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却被它的主人毫不怜惜的踩在杂草丛中,任由其被尘土枯枝覆盖。
鞋子的主人连自己白皙娇嫩的小腿被划出血痕都不在意了,一双鞋又能得到多少怜惜。
第一个发现他们的男人拿着手机手足无措,想打报警电话,却怕刺激到夫妻俩,汗水顺着头盔流到脸颊,就连衣领都洇湿一片。
见傅珀来了赶忙给她打眼色。
傅珀拿着手机偷偷在兜里盲打,言简意赅的将位置的情况描述一番,拿出来低头看一眼,检查没有问题就发了出去。
心里却没报太大希望,这一片地理位置太特殊了,最近的派出所出警也要十分钟。
对方怀着孕都要跳崖,说明是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求死之心非常决绝,轻易难以动摇。
傅珀轻手轻脚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打开夫妻二人的个人信息,就在还有十步远的距离时脚步突然顿住,面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两人的基础信息还能正常看,可各自头顶却都挂着一个紫色的盲盒。
不像其他人一连串光团色彩斑斓,少则数个多则几十,这对夫妻头顶只有一个盲盒。
傅珀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从来没见过紫色的盲盒。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傅珀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孕妇头顶的紫色光团抓取过来。
没想到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男方头顶的紫色光团也跟着被牵引过来,二者在靠近的过程中逐渐合二为一。
点开的一瞬间,傅珀就明白了这个紫色盲盒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特殊盲盒,吃瓜系统中最为独特的一类盲盒,需要耗费的分数也是最大的——100分。
这100分也不白扣,其中的内容会非常丰富,就像是看一本书一样,从上帝视角解读两人的一生。
这类盲盒在没有扣除分数之前无法看到内容,傅珀以前钻空子的方法在这里行不通。
这100分必须花。
思绪的流转非常快,傅珀重新抬脚的功夫100分就已经从她的分数里扣除了,辛辛苦苦攒了两个月的分数瞬间就只剩下可怜巴巴的3分。
但是傅珀却不后悔。
人命关天,如果能从特殊盲盒中找到破解眼前危机的方法,花再多分数也值。
“啪。”脚步一落地,盲盒里的所有信息汇聚成流瞬间灌入傅珀的脑海。
韩涵和沈谦的一生也在她眼中掀开了帷幕——
韩涵祖籍是湖城人,几代经商家境非常殷实,上个世纪因为特殊原因,祖父带着全家出国避难,直到前几年祖父过世前念叨着落叶归根,韩家这才重新举家回国。
当时正是湖城建设新区的时候,韩家作为外资受到了当地的扶持,很快就成为湖城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建筑开发公司。
韩涵作为家里唯一的第三代后人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成了个骄傲明媚大方有礼的姑娘。
直到她在一次湖城本地富商举办的酒会上遇到了高新科技公司的创始人沈谦。
两人男才女貌一见钟情,天雷地火一日千里。
韩家重实业搞建筑经营几十年早已成为地产界的老大,沈谦则是代表了湖城高新技术的执牛耳者,两人的结合可谓是强强联合又是众望所归。
就这样两人既是联姻又是自由恋爱,几个月就成了夫妻,很快另一个好消息如约而至。
韩涵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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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了。
最初两家人都很开心,直到沈谦外祖母过世,整理老人遗物的时候一张老照片吸引了韩涵的注意。
“这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年轻时的照片。”沈谦指着上面的两位三十岁左右面容的男女给老婆看。
韩涵一看看去就觉得眼熟,随口问道:“外祖父怎么没和外祖母合葬。”
沈谦没什么尊敬态度的耸耸肩,“外祖母其实并不是他的正妻,是外室。”
韩涵眨眨眼,很快就理解了,当初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
“听我妈说,特殊年代他带着正妻一家出国了,没带外祖母和我妈。”
那个时候人们的观念都很极端,为此沈谦的外祖母和妈妈吃了不少苦,还被拉到街上去游行,往她们头上扔烂菜叶,每个人走过去都可以对着她们吐口水。
他们一家人对那个男人说是怨恨,多少有一点,更多是漠然。
如果不是今天翻出来这张照片,他们好几年都不会提一次那个人。
韩涵越听越觉得熟悉,心里不由自主的涌起不安的感觉。
下意识问道:“你外祖父的名字叫什么?”
沈谦正在叠衣服没留意韩涵越发苍白的脸色,随口道:“韩浦仁。”
“哐当!”名字和长相都对上了,韩涵终于浑身一软摔倒在地上。
没错,韩浦仁正是韩涵的祖父。
沈谦的妈妈和韩涵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他们俩竟然是近亲!!!
夫妻俩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房子里两人就连对视都下意识互相躲闪,最终还是痛苦的拥抱了对方。
凸起的肚子挤在两人中央,微弱的跳动了一下,像是在无声的安慰这对苦命的夫妻。
……
傅珀看到这已经明白了症结。
两位都是有底线的人,他们接受不了兄妹乱?伦的关系,更何况他们已经结婚了,更有了孩子。
那个已经开始胎动的生命很可能带着近亲繁殖的先天疾病。
韩涵和沈谦痛苦纠结了好几天,这时候已经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了,他每天都会回应夫妻俩的互动,这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他们爱情的结晶。
韩涵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默默流泪,沈谦在书房一只又一只的抽着烟。
他们甚至不敢去做孕检,生怕悖论的真相被人所知,让尚未见到太阳的孩子也跟着被世人异样的眼光对待。
拖了一天又一天,胎动越来越明显,韩涵能看到一团鼓包在自己肚子上“轱辘”一下滑过去,又“轱辘”一下滑过来。
突然有一日在母性和理智的折磨下,韩涵竟然生出了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就是傅珀刚刚见到的那一幕了。
傅珀和另一个骑行者站在韩涵和沈谦的不远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没什么人伦底线的人眼里别说堂表兄妹在一起了,就是亲兄妹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可韩涵和沈谦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现在除了他们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过不去道德人伦这一关。
更何况他们也不愿意让一个注定从出生就痛苦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傅珀和另一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沈谦突然说话了。
“你们走吧,别管我们了,等我和涵涵看完最后一抹夕阳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如此平静到理所当然的话语让傅珀二人心里顿时一沉。
不怕他们歇斯底里,就怕平静淡然。
傅珀知道因由,知道他们在等落日一时半会不会跳下去就好,起码让她有时间再想想办法。
傅珀一遍又一遍的翻找线索,西边的火球逐渐没入地平线。
“滴——”警察到了。
四名警察跑过来,冲着两人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发出对话邀请:“两位请冷静冷静,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啊。”
此话一出傅珀就知道没用的,寻常的办法根本无法共情两人目前的特殊情况。
“你们都有父母吧,到底是什么难题能让你们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做这种事呢?”其中一位女警看着韩涵的背影竭力劝说。
这时一名警察走到公路的另一侧,企图看看两人的神情,没想到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沈谦?沈总!”
“韩女士?”
“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警察都被弄蒙了,一般这种功成名就的商界精英遇到能让他们轻生的事多半是公司破产资不抵债等情况,可是沈谦和韩涵家的企业正是如日中天势头正盛,完全没有落寞的预兆啊。
一名民警试探问:“难道你们夫妻去赌了?”
韩涵背对众人摇了摇头,“你们别猜了,没有任何经济上的纠纷,我们只是不想活了。”
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骑行男子被警察的猜测激发了灵感,灵机一动,“你们是不是信了什么教?”
沈谦肩膀上下动了动,像是被他们的猜测逗笑了,叹了口气,“不是,和你们所有人猜测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想早点投胎,下辈子再做一家人。”
此话一出,除了傅珀之外的所有人更相信情况就是骑行男子猜的那样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竭力劝说他们并没有投胎这回事,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没了的时候,傅珀终于找到了线索。
她刚刚连着翻了三遍两人的人生经历,别说,还真让她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就出在题面上——【简答题:有一个人能破解两人的死局,并让一家三口平安一生,这人是谁?】
虽然他们的经历好像就显示了二人是血缘上的表兄妹,可是吃瓜系统却说还有一线生机。
换而言之就是两人其实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种关系。
不然怎么能说一家三口平安顺遂呢。
就在这时,傅珀突然在地面席地而坐,把包往身边一放竟然还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警察+骑行男子:???
此番动作一出在场的人都看愣了。
怎么?看热闹站累了,还想坐会儿?
四名民警不满的看着傅珀,他们最厌恶那种看到人家轻生跳楼就在下面喊“有种你就跳”“不跳不是人”“就是装一下吧,根本就不敢跳”的人。
那种人就是刽子手,吃人血馒头。
刚想上前把人拉走,就见傅珀一边拆封一边洗牌,口中却道:“能不能问个问题,在你们眼里韩浦仁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几人连番劝说都不为所动的夫妻二人,一听傅珀提起“韩浦仁”后背瞬间僵硬了。
沈谦猛地转过头,“你到底知道什么?”表情阴沉恐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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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触及了什么逆鳞一样。
韩涵也是如此,抓着丈夫的手扶着肚子忐忑的看着傅珀,眼中满满都是“不管你知道什么,求你别说出来”的哀求。
他们一心求死,只想让那个秘密随他们一起消失,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让人连尸骨都找不到。
这样韩沈两家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就永远不会受到非议。
两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诧异,这时有一名年轻民警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面对傅珀走了几步。
仔细打量她半晌,突然大呼一声:“你,你是老城摆摊算卦的小傅大师!”
大师?
此话一出,傅珀刚才没头没尾问出的那句话似乎都有了解释。
沈谦和韩涵对视一眼,抬手抓住栏杆。
这个动作让警察大喜过望,拼命给傅珀使眼色,两人已经重新有了求生欲,这时候就要再接再厉!
韩涵在沈谦阻拦下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问我爷爷?”
