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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听到太宰治的答案,望月星见还来不及为他的成长而欣喜,熟悉的感觉就又传来。
望月星见只来得及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的景色就又开始变换。
这一次,时间莫名的漫长。
无力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望月星见站在原地,颓然的垂下双手。
又一次。
又一次在那个人面前消失。
即使他醒来以后不会记得这些事情,他也心疼他现在所经历的悲伤。
所以,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意识究竟想干什么!?
望月星见眼神冰冷,无形的怒火在他眼底静静燃烧。
等他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只要不影响到世界的运行,无论他怎么做都可以的吧?
……
时间的流动停止,周围又重新恢复了喧嚣。
望月星见定了定神,睁开眼睛刚打算寻找太宰治的身影,就发觉一阵灼热感穿过自己的身体。
望月星见:?
“星星——!”
不远处,传来少年惊惧的声音。
“都给我停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望月星见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里刚发生过战斗,空旷的仓库里满是死尸。
似乎为了防止有人藏在尸堆里浑水摸鱼,一群高壮的黑西装们正端着机关枪,朝着地上扫射。
所以说,刚才穿过他身体的是——子弹?
望月星见摇摇头,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朝着太宰治的方向看去。
却见一身黑色西装的少年惊惶失措的朝着他扑过来,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恐惧。
望月星见一怔,但依旧保持着笑容,将太宰治接了一个满怀。
“没事的、不要怕,我没有受伤。”望月星见安抚着受惊的太宰治:“你忘了我没有实体了?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能触碰到我。”
“所以啊,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太宰治将脸埋在望月星见怀里,没有说话。
明明已经不复少年时的娇小,此时的太宰治已经初初褪去了少年的稚嫩,逐渐向着青年时期过度。
但太宰治却依旧将自己埋进望月星见的怀抱,仿佛自己依旧是那个幼小的孩童,依恋着自己唯一的救赎。
“太宰、大人?”一旁呆立的黑西装满脸怀疑人生,但碍于时间,不得不出声道:“太宰大人,任务时间已经到了,中也大人那边在催了。”
“让他等着!”仓库中央,做出诡异举动得少年冷声喝道:“难不成没了我小矮子就废了?”
太宰治难得的怒意让本就心有戚戚的黑西装们浑身一颤,规规矩矩的在原地站好,不敢对上司的诡异举动发出异议。
那可是太宰治啊!
港口黑手党的黑暗。
平时光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别提这副模样了。
没看刚才那个被太宰治喝止的人都已经快吓晕过去了吗?
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准干部,在黑暗世界大放光彩的“双黑”!
只要提起太宰治的名字,就足以让他的对手胆战心惊。
——对太宰治的敌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与太宰为敌。
这句话在港口黑手党广为流传。
可现在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啊!
那位永远高高在上的大人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来自低着头表情扭曲、已经快被吓疯了的黑西装们。
“是在做任务吗?”望月星见拥着太宰治,下巴轻轻蹭着太宰治的头顶,给他安慰:“那就去做吧,我和你一起去,不会有事的。”
“……你都不问我这是什么情况。”太宰治轻轻说了一句,近乎呢喃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清。
隐约听太宰治说了一句,但却没听清,望月星见追问道:“什么?”
“不,没什么。”太宰治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抬起头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那种东西不重要了,小矮子一个人也能处理好。”
“虽然这么说,但是放下工作果然还是不对的哦?”望月星见拍了拍太宰治的头,诱哄道:“先去完成工作再叙旧也不迟?放心好了,这次我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的。”
望月星见晃了晃自重逢起就被太宰治紧紧握住的手,笑道:“所以不要担心了?嗯?”
“…还请星星遵守游戏规则,不要犯规。”太宰治脸上笑嘻嘻的,眼底却满是严肃:“玩家太宰对此做法表示抗议哦?”
“嗯?什么游戏?”望月星见浑然不觉气氛的异常,动作自然的顺了一把太宰治的天然卷,道:“既然接下了工作,就一定要好好完成哦?否则丢了工作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呗,不过我觉得森先生那个黑医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我离开。”太宰治表情不变,嘴上却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自己的上司:“说起来,这几年我过得很辛苦哦?”
“好不容易在小矮子的追杀中逃过一命,却又遇到了变态萝莉控,还要为他工作。”
“星星你看人家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森先生的缘故。”
——太宰先生您身上的伤明明是您自己跑去自杀的时候自己搞出来的啊!请不要把锅甩给首领大人!
