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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
佟嘉月一大早起床真的吃到了鸡肉!
现杀现做的土鸡香喷喷,她面前一个大海碗,一点配菜没有,全?是好咬的肉块,除了肉块还有俩鸡腿。
“三姥姥,你是不是把好肉都挑我碗里啦,我吃不下?这么多!”
“吃不下放着中午再吃,都是你的,吃完还给你杀鸡。”
佟嘉月夹了一个鸡腿给达子舅妈:“舅妈也吃。”
她见达子舅妈有时?候摸肚子笑的一脸满足,猜到这个舅妈怀孕了,怀孕就得吃点好的。
达子舅妈吃带骨头的鸡肉觉得挺好,能吃肉就是好事!
她又把鸡腿给嘉月夹回去。
佟嘉月双手捂不住大海碗,用两只胳膊捂,摇头:“我不要,舅妈不吃我也不吃!”
最后三姥姥发?话:“达子媳妇你吃吧,孩子给你的你就接着。”
达子舅妈一直没忘,嘉月是她小福星!
难道这夹的鸡腿有讲究?
她看了一眼三姥爷和三姥姥。
三姥姥笑眯眯的看着佟嘉月,问:“嘉月,香不香?”
“香,谢谢三姥爷三姥姥,谢谢舅舅舅妈。”
三姥爷就稀罕她,看她干啥都稀罕,夸道:“还是嘉月有礼貌比城里孩子强,嘉月快吃,吃完还舀。”
“嗯!”佟嘉月握着鸡腿啃,吃一嘴的油,一口气啃完丢了鸡腿骨,感觉差不多饱了,低头喝一口稀饭,再抬头发?现三姥姥居然?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三姥姥你咋不吃啊?”
“嘉月啊,三姥姥问你个事,你说?你达子舅妈给你生?个弟弟好还是生?个妹妹好?”
肯定生?个弟弟好,但要是生?个嘉月这么乖的妹妹也行?!
三姥姥特信佟嘉月,那神情就像嘉月说?生?什么就生?什么。
佟嘉月皱着眉头想?,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达子舅妈有生?孩子吗?生?的是男孩女孩来着?
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达子舅舅拉着驾车子从镇上回来,车子上躺着一个人,三姥姥走旁边,一边走一边哭,被子上面到处都是血,却没有小孩的哭声,一家人伤心欲绝的。
难道那个孩子没保住?
佟嘉月小脸一白,千万不要啊!
她盯着达子舅妈的肚子努力想?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三姥姥就连达子舅妈都给吓的心漏了半拍,不敢问!
三姥爷这个一家之主?问:“咋了嘉月?”
佟嘉月突然?想?起怎么回事了!
是摔了!
肚子撞到院子里的大石臼上,孩子给撞没了,最后那个大石臼被推到河里,佟嘉月上高中的时?候达子舅舅两口子才当上爸妈,那时?候她考上最好的学校,达子舅和舅妈来喝升学酒,抱着一个小婴儿,走的时?候问她要一只写字的笔,说?留着以后给孩子抓周。
真心换真心,三姥爷一家对她好,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隐瞒,佟嘉月指着院子里的
石臼子说?:“把这个搬走,别放院子里,放院子里不好。”
好在三姥爷和三姥姥非常迷信,俩人觉得孩子眼里干净,指不定看见啥了,这是老天爷借嘉月这个小福星的眼睛和嘴巴保佑他们家呢!
饭不吃了,放下?碗筷,父子两个一起使?劲,把石臼子抬到角落。
惊吓一场,鸡再香吃不下?,一家人陪着嘉月吃。
二舅和三舅一早去了县城,小舅留在家等?嘉月。
他天没亮来接人,被三姥爷直接赶走,那时?候三姥爷正在杀鸡不许接人。
小舅心里难受,二姐不喜欢嘉月,鸡腿不给嘉月吃,他干脆任性?一把,就让嘉月在这吃鸡,回头他捉几只小鸡仔,养大了还人情。
佟嘉月看到小舅之后,笑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只手拽着小舅的衣服。
小舅骑着自行?车给佟嘉月说?评书,说?的非常顺溜一点不带打磕绊。
“小舅,你评书听几遍就会,你脑子很聪明啊,念书要是这样就好了。”
小舅噗嗤一笑:“我也想?啊,我念书就是不行?,你说?咋办?”
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看来小舅的技能真的没点在念书上,难道让他学评书?
恐怕姥爷不会愿意!
怎么让姥爷愿意呢?学评书真的是个好出路吗?
小舅不知道外甥女往后想?了老远,突然?开心的说?:“嘉月你看我不笨啦,原来我也是个聪明人!”
佟嘉月立刻附和:“对!我舅舅就是聪明人,天底下?最聪明了!”
小舅倒也没这么大言不惭,他有点心虚:“啊!那个,第二聪明就行?,第一聪明是嘉月。”
佟嘉月再次附和:“行?!我第一你第二!”
佟嘉阳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她看见路过的小舅了!还有坐在后面笑的很开心的佟嘉月!
这是她第一次见嘉月笑。
原来嘉月笑起来这么好看。
佟嘉阳望着他们走远,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变。
二舅妈走出来,把之前的糖盒拿给她:“嘉阳,这都是你的糖,继续吃啊别客气!”
佟嘉阳谢过二舅妈,搂着糖盒坐在树底下?。
上午还好,下?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小朋友,有人直接把她喊成嘉月。
她没什么朋友,也有点怕陌生?人,接话有点慢。
那些孩子不用她回答,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是谁,昨晚上或者今个早上听自己爸妈说?了,嘉月妈把她姐抢回家带她姐走亲戚,就是没听自己爸妈说?,也听小伙伴说?了。
小朋友没心眼,有啥说?啥。
“哦!你是嘉月那个双胞胎姐姐!你妈妈
殪崋
就是疼你疼的不得了天天打嘉月吗?”
“走走走快走,她妈可坏了把嘉月打住院,我们赶紧走。”
有个壮实的男孩走了又回来:“反正你妈又不喜欢嘉月,你让你妈别接嘉月回家!”