“涵涵!”沈谦眉头皱起,对着妻子无声地摇头。
韩涵母性很强,如果能有一线生机有哪个母亲会想带着孩子去死呢。
她坚持的看着傅珀想要一个答案。
傅珀在地面上摆牌,头也不抬:“你先回答我,只有你是真正和韩浦仁接触过的,在你眼中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副牌是破局牌,她第一次摆这种牌,想试一下凭借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算出那个破局的人。
“我爷爷……”韩涵陷入回忆,“记忆中我爷爷经常提起国内,时刻关注国内的局势,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不管我们在外面发展的再好也要回家,落叶归根,这里才是我们的故土。”
韩浦仁老爷子过世的时候韩涵才十岁,虽然早就记事到底人还小,很多事恐怕大人也不会跟她说。
除了爷爷总挂在嘴边的“回国”其他的竟然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傅珀眉头微微皱起,将摆好的牌一张张翻起。
不是,这个也不是……
骑行男子和那名认出傅珀的年轻民警轻手轻脚的走到傅珀身后,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摆牌。
“你在算什么?”年轻民警疑惑。
傅珀摇摇头,就算不得不强行救人,她也不能把两人隐瞒的秘密说出来,到时候就算人还活着,也社会性死亡了。
“沈总,你呢,你印象中对韩浦仁是什么样的?”
沈谦嘴唇动了动,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没有担当的懦夫!”
听到丈夫对爷爷的评价,韩涵垂下头,眼眶酸涩,眸子里浮起难受的神情,却没有反驳什么。
作为被带走的子女后代,既得利益者,她没有立场为爷爷说话。
虽然,在她心里爷爷不是那样的人。
也正是傅珀对两人的提问让夫妻二人知道,面前这名年轻女子是真的知道内情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费解。
*
在场人听到两人对于韩浦仁截然相反的评价,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傅珀翻开一张牌后忽然笑了。
刚才她一共列了五排,一层一层的翻,每次翻到能加和得出“三六九”的牌都要拿掉,十以上的牌也拿掉,最后终于在第三排只剩一张的时候停了下来。
此时这副牌局也显现出了端倪,第一排五张,第二排三张,第三排一张,之后两行则越来越多,呈现倒V形。
吃瓜系统果然说的没错,真的有转机!
沈谦和韩涵,他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
第27章
傅珀喜出望外的用力挥了下拳,“太好了!”
所有人:???
这又是什么情况。
傅珀拿起第三排中间仅剩的一张牌——方块Q。
方块代表事业和财富,Q则是王后牌,同时也代表女性中最据权威的那个人。
这件事的转机就在一名掌管大笔财富的权威女性手中。
傅珀突然灵机一动,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韩涵问道:“请问你爷爷过世之后韩家由谁掌控?”
韩涵疑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我奶奶,她老人家精神矍铄眼光独到,自从回国以后爷爷身体日渐衰败,奶奶就开始掌管大局,直到现在依然是集团的董事长。”
对了!都对上了!
傅珀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扬声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其中隐情你奶奶知道。”
“只要你们愿意打个电话去问问,我相信她会将真相说出来的。”
韩涵和沈谦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强烈怀疑这是他们为了哄自己下来的计策。
可是,用得着说这种会马上就被戳穿的谎话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告诉家里人真相,他们就会想办法来阻止我们。”沈谦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傅珀摇摇头,“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算卦的,我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我说你们没有那种关系,就是没有,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完全可以求证专业机构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都是哪跟哪啊。
沈谦和韩涵除了是夫妻,还有什么关系,又怎么需要专业机构了?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呼呼——”
傅珀抬头一看,抬手遮挡从空中袭来的强风。
除了她手中的王后牌,地面上其他的扑克牌瞬间就被掀到了半空中。
竟然是直升机!
“终于来了!”一名警察被吹的东倒西歪,听着耳中对讲传来的声音可算是松了口气。
傅珀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摆牌的时候这些人也没闲着,竟然在认出两人的身份后立刻通知韩沈两家人,因为路途遥远,对方用最快的时间乘坐直升机赶到现场。
国道入口处有一个向外突出的观景台,此时正好作为停机坪。
就在大家还在难受的捂着耳朵,缓解耳鸣状态的时候,几道身影互相搀扶着向这边跑来。
所有人转头一看,都不禁心酸起来。
一共是四个人,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一马当先,一对中年夫妻一脸焦急,除了担心老人还不时的伸头看向这边,“妈!妈您慢点……”
“臭小子!你干什么!自己想死别带着涵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其他三人都急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沈谦的母亲吼得震天响,把螺旋桨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语中的怒气一听就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这种来自“母亲”的等级压制刻在每个人的骨血里。
沈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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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在外面独当一面的男人被母亲训斥的差点腿一软,幸好被老婆扶了一把,不然恐怕真的要掉下去了。
“妈……不是我,我不是……”沈谦在不说出真相的情况下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
“奶奶,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韩涵憋了一个多月的委屈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掉。
韩老太太被儿子儿媳扶着跑到近前,拄着手杖喘匀了气,“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严重到要自杀的程度!奶奶是怎么教你的,这个世界上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暂时想不出来不代表没有!”
韩涵的父母也急得满头大汗,“女儿,小谦,你们快过来吧,看把你奶奶急的。”
韩涵是她的父母晚育生下的孩子,看着六十岁的父母急的眼泪都快下来,韩涵忍不住趴在栏杆上痛哭失声。
沈谦看到这情况,就知道他们今天的计划不能成了,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落到地平线下的夕阳,心情格外的复杂。
之后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暗无天光的黑夜,还是充满希望的明天呢……
人救下来了,两家人对警察连连道谢。
“多谢你们通知即时,不然我们真不敢想。”韩涵的父亲给四名警察鞠了好几个躬。
沈谦的妈妈刚才对着儿子又吼又骂,此时冲过去抬起发软的拳头对着沈谦后背就是几下,打完之后强忍的眼泪才流了下来,“臭小子……”
“涵涵,让妈看看,”教训完儿子转过身对这个儿媳完全是两个态度。
擦了擦韩涵脸上沾到的灰尘,视线落在她被枯枝划的全是血痕的小腿上的时候,更是心疼的不行,“你们这两个孩子……哎。”
韩家老太太在儿媳的搀扶下,也对警察弯下腰,说了声感谢。
四名警察面对韩涵的父亲还能淡然自若,此时看到韩家老太太也是如此,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不要感谢我们,人是小傅大师拖住的,你们应该感谢她。”
显然他们也把傅珀和韩涵二人说的话当做了为了救场才随机应变说出来的。
“小傅大师?”韩家老太太顺着警察的指引看向傅珀。
傅珀此时正和沈谦韩涵两人站在一起,感受到韩家老太太打量的目光,转头淡定回望,礼貌颔首。
口中话却是对二人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你们要去问知道真相的人。”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忐忑万分,他们此时已经走过来,傅珀完全不用说谎的,可她依然说的信誓旦旦。
难不成,真的还有希望?
……
人暂时救下来了,问题却还没有解决,韩家老太太做事干脆不想节外生枝,当即就决定暂时借用附近的派出所,第一时间把结给解了。
骑行者得到了一张韩涵父亲的名片,喜不自胜的继续他的旅程,傅珀则被一起请到派出所。
走到大门口,傅珀仰头看着上面硕大的国徽,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家,她都快数不清了。
一行数人把调解室挤得人满为患,事情涉及到两家的隐私,警察把人带进去就离开了。
他们相信有镇场子的老太君和傅珀这个小大师在,闹不出什么乱子。
人一走,门一关,韩涵刚想站起来就被丈夫轻轻按住了肩头。
“我来说,”沈谦站起来看着面前的所有亲人长辈,低头饱含父爱的看了一眼韩涵肚子里的孩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沈谦就从自己外祖母过世之后他们一起收拾老人家遗物开始讲起。
在场的人听的面色接连变化,在得知沈谦的外祖母就是韩涵祖父韩浦仁曾经的外室时几乎所有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沈谦的母亲面沉如水,韩涵的父母也皱起眉头。
“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颁布的《婚姻法》规定的。
在韩涵父母出生的那个年代某些地方还有表兄表妹亲上加亲的婚配习俗,虽然通过科学普及后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们第一反应并没有觉得两人是明显的悖论关系。
反而是父亲的外室给他们的冲击比较大。
傅珀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直明目张胆的观察韩家老太太,发现她除了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奇怪了,婚生子对外室的孩子有敌意,难道原配对外室就没有负面情绪吗?
难道是年老豁达了?