以上来自黑西装们的吐槽。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太宰治的性格,但在看到太宰治伤痕累累的手臂时,望月星见还是生气了:“我不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吗?”
“……是的啊,所以星星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才可以。”太宰治低声笑道:“否则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哦?”
“阿修!”望月星见又气又笑,伸手掐住了太宰治脸上的婴儿肥,揉来揉去:“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整理一下语言比较好?”
“唔、嘚鱼丸芬怔藏。”太宰治口齿不清的说道:“蓑衣星星药一组更组唔。”
“嗯,只要我在,就一直会在你身边。”
闻言,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那不在的时候呢?
太宰治张张嘴,刚想说话,就被一道暴躁的声音打断——
“混蛋太宰!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随着这个声音一起进入仓库的,是一个娇小的少年。
少年气势汹汹的朝着太宰治的方向走开,明明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却走出了两米八的气势。
“这是…中也?”望月星见迟疑的看向中原中也,眼神微妙。
过了那么长时间,太宰都长高了那么多,但是貌似中原中也一点长高的迹象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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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敏锐的发觉了望月星见的言下之意,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星星你没有看错哦!这就是那个小矮子,过了那么多年身高还是在原地不变,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重力压成这个样子的!”
刚一踏进仓库就听到这些话,仿佛火上浇油一样,本就怒气冲天的中原中也肉眼可见的更加生气了,手指咯嘣作响,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暴起伤人。
嗯,此人特指太宰治。
刚猜测中原中也可能会暴起伤人,就见他伸手朝着太宰治的方向抓去,表情恶狠狠的,眼底的怒火几乎随时可以跳出来。
作为和中原中也斗争许久的搭档,太宰治在这方面的经验超乎预料的丰富,不等中原中也动手,就已经跳开,躲在了望月星见背后。
“哈?混蛋太宰你有本事翘班就别躲啊!害得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搞定!”中原中也表情愤怒:“这次的任务报告就交给你了!我绝对不会再帮你了!”
说完,看着太宰治的动作,中原中也眼中有些狐疑:“说起来你就算是躲也好歹找一个掩蔽物?躲在一团空气后面算什么啊?”
“还是说你入水的时候终于把脑袋泡坏了?脑袋进水了?”
“呵!你才是终于被森先生洗脑了吧?那种任务有什么值得费心的?”太宰治从望月星见背后探出头来,当然从中原中也的角度来看就是青花鱼伸了伸脑袋:“我才不要回去工作!你回去报告森先生,我要请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要不是世界毁灭,就算是日本政府倒闭了也别来打扰我!”
“可恶!不要自说自话啊!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理智马上就要清零了:“请假什么的你自己去找首领申请!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工作!”
“我拒绝!”太宰治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躲在望月星见背后不出来:“我给他打了那么多年的工,没找他报销旅游经费他就应该偷着笑了!请假怎么了!就算是黑手党也要有起码的人权吧?”
听完,中原中也一阵无语。
跟黑手党谈人权?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中原中也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和太宰治争吵就是在浪费时间。
“…嘁,反正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中原中也不再去看那张让他血压升高的脸,转身就走:“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中原中也跑路的速度极快,快到太宰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没了人影。
徒留一地的狼藉,等待着太宰治收拾。
第132章
中原中也离开仓库,回头看了一眼太宰治的方向,实在没法对青花鱼的责任心放心,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头戴礼帽的少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首领大人?我有一些事情想要报告。”
“喂?是中也君啊,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就是内容稍微有些不和谐:“嘛~拜托了爱丽丝~穿给我看一下好不好?就一下!拜托你了~~~”
紧接着是幼女的严词拒绝:“我!不!要!笨蛋林太郎想要看就自己去穿!我才不要满足你!”
中原中也:……
虽然但是,boss你好歹收敛一下?
“……boss,是这样的。”中原中也顿了一下,决定无视那边的动静:“太宰那家伙想要请假,托我向boss您汇报。”
“啊?什么?”男人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爱丽丝,如果你穿给我看的话,我就带你去买草莓蛋糕怎么样?”
说完,男人才分了一点注意力过来:“是太宰君想要请假吗?那好吧,我批准了,正好组织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可以让他休息休息。”
“对了,中也君要不要一起?难得有空闲时间哦?”
“不用了boss,我暂时还不需要休假。”中原中也眼神死:“还有,就这么放着太宰不管没关系吗?”
“唉…怎么说呢,我也很头疼。”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下来,森鸥外终于表现的稍稍认真了那么些许:“太宰君这段时间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造成的损失都很大……”
中原中也一听就知道森鸥外这么爽快是为什么了。
港口黑手党本来就不富裕,想必这几天boss应该被财务部那边烦的够呛吧?