走前面的孩子附和:“对对,虎子还是你聪明,那个谁!嘉月的姐姐!你记住了吗?别让你妈接嘉月走,就让嘉月在这里以后跟我们一起上学。”
佟嘉阳低着头不说?话,等?人走了悄悄擦眼泪。
陈念珍听见动静没听清,丢了手里的活从屋里出来:“嘉阳啊,刚刚是不是有小孩找你玩,你咋不跟她们一起?去玩吧天黑记得回来别跟人打架。”
佟嘉阳抿着嘴巴,轻轻摇头。
陈念珍说?:“那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佟嘉阳小声嗯了一声,把小板凳搬到堂屋,心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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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屋就没小孩看见她了。
陈念珍这次回娘家一是觉得这么久了爹该消气了带嘉阳看姥爷,二是来帮忙卖西?瓜。
嘉阳见着了姥爷,西?瓜卖完了用不着她帮忙,酱豆才开始晒没到下?缸的时?候。
她惊奇的说?:“今年西?瓜咋卖这么快?往年卖不完愁人,熟人赊西?瓜不给钱也愁人,今年可到好这么快就卖完了!看来文武和双全?长大了能帮上忙啦!”
姥爷告诉她:“跟文武双全?没关系,他俩只能出点力气今年主?要靠嘉月。”
陈念珍才不相信:“爹你不能老是偏心,嘉阳在这你也好好夸夸嘉阳,咋啥样的漂亮帽子都往嘉月头上带,她那么大一点能给你卖啥西?瓜,她都……”
“好了,你别说?了……”姥爷就想?不明白了,他质问:“你说?我的时?候说?的挺好,知道不能老偏心,偏心是不对的,换你自个身?上咋不知道了呢!你说?我老是偏着嘉月,那你能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好好对嘉月,别动不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爹!看你!你把嘉阳说?哭了!”
姥爷一看还真是!
他主?要太气忘了嘉阳在门口坐着,姥爷站起来走到嘉阳跟前,摸了摸她的头顶:“嘉阳啊,你是好孩子,你跟嘉月一样都是好孩子,姥爷没说?你,姥爷是说?你妈不对,她疼你应该,也应该疼嘉月。”
佟嘉阳懂,在她没被接回来的时?候,每次见到嘉月不是看见嘉月在挨打就是看见一身?的伤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打过一顿了,二婶……不对,不是二婶,是……是她和嘉月的妈妈打起嘉月特别狠,什么顺手就用什么招呼嘉月,她不敢睁眼睛看。
被接回来这么多天她从来没有狠狠的闹过,她有点怕,万一她闹了,她和嘉月的妈妈发?疯打她咋办,她害怕,不敢。
至于姥爷说?要对嘉月好点,她没意见,冲姥爷使?劲点头,喉咙哽咽发?堵,说?不出一句话,于是又点了一次头,点完忍不住继续哭,哭的打哆嗦。
陈念珍有点纳闷,心想?奇了怪了,这两姊妹没在一起生?活,哭起来一个样,光流眼泪不开嗓子嚎,亲的就是亲的,咋样也改变不了,嘉月现在不知道跟她亲,等?以后大了就知道了。
她一点不发?愁,想?的非常开。
姥爷去自己屋又走回来,将手里的三十块钱递给陈念珍:“你跟军北去集上,给俩孩子一人买一身?衣裳。”
两口子拒绝。
“爹你昨天给过了,今个我不要了。”
“对不要了,爹你自己留着。”
“昨天是见面礼,今天是给孩子买衣裳,各是各的赶紧收着,现在去集上关门的生?意便宜,就冰冰身?上穿的那件你昨天看到了没?上次我听冰冰跟嘉月说?,是她妈在集上路口第一家买的,你去看看,嘉阳一件嘉月一件。”
“唉!好!”
“嘉阳走,你姥爷给钱咱买新衣服去。”
姥爷原来没钱,想?给给不起,现在攒了点钱他愿意给孩子花。
等?嘉月收到她妈的新衣裳,知道她妈还是疼她的,后头让念珍多做点疼孩子的事,俩人就和好了,母女没有隔夜仇。
他想?的是好,结果陈念珍只买了一件新裙子。
为?啥没买另一件,不用问了,姥爷看到了——嘉阳脚上穿着人造革的小皮鞋。
这一瞬间一股气从心口蹿到脑门,他点着陈念珍想?说?啥,特别无力,突然?觉得好难啊!
他甚至怀疑孩子她娘怀念珍的时?候饿到了,让念珍脑子没发?育好,交代好的事情都能办砸。
姥爷不能当着佟嘉阳的面,这孩子从回来就低着脑袋,一抽一搭的明显在哭,姥爷让佟军北带孩子回屋哄,他把陈念珍喊到路口。
“咋回事,念珍,不是给你交代了吗?”
“是!我知道,爹,本来是打算买俩裙子的,但这不是刚好店里有红色小皮鞋,小孩子脚长的快,以前嘉阳在城里的时?候穿小皮鞋,她东西?孩子大伯给背回来了,衣服可以继续穿,鞋子都小了,我想?给嘉阳买一双哄嘉阳高兴。”
“你哄嘉阳高兴你跟我说?啊,钱不够我再给你,你先买两条裙子回来,俩孩子一人一件,再问我要钱买两双皮鞋,一人一双,多好!双胞胎穿一样的,我让文武双全?带俩孩子一起玩,说?不定就玩一起了,这不是你昨天交代文武双全?的吗?”
“爹看你说?的,又买衣服又买鞋子的那多浪费钱!不用啊,给嘉阳买就行?了,嘉月身?上穿的不是有裙子吗?”
难道嘉阳来的时?候身?上穿的不是裙子?
姥爷头疼的看着亲生?的闺女:“念珍啊,真的!爹不会害你,你好容易把嘉阳找回来,可不能把嘉月弄丢了!”
陈念珍压根就没听姥爷说?啥,她满脑子都是嘉阳穿小皮鞋的样子,孩子跟她也能过的好,她也能给孩子买小皮鞋,想?完了听到姥爷说?最后一句,给她听的一愣。
“啥?爹你说?啥?嘉月丢了?没有啊,你看那不是嘉月吗?那是不是双全??他们收摊了?双全?带着她去我三大爷家?”
姥爷气的背过手,走了!
不想?跟二闺女说?话,他突然?想?起嘉月跟文武和双全?在西?瓜地说?的话。
“没文化,真可怕!”