“小大师想必已经猜出什么了吧?”听完沈谦讲述前因后果,韩家老太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轻笑着看向傅珀。
傅珀耸耸肩,“从我的卦象上来看韩涵女士和沈谦先生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可以婚配的,至于其中内情想必老夫人能给他们一个解释。”
“真的!”沈谦和韩涵眼睛瞬间睁大,喜出望外的握住对方的手。
“不可能!”沈谦的母亲虽然不希望儿子儿媳被迫分开,也不能任由外人污蔑已经过世的母亲。
听到这话不止是她,就连其他人也下意识地认为是沈谦的外祖母做了不该做的事。
韩涵的父亲嘴角神经性的抽了抽,又被他紧忙抬手压下。
往事已矣,不管上一辈如何,女儿女婿还要好好生活,不能因为他惹得两家新增仇怨。
沈谦的母亲使劲摇头,“不是那样的,我不相信我妈会做那样的事。”
“哎……”韩家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这事也是一场孽缘。”
“曾经我以为这个秘密会被永远带进棺材里,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随后的时间,韩家老太太就给在场的人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不止沈谦的妈妈不是韩浦仁的孩子,就连韩涵的父亲也不是韩浦仁的孩子。
“什么!我……我和我爸——”韩涵的父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多大岁数了,就不能冷静一点,你看孙女孙女婿都没像你似的一惊一乍。”
“这件事是你父亲最大的秘密,相信他如果知道关乎孙女的幸福会谅解的。”
韩家老太太内心漠然:不谅解也没办法,谁让他早死了呢,也没法捂她嘴。
谁说她不怨,老太太怨的是韩浦仁,不是外室。
此时说出那老不死花心鬼最大的秘密,让他晚节不保,韩家老太太心里还有点畅快呢。
“韩浦仁他虽然和正常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唯有一点就是他不能生。”
此话一出,简直堪称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傅珀点点头,表示理解,就是精子成活率不高呗。
“那我,我是怎么来的?”韩涵的父亲面色涨红,不好意思看自己母亲。
韩家老太太为大家解释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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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她十六岁嫁给韩浦仁之后十年都没有消息,按照韩家的规矩原配十年无子才可以另找,但不可以休妻。
这才有了沈谦外祖母这个外室的存在,而且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人。
可是没想到又是几年过去了,三个外室都没有消息,一连四个女人总不会就这么巧人人都不能生吧。
韩浦仁这才不得不直面真相——是他不能生。
当时韩家虽然是韩浦仁当家,却也有一些直系叔伯一直对家产虎视眈眈,一直没有后代就连族老们都不能答应。
最后把韩浦仁逼急了,终于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让他的妻子和精心挑选出来的远房族弟做了那事,这样倒也不算是混淆了韩家的血脉。
就这样韩涵的父亲出生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人到中年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他都有些恍惚了,颓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韩家老太太斜乜了他一眼。
沈谦的母亲没想到真相是这样,“那我,我又是怎么来的?”
“至于你……”韩家老太太手指搓着光滑的手杖,把自己调查的事说了出来。
明明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人,突然外室怀孕了,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可算算日子韩浦仁那几日也确实去了那边,这是什么情况呢。
最后查出来竟然有一日在韩浦仁走了之后,住在附近的一名地痞摸黑潜入了外室的家。
“我妈她,她一直告诉我,我父亲是韩浦仁。”沈谦的母亲对真相有些接受不了。
韩家老太太叹了口气,“我没有接触过你母亲,对这件事有两个猜测。”
“一是,你母亲可能认为当晚去而复返的人就是韩浦仁,她也自然就认为你是韩浦仁的骨肉。”
“二是,你母亲心知肚明当晚的人不是他,却因为无法说出口的原因隐瞒了下来,之后有了孩子正好顺水推舟。”
有了孩子,好歹算是未来的保障,不会被随便抛弃。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不通过科学的方法检测,几乎是不可能被揭露的,但是谁叫韩浦仁弱精呢。
其实韩浦仁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韩家出国的时候虽然只带了原配一家,三个外室全都没带,但是他给另两个外室留了些钱。
之所以对沈谦的外祖母那么冷酷,也正是因为韩浦仁觉得是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当时韩家老太太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怀疑沈谦的外祖母也是受害者呢,那是因为据她自己调查,另两个外室也在外面偷偷找人,想要生个孩子。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赶上安全期,那两个就是没怀上。
当然这个消息,韩家老太太没告诉韩浦仁,不然怕他挺不到几十年后,早就被气死了。
“那您为什么现在觉得我妈可能是无辜的呢?”沈谦的母亲心情复杂的看着老太太。
“人总不可能骗自己一辈子吧,她要是知道真相总会有点心虚的,哪有可能理直气壮给后代灌输怨恨的情绪,当然,如果她已经自欺欺人到相信那就是真相,就当我没说。”
至此关于两家人的过去和未来终于理顺了。
傅珀听了故事,同时把特殊盲盒的题做了。
原本以为耗费100分开启的盲盒,做对了答案总归能返点分数吧,谁料“叮咚”一声响,新的东西出现了。
傅珀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东西,竟然是五个盲盒。
正要随便抓取一个,就听被一道声音唤回了现实。
“小傅大师今日相助,我们韩家十分感谢。”
傅珀连忙起身,“能碰上是缘分,他们命不该绝而已。”
韩家老太太摇头一笑,“有缘也有恩,今天天色晚了,会有车送小傅大师回家,改日韩家会略备薄礼前去拜访。”
傅珀满意的点点头,今天为了救韩涵和沈谦夫妻她付出的东西非常多,而且也起卦了,全凭自己的能力算出来的解决问题的人,对韩家的卦金她很是期待。
这么大的集团总不会一毛不拔吧,说不定明天就能交齐爸妈明年的疗养费了。
怀着期待,傅珀上了韩家安排的车。
回到老城的路途至少需要个把小时,傅珀在车上的时候百无聊赖,又想起那五个盲盒了。
随机抓取一个到面前,打开一看金光闪耀,五张卡片出现在自己面前。
“重答卡?”
傅珀诧异,系统竟然还有这玩意。
这个好啊,一般的盲盒题要是第一次答错了想再做第二次就必须再耗费一次分数。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有了重答卡就方便了。
傅珀喜滋滋的翻看五张卡,转念一想,自己为了做特殊盲盒题100分说没就没了,换来五张重答卡也不过是20分一张,其实也不便宜。
哎!
长叹一声后,只好自我安慰好歹不是一无所获。
……
回到老城,路上傅珀买了两根水煮玉米就对付了一顿晚饭,今天是七夕,晚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她可不能浪费挣钱的好机会。
先后几卦都是年轻情侣,就在傅珀还剩最后一副牌的时候一对另类的情侣走到她的面前。
傅珀刚一抬眼,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辆轮椅。
视线继续抬起,坐在轮椅上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可惜或许因为不良于行,整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
推着轮椅的人是个女人,低头看着男人的神情让傅珀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测。
“大师,听说您很准,我们想找您算一件事。”
傅珀点点头,起身绕过去将长条凳向一旁挪一下,腾出个位置让轮椅靠过来。
“谢谢大师,”女人温婉一笑,不争不抢的气质油然而生。
“想算什么?”傅珀视线在两人身上各自停留片刻。
温婉女子眼中染上忧愁,“大师,不瞒您说,我老公现在这个样子,想找您算算他怎样才能站起来。”
傅珀疑惑:“这个你应该问大夫啊?”
虽说医易同源,但她还真的是对中医一窍不通。
没想到听傅珀这么一说,坐轮椅的男人脸上戾气顿生:“我就说她是骗子,你非要带我来,大夫都治不好我的病一个神棍能有什么用!”
这一句话里要素太多了,吃瓜人纷纷就位。
今天本就人多,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多。
傅珀刚才那话本是相劝患者家属理智对待问题,如果真的有病在求医和求神之间肯定是要求医的。
可是一听男人说大夫都治不了,二人来到她这里显然是没办法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她还真就想试试了。
看着男人眨眨眼睛,这人的全部个人信息都显露在傅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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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竟然还有这种病?”
傅珀好奇的看着男人,看起来这人是因为站不起来才坐轮椅的,实际上并不是骨头上有问题,而是他肌无力。
让傅珀觉得诧异的是导致他肌无力的原因是缺钾。
她第一次听说缺钾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样吧,我可以试着给你看一看,不保证能解决问题,”抬手将收款码的牌子反过来按在桌面上。
围观的人一听面面相觑。
“这是第一次小大师说不保证解决问题吧。”
“奇闻啊。”
“也不奇怪,看那人的样子明显是有病的,玄学也不可能治病啊。”
“完了,看来小大师这招牌要被砸了。”
傅珀面对猜测和质疑倒是不以为忤,笑着看向轮椅男子。
男子见涌来这么多人看自己的热闹,表情越发难堪,梗着脖赌气似的,“好!你倒来说说我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果你能说对,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傅珀最近在接触相面的知识,有些东西一环套一环,男子缺钾导致肌无力,实际上的根源通过他的面相也能窥见一二。
明明她只要说出“缺钾”二字就能让他信服,可她偏偏不。
“你啊,之所以得这种病就是因为你性格缺陷导致的,固执、自我、甚至可以说是自负偏执。”
坐在旁边的温婉女子瞪大眼睛,眸子全是崇拜的看着傅珀,“大师,你说对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轮椅男子气的差点跳起来,“你这个骗子,你说不出来我得了什么病就认输算了,何必侮辱我!”
第28章
傅珀拿着一副扑克牌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转,发出“嘟嘟”的声音。
“我可没骗你,你的肌无力虽然从科学的角度讲是因为缺钾引起的,但是真正的根源却是你的性格。”
刚才还拍桌子瞪眼睛的男人瞬间怔住,温婉女人也惊讶的捂着嘴。
看客听到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缺钾。”
“没错,我听说缺钾会导致乏力,严重缺钾就会变成肌无力。”
“大师真是神了。”
“可是缺钾的话,补钾就行了,为什么能求到大师这来啊。”
温婉女人探身一把抓住傅珀的手,“大师,您说的太对了,他就是缺钾,可是去医院治疗之后各大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他还是站不起来啊!大师您可救救他吧!”
“对了!卦金!大师我们给卦金!”
女人拿出手机二话不说就扫了一万。
到账的语音提示声音一出,在场的人都惊掉眼球,这两人家底是真厚,治病一定也花不少钱,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给算卦大师。
傅珀笑眯眯的点点头,“既然各项指标都正常了,那我就给你们算算症结出在哪里。”
轮椅男人嘴巴动了动,这回倒是没再叫嚣,只是侧过头不看她。
傅珀见他明明不看自己,耳朵却竖的老高,心里好笑。
“其实人的性格都是具有两面性的,你的性格也是如此,固执,自我,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是自信、坚持,所以这些性格特征让你的事业上有了不小的成就。”
傅珀这番认同的话让轮椅男子不知不觉的回过头来。
自从半年前他突然一日起夜上厕所的时候浑身剧痛摔倒在地,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在那之后就连拉屎拉尿都要人帮忙,他活得没有尊严。
就连他自己都快把曾经的成功忘了。
“是,我人生的几次大的提升都是因为我的坚持和自信。”男人陷入回忆,“当年我刚刚进入职场,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职员,那时我突然发现一处修改之后就能提升效率的地方,我把这事跟上司说了,他却不以为然。”
当时对方的话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你以为自己能比那些十多年的老师傅更厉害眼睛更毒?他们发现不了的东西你能发现?”