“整天给太宰君擦屁股也挺累的,不如让他去放松一下心情……”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惨遭幼女拆台。
“说的这么可怜,还不是因为太宰的缘故,造成了财政赤字,以至于笨蛋林太郎本就不富裕的头发更是雪上加霜了!”
“噗、咳咳,我明白了boss。”中原中也右手握拳抵在嘴边,道:“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给太宰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不会见到那条总会自鲨的青花鱼了?
芜湖!快乐!
挂掉电话,中原中也当即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就把那瓶他珍藏的红酒给开了!
权当庆祝!
………
仓库里,已经收到准假通知的太宰治得意的眨眨眼,吩咐完下属打扫现场,就拉着望月星见的手走出了仓库。
“星星~我好想你~~”一出仓库,太宰治就迫不及待的朝望月星见撒娇。
“嗯,我也很想你。”望月星见从善如流的撸了两把太宰治的卷毛,随口问道:“话说回来,为什么阿修会做这种工作呢?而且还是和中也先生一起。”
“是因为一本书哦。”太宰治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本神奇的书。”
“他让我明白了我是多么的幸运。”
“亿万平行世界中,我是唯一拥有你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话让望月星见一惊。
这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
为什么太宰治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着眼前表情梦幻的太宰治,望月星见罕见的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见状,太宰治笑容更深,踮起脚尖凑到望月星见,眼见着就要亲吻上望月星见的脸颊:“所以星星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的珍宝。”
因为从「书」中看到了无数平行世界的未来,看到了无数种属于【太宰治】这个人的经历。
按理来说,精神年龄只有十几岁的太宰治在那时或许就应该迷失于无数的记忆流之中。
但太宰治坚持住了本心。
因为一颗璀璨的宝石,代表着爱情。
他和别人约定过,要等他回来。
所以他不可以失约。
这是约定,一定要遵守,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
第133章
“所以星星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的珍宝。”
太宰治的声音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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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星见的大脑,让他一阵恍惚。
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珍宝吗?
在现实世界中你也会这么认为吗?
你…不会抛弃我吗?
“……是的,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是你的珍宝。”
望月星见神色恍惚,喃喃出声。
空气隐隐波动,正背着手朝前走的太宰治没有看见,望月星见的身体在一瞬间虚化溃散了一下,随即又拼凑出完整的人形。
只不过,他身体的边缘聊聊崩溃,一粒一粒的星点脱离望月星见的身体,融进太宰治的心脏。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望月星见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伸手探向前方的太宰治,想要抓住它,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透明,再也触碰不到太宰治的发顶。
他张开嘴,想要呼唤太宰治的名字,却也是徒劳无功。
他正在被驱逐出这个他本不该存在的世界线。
前方的太宰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畅享着他梦想中的未来。
“对了星星!我还有两个朋友!”太宰治语气欢喜,却装作不在乎:“是金牌杀手织田作之助,还有后勤部的坂口安吾。”
“虽然安吾在其他世界做了错事,但看在这个世界织田作还活着的份上,只要以后聚会的时候都由他来买单,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森先生付给我的薪水也还可以,以后我们可以在织田作家旁边买一处房子。”
“不过森先生这种庸医还是应该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太宰治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想要把这几年缺的时光都补回来。
望月星见站在原地,眷恋的看向太宰治,把他的身影深深地刻在眼底。
似乎意识到望月星见这么久没说话有些奇怪,太宰治笑着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望月星见的一瞬间愣住。
仿佛是什么碎掉了。
望月星见恍惚的意识到,原来是太宰治眼底对未来的憧憬。
那种带着些童稚的幻想,似乎在这一刻碎成千万片碎渣,深深地、深深地扎进太宰治的眼底。
所以他才能看到那种深刻的恐慌与无措。
对不起……
望月星见无声呢喃,声音却没有传入太宰治的耳中。
因为太宰治此时已经分不出心力去辨认望月星见的口型了。
他近乎惊恐的扑到望月星见面前,穿过望月星见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无法接触他的爱人。
意识到这一点,太宰治眼底迅速暗沉下来,仿佛深不见测的深渊,让人为之胆寒。
太宰治试图摆出一副笑脸,徒劳的将那些融入他手掌的光点聚拢回望月星见的身体。
“……又是一次分别对吗?”太宰治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有多么无助:“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着星星的,等到下一次你来见我。”
反正他已经习惯等待与忍耐了不是吗?