小地方人际关系简单,没有秘密。晚上就有小伙伴高密,跑到三姥爷家跟佟嘉月说?:“嘉月,你妈去集上给你姐买新衣服新鞋子,她偏心没有给你买!”
三姥爷当即拉了脸,他替嘉月生?气,喊三姥姥:“他娘,明个你带嘉月去买!”
“不用了三姥爷,我不在乎这个。”
佟嘉月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新衣裳,也不在乎嘉阳妈是不是给嘉阳买了新衣服。
没有爱也没有期待。
她以自己喜欢吃肉夹馍为?由,忽悠二舅跟她一起买了一个烤炉,西?瓜卖完的时?候,第一批酱腌好了,陈爱国牌西?瓜酱很受欢迎,顺带着二舅做的肉夹馍也火了,很多人买。
多亏二舅没有大男子主?义,经常去灶屋帮忙,厨艺还可以,他跟佟嘉月试了好几个调料搭配,试出最好吃的一种,天天出摊,卖西?瓜酱卖肉夹馍。
二舅虽然?是乡下?人,但是附近的商贩都知道他警察局有亲戚,不敢欺负他,这门生?意稳稳当当的做下?去。
二舅妈也去了县城,给二舅搭把手,姥爷一个人伺候庄稼。
至于佟嘉月,佟嘉月九月份按照约定去了高老师班里,跳过一年级和二年级成了一名正式的三年级小学生?。
离家出走
上学对佟嘉月来说如鱼得水,过得轻松又?自在?。
但对于被送到初三复读的两个舅舅来说,就是如坐针毡,过得痛苦又?难熬。
佟嘉月一直没?想好要不要支持两个舅舅的兴趣爱好,两个舅舅自己想好了!
俩人一拍即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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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包袱三更半夜的时候离家出走!
显然做了准备,走之前把?留言条放在?桌子?上。
“爹,我俩出去闯荡,不要担心我们,你?等着我们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二哥,地里的活县里的摊子?以后多劳累你?,接送嘉月上学也多劳累你?,你?是我们永远的好二哥!”
“嘉月,你?好好上学以后咱家就靠你?了,三舅和小舅出去给你?找钱,找钱给你?上大学!”
姥爷拿着给他的留言,一巴掌狠狠排在?桌子?上!他已经很久没?打小孩,这次真?的忍不了。前提得先把?人找回来,找回来再收拾!
二舅也气!没?指望他们两个帮上忙,就想让他们俩好好上学,真?不想上学慢慢商量好了,离家出走这不是胡闹吗!
佟嘉月最怕的就是这个,上辈子?走了一个一直没?找回来,这辈子?一走走两个,她心里跳的特别慌,脑子?里控制不住的乱想,生怕两个舅舅出事了。
陈志礼好久没?见嘉月,总有点?不太?习惯。家里攒了好几?罐健力?宝,没?人喝过期就太?可惜了,算了不能浪费,大不了主动跟陈志远说句话,让他把?健力?宝给嘉月带回去。
他上班的时?候特意路过二舅的摊位,没?看到人。
怎么回事?这晴空无云的好端端的怎么不来出摊?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该不会嘉月出事了吧?
这么一些有点?焦虑,一下班又?去摊位,还是没?见到人。
等到明天看看,明天要是不出摊,他就打发?自己徒弟去看看。
抱着这个想法回到警局,突然看到佟嘉月!
佟嘉月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找谁都不好使,只能找陈志礼。
她冒着泪花说:“我三舅和小舅离家出走了,请你?帮忙找找他们,求求你?了。”
陈志礼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太?不懂事了!
他沉着脸,低头看佟嘉月的时?候稍微缓和点?:“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
二舅慌张又?飞快的点?头:“找了找了都找了,爹带着人在?家那边继续找,我带嘉月来县城看看,他最常去的印象店也找了,没?人!”
陈志礼听同事议论过,说嘉月的两个小舅舅特别喜欢听评书,爱站人家店门?口当门?神,因为长的好年纪又?小,店老板和善不撵人。
他问:“你?们有没?有问店老板?他见到人没?有?”
“问了,说没?见到。”
“那他们有没?有跟店老板打听说书老师的家?”
佟嘉月拉着二舅和陈志礼:“快,我们快去问,我觉得他们俩就是拜师学艺去了!”
三个人飞快去了音像店,果然!三舅和小舅真?的打听过。
陈志礼继续沉着脸,说了句:“任性!”
二舅不可思议:“他俩有这么大的胆子??”
本来是没?有的,本来也不敢任性。
这不是嘉月的存折里有钱,几?年内的学费不愁了,二哥天天往县城出摊不管生意好坏每天都能挣点?,家里的日子?有他们没?他们都能过的好。不像以前,以前他们挨打也要回家帮忙种?地,因为不种?地不土里刨食一家人日子?过不下去。
评书里说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没?追求的两兄弟觉得偶尔吃的起肉有个几?千块的存款就是仓廪实就是衣食足,他们需要知荣辱的时?候到了!
人不能没?有梦想,他们要去追求梦想!
开学的时?候老师打鸡血鼓励大家拥有梦想,要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继续往上学,这俩自由发?挥,追求评书梦了!
坐在?火车上又?忐忑又?激动,两个人相?互打气,一会哭一会笑的,最后坚定的握手,他们要奔着梦想努力?了!
等找到老师拜师成功之后,一定头悬梁锥刺股,一定好好学,学出一个名堂!
美美的说:“挣了钱给爹花,给二哥花,给嘉月花,给二姐三姐花!”
“嗯!想的倒是不错!”突然出现的陈志礼把?他俩吓的半死。
哆哆嗦嗦的被?揪下车,他俩倒是想跑,也得有那身手才可以,陈志礼一手拽了一个,直接拽下火车。
两个人比刚刚的佟嘉月哭的还要惨,撕心裂肺,火车开走了!
陈志礼懒得揪一路,累手。
他质问:“你?们得找到老师?老师愿意教你?们?”
“我们问了,知道老师在?哪个城市,我俩使劲求老师,一定要老师收下我们。”
“你?们打听的是老师的籍贯,谁规定籍贯就是他们生活就是他们工作的地方?求?一定?你?就是求你?爹,拿命去求都不一定能有个一定,何况去求陌生人!异想天开!”