“年轻人,好好做自己手上的事就行了,管太多闲事对你没好处。”
刚入职场真的是个愣头青,初生牛犊不畏虎,在经过反复模拟后确定真的能行之后,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终于在一次公司大会上找到了发言的机会。
也是他幸运,公司的几位老师傅都不是嫉贤妒能的人,老板也知人善任。
就这样他在大部分同龄人还在基层摸爬滚打的时候就一跃成为技术骨干。
这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他独自带队,当时公司的决定是每个组研究出来的东西自己负责,只有亲自证明这东西有销路,才能获得公司的大笔资金扶持出去独立开分公司。
否则就要按照公司的规定执行,到时候主导权就变了。
一共五个小组,包括他在内的几位组长都是嘴巴笨的,只能做不会说。
其他几组先后折戟,不得不把所有权让给公司,只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只有他不服输,自己能做老大为什么要满足眼前的一点钱。
就这样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堵人、陪酒、说尽了好话只为了能给自己多一分钟介绍产品。
正是他的这些相信自己一定能行的偏执和对自己产品的自信打动了客户,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他成功了。
不到二十五岁就成了分公司的老总。
像这种情况之后也出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给他的事业带来极大提升。
即使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这种性格有问题。
傅珀见他从回忆中脱离,眼中重燃骄傲和不服。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哪里对了,我这性格和缺钾有什么关系?”男人不满。
“怎么没有关系,”傅珀拿出手机现场给他查,“你看看,就连百度都知道,缺钾是怎么引起的。”
“偏食,厌食,过量饮酒……”
傅珀每说一个轮椅男子就垂一下头,最后整个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中了。
每一个都中。
奇怪了,医院的大夫也分析过病因,他怎么就没有现在这样觉得心口被接连插中了似的。
傅珀接着道:“寻常人有偏食的问题,好歹还能听劝,也能理性的承认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多少能从别的地方找补过来,你呢?”
“正是因为你性格固执,死不认错,在加上身边的人都顺着你来,”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温婉女人,叹口气,“有因必有果,现在明白你这病从哪来的了吧。”
“如果不改,就算不是这个病,也会有其他的问题出现的。”
男人双手在膝上攥起,终于是彻底信服了,“大师,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那您说我这病到底怎么才能好啊。”
“是啊,大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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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没办法了,这两个月全国好几所医院都去过了,他们都是一样的说词,检测指标没问题,问题出在心理上。”温婉女人面露为难,瞥了丈夫一眼,“可是他不承认自己心里有病。”
瘫痪半年,想重新站起来不是易事,更何况男人确实性格固执听不进去劝,人家跟他讲道理,他不相信,还说大夫是庸医,人家跟他强硬着来,他脾气更硬,甩手就走。
傅珀多少能理解男人的心理,以前是个固执自负的人,但是经历了半年衣食住行身不由己的生活之后,自尊心大受打击,他很想站起来,又忘不了那半年的时光,潜意识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真的可以吗?
真的治好了吗?
不会在无缘无故的平地摔了吗?
这种恐惧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傅珀通过男人的面相发现了症结,可让她通过目前的知识解决这个问题又有点为难了。
叹了一声安慰自己:每天进步一小点,总有一天会彻底摆脱吃瓜系统,独立解决任何难题的。
看着轮椅男人眨眨眼,对方的全部信息顷刻间就对她全部开放。
轮椅男人只感觉自己在傅珀的注视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那双眼睛下他好像浑身□□一样,没有丝毫秘密。
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傅珀一点点的翻他的过往,顺便将手上的牌打开,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牌找出破题的切入点。
扑克牌一摆,最后果然如傅珀所料,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别人帮不了。
傅珀却不认输,她就不信吃瓜系统中找不到线索。
所有的过往和可能的未来都看过了,寥寥几句未来信息显示他这辈子都没法站起来,永远只能依靠轮椅。
傅珀抿着嘴打开一个绿色的盲盒。
原本她是不对这个盲盒的内容报以希望的,绿色盲盒多半是不好为外人道的隐私。
却没想到粗略扫一眼题面之后却让傅珀眼前一亮。
【单选题:人人都觉得刘学(轮椅男)最大的热情是工作和挣钱,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他的真正爱好是(),生病站不起来之后正是因为他没办法做最爱的事了,所以越发郁郁寡欢。】
咦?
个人爱好为什么要放在绿色盲盒里?难不成是偷看人洗澡?
当然不是这样,下面四个选项中没有一个是“偷看人洗澡”,但是把每个选项单拿出来放到轮椅男头上也是相当炸裂的。
A每天都要闻自己刚脱下来的臭袜子
B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甜宠偶像剧
C喜欢偷偷试穿女人的衣服,尤其热爱黑丝
D喜欢看热闹,越狗血越喜欢
傅珀:啊!!!!!!
如果有个小人此时正蹲在傅珀的肩膀上,恐怕就是抱着头仰天大叫的形象。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而且……正因为这四个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对的,导致她现在感觉把每一个按到刘学身上都觉得并不违和。
傅珀深吸一口气,开始面无表情的分析。
抱歉,实在是做不出表情了。
“闻臭袜子”其实在四个选项中还算好的,不少人都有这个习惯,不算奇怪。
但是傅珀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它。
因为题面上说了,刘学生病之后因为做不了这件事所以郁郁寡欢,经过傅珀观察,刘学上肢是可以正常活动的,闻臭袜子显然是可以做到。
第二个是喜欢看“甜宠偶像剧”,这个嘛……傅珀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
这对夫妻两人不就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甜宠偶像剧”本剧。
他们的相处模式看着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霸道固执说一不二,女人则是温顺听话娇妻感拉满。
能带着刘学来算卦,可能就是她这几年里做过最大胆坚持的事了吧。
刘学虽然不愿意出现在人前被指指点点,对求神更是嗤之以鼻,开口就说傅珀是神棍……但是也顺着她来了。
霸总宠溺娇妻那味也够了。
傅珀:别说,还挺好嗑的。
挑食轮椅霸总VS甜美温柔娇妻,除了霸总是因为缺钾导致瘫痪扣分之外,就是某江流行过的题材呢。
这个选项先留作备选。
傅珀又看向第三个选项,光是逐字逐句的念一遍,就让她觉得自己眼睛好像瞎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可真不想选这个。
再看第四个选项——“喜欢看热闹”。
这不就是吃瓜吗。
虽然大多数人都有这个爱好,可是放在刘学身上同样有点奇怪。
最重要的是虽然站不起来了,但是还可以用手机的,现在资讯这么发达,随时随地都可以吃瓜啊。
所以这个应该也是排除项。
傅珀看了一眼自己的分数,刚回来的时候只有3分,经过几个求卦者之后勉强拉到了10分。
轮椅男的绿色盲盒是过去内容,只要五分就够了。
这个题不太好做,因为她不能直截了当地去问对方。
但是傅珀隐约有种预感,能不能让刘学站起来,破题的思路就在这道题里。
所以这道题她一定要找到正确答案。
“幸好还有重答卡。”
分数不够,重答卡来凑。
收了人家一万元卦金向六万目标更进一步,她说什么也得让他们这钱花得值!
……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傅珀。
期待自己能亲眼见证创造医学奇迹的那一刻,有的人甚至还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没想到就在这时傅珀突然抬头向人群外看去,而且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面开手工饰品摊子的陈薇占尽了地利优势,每次都冲在吃瓜前线,此时一看傅珀亮晶晶的眼睛和专注的神情,下意识的一激灵。
这不跟她平时吃瓜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等反应,就跟着朝那个方向扭头看去。
事实上跟她有一样动作的人真不少,齐刷刷往那边看,在这时就听一声压着激动的尖叫响起。
“啊!快看!那边有个老头搂着小姑娘亲上了!”
“哪呢?”“在哪啊!”“真的吗?亲上啦!”“马德,禽兽啊!哪个老登大庭广众的亲人小姑娘!放开她让我来!”
等大家伸着头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目标。
“哪啊?”“没有啊,哪有老头亲小姑娘啊。”“谁喊的,怎么瞎喊!”
就连站在房檐上的两只鸟也重新落回檐上忿忿不平的抱怨,“唧唧!”“喳喳!”
就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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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重新转过身的时候,有人敏锐的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
难以置信的指着前方:“快看!医学奇迹诞生了!”
“唰!”“唰!”“唰!”
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反应,这次大家却没有失望。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不仅站起来了,还保持上半身向后拧姿势的轮椅男。
医学奇迹诞生了!他真的——站!起!来!了!
刘学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此时他甚至不觉得高兴,只有最大的秘密被人揭露的社死。
“老公,你站起来了……”刘学的妻子喜极而泣的抓着他的手臂。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刘学这个姿势不就是刚才大家齐刷刷转身探头想看热闹的状态吗。
感情这家伙人摸人样的,也是个吃瓜群众啊。
“噗嗤!”一人笑了出来,带着所有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大兄弟,喜欢看热闹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不用在意。”一个带着女朋友出来逛街的男人揶揄的仰头大笑。
可惜,刘学接受不了这样的善意。
拿着手机匆匆的给傅珀又扫了个一万元的卦金,嘟囔的说了声“谢谢”之后轮椅也不管了,踉踉跄跄的拉着老婆挤开人群狼狈的逃离当场。
刘学老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频频拧着头对傅珀挥手,“大师,改天再来感谢您,您不是赛神仙,真是活神仙!太厉害了!”
傅珀带着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迷之笑容对远方摆手道别。
心里却在MMP。
你妹的!
