子。但实际上我是在霜降这一日过生辰,每年便略有出入。”虞凝霜便讲起自家手足三人生辰与节气的不解之缘。待讲完,手上也已经熟练地挽起发髻,她叼住发带一头收了声,只在镜中左照右照,专心致志地妆扮。半晌,严铄的声音才又响起。“为何没告诉我?”虞凝霜终于回头,“为何告诉你?”她坐在那绣花墩儿上,唇珠齿白,脖颈纤长如玉,神色纯静而迷惑,如同一尊不问世事的神女雕像。她的语气也并非阴阳怪气,而是真的疑云满腹。“难道还在这府里给我过生辰吗?”虞凝霜连连摆手,深觉不妥。家中高堂尚在,小辈大操大办寿宴,容易将福气夺去。她知道有老人的人家最在乎这个。况且楚雁君因身体原因已经多年未办寿宴,她一个新妇又怎么能越过婆母去?就她所知,严铄严澄两兄弟也是不过寿的。所以她才对自己的生辰只字未提。虞凝霜说的样样在理,严铄无言以对。如同他所期望的那般,虞凝霜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贴心、孝顺、懂礼的妻子。然而他的心中却并不好受。他只有默默上前,将一个檀木小盒放在她手边。“生辰礼。”第79章买柿子、一对金簪虞凝霜本来只是条件反射般将那盒子拿来打开,而后却结结实实愣住。乌檀木的盒子中,静静躺着一对金簪,在晨光的映照下灿然生辉。若是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虞凝霜如此惊讶。实在是因为那金簪很美。银杏样式,叶片连着叶柄,全然一体,只不过后者漾着舒缓的曲线自然延长出去,可被直接插入发髻之中。虞凝霜不喜欢佩戴金饰,主要是因为她穷,其次是因为金饰普遍沉重,只要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发沉,脖子发沉,浑身都发沉。但是这一对金簪如此轻盈灵动,虞凝霜仿佛真的又见到了那一天,府衙中蹁跹飞舞的金色银杏。虞凝霜下意识拿起一支,喟叹着观赏。纯净的金色可与日争辉,几乎要将她的指尖也染上一抹瑰色霞光。于穿着打扮方面,虞凝霜向来是很落伍的。无论何时何地,人们对美的追寻永不停歇。莫以为古人因循守旧,其实这汴京城中的时尚风尚也是三五年就有一变。然而,无论城中的贵女少妇,现下是在追求高耸的云鬓还是慵懒的斜髻,是更爱窄袖修腰的长衫还是宽松潇洒的大袖,虞凝霜一概不了解。对钗环发冠之类,因自己戴的少,更是知之甚少。她便问:“从没见过这个样式,是京中新时兴的?”“是我请人打的。”严铄答。他似乎已经领悟到和虞凝霜相处时的真谛——不要等着她去问,因为她其实并不在乎。如果真想得到她关注,那就要自己主动。于是他补充道:“簪稿也是我画的。”如他所愿,虞凝霜的目光果然流转到了他的身上,“你还会画画呀?”严铄自然是会画的。父亲于书画之上的天赋又不是硬生生分做两半,平均分给他们兄弟二人的。虽不像弟弟那样笔落如神,但是严铄还是略通丹青的。又因为工于花艺,草木姿态生于心中,所以擅长花草白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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