陈志礼的声音越说越冷,丝毫不留情面,听的双胞胎一愣一愣的,甚至忘了哭。
陈志礼又?问:“你?俩有钱吗?交学费够吗?生活费够吗?”
他俩没?钱!
零花钱买了车票没?剩多少。
惶恐的问:“拜师还得交学费?”
“你?说呢?”
“我俩听说拜师老师包吃包住还给发?工资。”
“呵!”陈志礼嘴角带着嘲讽,“那你?俩想的挺美!这些美事回头再想,还是先想一想怎么跟家长交代吧!”
“大哥!”
“大哥,我们求你?……”
“唉?可别乱喊,我可不是你?们大哥,那么大的人了还没?有嘉月懂事。”
俩人想到嘉月突然没?有那么绝望,对,他们还有嘉月,应该不会被?爹打死。
只要打不死……
嗯!只要不死他们还是要去学评书,他们要好好挣钱,下次带够学费生活费。
“爹,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他俩都想好了,要是爹问下次还敢不敢了,他俩就说敢。
两个铁头决定拼死挨一次打,让爹知道知道他们的决心有多大,反正不去念书,反正就要去学评书,只要打不死就一定要去!
二舅也跪地上:“爹,怨我!是我带他们听评书,不然他俩不会上瘾。”
佟嘉月也跪,事已至此,她干脆把?心里话都跟姥爷说一遍,最后跟姥爷保证:“就算三舅和小舅学出来不能有大出息,以后我养他们,我一定好好上学好好挣钱,我养他们,我养家里所有人。”
姥爷怎么可能把?担子?压在?外孙女身上,但?是他听了这话高兴啊!摸摸佟嘉月的头顶,把?佟嘉月拉起来。
“你?们都起来吧!”
姥爷没?有打双胞胎,也没?有问他们什么话,直接把?人带到姥姥的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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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双全,你?俩跪在?你?娘坟前好好说,你?俩真?的能好好学?真?的不后悔?能拼劲全力?的学?”
“能!”
“能!”
两个舅舅流着眼泪给姥姥磕头,跟发?誓一样坚定的说:“娘,我俩一定会好好学,绝对不贪玩,我俩会争气的!”
两个人又?给姥爷磕头:“爹,谢谢你?愿意让我们学!”
姥爷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他蹲在?地上给姥姥烧纸,没?有看两个舅舅,声音也没?有往常的严厉,多了一些无力?。
他说:“路是你?俩自己选的,爹不能跟你?们一辈子?,以后是好是坏都靠你?们自己,别让自己后悔,去了就好好学!”
正如陈志礼所说,不能只凭一腔热血,不管不顾就冲过去了。
姥爷给三舅和小舅办理了退学,原本他不同意佟嘉月给她舅舅买录音机,现在?主动提他自己买,还买了很多磁带,让双胞胎先跟着录音机学。
先学个模样再去求老师收徒,这样会更容易一些。
还有学费。
以前他们俩是孩子?,只要上学就好,做事全凭自觉,现在?不一样了,古往今来那徒弟能是好当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姥爷舍不得孩子?吃苦,可他们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
没?办法,不在?家教好,跑到外头会受更多的罪。
于是,两个舅舅白天陪二舅出摊挣钱挣学费,晚上回家听评书。
以前写作业如坐针毡,现在?学评书不知疲倦,真?的是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
姥爷原本焦灼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一直以来他所希望的是什么?不就是孩子?努力?有出息吗?
现在?两个孩子?在?努力?,多好啊!
嘉月说的对,条条大路通罗马。
只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姥爷别的帮不上,抽空督促双胞胎练字,姥爷的硬笔字和软笔字都很好,教两个舅舅绰绰有余。
“技多不压身,你?俩好好练,一定要把?字练好,字是人的门?面。”
“知道了,爹。”
出摊,自学说书,练字,两个舅舅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褪去有些玩闹的少年纯真?,努力?向上的,积极乐观。
他们一定值得更好的未来。
佟嘉月能做的就是支持他们,鼓励他们,照顾他们。
“姥爷,我们多买一点?牛奶吧,高老师说纯牛奶喝了能涨个!”
“好,我们去买。”
姥爷每次买两箱,喝完了又?去买,他自己不喝,二舅和二舅妈也不喝,全家盯着三舅小舅和嘉月喝。
二舅妈说:“我们不长个子?我们不喝,喝了浪费,你?们喝了补脑子?长的高高的!”
佟嘉月多次劝说无果,只得暂时?放弃,她还要想办法挣钱,要有钱多了,姥爷舅舅舅妈他们才会舍得给自己吃!
双胞胎拜师
佟嘉月渐渐的不再藏拙,很努力的跟高老师一起学习。
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高老师给她报名镇上的竞赛,她拿了一等奖,然?后代表枫桥镇参加县里竞赛,还?是一等奖。
接着就是代表县里参加市竞赛。
佟嘉月邀请三舅和小舅:“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参加考试是大事?,我?们?去不合适吧?”
“就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眼里?充满了向往。
不说佟嘉月原本就打算带他们?去,看到他俩露出这种表情?哪有不应的道理,她把姥爷拉过来,说:“等我?考完试,跟三舅小舅去市里?最?繁华的广场,让他俩在那说书。”
没错,佟嘉月要带舅舅练胆。
这些?日子他们?在村里?,在镇上,在县城说书,下一站就是市里?,到最?高的建筑最?繁华的商业街,在一群群衣着光鲜的大城市人面前说书。
他们?两个真的有天分,如?果再把台场和胆气连好,何愁没有好老师愿意收徒。
这次竞赛高老师作为镇上的任课老师没有带队资格,他原本打算自掏腰包陪着佟嘉月,因为这孩子年纪太小了跟带队老师不熟他不放心,结果佟嘉月两个舅舅陪着一起去,高老师就没有跟着,把三个人送到县里?集合点,目送他们?上车。
县里?没有经费安排大巴车,带队老师领着大家一起做客车,提前一天到达考点,找了一个性价比高的招待所,要了三间房。
两个男老师带七个男孩子睡一间。
一个女老师带佟嘉月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睡一间。
三舅和小舅自己要了一间。
出门前姥爷给了钱,他们?付了房费放下东西?,跟佟嘉月打招呼:“嘉月我?们?想出去转转。”
他们?要出去找说书的场地。
但是他们?第一次来市里?,佟嘉月不放心啊!