谁能知道刚才她用了一个珍贵的重答卡呀。
回顾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四个选项严格上来说最符合“生病之后就不能做”这个条件的只有C啊,可是她是在无法直视刘学这个偏执霸总真实地隐秘爱好是爱穿女装。
所以她就先选了B——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甜宠偶像剧。
当时她就隐约觉得,这个虽然很符合刘学和他妻子的状态,却解释不通他“生病之后做不了”这一点,最后只能牵强的给了一个“天天和老婆待在一起不好意思暴露”的理由。
系统判定错误。
傅珀必须留几个点保底,不能再扣分数去做这道题了,只好用了一张重答卡。
这次她运气不错,选了D——喜欢看热闹,越狗血越喜欢。
原本她以为这个不太可能正确,谁料正确答案还真就是它。
刘学这个霸道偏执的轮椅总裁,竟然最大的爱好是吃瓜。
家人们,谁能理解看到正确答案时傅珀的感受啊!
他OOC了!
霸道总裁怎么能有这么接地气的爱好呢。
嘿,人家还就喜欢吃瓜,谁规定霸总不能喜欢吃瓜。
他还喜欢现场吃瓜呢,越狗血越喜欢,隔空吃瓜没味。
傅珀驱散了人群,踱着步往家走的时候忍不住笑。
“噗嗤!”
“噗嗤嗤——”
相信今天看了全程的那些人应该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吧。
不行了,真的好好笑!
“噗!哈哈哈哈!!!”
一连串杠铃一样的笑声顷刻间响彻夜空。
就在此时,隐约的从老城的各个角落不约而同响起同样的夸张笑声。
这件事的后续效应太持久了,以至于傅珀直到几天后还会时不时的想起来就乐。
“噗嗤!”傅珀把头埋在胳膊下,整个人难以控制的浑身颤抖。
陈薇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对乔奶奶嘀咕,“怎么还没过劲呢,天天吃那么多精彩纷呈的瓜就对这个这么难以忘怀,是戳到她的笑点了吗?”
乔奶奶带着慈祥宠爱的笑容看了看傅珀,“能有件事让她这么开心也好。”
不过,也没等傅珀开心多久,很快就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咒骂痛恨的事来。
那天傅珀刚去和滕罗安打招呼回来,兴致来了就顺着主街东面的陈家辅路往回走。
陈家辅路和刘家辅路一样,都是平行于主街的两条路。
据说当年在这两条街上有两户非常大的家族,族人数百的那种,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戏说,他们家所有的看门狗凑在一起吃饭,都能占满一整个院子,由此可见人丁有多么兴旺。
传说中之所以用这两个姓给整条街命名,就是因为原本就是人家门前的大街,整条街上就住着那刘陈两户人家。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家族式微了,高门大院被分成了小门小院。
傅珀之前都是在刘家辅路那边活动的,很少往陈家辅路这边走,对这边的人了解也不多。
就在她到了位置要往主街上拐的时候,桥上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发老人。
“救命!救救我!”
“姑娘,救救我!”
“小伙子,救救我!”
老太太衣着还算整齐,整个人却疯疯癫癫的,见到每个人都拉住对方不放,满脸恐惧的扯着嗓子求人家“救救她”。
这时候老城已经开始上人了,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身前的道路宛如摩西分海一样飞快向两边散开,只要老人看向某人,那人就会立刻向后躲闪。
老人见此情景,绝望的跌倒在地上:“啊呜呜……我不是疯子,救救我,我不是疯子……”
有人见她实在可怜,试着向前蹭了几步,“那个,你说有人要害你,是谁啊,你说出来,我帮你报警。”
他的友人连忙把人拉住,“别烂好心,小心粘上你甩都甩不掉,精神病杀人都不违法,你有几个命烂好心啊。”
那人打量老人周身,没发现有尖锐物品,不理会友人的阻拦,站在原地再次开口。
“你说啊,是谁要害你。”
老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中满是希望的看向他,“是我女儿,是我小女儿!她要害我!”
那人原本还有点恻隐之心,老人此话一出,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头走了,一边走一边和友人嘀咕:“估计是老年痴呆,我奶就这样,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似的,我妈辛辛苦苦苦的照顾她连班都不上了,她却天天拿着传单去街上发,上面全是写的儿媳怎么对她不好,不知情的人把她送回去堵在我家门口骂我妈虐待老人。”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人都默认老太太是老年痴呆。
老人可怜的坐在马路中间,转头看向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的注视。
没过一会,城南派出所的警察来了。
来人把老太太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语气中带着无奈:“陈婆,你怎么又出来,还跟别人说你女儿害你,哎,人家把药店的工作辞了专门搬过来照顾你,跟你那几个只拿钱不见人的儿女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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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已经不错了。”
老太太失神落魄的被警察搀扶着,口中还兀自呢喃这“她要害我”“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强迫我吃药”“把门锁起来不让我出去”“骗子,都是骗子”之类的话。
所有人看了都直摇头,又是可怜又是无奈,年轻时候再光鲜亮丽事业有成的人老了到这一步都是让人唏嘘的。
旁边传来小吃摊主的话。
“家里有个这样的老人太不容易了。”
“哎,她也不想的,都是因为生了病脑子才不清楚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她女儿听了这话该有多伤心啊。”
“是啊,能有一个孩子愿意照顾她不容易了,现在人就是请个护工都不愿意自己来照顾老人。”
“听说陈婆有三个子女呢,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每个月各自拿出五六千给她小女儿,算是请她照顾老人的,外人总归比不上亲生女儿放心吧,能挣钱还能照顾亲妈也是不错的。”
傅珀站在不远处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陈婆。
这时警察已经打电话给陈婆的小女儿了,那边一听陈婆跑出去了,急的东西都顾不上买了就要往这边跑。
警察让对面不着急,“我直接把陈婆送回去就行了。”
电话那边千恩万谢。
通话挂断,警察刚准备带着陈婆转身往陈家辅路走,没想到就被人拦住了。
“不行!你不能带她回去!”
第29章
民警转头一看,“小傅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喊住他的人正是傅珀。
“这位陈婆身上有问题,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把她送回女儿手上。”
这时陈婆见终于有人帮自己说话了,哭着甩开民警的手,踉跄着拉住傅珀。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没说谎,她拿走了我的手机,把我锁在家里逼着我吃药。”
刚才陈婆也说过这些话,可大家下意识觉得她疯疯癫癫的根本没当回事。
此时有老城里非常有名的傅珀背书,大家这才理智思考陈婆的话。
一个摊主试探着问道:“陈婆,你说她逼着你吃药,是不是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啊。”
众所周知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给患者保留几分尊严。
陈婆生怕自己再被拉走,意识到众人都很信服眼前的姑娘,便躲在她身后,紧紧地抓着她肩头的衣服,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这幅神经兮兮的样子确实很像认知功能有障碍的症状。
还有人拼命给傅珀使眼色,让她离陈婆远点。
傅珀察觉到她的恐惧,抬手搭在陈婆的手上,“陈婆,你知道她给你吃的是什么药吗?”
陈婆使劲用力点头,“我知道,是镇痛药。”
所有人一听都眉头皱起,警察已经几次在街上把陈婆送回去了,只不过先前都是第一时间就遇到了追出来的陈婆女儿,陈婆有老年痴呆的事也全是听她说的。
“你怎么能确定是镇痛药?”
陈婆呼吸粗重,瞪大了眼睛,“一年前我摔断了腿,医生开的药我还能不记得吗?”
傅珀视线落在陈婆的腿上,老人骨头脆一旦受伤后果严重,现在看她走路的姿势还算平稳,显然在伤病后的护理上是尽了心的。
陈婆终于找到机会诉说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根本没有老年痴呆!都是她,是她故意跟我其他两个孩子说我因为长期卧床郁郁寡欢,性格越来越阴晴不定,还伪造了检查报告,说我是老年痴呆。”
有了获救的希望,陈婆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话也越来越有条理。
此时她的样子除了衣衫还有些凌乱,下半身沾满灰尘之外,哪里还像个神志不清的人。
警察上前一步,“陈婆你别哭,这里面还有疑点,你小女儿是怎么拿到处方药的,镇痛药过量服用是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你说你没有阿尔兹海默症,你有什么证据吗?”
陈婆看了一眼傅珀,“我,我,我可以去医院检查,现在就检查,今天她之所以不在家就是因为药吃完了,我偷偷藏了一把家里的钥匙这才跑出来的。”
药吃完了,副作用消失,所以这才恢复神志跑了出来。
这么听着还算合理。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带着陈婆去拍个脑部CT,一切都一目了然了。”傅珀征询的看向民警。
其实这事和傅珀是没关系的,可是看到陈婆她就忍不住想到奶奶。
而且刚刚她听到旁边的人说起陈婆时,顺手打开了她的个人信息,并开启了一个土黄色盲盒。
这种颜色的盲盒通常是预示着没有重大危险的小病,或是长期的慢性病。
题面也是如此,单选题,四个选项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病症。
傅珀当时想也没想就选了阿尔兹海默症,结果错了。
陈婆她既然没有老年痴呆,那她说的话就有很大的可信度了。
除非是吃了毒蘑菇才产生的幻觉,那就是真的有人给她吃了药才导致陈婆好像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
傅珀用了一张重答卡,这次她选了“不按照指导服药导致的副作用”。
这次系统判定正确。
这才有了最初傅珀阻止民警把陈婆带走的那一幕。
民警有些为难,“要不您给我个电话,我联系您的另外两个孩子。”
陈婆拼命摇头,“没用的,他们很相信她的话,根本不信我。”
那两个孩子也不是只给钱就不管不问了,也是回来过几次的,可每次见到的都是被下了过量镇痛药的陈婆。
见到那样精神萎靡满口胡话的她,会得到什么答案可想而知。
他们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母亲就是老年痴呆。
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都是因为生病,不足为奇,也不会深想。
陈婆难受的垂下头,眼泪顺着下巴一滴滴的落下去,看得人心里酸酸涩涩的。
“要不这样,我带她去医院检查,”陈老爷子听到消息和陈薇钻进人群,“我和她还有些远方的亲戚关系,她要叫我一声族兄的,我带她去合情合理,你也不用为难。”
民警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做事不能随性,凡事都有规章程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陈婆去医院。”
街上的人一听,不少人都跟着簇拥着一行五人往老城边的医院走去。
陈薇走在傅珀身边,小声道:“小大师,你是不是算出了什么?”