只要还能见到星星,他可以一直、一直忍耐下去。
太宰治内心残存着的,微弱的希冀如此盼望着。
然而,望月星见的动作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望月星见摇了摇头,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冲他笑着。
“…星星不要捉弄我了,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就像第二次那样,对不对?”
望月星见仍是摇头。
他张嘴,朝太宰治做着口型——
【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
“什么再见?星星答应我了不是吗?你是属于我的!我没有允许你离开!”彻底绝望的太宰治执拗的盯着望月星见,不肯承认现实。
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祂从不以人的意愿发展,而且乐于观看人类因为绝望而扭曲的面孔。
很显然,现在正在上演的正是祂最爱的一幕戏剧。
望月星见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面孔渐渐变得模糊。
他依旧努力的朝太宰治传达自己的意思。
【其实,就算没有我也没问题的,这么多年阿修不是一直好好的活下来了吗?而且不久之后你还会遇到一生的挚友,你已经不再孤单,不再需要我了。】
他们只不过见了四次,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天,为什么太宰治看上去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从未给他带来好运不是吗?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我的离开,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最后的时刻,望月星见试图逗笑太宰治。
但这一次太宰治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露出微笑。
少年青涩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表情,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像,浑身满是死寂。
他轻轻开口:“不,不是的。”
“星星带给我的,是希望。”
他从未拥有过的希望与满足。
………
在大家族里,尤其是多子女的家庭,过于懂事的孩子是不会受到宠爱的。
尤其他的出生令他的母亲常年缠绵病榻,他的年岁又和兄姊相差太多,而父亲忙于家族事物且是个冷漠寡情的男人。
因此,他的出生并不被任何一个人期待。
正因如此,一出声就被丢给佣人养育的他生活在整个家族的边缘,和透明人并无区别。
而佣人也因为主家的忽视,对他并不上心。
从幼时他就明白了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整个世界都变得无趣起来。
直到星星的出现。
让他平淡无奇的生活,终于有了一抹色彩。
他开始期待,期待下次星星的出现。
他的生活终于不是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因为第一次见到星星的时候,他死寂的心灵就开始活跃。
好像见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人。
不合年龄的想法,却正是他心底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
第一次看到他,他就想要把这颗星星握在掌心。
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更是加深了这种执念。
他想要他,因为他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
太宰治内心飞速排查这次见面和之前几次的不同之处。
到底是什么导致星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幅幅画面闪过,太宰治的大脑高速运转。
终于——
“是因为一本书哦。”画面中的他正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指,朝着星星炫耀:“一本神奇的书。”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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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是「书」!
太宰治苍白纤细的手指猛的扣紧口袋中的「书」,指尖的绷带染上血色。
是因为「书」,所以星星才会消失吗!?
太宰治抿紧纯,毫不犹豫的拿出「书」,双手握住书页,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如果毁去「书」,是不是星星就会恢复原样?
第134章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来不及思考,太宰治的手指就已经开始用力,朝两边撕扯着书页。
随着太宰治的动作,望月星见身体溃散的速度暂停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就像一本普通的书一样,「书」没有半分反应,顺从的被太宰治撕开。
太宰治做完一切,期待的将视线投向望月星见,鸢色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然而,现实并没有朝太宰治期待的方向发展。
随着「书」的彻底碎裂,望月星见的身体仿佛也被无形的大手撕开,身体在瞬间碎裂成两半。
虚幻的身影没有流出血液,却有紫色的光点散开。
一半融入太宰治的身体,一半为「书」的修复提供力量。
“怎么会…这样?”太宰治失神的呢喃,巨大的悲痛淹没了他的心灵。
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痛彻心扉的感觉。
不同于失去挚友的悲伤,这更加绝望。
原来,人类可以痛苦到这个地步吗?
太宰治的眼镜干涩,明明痛苦至极,但却流不出眼泪。
只能徒劳的伸出双手,挽留逝去的灵魂。
望月星见的视线已经模糊,只能凭感觉簇拥在太宰治周身,试图拥抱他,为他带来最后一丝温暖。
紫色的星光最后爆发出一阵光芒,围绕在太宰治周身,衬得黑发鸢眸的少年宛如黑夜里的精灵。
星光散去,夕阳落下。
太宰治的影子倒映在地上,狭长而孤独,还保留着拥抱的姿势,但是怀中却空无一人。
太阳彻底落入地平线,太宰治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底尚未升起的光芒还未绽放便已黯淡。
名为「太宰治」的人类,好像一直在不停的失去。
一无所有的飘荡在无趣的世界里,直到被恶意淹没。
…………
一阵眩晕中,望月星见睁开眼睛,讶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酒店里。
地上洒落的玫瑰依旧热烈,床上的太宰治也不复刚才的年少。
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望月星见沉默着没有说话,修长纤细的手指抚上太宰治的脸颊。
——对方还在沉睡。
而他在犹豫。
要不要进行下去?