她找老师请假:“老师,我?跟舅舅们?出去一会,行?吗?”
“那不行?,你来市里?目的是考试,好好复习!哪里?不会老师给你讲,你要出去玩得等考完试。”佟嘉月虽然?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孩子,但是她是所有孩子里?最?有望拿第一名的,老师可不敢放她出去玩,万一病了伤了或者贪玩没拿到第一名,她付不起这个责任,回去没法交代。
三舅认同老师的话,接道:“老师说的对,嘉月,你好好看书,我?俩就在招待所旁边,绝对不会走远,你就放心吧。”
佟嘉月拿笔把招待所的地址和座机写?给他们?,看着三舅塞兜里?,才道:“那你们?去吧,到饭点别忘了回来吃饭。”
“知道了。”三舅和小舅高高兴兴的出门。
佟嘉月收回目光,发?现老师一直盯着她笑,她摸摸自己脸:“老师,我?脸花了吗?有脏东西??”
带队老师揉了揉她的额头:“嘉月你好懂事?啊,小小年纪懂的真多?,可以照顾舅舅了!”
“没有,是舅舅们?疼我?,我?说什么舅舅就依什么。”
“你们?感情?真好,嘉月,来我?们?再复习一遍,等考完试,老师同意你跟你舅舅一起去玩。”
三舅和小舅没有走远,顺着招待所的路往前走是一个客运中心,周围就属这人流量多?,就这了!
因为已经练了无数次,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梦想,两个人没有任何胆怯的情?绪,他们?将带来的半个葫芦放在脚前的地上,一人拿着一把扇子,一搭一和的开讲。
在这个年代,评书本身就是很火的文化之一,人们?往往通过磁带听讲,真人现场说书,又是双胞胎,长的好说的也好,没有多?长时间,周围就围了一大圈的人。
讲到精彩的地方,有人叫好,有人鼓掌,还?有人往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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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里?投钱。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双胞胎说书人身上,没有人听到外圈一老一少的对话。
老的那个说:“如?果你怯场的毛病改不掉,以后也跟他们?一样在广场说书算了!”
小的那个着急了:“师父,他们?是两个人,我?就我?一个,我?要是两个人说不定我?也不怕了。”
师父伸手点了点他,道:“说什么都没用,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哎呦,真羡慕人家师父,虽然?语速跟节奏还?有口音等方面都需要调教,但是他们?不怯场,这是最?难得的!你欠缺的就是这个,好好学学他们?!”
小少年被师父敲了头,有些?羡慕的看着人群的方向。
第二天,从酒店出来,小少年又看见双胞了,他走过去打招呼:“请问,你们?跟师父学了多?久?”
三舅说:“没多?久,你昨天听我?们?说书了吗?谢谢。”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学了多?久,我?也在跟着师父学,可是我?一看见观众就忘词,你们?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紧张呢?”
这是两个舅舅第一次碰到同行?,活生生的同行?,两个人有些?激动,打开了话匣子:“多?练练就好了,嘉月说把他们?的大脑袋都当成西?瓜,一亩地一亩地的的大西?瓜,我?俩想到西?瓜就不紧张了。”
小少年试着把观众想成大西?瓜,可还?是不行?,没有任何作用,他好奇:“为什么想到西?瓜就不紧张了?”
“因为我?们?家是瓜农,我?们?从小在瓜地长大,西?瓜是我?们?生存的保障,地里?结的西?瓜越多?我?们?的日子就能越好,人越多?越想成大西?瓜,我?们?就越不会紧张。”
小少年幽怨的说:“那我?跟师父说书,上不了场不能怨我?学的不好,也不能怨师父叫的不好,都怨我?爹没有种西?瓜!”
啊?
啊!
三舅和小舅词穷了。
小少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跟你们?开玩笑的,我?就住在这家酒店502房间,我?叫方振云,你们?有空找我?来玩。”
“嗯,我?叫陈文武,这是我?弟弟陈双全?,我?们?住在那边的招待所,203,你有空也可以找我?们?玩,只要没出来说书,我?们?就在房间里?。”
“啊?你们?也住酒店?那你们?还?能在这住几天?后面能找你们?玩吗?”
“这个要看嘉月的意思,我?们?听她安排。”
“嘉月是谁?女孩子的名字,你们?师姐还?是小师妹?你师父让你们?出来历练?”
“嘉月是我?们?的外甥女,我?们?还?没有师父,嘉月让我?们?出来练胆,练好了才能找师父拜师学艺。”
直到跟两人分别,方振云依旧恍恍惚惚。
师父见他这么快回来,还?蔫头耷脑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换了温和的语气说:“别怕,下次你出去练胆的时候,师父陪你一起,多?练练就好了。”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天分,我?刚才碰到昨天那对双胞胎,他们?竟然?只学了几个月,他们?也没有师父,全?靠自学!”
“你说真的?”
“真的,他们?两个说来这里?是为了练胆,练好了找师父拜师。”
“他们?真的要拜师?那找什么师父啊,找我?啊!”
“啊?师父你不是说带徒弟太累,不愿意收徒了?”
“那是带你太累,带他们?你看他们?是会累师父的样子吗?”
少年摇摇头,有点危机感又有点兴奋,如?果师父真的收下他们?,以后就可以一起学习,可以跟他们?一起上场,这样自己就不怕了。
但是,可能师父会更喜欢他们?,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里?,又有点不高兴,不过师父高兴啊,师父高兴就行?,他让师父累心这么久,师父碰到两个好苗子不能错过了。
调整心情?后,方振云大方道:“师父,我?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我?们?去找他们?吧?”
“你小子!多?少人求着我?收徒我?不愿意,你让我?求着去收徒弟,我?不要面子吗?这样你先替我?试探一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
谭先生的大名三舅和小舅如?雷贯耳,可不就是当初离家出走要找老师拜师学艺的那位!