傅珀点点头,侧头看了一脸欢欣感动的陈婆,“她女儿确实有问题。”
“可是,我听说陈婆摔断腿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不愿意照顾她,还是小女儿开口承担了起来,大家都夸她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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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傅珀脚步落后一点,视线落在陈婆的腿上,“还能是为了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呗。”
这一路上她已经将所有关于陈婆的信息汇总推敲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
陈婆的小女儿最初可能真的是想照顾老母亲,能把工作辞了也是一片真心。
证据就是陈婆的腿确实被照顾得很好。
之所以后来变成这样,无非是兄姐给钱让她照顾老人这种好事,随着陈婆康复就没有了,两人加起来每月一万多,她在药店辛苦站一天就能挣到一半吗?
随着陈婆腿脚康复,这钱挣的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让她难以割舍。
陈婆小女儿原本就是在药店上班的,找门路弄点处方药不是什么难事,对药品的了解也让她能准确的选择副作用最接近老年痴呆症状的药。
每个月一万多进账,一年就是十多万,这钱挣的如此轻松,以至于让个一颗心逐渐被染黑了。
……
大部队赶到医院把工作人员都吓到了,还以为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呢。
得知是给老人做脑CT之后,无语的让其他人都阻拦在门外,只让警察和陈老爷子陈薇三人陪着陈婆进去检查。
这时候已经临近下班了,医院患者不多,很快就排上了。
顾不得等纸质报告,民警带着陈婆直奔大夫诊室,“您觉得陈婆有阿尔兹海默症吗?”
CT片早已传上系统,大夫从电脑里就能查看。
仔细放大缩小的分析了片刻,大夫道:“没有啊,虽然有轻微的小脑萎缩,有些腔梗症状,建议入院几天,通过静脉注射治疗改善脑内血液循环。”
“至于阿尔兹海默症……从片子上来看,老人没有这方面的症状。”
此话一出,陈婆仿佛被洗刷了冤屈一般立刻痛哭了起来,“大夫,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证明,我没有老年痴呆。”
大夫被没头没脑的感谢弄得满心疑惑,如果不是跟着一位民警,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虐待老人。
殊不知这位大夫的猜测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对了,陈婆说她被长期喂食镇痛药,”民警又问,“您可以顺便再给做个这方面的检查吗?”
大夫一听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给走绿色通道。
等待的过程民警又收到了陈婆小女儿的电话,想必是回家发现人不在。
民警眼珠一转,对其他人“嘘”了一下。
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喂,对,是这样的,所里临时有急事,我直接把陈婆带到南城派出所去了,你去那里接陈婆吧。”
挂断之后又给所里同事打电话,把陈婆的情况一说,那边立刻明白了。
【“好,你放心,只要人到了,立刻控制在所里。”】
这时候傅珀他们其他人也没留在医院外面傻等,都各做各的事去了,约好改天有空再去傅珀那里听完整的瓜。
傅珀比陈婆的小女儿还早回到老城,面对其他摊主的询问,她说道:“他们在医院检查,一会陈婆小女儿要是问起陈婆的事,你们就说被民警同志带走了,其他的事都不知道。”
这帮人天天在街上吃瓜多敏锐啊,一听就知道陈婆女儿有问题。
人人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被傅珀警告的指了指后立刻闭紧嘴巴,只有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就这样,在陈婆小女儿去派出所的一路上虽然奇怪旁人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急着把陈婆带回家的心情却让她忽略了心里的不安,就这么自投罗网的进了派出所。
殊不知此时等待她就是大哥迎面而来的一耳光和二姐的拳打脚踢,一下就把她打蒙了。
“你是人吗?畜生都作不出这种事!”陈婆的二女儿在银行上班,穿着一身工作制服就冲到派出所,看着小妹就像是在看魔鬼,一脸无害的样子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
“啪!”陈婆的大儿子狠狠一巴掌把人扇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痛恨中带着冷漠的看着她。
“啊!”陈婆的小女儿狼狈的跌倒在地,一侧脸瞬间就肿的馒头高。
抬头一看,发现发现大哥表情冰冷的吓人。
陈婆的大儿子性格严肃不苟言笑,正是陈婆小女儿从小到大最怕的样子。
下意识的心虚过后很快就换了个脸色,一脸委屈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哥二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就是今天有事出门不小心让妈跑出去了而已,这不是找到人了吗?”
“有事?”陈婆的二女儿一把抢过她的包,“是去买药了吧!”
“哗啦啦——”直接在人来人往的派出所大厅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洒在地上。
足足三盒没拆封的镇痛药掉了出来。
陈婆的小女儿见状还想扑过去遮掩,却被她大哥抓着手臂狠狠甩开。
“畜生!你就是这么对咱妈的!”陈婆的二女儿指着那三盒药,“你还骗我们说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我和大哥每个月给你一万多,养出来个毒妇!”
陈婆的小女儿听到这就什么都明白了,委顿的颓坐在地上,“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你这种行为是投毒,私自购买处方药涉嫌违法,连同卖药给你的人一起去坐牢吧。”陈婆的大儿子人狠话不多,此话一出胜过二女儿说十句。
“大哥!大哥你不能这样做!二姐,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想害咱妈的。”此话一出对陈婆小女儿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接连哀求两位兄姐。
“呸!”陈婆的二女儿抬腿一脚把人踢开,狠狠地啐了她一口,“做梦!”
民警刚才任由两人宣泄情绪,此时再不上来管就不合适了,立刻走过来把哀求哭嚎的女人拉走。
“放开我,放开我!大哥!二姐!我知道错了——”
见小妹被拉走,二女儿这才难以控制的露出哀恸之色,后悔的捶自己胸口。“都怪我,都怪我轻信了她!”
“小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陈婆的大儿子懊悔的垂下头,“我也有责任,等妈出院后我会把她老人家接过去亲自照顾。”
“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去我那。”二女儿跟着开口。
前两年他们各自都在拼事业抽不开身,没想到一时大意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以后他们真的不敢在将老母亲假手他人了。
他们兄妹三人,老大和老二都是远近闻名的学霸,学习刻苦工作努力,各自组建的家庭也都很好。唯独最小的妹妹,从小学文不成学理不成,最后只能去上了个专科学校,至今也是独身一人。
原本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是想补贴一下妹妹,也是不放心把母亲交给别人。
网上经常看到孤寡老人被不负责任的保姆欺负的消息,他们想着亲妹妹总归比外人要来得可靠,毕竟那也是她的母亲。
谁能想到在金钱利益面前,什么人都可能变成魔鬼。
兄妹两人懊悔过后还得面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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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暂时处理完小妹的事,母亲还在医院呢。
因为长期服用镇痛药,给老人的身体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原本健康的陈婆随时都会有脑梗的风险,其他神经和器官也有不小的损伤。
兄妹俩这次全部放下手上的工作,不假手他人的在医院护理。
陈婆听到他们坚持把小女儿送进监狱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在当晚熄灯后躺在床上转过身悄悄的流下了眼泪。
……
陈婆出院后她的儿女还专门到傅珀这里感谢,如果不是她察觉出不对,陈婆还在继续被迫害。
兄妹俩条件和普通人比起来还算不错,但也是工薪阶层,兄妹加起来给傅珀包了五千元红包。
到这傅珀手上的钱加起来就快八万了,可是距离开学也只剩五天。
原本被她寄予厚望的韩涵与沈谦一家在那次道别之后就没动静了。
“不应该啊。”傅珀这几天除了绞尽脑汁的挣钱,就是在思考这件事。
确实不应该,韩家这几天一直在查傅珀的个人情况,问题就出在两方的信息差上了。
在韩家的调查中傅珀有一家中等企业的股份,不可能缺钱的。
在他们这种家庭的思维里面也觉得直接送钱有点太直白了,不够诚心,既然要送谢礼,就送最有价值的东西。
殊不知傅珀还真就缺钱。
经过几日的思考,韩家终于找到了自认为最合适的报答方法。
终于在距离傅珀开学还有四天这日,沈谦扶着韩涵来到老城,问了好几位路人才顺利找到傅珀的摊位。
“傅大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登门道谢。”沈谦感激的对她鞠了一躬。
韩涵挺着肚子不方便,也跟着颔首,“上次回去之后孩子的胎动不太正常,就住了几天的院。”
“现在孩子一切都好了?”傅珀忍不住看了几眼“多灾多难”的孩子。
差一点他就没办法见到这个世界了。
孕期本就容易多愁善感情绪多变,韩涵这几天时常忍不住后怕,此时一提眼眶立刻红了,“已经好了,多亏傅大师您,要不然……”
沈谦见她又难过了,连忙紧张的把人扶着坐下,“老婆,控制情绪,来,跟着我深呼吸,呼,吸……”
胎儿在母体中的时候是能感应到母体的情感状态的,此时韩涵伤心难过,心跳不是正常状态,胎儿也跟着开始异常的活跃起来。
这种异常的活跃对胎儿来说是不行的,容易脐带缠脖发生危险。
韩涵连忙跟着节奏调整呼吸。
傅珀担忧的站起身,就这样亲眼看着韩涵单薄的连衣裙下,突然像是被人从里面推了一下似的向左边滑了过去,整个肚子都偏了。
从没见过这一幕的她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平复下心跳,韩涵抬头看到傅珀这幅表情笑了,“小傅大师,想不想来摸摸他。”
“我可以吗?”傅珀有点害怕又期待,站起身绕过桌子蹲下身好奇的看着韩涵肚子里仿佛揣了个球的样子。
“当然可以,”韩涵拉着傅珀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温柔的安抚肚子里的宝宝,“这是傅阿姨哦,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能平安全靠她呢。”
这时候胎儿就像真的听懂了,傅珀感觉似乎有一只小手透过那层皮肉试探的摸了过来。
“啊!”傅珀瞪大眼睛向后一仰,“他,他动了!”