清醒着失去还是在沉睡中失去?
哪一个更加残忍?
望月星见的指尖划过太宰治的皮肤,带来一阵痒意,刺激到了沉睡的太宰治。
太宰治眼睫微颤,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见状,望月星见脸色温柔,轻柔的在太宰治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手上却毫不犹豫的在太宰治颈后捏了一下,成功断绝了对方醒来的可能。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原则是否正确,我只想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望月星见俯下身,在太宰治耳边低语,紫水晶一样的眼睛满是温柔,专注的看着太宰治的睡颜。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破碎的。
但却也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中唯一的奇迹。
织田作之助好好的活在武装侦探社里,为自己书写小说的梦想努力。
无赖派三剑客也没有分道扬镳。
一切都是完美的。
除了不请自来的他。
“等到一切都回归正轨,哪怕会有一点不开心,你也会幸福的吧?”
望月星见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盛大的光芒重新填满了房间,这一次望月星见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牢牢的锁住了周围的时空,不让世界意识再来搅局。
“可能是最后的道别了,阿修。”
望月星见叫出那个称呼。
“愛してる。”
话音未落,巨大的能量波冲天而起,冲散了夜空中的云彩。
洁白的「书」重新出现在外界,伴随着望月星见的离去,越来越清晰。
随后,在望月星见的操控下,书融入太宰治躺在棺椁里的身体。
下一秒,光芒大作,躺在床上的太宰治消失,化为一道流光,钻进棺椁消失不见。
外界,因为望月星见的动作,整个世界都虚化了一瞬。
天空变得透明,复又重归真实,不断在虚幻与真实之间变换。
全世界的超越者们都同时感受到了世界的变化,同时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为了世界的涅槃,需要更多的力量。
已经知道无力阻止望月星见的世界意识不得不动用最大的力量,帮助世界挣脱虚幻的束缚,涅槃重生!
世界各地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柱,英国的莎士比亚、法国的雨果、德国的歌德、华国的唐俟……
密密麻麻的文字缠绕着光柱,这一刻,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同时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虽然可能是被自愿的就是了……
…………
日本,熬夜打游戏的江户川乱步瞥见窗外的动静,不由放下游戏手柄,走到窗边查看情况。
只见天空之下,数道光柱冲天而起,横据在大地上,像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补充,日本没有。)
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冲散了江户川乱步的困意,一双碧绿的眸子沉静的注视着不停变化的天空。
唉。
江户川乱步无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睡得香甜无比的两个少年,碧绿色的眼睛宛如深潭一样宁静,但仔细看会看出他眼底深深的悲伤。
…………
房间内,身影已经接近透明的望月星见感受到阻力减轻了不少,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样成功率就更高了!
……就是那些超越者的力量可能会降低那么亿点点。
毕竟是让整个世界脱胎换骨的举动呢。
不过等到世界稳定下来,他们的力量应该也会慢慢修养回来。
望月星见和世界意识一拍即合,共同盯着世界的重生。
宛如分娩一样艰难,庞大的世界慢慢从透明的泡泡里分离出来,一点一点。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
“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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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终于挣脱了束缚,整个世界浑然一轻,好像压在头上多年的大山突然挪开,身上的压力一扫而空。
比起从前,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总感觉自由了许多。
无数正处于睡梦中的人嘴角自然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
一切都自由了。
…………
酒店里,望月星见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虚幻,几乎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没了力量维护结界,世界意识自然也没了阻拦,围着望月星见转来转去,试图将自己的能量传输进望月星见的身体里,但却不得而入,只能急得在原地打转。
“好了,别白费力气了。”望月星见侧身坐在床上,脸色淡淡:“趁着最后这段时间,我给你交代点事情。”
【QAQ】世界意识哭唧唧【妈妈我还有很多能量,都分给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新生的世界意识懵懂单纯,不想见到让自己诞生的人离去。
望月星见交代事情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虚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没用,我不需要。”望月星见拒绝道:“你只需要照顾好太宰,让他能够长命百岁就好。”
“至于一百年后……”
望月星见抿了抿唇,眼睛看向房间中央的棺椁,道:“一百年后就随他的心愿吧。”
对不起,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开心,但作为恋人的话,这些任性是可以包容的吧?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束缚你的人,只要你愿意,他会是最好的游乐场。”
“可以自由的和朋友交往、聚会、喝酒。”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除了死亡。
抱歉,剥夺了你死亡的权利。
第135章
窗外,晨光微熹。
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几乎全世界的人都骚动起来,讨论着昨晚的异像。
望月星见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安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或许是因为房间内太过安静,望月星见脑中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出生于大海的小美人鱼最后在晨光中化为泡沫,消逝在矢车菊蓝的大海上。
和他现在的境遇,说不出的相似。
望月星见突然有些惆怅,在这个世界他孤零零的来、又孤零零的走。
虽然是过客,但还是有些寂寞啊。
“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望月星见声音低落,力量的空虚让他没什么力气,打不起精神。
如果他当时没有被系统绑定,安静的死在离开孤儿院的第二天会不会好一点?