他们?给足了谭先生牌面,当下就和方振云来到谭先生的房间,直接跪下拜师了。
等佟嘉月出了考场回招待所,没看到两个舅舅,问服务员,服务员把小舅留的纸条递给她,佟嘉月直接找到了附近大酒店的502。
谭老师正在给双胞胎上课,他坐在椅子上,听双胞胎一遍一遍的练断句。
方振云开的门,开门的时候正哭丧着脸,早先一直以为自己是师兄,没想到师父让他当小师弟,他的师兄梦碎了!
“请问陈文武和陈双全?在这吗?”
“在在,嘉月,我?们?在。”双胞胎一起喊。
方振云让开位子让嘉月进来,说道:“原来是大侄女,大侄女你好,我?是你小师叔。”
当不吃成师兄,当个师叔也凑合。
佟嘉月对他笑笑,没有应。进屋礼貌的跟谭先生打招呼。她担心舅舅们?遇到骗子,虽然?礼貌但是坚持要看谭先生的证件。
“不用啊,刚刚师父教我?们?说书,我?们?听的出来,他就是谭先生!”
“师父,你别生气,嘉月对我?们?两个最?好了,她怕我?们?两个出事?才冒犯您,您千万别生嘉月的气。”
不会!谭先生听说了,这个叫嘉月的女孩子是个小神童,唉,别人家的孩子啊!
不过,现在也是自己家孩子了,谭先生爱屋及乌,竟然?真的把证件拿出来,还?临时讲了一段给佟嘉月听。
佟嘉月听过谭先生的磁带,归还?证件,当下给谭先生鞠躬:“是我?冒犯了,对不起,先生,您是我?舅舅的老师,就是我?的长辈,怎么罚我?都可以。”
“罚自然?是不罚,既然?说我?是你的长辈,还?叫我?谭先生?”
“谭爷爷!”
“哎!这就对了!”
谭先生高兴的笑了,今天没有准备,回头他要给小嘉月准备见面礼。
佟嘉月也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容易就拜师大家,这是三舅和小舅的福气。
关?键谭先生儒雅温和,带的小徒弟方振云单纯无害的样子,跟着这样的师父至少不用担心舅舅们?伏低做小吃苦受罪,真是太好了!
承情
谭先生对专业要求高,收下的弟子并不多,原本打算把方振云当做关门弟子,现在?碰到两个好苗子,欣喜之下收作徒弟。
他把双胞胎的排行在方振云之上,是因?为惜才,今后他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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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的教导势必会很严格,关门弟子不是说说而已。
“师父师父,既是师又是父,你们是我最后三个徒弟,我?对你们会比对你们师兄严格,如果?吃不了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以后可容不得你们懈怠!”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能吃苦。”
谭先生满意?的点头:“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师父一定会把你们教好!”
他又看向方振云:“阿云,你呢?”
方振云年纪小玩心重,但?自尊心很重,当不成师兄就算了,被后进?门的人甩到后面,他会很没面子的,当即大声说:“我?也能吃苦!”
谭先生笑着说:“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谭先生有事要办,让三舅和小舅先回家跟家人道别,等他办完事情直接去枫桥镇,举办拜师仪式后就带两个徒弟回家。
听从师父的安排,三舅和小舅回家的路上不停的傻笑,两个人一直很兴奋,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姥爷也觉得不真?实:“你们陪嘉月考试,去大城市练练胆,就这么?碰到谭先生?就是你们磁带里面说书的谭先生?”
越说越觉得不真?实,姥爷不安的问:“你们三个不会被骗了吧?现在?骗子太多防不胜防,哪有这么?好的事?”
三舅和小舅拍着胸膛给师父担保:“我?师父绝对不是骗子,就算我?俩笨,我?俩被人骗,那?嘉月呢,嘉月也在?啊,她那?么?聪明绝对不会被人骗的,爹,你就别瞎想了,我?师父真?的不是骗子!”
姥爷有时?欢喜又是忧的,直到谭先生来做客,县文?化局的一位老领导作为见证人,正式举办拜师仪式,姥爷才打消疑虑。
谭先生的行程紧张,拜师仪式不算隆重,但?是看着文?武双全跪下敬茶,一脸郑重的喊师父,姥爷眼里禁不住泛起眼泪。
姥爷不甘一家人都当泥腿子,一心盼望孩子成才,又打又骂这么?多年,两个孩子一直不成器,不愿意?上学非要说书,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这条路,俩孩子一头奔了进?去,奔到他完全够不着的路上,以后再也帮不到孩子了!
姥爷偷偷擦掉眼泪,目光落在?佟嘉月身上。
嘉月这孩子聪明,还有灵性,她从头到尾支持俩舅舅说书,那?这条路应该是没错的。
姥爷以前不信命,妻离子散,子女成仇,哪怕心里苦成黄连,却从不认命。
他一直在?努力,不是失败就是碌碌无为,直到嘉月来了家里,一切都变好了。
不信命的姥爷现在?有点信命了,他还是那?个不服输的性格,但?是他相信,老天爷愿意?眷顾他家,他家一定能好,他家的孩子也一定能好。
拜师仪式结束之后,三舅和小舅收拾行李跟师父回京,二舅带着二舅妈看顾县城的摊子,姥爷一个人守着十几亩地。
这么?多的活,他无论如何也干不完,二舅二舅妈累了一天,骑自行车回家之后还要扛着锄头下地,身体哪里吃的消。
佟嘉月找姥爷商量:“姥爷,我?们把小姨和小姨夫喊来帮忙行吗?家里多一辆自行车没人骑,原本就说给小姨,我?们现在?给他们吧。”
姥爷懂,做生意?都要本钱,就是现在?人说的投资,想要挣钱就得先投入本钱,想要孩子过的好,也要投资本钱,以前没办法,拉扯不了小闺女,现在?有法子了他这个当爹不拉扯,小闺女还能靠谁?
姥爷当场同?意?:“就按你说的办。”
他想小闺女过的好。
“嘉月你去上学,我?去你小姨家一趟。”
“姥爷,算了,你不会骑自行车,等会达子舅舅送我?上学,我?问他一会有没有事,让达子舅舅骑自行车去吧,一会就到了。”
“那?太麻烦人家了。”
“不麻烦,没事的姥爷,我?跟舅舅说。”
姥爷笑了,他们家都不怎么?会来事,嘉月是唯一的例外,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就没有不喜欢嘉月的,整个陈寨村就属嘉月人缘最好。
他在?村里生活大半辈子,求人的话说不出口,嘉月就不一样了,她请达子跑一趟,出力的明明是达子,达子绝对更高兴,因?为能给嘉月帮忙了。
谁能想到他家也有现在?这天呢!