韩涵高兴的点点头,“宝宝听懂了呢。”
这一刻傅珀突然觉得很感动,忍不住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湿意。
想到了如今还躺在病床上的傅秉荣夫妻。
十八年前,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是如此期待她的降生,为她的每一次回应欣喜若狂。
*
“傅大师,首先要跟您道歉,我们这几天查了您。”沈谦带着歉意的道。
傅珀耸耸肩,“正常,可以理解。”
“大师是爽快人,我就直说了,这几天我奶奶和爸妈婆婆一直在考虑怎么感谢您,”韩涵一手扶着肚子,陈恳的道:“后来我们听说你现在名下有一块平岛的地。”
傅珀一挑眉,虽然她不在湖城商圈里,也从费姨口中得知她把傅城荣送进去的事影响很大,早已成为那一小撮人口中的谈资。
此时一听也不意外韩涵知道自己手里有平岛的地。
“是这样的,韩家已经将平岛的工程竞标了下来,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公司里也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拆迁首先就要把原住民迁出去,需要的资金不是个小数目。
“因为傅大师你手里的地面积不小,所以我们一共各有两个方案供您选择。”韩涵从沈谦手里接过一本文件。
傅珀一边看一边听着他们讲解,“平岛日后会是新的大学城,相应的配套设施应有尽有,如果您想要钱,我们会在相应的补偿金基础上加一个百分点,这部分由韩家私人提供。”
一百亩的地,换作赔偿款至少上亿,多一个百分点也就是上百万,这笔感谢费确实不小。
韩涵又道:“当然,其实我更建议您选另一个,以房换地。”
傅珀正好看到这一项,第一页就是平岛规划图中的一角,画面的主角就是一栋临湖高层。
这是一栋独立公寓,正对着湖边,步行出门就是临湖大道和街边公园,配备地下停车场。
在它的周边都是商场写字楼和其他的高层公寓。
傅珀立刻就明白了韩涵的意思,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心跳加速——
韩家准备用这一整栋湖景公寓置换她手中的100亩地!
天啊,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心中的小人狂跳:答应答应,赶紧答应!肯定选这个啊!
这简直是她的梦中情房,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就是湖光山色,住在这里一定每天都很幸福。
而且她还可以把其他的房子都租出去,房客全部都选人品没有问题的,糟心的人一个都不要。
每个月只要收租就能成个小富婆啦!
第30章
韩家的谢礼太过于诱人了,以至于等他们走后傅珀才恍然大悟。
不对啊!
自己现在最缺的是几万块钱。
可是人已经走了,傅珀也不能把人喊回来,只好长叹一声继续摆摊算卦。
如果到了指定日期还没有凑够那些钱,她只好舔着脸去求一下鲍叔费姨了。
总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吧。
时间又过了一天,距离报道就只剩下两天了。
就在傅珀拿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跟鲍叔打电话开口的时候,一对祖孙来到了老城街上。
“奶奶啊,都说了我还年轻呢,而且姻缘这东西顺其自然就好,求神有什么用啊。,咱们还是快点去酒店吧,爷爷他们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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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他等,”老太太挑了挑眉,“你这丫头懂什么,小傅大师在这一片很有名的,让她给你算算正缘什么时候到,奶奶我好歹心里有数。”
女孩眼睛咕噜噜一转,“奶奶,那要是小大师说我的正缘短期之内不会来,您是不是就不催我了。”
“呃——”老太太被将了一军,支支吾吾道:“这个,嗯,如果小傅大师这么说,那……那我就不催你了。”
女孩见奶奶此话一出面上就染上懊恼,不等她反悔,“好!奶奶你可不能骗我哦,我们一言为定!”
说完一扫刚才不情不愿的样子,反手拉着奶奶往前走,“是在南定桥是吧,咱们快点走,别耽误了爷爷的七十大寿。”
老奶奶这时候反而有些不太情愿了。
万一小傅大师算出的东西合了这丫头的心意可怎么办?
就这样祖孙俩各怀心思,人人都把她们口中的小傅大师当成工具人,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对方说出合自己心意的判词。
没错,国人有时候算卦就是主打一个合我心意就信,不合我心意就想办法让它合我心意。
两人到了傅珀的摊前,都抢着先开口。
“大师,你看我是不是桃花还没到。”
“大师,你看看我孙女的正缘什么时候能到?”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女孩面对奶奶的瞪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奶奶~”
傅珀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立马就把两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想算姻缘?”
“我——”女孩刚想开口就被老太太挡了回去。
“你闭嘴!”老太太展开笑容,语重心长的对傅珀道:“小傅大师,我以前也是住在老城的,跟你奶奶有过几面之缘,我知道你传承了你奶奶的神通,一定能帮我孙女好好看看姻缘的对吧。”
女孩一听她在“好好”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就知道自己抢先开口的想法失算了。
气恼的瞪了一眼傅珀,完全把她当成和自己奶奶一伙的人了。
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等傅珀开口,就是嘟着嘴似真似假的质疑:“听说你们算卦的最擅长根据求卦者的心思说话了,总能顺着人心思说是不是?”
傅珀看这一出祖孙大战殃及池鱼的大戏,轻笑一声,“别人怎么算卦我不清楚,但是我这里向来实事求是。”
一句话堵了两个人。
祖孙俩对视一眼,倒是升起几丝好奇,女孩扶着奶奶坐下,“那你算吧,我倒要看看能算出什么。”
傅珀视线在女孩脸上定了片刻,女孩桀骜不驯的神情不知不觉的就安分了下来,下巴低了下去,眼神也平和了不少。
傅珀先看了她的个人信息,发现女孩此生之中竟然有两段姻缘。
第一段就在三年后,只不过持续时间却很短,堪称闪离。
第二段是在五年之后,这次却能白头到老。
虽说夫妻俩离婚不一定是没了感情,能携手到老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其中因由傅珀无法从客观的个人信息上看到,却也能得知第二段才是女孩的正缘。
笑着看面前的祖孙二人:“请付卦金吧。”
女孩拿出手机刚要扫,就听傅珀又道:“我这里的规矩是卦金随意,您想付多少就付多少,付的多我自然说的也多,付的少了嘛……”
后面是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女孩对准付款码,迟疑了片刻,竟然扫了五千元。
“奶奶说你家学渊源算得准,我姑且相信,这挂金里面一千是算我的姻缘,剩下的你帮我奶奶算算,来都来了。”
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孙女的手,对着傅珀半感叹半炫耀的道:“这孩子从小就孝顺,没什么让我们长辈操心的,唯有一点就是不想找对象实在让人心焦啊。”
倒是女孩有孝心的行为让奶奶不在执着让傅珀说出和自己心意的判词了,“大师您就如实说吧。”
傅珀点点头,“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您孙女今年二十五岁了。”
老太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她今年二十五。”
“不对,我二十四。”女孩反驳。
傅珀笑道,“算卦算的是阴历生辰。”
女孩嘟囔,“现在都说周岁,能小一岁是一岁。”
不管周岁还是虚岁,总归是傅珀说对了,女孩脸上也多了几分认真,虽然不着急结婚,但是谁不好奇自己的未来呢。
傅珀又说了几个女孩的信息,没有详细到让人觉得警惕,却足够让人信服了。
“哎呀,那些老街坊都说你准的不得了,开始我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只是看一眼竟然就能算出这么多东西!”老太太惊得张大了嘴,紧张的双手在身前合拢。
女孩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大师,那您说我的正缘什么时候来?”
说这话的时候女孩又忐忑又期待,对傅珀已经完全信服了。
傅珀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面前的祖孙二人,“目前看来你这一生中有两段婚姻,第一段在三年后,第二段在五年后。”
“啊!”老太太震惊,“第一段和第二段中间才两年。”
女孩也瞠目结舌,心里暗暗警惕,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冲动。
不过这个卦象还算是符合女孩心意,还能拖五年,在她看来三十岁结婚真不算晚,自己奋斗五年,该有的都有了,到时候不论遇到什么男人都有底气。
老太太虽然不太满意,倒也没有太执着。
她怀疑孙女失败的第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家里催的太急了,这才没考虑好就定下来。
现在想来婚姻大事易缓不易急,急了就容易出错。
但是太不急也不行,奶奶语带深意的拉着孙女叮嘱道:“五年啊,如果有遇到合适的你也别教条,总得相处相处了解了解吧,也不可能今天认识明天就结婚啊。”
孙女争取了五年的自由时间,这时候奶奶说什么都是点头应是。
第一件事算完了,傅珀没忘了人家给的大笔卦金主要是想给老人算。
傅珀凝神看着老人,表情逐渐严肃。
祖孙俩都不说话了,忐忑的看着她,“大师,我奶奶她——”
傅珀眉头越皱越紧,面前老人的信息竟然截止到今天。
心道:怪不得她孙女的第一段婚姻是在三年后。
当今社会虽然很多人都不在意服丧习俗了,一般人家起码也要推到一年后,格外在乎的家庭三年之内都会杜绝任何喜事,不贴对联不放鞭炮。
这可让人为难,个人资料中只显示出老人死于今天,却没有显露出死因。
傅珀收了人家四千卦金,总不能就告诉人家“你今天死”吧。
要是那样的话她都能想象结果是什么样,恐怕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傅珀沉默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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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等的祖孙俩越发忐忑了,“大师,算出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是得了绝症还是怎样,活了六十多年不至于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奶奶!”孙女急的手心冒汗,转头求助傅珀,“大师——”
傅珀抬手组织他们说话,“你们且稍等片刻,我在仔细算算。”
这些日子她抽空就研究奶奶研究的面相手册,虽然只是暂时入了门,但也能看出面前老人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气色看起来比她孙女还好,不可能是得了什么病。
没办法了,只能看看从盲盒上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老人的生命截止到今天已经六十六岁了,人生漫长,环绕她的光团也格外多。
但是傅珀却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关键的那一个,正是一个价值20分还需要两枚金色五角星才能答题的红色盲盒。
这是一道阅读单选题,傅珀先看下方选项,一连四个各式死法看的她眼皮直跳。
没错!就是这道题了。
【喜乐酒店是湖城小有名气的宴席酒店,这日就有位老人在此举办七十大寿。
老人头发花白,看着满堂宾客脸上表情带着此生前所未有的志得意满。
就在大儿子举起酒杯要向他祝寿的时候,老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台上。
“今天我将宣布一件事。”
台下的儿女和宾客面面相觑,虽然疑惑却没多想,只当老人起了兴致要发言,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台上的老人。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台上的时候,不知何时一对男女悄然推开了宴会厅的门。
老人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向门口方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她——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为了我可以忍辱负重二十年,含辛茹苦的养大了我们的儿子,今天,在这七十整寿的大喜日子,我就要双喜临门,给他们母子俩一个名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看到这,傅珀也寂静了。
套用一句流行的话,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马德!这老登是喝了假酒吧?