毕竟,哥哥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望月星见看着窗外,刻意回避了屋内太宰治的棺椁,眼神空洞无神。
“星星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带着笑意来到望月星见背后。
望月星见背后一僵,没有回头。
好在,太宰治似乎也不在乎他是否回头,自顾自地道:“星星好过分啊~”
刚才的悲伤被忐忑替代,望月星见心虚的放空视线,没有回答,心里却忍不住赞同。
的确,很过分。
“不讲道理的闯入我的生活,又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要离开,星星不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吗?”太宰治声音轻柔,但却没有包含太多感情。
望月星见抿唇不语,粉白的唇已经看不清颜色,在晨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白。
太宰治捞起望月星见的一缕头发,置于鼻尖嗅闻。
此时他还能触碰到望月星见。
太宰治有些诧异,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右手做梳,一下一下梳理着望月星见的发丝。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触感,望月星见眨眨眼,想要回头,但却被一股轻柔的力量阻止。
“星星还是不要回头了。”太宰治一下一下梳理着望月星见的头发,道:“否则我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让你离开。
虽然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就是了。
太宰治动作轻缓,生疏的为望月星见编着辫子:“我全都记起来了哦。”
“无论是小时候的,还是现在的。”
“看来星星没有骗敦君呢,我们果然就是未婚夫夫的关系。”
“都怪该死的日本没有同性婚姻法,否则我们现在就该是合法夫夫了。”
以港口黑手党的能力,假使日本真的有同性婚姻法,那么即使他们的首领想要和一个不存在的人结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美国好像是可以的哦?”
“那我们等会儿就去登记结婚好了,反正今天也不是休息日。”
太宰治兀自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望月星见头上的发型逐渐成型,精致的编发从额头一直到耳后,露出了他饱满的额头。
半边刘海半边编发使得他本就美丽的容貌多出了一份矜贵。
虽然望月星见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大功告成,太宰治拍拍手,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不愧是他,只是看了一眼的图片都能完美复刻出来。
欣赏完自己的作品,太宰治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自己身上的装扮,有些懊恼:“星星这个样子就完美了,只不过我好像还缺一身西装。”
结婚怎么能没有礼服呢?
没有礼服拍结婚照就不好看了呀。
望月星见心下有些犹疑,为什么太宰治的反应如此平常?
……果然是因为不在乎吗?
不,不是的。
望月星见忍不住在心底反驳自己。
如果只是欺骗他,太宰治绝不会有这种表现。
别逗了,虽然太宰治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逗比,但谁要是真的信了这个人设,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所以,太宰治究竟想干什么?
望月星见脑海中闪过种种猜测,但始终没往他最不想猜测的那个方向去想。
——太宰治想要和他殉情。
望月星见没有回头,但也能透过玻璃看到太宰治的神情。
他的神情平静到不可思议,眉眼含笑,但眼底伸出却是平静的,宛如深潭一般,波澜不起。
望月星见心里一沉,不再沉默下去,主动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拒绝的:“阿修,不要来陪我。”
望月星见顿了顿,这才艰难的把剩下的话语说出:“我不要你了,你不要来找我。”
“才不要,我拒绝哦。”太宰治语气轻柔,但态度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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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衣柜里搜寻能穿的礼服:“星星来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那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听星星的意见吧?”
语气自我,这才是太宰治。
不能说他在望月星见面前是伪装,只能说这个人的性格太多变了,每一面都是他的一部分。
望月星见不语,注视着太宰治忙碌的背影,满是不舍。
可是这一次是真的不可以了,抱歉。
“阿修,我们来拍张照片吧?”望月星见没有正面回答太宰治,反而道:“先试试这样好不好看?”