姥爷心里高兴,扛着锄头:“行,姥爷都听嘉月的,我?先下地去。”
说来好笑,姥爷不会骑自行车,到哪都走着。
家里就姥爷文?化程度最高,作为大家长,姥爷一直是家里的掌舵人,可是家里所有人都会骑自行车,就姥爷一个人不会。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佟嘉月看着姥爷的背影,哄姥爷高兴,追上去说:“姥爷,等我?以后有钱了,就给你买小汽车,再请一个司机,想去哪就让司机开车带你去哪,不会骑自行车有啥关系!到时?候不稀罕自行车了!”
姥爷高兴的不行!
原本话不多的一个人,到处跟人说他外孙女要给他买小汽车。
听得大家咋舌!
那?得多大本事才能买小汽车!
不过,嘉月那?么?聪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说不定真?的能行!
“那?小汽车生产出来就是给人开的,要是连嘉月长大了都买不起,那?能有几个人买的起,小汽车成产出来卖不掉,老板还不得赔死!”
好吧,这话不知道从谁嘴里说出来,这么?替汽车老板操心的好笑言论,大家一听却都觉得有道理,那?自信的语气仿佛佟嘉月明天就能买小汽车。
可多人羡慕姥爷了!
羡慕他养了一个好外孙女,羡慕他外孙女跟他亲。
“谁养的跟谁亲,谁说疼外孙女是肉包子打狗,嘉月以后指定孝顺!”
“就是,可惜念珍没福,这么?乖的孩子不知道心疼,以后孩子不亲她,有她后悔的一天!”
在?小汽车的刺激下,陈寨村的学习氛围更加浓厚,更多的人督促孩子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跟嘉月一样有出息!
至于小姨和小姨夫,陈达舅没敢耽搁,将佟嘉月送到学校,直接骑自行车去了小姨家。
一个自行车带不了两个成年人,但?小姨和小姨夫太瘦了,两个人加一起还没有陈达拉一车子西瓜重,挤一挤勉强坐的下,他一口气把两个人带回了陈寨。
陈达知道爱国叔一家有事要商量,不然干嘛要接女儿过来。
接到人之后推着车子就走:“叔,我?走了啊,文?武和双全没在?家,我?二哥白天也不在?家,你有事就跟我?招呼,我?啥都能干,千万别跟我?客气,不然我?爹打我?。”
姥爷客气的说:“好好好,我?知道了。”
陈达也知道这是应付他的话,他是真?的要帮忙,打算没事就来家里地里看看,能帮啥就帮啥。
姥爷着急地里的活,送走陈达之后,交代小姨:“小玉,七里,中午饭你们看着做,别耽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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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学,我?先去地里,晚上嘉月写?完作业咱们再详细说。”
小姨说:“哎,爹,我?知道了。”
小姨夫说:“爹,我?跟你一起下地。”
地里确实很多活,张七里现在?唯一让姥爷看得上眼的就属勤快。
姥爷说:“行,那?走吧。”
小姨不怎么?会做饭,主要太穷了,吃都吃不饱,哪还管的了好不好吃,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手擀面。
佟嘉月被陈达舅接回家,正好小姨把面下好。
小姨不敢自己做主,问佟嘉月:“嘉月你是自己先吃,还是等你姥爷回来再吃?你姥爷中午回来吃饭吗?不回来我?给他送饭。”
小姨原本就是家里的一份子,结了婚回到娘家,竟然这点主都不敢做,性格太软了。
佟嘉月记下这件事,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先处一段时?间,她不光让小姨立起来,帮得上家里的帮,还要把小姨拉拢过来,不能像上辈子一样让小姨当嘉阳妈的跟屁虫,那?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关于这一点,佟嘉月不耍心眼,她直接跟姥爷说实话,给小姨还债,带她一起做生意?,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在?家里提嘉阳妈,不能把她的事跟嘉阳妈学。
佟嘉月犯病吓人,医生早跟老爷说不能刺激她,姥爷做梦都想她好好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老爷不心疼陈念珍,念珍这么?多年只把嘉阳当命根子,现在?心想事成把心心念念的命根子接回家,根本顾不上嘉月,她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可怜小小的嘉月有家不能回,爹不疼娘不爱的,可不得他这个姥爷多疼点,不然嘉月咋办!
三舅小舅出门的时?候,姥爷给拿了钱,出门在?外不容易,谭先生虽然说了,不收学费,还会给两孩子发补贴,姥爷依然不放心,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出门在?外没钱不行,非让俩人带了五百块钱出门。
剩下的钱全部给小姨还债,七七八八差不多。
但?是姥爷没有这么?做,他想的多一些,他出一半,嘉月出一半。
嘉月在?小玉两口子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们,她们就得承这个情,得一辈子念嘉月的好。
买地
小姨果然念着佟嘉月的好?,恨不得把佟嘉月供着。
之前给?了她一辆自行车,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心疼,只敢推不敢骑,怕自己笨学不好?,给?摔坏了。
姥爷说:“七里要跟我伺候地里,你要是不学自行车,难道以后要达子一直送嘉月上学?就算达子愿意咱不能一直麻烦人家!”
这句话让小姨如同打了鸡血,在一次没摔的情况下愣是学会骑车,负责接送佟嘉月上下学。
至于其它孩子,其它孩子不金贵,其他孩子年纪大?,没人接送。
佟嘉月是特?例。
她在自行车上坐着,跟她玩的好?的孩子喜欢跟在后面跑。
小姨领着一大?帮孩子上学放学,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小姨不觉得闹,脸上笑?容多了起来。
她除了给?家里干过,满脑子都是佟嘉月。
嘉月放学了没有?,嘉月饿了没有?,嘉月衣服脏了没有?,嘉月衣服不能跟大?人的一起洗,嘉月不想听她妈的事,那她一句也不能讲。
尤其是最后一条,这在上辈子几乎是不能实?现的,那时候只要逮到机会,小姨就会跟佟嘉月唠叨。
“你妈不容易,你不知道你妈那时候多难啊!”
