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见应星,真好,像做梦一样。”燕十九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应星没回话,把手里的一叠图纸放进柜子里就转身向门外走去,脚步匆忙,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去换身衣服。”
燕十九连忙跟上,“等等我呀。”
“我去换衣服你跟着干什么?”
他又不是真的只是换身衣服,举着铁锤敲敲打打了一整天,头发和衣服早就湿透了,不洗个澡怎么出得了门。
洗澡的时候有个人在外面等也太奇怪了,尤其是在这人还是新晋男友的情况下。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
“过几天就要走了,想多和你待一会嘛,而且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呆在锻造室吗?”燕十九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问他。
这家伙真是被景元带坏了,应星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他隔着门都能听见燕十九在外面来回走动的声音,应星不禁想起某日路过长乐天时路边有人聊起自家的狸奴,连自己洗个澡都要蹲在浴室外一边扒门一边哀哀地叫唤,就像怕我淹死似的,那人抱怨说。
另外一人问他,那你是怎么办,在他面前游个泳?
还能咋办,让他进来呗。
养狸奴的人这么说到。
燕十九经常送应星回工造司,但这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
一张单人床,被子就平铺在上面,看来应星也不太爱叠被子,燕十九也不爱叠被子,他恨不得起来什么样床就什么样,可云骑宿舍不仅不能不叠被,还得叠得方方正正不见一丝褶皱。
一个木质衣柜,窗边是一张摆满了各式金人模型的书桌,应星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拿着布巾擦头发。他没直接拿工造司的那些小玩意烘干,看来是自然风干派。
落日的余晖将室内的一切都镀上金光,眼前人几乎与夕阳融为一体。
燕十九突然就不急着拉应星去看海了。
晚霞或者月光撒在海面上,撒在沙滩上,都没有撒在应星的白发上好看。
我就在这等,燕十九想,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都行。
“杵在门口干嘛,没第二张椅子了,你坐床上就行。”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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