竟然在七十大寿满堂宾客的场合准备给“忍辱负重”二十年的小三和私生子一个名分?
封建社会都亡一百年了,他这是要给哪门子的名分!
小三“含辛茹苦”“忍辱负重”,那原配在他心里是什么?
面前的奶奶十六岁嫁给他,至今五十年,生了七个孩子,养活了三子二女,陪他走过饥荒,走过战乱,把孩子教的各个出色,结果就在以为两人要白头到老的时候,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别说当晚的奶奶和其他儿孙怎么想,傅珀反正是要气死了。
深吸一口气,下方的题目是——寿宴当天既是老人寿辰也是他原配的忌日,请选出原配的死因。
看到四个选项时,傅珀就开始分析哪个才是正确的选项。
按照这么多日子她开盲盒的经验来看,有时候看到题目就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猜的八九不离十,就算不做这道题都可以完成算卦的过程。
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必须得把答案做出来,不然这个卦就不算成功。
这是未来题,需要耗费两枚金色五角星,傅珀此时攒的也不多,却毫不犹豫的就选择用!
这题她必须知道正确答案!
凭啥原配死了,让那老登带着夫妻俩一生的积蓄养小三和私生子!
四个选项分别是——
A冲出门的时候被小三绊了一下,头磕到地板上摔死;
B宴会结束,在酒店门口被醉酒驾驶的车创死;
C当场被气死;
D在酒店大堂被掉下来的水晶灯砸死。
这种题纯属靠蒙,傅珀数了数自己还有的重答卡,“刘学的爱好”和“陈婆的病症”上各用了一个,现在还有三个,就是挨个排除也够了。
傅珀一个个点着四个选项,心道:先选哪个呢?
这是突然灵机一动——三长一短选最短!
选C!
没想到下一刻系统判定“对”。
答案正确,面前的奶奶是宴会当场被气死的!
得到了答案,傅珀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有些为难。
难开口的程度和之前那个“你今天就死了”不相上下。
傅珀强扯出个笑容,“先问两位一个问题,如果我没算错,今天您家有人要过七十大寿。”
老人不知道话题为什么扯到这,心不在焉的点头,“我老伴今天七十大寿。”
“看时间,似乎快到开席的时候了,两位为什么选择今天来这呢?”
女孩道:“是因为我奶奶最喜欢吃老家的喜饼了,按照传统凡是喜宴的场合都要有喜饼才算不失礼,但是湖城这里没有这样的习俗,正好老城有一家店做喜饼,我们准备买了带过去。”
傅珀了然的点头,“时间不早了,不如奶奶您先去买喜饼。”
老人六十年人生不是白活的,一听傅珀这话准备把自己支出去,看着面前姑娘的眼神顿时变了。
看来她是真的算出什么。
“大师,明人不说暗话,您如果算出什么,不用背着我,就算我真的得了绝症,剩下的岁月我也要明明白白的活。”
听到这话,傅珀身躯一震,双唇紧抿着注视老人。
“您确定自己真的能承受吗?”
老人坚定的看着傅珀:“我确定!”
傅珀沉吟片刻,用力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先签个免责协议。”
让她们在这里等她一会,自己则跑到陈老爷子的铺子里,借用打印机临时下了一份免责协议,修改条款后打印了两份。
上书:不论之后发生什么,都与傅珀不相关,有关人员不得找她的麻烦。
她想帮助老奶奶是真心的,但也要控制风险,万一她直言不讳的把真相说出来,老人没死在宴会厅,提前在她这出事了,那该算谁的?
祖孙俩没想到算个卦而已搞得这么复杂,免责协议都出来了。
女孩这时也想到什么,眼泪含在眼眶里怕的手都开始发抖了,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被奶奶机敏的阻止。
“关于我的任何事,我自己都有知情权和决策权。”
女孩抽噎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一式两份,一人一份,签字按手印录像全部做好。
傅珀这才将今晚将要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女孩听到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是对她的震撼程度却不相上下。
抬手死死地捂着嘴,露出来的眼眶瞪得溜圆。
“爷爷他……他竟然……”女孩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双拳紧握,“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在那种场合做出这样的事,她爷爷是准备把所有亲人置于何地,从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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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们家就会成为整个湖城的笑柄!
女孩奶奶静静的听着傅珀说话,表情从头到尾都很淡然。
傅珀表情复杂:“老人家……您最好别憋着,气大伤身。”
这件事的复杂程度真的是一言难尽,带入到老奶奶的视角她都会觉得血压飙升,更何况当事人了。
没想到老太太倒是比傅珀想的更淡定,短短几分钟内,她就思考了各种可能性。
眼前的小大师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学艺不精算错了卦,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如果是假的她又该如何?
听到傅珀担心自己气大伤身,老人起身微微一笑,对孙女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买喜饼了。”
这反应把傅珀和她孙女都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奶奶,这……”
老人抬手按下孙女的话头,转身看着傅珀:“不是我不相信大师的话,实在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我要回去好好查一查,如果这件事真如大师所说,明日我们定来厚礼重谢,如果不是……”后面的话她继续说下去,却带着深意的注视了傅珀一眼。
之后就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孙女离开了。
傅珀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留意到老人的背似乎比之前挺得更直了。
“真是个刚强的老姐们啊。”乔老太太走过来,“不要太担心,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的。”
人们都喜欢描述女人是一汪水,可是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这汪水有可能随时会变成铁水,冷下去的时候锋利成刀,热起来也能滚烫灼人。
傅珀单手支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道:“乔奶奶您认识那位老奶奶吗?”
乔老太太点点头,“都是老街坊了,太多年不见,她估计没认出我来。”
“那他们家有钱吗?”傅珀又问。
“嗯?”乔老太太奇怪的看着她,“你缺钱了?”
不应该啊,傅珀这两个多月挣了多少卦金她这个摆摊在旁边的人最清楚不过了,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傅珀面对乔奶奶没有隐瞒自己的困境,长叹一口气,“我父母那边……”
乔老太太听了缘由后了然的点点头,“那真是难为你了。”
“这会你不用担心了,那家虽然老一辈苦过来的,但是很会养孩子,她家老大以前在老城里卖家电,后来做大了在湖城开了好几家家电商城。”
“其他的孩子事业都很成功,大女儿好像在做连锁美容院,名字你应该都听过的。”
乔老太太说了个名字,傅珀忆起自己还真的听过,傅城荣的老婆以前就经常去那里,可以说整个湖城的贵妇都是那里的会员。
傅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她口中的厚礼重谢应该能解决我眼前的难题吧。”
可别给拿一沓家电美容代金券,那她就真要骂人了。
……
雷秋娜两手拎着喜饼走在奶奶身后一步远,明明喜饼轻飘飘的,她却感觉像是拎着两个秤砣一样,脚步沉的挪不动。
“奶奶,她可能是胡说的,您……”
说到这雷秋娜卡住了,她该劝奶奶信还是不信?
刚才那小大师可是说了,今天爷爷七十大寿就准备当场认回私生子。
万一奶奶不信,若是真发生了这事她一家老小的脸面就丢尽了,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抬头。
可若信……到底是五十年夫妻,哪能陌生人随口说一句就全盘否定对方半个世纪的陪伴呢。
难,太难了。
此时她的奶奶汪小琴,实际上在买喜饼到出城的这一段路上就一直在思考。
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一个被窝里睡了五十年的夫妻,谁能不了解谁啊。
雷明远那个老犊子当年就曾经有过不明不白的前科,那时她正怀着老二,挺着肚子拎着刀把那对奸夫□□堵在屋里。
当时雷明远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求她,口口声声说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当时的风气还不像新世纪这样,大家都是劝和不劝分,再加上之后雷明远确实安分守己,几十年过去她几乎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在想起来曾经,已经年过六旬的汪小琴只感觉一阵生理反胃。
走到车前,老太太脚步猛地顿住。
雷秋娜刹车不及时差点撞到老人身上,“奶奶!”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秋娜,我来说你来写,用文字发给你爸,不要用语音。”
祖孙俩坐在车里,雷秋娜听着奶奶的安排打出一长段的文字,表情接连变化,时而痛恨时而心疼,时而忐忑时而敬佩。
一长段话输完,给奶奶检查没问题,犹豫片刻才点击“发送”。
看着后视镜里放在车后座的两大袋喜饼,雷秋娜满心复杂。
发自内心的期望这件事不是真的,不然这些喜饼就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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