“没问题哟~”
太宰治已经换好了一身雪白的西装,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找出来的,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白马王子,优雅迷人。
太宰治脸上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迈步走上前来,手上拿着一部手机,道:“不过我没有带摄像机呢,只能用手机代替了。”
太宰治终于走到望月星见面前,将手机摆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随即退回到望月星见身边,两人肩并肩站着。
太宰治伸出右手,握住望月星见的手,有些惋惜:“可惜了,我们还差一枚戒指。”
望月星见一愣,右手在空气中一抓,手心里出现一对戒指,做完这个动作,望月星见的身体又透明了几分。
连创造一对对戒都消耗了这么多力量,看来他能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
戒指是普通的素银材质,款式也是再简单不过的圆环模样,只是在戒面上镶嵌了一颗小小的紫水晶,有如点睛之笔,增加了一抹亮色。
望月星见拿起其中一枚偏大的对戒,牵起太宰治的左手,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戴在太宰治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望月星见勾起嘴角,抬头看向太宰治,将另一枚戒指递给太宰治,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现在该你了。
太宰治从善如流的接过戒指,脸上没了不正经的笑嘻嘻的样子,专注认真的为望月星见戴上代表誓言与承诺的戒指。
骗人的,明明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没关系,我去找你就好了啊。
说好了的,要一直一直永远在一起,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戴好戒指,太宰治将自己的手和望月星见的手凑到一起,不同的手上带着款式相同的戒指,却是一样的好看。
“看,星星被我套住了哟~”太宰治拉长声调,道:“好了,接下来是拍照~~”
太宰治设定好手机的拍照时间,不紧不慢的回到望月星见身边,两人靠在一起,一真实一虚幻,眼睛里都有着淡淡的笑意,平淡却真实,且容貌俱是一等一的出色,宛若璧人,看上去登对至极。
“咔嚓——”
闪光灯亮起,将这一幕记录在芯片里,留下了这一刻的美好。
太宰治欢呼一声,跳起来去查看照片的拍摄情况。
太宰治不差钱,买的手机都是当前最好的配置,拍出的照片比起相机来也没有差别。
满地玫瑰的背景下,一对情侣肩并肩站着,手上戴着同款的婚戒,虽然有一人的模样已经虚幻得快要看不清了,但的确都在笑着。
太宰治看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嘴角的笑意加深,回头看向望月星见,想要和恋人分享这份喜悦,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瞳孔紧缩,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的恋人正在消失。
宛如爱上王子,不愿听从家人命令杀死王子的小美人鱼,在阳光下化为泡沫,怀抱着对王子无望的爱而死去。
他的爱人爱上的不是高贵王子,只是一个躲藏在黑暗里的胆小鬼,但却和小美人鱼有了相同的命运。
多么不幸。
太宰治鸢色的双眼紧紧注视着望月星见,把这一幕深深刻在了心底。
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只要一会儿就好,他马上就过去陪你。
所以,不要害怕。
【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缥缈的声音在太宰治心底响起,是望月星见的声音。
也是太宰治最后一次听到爱人的声音。
随即,再也不见。
望月星见彻底化为漫天的泡沫,消散在世界上,再不见踪影。
房间里只剩下太宰治孤零零的一个人,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喜悦。
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呢。
如果能想起我的话,记得为我送上一串紫藤。
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礼物。
我的爱人,希望你能在这个唯一的世界里永远幸福。
友人长聚身边,不必为钱财所扰,晚辈承欢膝下,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番外1
天色大亮,初生的太阳已经走到天空正中央。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但太宰治却置若罔闻,只是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眼睛注视着手机上的照片。
“砰砰砰——”
久久得不到回应,门外的人敲门的动作暴躁几分,力气也加重了些许。
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破坏屋内的东西,太宰治动了动眼珠,慢吞吞的起身去开门,动作僵硬得仿佛八旬老人一般。
但太宰治向来是擅长伪装自己的,哪怕绷带下的伤口化脓,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打开门,太宰治的表现已如平常一般,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瞳孔深处却隐藏着亘古不化的寒冰。
违和至极,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副鬼样子!?”作为太宰治多年的老搭档,中原中也敏锐的察觉到太宰治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喏,你家的小鬼。”中原中也单手拎着「龙彦之间」。
只到太宰治腰间的「龙彦之间」被中原中也拎着衣领,宛如被掐住命运的后脖颈的猫,在中原中也手上晃来晃去。
太宰治无神的双眼瞥了一眼「龙彦之间」,再没了逗弄对手的兴致,冷淡开口:“我不要,送你了。”
不等中原中也拒绝,太宰治就道:“他是和中也你差不多的异能生命体,原来的主人正是涩泽龙彦。”
太宰治清楚中原中也的性格,他或许会讨厌玩弄生命的涩泽龙彦,但不会把这份厌恶迁怒到「龙彦之间」身上去。
完美的下家。
中原中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道:“作为成年人给我负起应有的责任来啊!”
