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与夫人对饮。”温寂言向来纵着她,便应了下来,“别不开心。”
她笑眯眯给他斟满黛春白,又给自己倒了杯清淡的青梅酒,举杯道:“不许喝不完。”
她酒量很差劲,为了不使自己先迷糊,她让人找了最不容易醉的青梅酒,还是兑了不少青梅浆汁的那种。
首要保证她自己不能醉,其次要把温寂言狠狠灌倒!
温寂言举杯轻碰杯壁,随后一饮而尽,清烈辛甜之气盈满口腔。他并非不爱饮酒之人,加之这黛春白乃是他素日最爱,味道稍有不对便可以察觉。
这酒里面混了一丝甘甜的葡萄香。
知晓他饮酒配葡萄会醉之人只有魏刀,太傅大人不免轻啧一声,这东宫的内奸还未捉到,自己身旁倒是先出了个小奸细。
是扣半月的月钱还是一个月的呢?
他余光瞥见少女亮晶晶的眼睛,便没有拆穿,装作未尝出的模样。
见他如此痛快饮下,黎婉再接再厉继续斟酒。身旁蜡烛越燃越深,烛光忽闪间,温寂言的胳膊肘逐渐抵在了桌上,眼睛微眯,眸光隐约涣散。
听说温寂言醉酒之后还算老实,只是不大认人,行事直白不说,还会干一些胆大妄为之事,并且第二日醒来不会记得醉酒之后的任何行为。
不会记得便好。
黎婉看他眼底浮生朦胧之色,便小声试探:“子鹤,你醉了吗?”
温寂言揉了揉印堂,道:“没醉。”
“我是谁?”她凑近问。
醉意浅浅的男人抬起双眸,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姑娘?”
得,这是醉了。
黎婉喜上眉梢,道:“我是黎婉呀,黎婉记不记得?”
温寂言闻言怔了怔,反应都比往常迟钝了不少,他垂眸思索,长睫扫下一片阴云,慢悠悠恍然大悟:“黎婉我记得。”
“我娶回家的那个小哭包。”
“才不是呢!”黎婉气呼呼反驳。
岂有此理,喝醉了还没忘她这事儿,好过分的男人,平常脑子里都记了些什么嘛。
她伸手捏了颗饱满多汁的紫葡萄,抵到他唇前,忽悠道:“你尝尝,很好吃的。”
温寂言摇头婉拒:“我喝酒不能吃葡萄,多谢姑娘好意。”
黎婉咬咬牙:“我是黎婉,不是姑娘。”
男人哦了一声,又道:“黎婉不是姑娘,那多谢公子美意,在下不吃葡萄。”
黎婉:“……”
这人喝醉了还能变傻是吧!
她装委屈撒娇:“这可是我亲手洗的,给我几分薄面嘛……”
温寂言睨她一眼,见到少女亮晶晶的眼眸,瞳仁比手里的葡萄还要润泽,山涧小鹿一般纯稚。
心肠一软,将她指尖的葡萄吞了下去。
黎婉又哄他吃了几颗又大又红的葡萄才安心,把眼前碍事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推,与温寂言面对面,眼对眼。
她目光紧盯面前的男人,尝试套话问:“温寂言,你打算何时与我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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