“你的恋人呢?让他出来和我谈!”
可恶!哪有这么随便就抛弃小孩子的?会给小孩子留下阴影的好吗!
作为非人类的前辈,中原中也代入自己,狠狠地共情了。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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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只有我才可以去找星星。”太宰治淡淡扫过中原中也,顿时让后者僵立在原地。
中原中也这才反应过来不对。
他…并没有在太宰治身后的房间里发现第二个人的存在,反而看到了一口豪华的棺椁。
结合太宰治的神情,中原中也心里隐隐冒出一个猜测,但却并不想去相信。
如果是真的,那太宰未免太过可悲了。
“…那他先寄养在我这里,你记得把他接回去。”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遮住自己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这种场合,太宰治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看着中原中也挟着「龙彦之间」离开的背影,太宰治冷淡的眼神动了动,重新恢复平静。
「龙彦之间」交给中也,相信他会好好对待这个同类的。
而现在他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房间里的玫瑰被一扫而空,中央摆放的棺椁也不见踪影,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好像从未有人入住。
太宰治踏上归途。
等到和朋友一一道别,他就可以去找星星了。
和星星一起,在黑暗中永眠。
这何尝不是永远在一起呢?
太宰治满足的笑起来,带着些病态。
…………
横滨机场,江户川乱步带着中岛敦和加布,早早地就等在这里。
除了望月星见家的两人,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带其他人。
因为他觉得这是家人的时间,其他人不应参与其中。
朋友……自然有朋友相聚的时间。
一架飞机落地,江户川乱步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雪白西装外套太宰治。
比起异能体模样,此时的他更成熟了几分,现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醒目至极。
见到熟悉的身影,中岛敦和加布下意识开始搜寻另一个人的存在,却一无所获。
较为活泼的加布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三两步跑过去,想要询问太宰治望月星见在哪里。
而较为成熟的中岛敦则是落后一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太宰治,看他满身孤寂的走进,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白死神”,他结束过许多人的生命,对于这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
对于太宰先生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是望月先生。
他见过那么多离别,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中岛敦沉默不语,注视着地面,明白了江户川乱步一大早将他们喊起来的原因。
稍稍有些过分啊乱步,起码透露一点,不要那么突然。
经历过两次长辈离去,中岛敦依然无法承受。
太悲伤了,为何世界上总有离别?
为何意外如此突然?
…………
加布蹦蹦跳跳的凑到太宰治身边,想要扒拉住他的手臂撒娇,询问望月星见的事情。
只是还没开始动作,就不由自主的僵在原地。
——不要靠近他。
身材高挑的青年扫过来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个含义。
与以往可以玩闹的太宰治不同,眼前的这个太宰治好冰冷,让人不敢接近。
加布退缩了,站在离太宰治一步远的地方,怯怯的看着太宰治,小声问道:“太宰先生,星见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还有「龙彦之间」,他们是还有事情没办完吗?”
太宰治平静的看着家里的小鬼,语气冷淡:“没有哦,星星和我一起回来了,而「龙彦之间」以后会由港口黑手党抚养。”
“我会把你们托付给武装侦探社代为抚养。”
“乱步,麻烦你了。”
走在最后的江户川乱步闻言,抬眼看着了无生气的太宰治,道:“星见做出的安排是由你来抚养他们三个。”
太宰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嘴角上扬:“我拒绝哦,星星自己都没有完成和我的约定,为何要求我必须完成?”
“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江户川乱步欲言又止。
感情告诉他,他不应该阻止太宰治为望月星见殉情,但理智告诉他,放弃生命是不好的行为。
更何况,星见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像太宰治拒绝履行星见的安排一样,星见也拒绝太宰治去见他。
这两个人都是十足十的别扭心思。
江户川乱步眨眨眼,眼中的雾气散去,没有出头顶锅,只是沉默。
没有去分析江户川乱步的心思,太宰治脚步匆匆,完全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就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