“嘉月,你不要记恨你妈,你也是女娃娃,等你以后结婚了你就知道女娃娃的苦,就能理解你妈她多不容易了。”
每次听完,佟嘉月至少要头疼两三天,所?以如同躲陈念珍一样,她也躲着小姨。
现在只是按照姥爷说的,给?小姨还了债,又让小姨两口子来家里帮忙,姥爷给?发工资,小姨就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原来,想过的舒心其实?很简单,只要变得更优秀,大?家就会对?自己好?。
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佟嘉月更加努力的学习。
眼高手低要不得!自视甚高也要不得!
高老师最满意她的地方不是这孩子多聪明,是这个孩子踏实?。
这么?一个天才?儿童,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上课全神贯注从不走神,这怎能让老师不喜欢,更加用心的教导佟嘉月。
三舅和小舅出门一个月的时候,高老师收到了佟嘉月小学组竞赛的成绩单。
作为三年级的参赛选手,她是小学组年纪最小的一个人,但是佟嘉月以满分的成绩拿到市竞赛的一等奖。
这是市里从来没有?过的,甚至上了市里的新闻。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堂屋吃饭,饭桌很小,一张桌子挤不下,二舅和小姨夫蹲在一边吃,姥爷还有?佟嘉月坐桌子吃饭,二舅妈和小姨做好?饭坐在佟嘉月旁边陪她,二舅妈理了理佟嘉月的碎发,给?她夹了一块炒鸡蛋,正要夹第二块,外?面传来急吼吼的声音。
“爱国大?哥!爱国大?哥,你们家嘉月上电视啦!”
“啥?你说啥?”姥爷猛的站起来,端着碗往外?走,“文武双全上电视还有?可能,我家嘉月又没学说书,咋嘉月也上电视了?”
“竞赛!咱们嘉月得了市里第一名!”
这个消息高老师第一时间来家里说了,但是没人想到嘉月会上电视啊!
我的天啊!
考的好?上电视了!多光荣啊!
一家人丢下饭碗,全跑去看电视,姥爷一边走一边嘚瑟,“啥咱们嘉月,明明是我们家的,啥时候变成你们家的。”
“爱国大?哥,看你说的,那我不是咱村的人?咱嘉月不是咱村的人,咱都是一个村的,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一笔还能写?俩陈字?”
“好?吧好?吧,写?不了。”
姥爷嘴角带着微笑?,怎么?收都收不住,一家人赶到的时候,新闻早播完了,但架不住大?家激动,哗啦啦大?半个村子都来围观,老老少少聚在一起,讨论着以后佟嘉月到底会有?多大?出息。
姥爷兴奋的一夜没睡,对?比之下,三舅和小舅拿到第一个月补贴,挣钱了!骄傲的跟姥爷汇报的时候,在姥爷眼里成了小事,回复的语气一点?都不兴奋,交代?俩人要听师父话好?好?学艺就把电话挂掉了。
三舅握着被挂掉的电话听筒,有?些郁闷:“双全,你说咋回事!老话不是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那爹也要担忧啊,咋咱爹看起来不是很担忧的样子?”
小舅嘿嘿一笑?:“那你找错人了,你找嘉月,嘉月铁定担心咱俩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师父对?我们好?不好?。”
三舅也笑?了:“你说的对?,就属嘉月最乖,嘉月知道心疼我们,你说咱嘉月这么?有?出息,咱俩一定要好?好?挣钱,以后给?爹养老,让爹也来这边看看,咱还要给?嘉月教学费,嘉月想去哪上学,咱就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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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
“对?,等嘉月念到博士咱也供!”
佟嘉月不知道两个舅舅连博士都给?她安排好?了,拿着老师发的奖金有?些发懵。
“高老师,是不是发错了?咋这么?多钱?”
“对?,原本是没这么?多的,这不是你成绩太好?,又上了新闻,市里县里镇里还有?学校都给?发了奖金,还有?一个优秀企业给?你发了奖学金,加一起刚好?三千!”
好?吧,村里又热闹了!
好?多人家里连一百块钱都没有?,佟嘉月考一回那啥的竞赛,就拿了三千块的奖金!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那些出不起一千彩礼结不起婚的都羡慕死了,嘉月这奖金都够娶仨媳妇了!
人穷志短,娶不起媳妇的人家真的把主意打到佟嘉月这里。
“爱国兄弟,我不多借,就借一千块钱,等我给?我儿子娶上媳妇,我们全家挣钱还债,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真不是我不借,这是嘉月的钱,我做不了主,嘉月的钱我都给?她存起来,我们嘉月要念大?学念研究生,现在不存钱以后念不起。”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后面又来一个。
姥爷还是这个说辞,对?方竟然说:“爱国兄弟,看你说的,咱嘉月这么?有?本事,考一回事就得三千,后面没钱再考呗!”
瞧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姥爷气的不行,但是嘉月越有?出息,他越不能得罪人。
耐着性子把人劝走,喊张七里骑自行车带他去学校。
“姥爷你咋来啦?家里出事了?”
姥爷把借钱的事一说,交代?道:“嘉月,让你小姨夫带你去县里找你二舅,让你小姨夫跟你二舅妈在那看摊子,你二舅带着你去找你大?爷,找那个谁,让他们给?想想办法?,看这个钱怎么?给?你花出去。”
大?爷佟军南没啥好?主意,他觉得存定期很可以,因为有?利息。
顶着周新梅不赞同的目光,说道:“这样,要是打发不走借钱的,就说我借走了,就说你们没钱了!”
这不是败坏自己名声吗!
可佟军南愿意为了侄女被人说,周新梅也没法?子。
她安慰自己,前几年闹的笑?话那么?多,不在乎这点?。她站起来给?佟嘉月收拾不少吃的,原本家里没吃的,这不是她快生了,买了不少红枣花生补血,还有?半框橘子,橘子便宜,她吃水果光吃橘子,哗啦啦给?佟嘉月兜了一大?半。
佟嘉月拿了两个橘子意思意思,其他的推回去:“大?爷大?娘,真不是我客气,一会我还要去大?舅那,不方便拿。”
佟嘉月大?舅是公?安局领导,这个佟军南和周新梅两口子知道,乐于佟嘉月多这门亲戚走动,这以后都是助力。
周新梅回屋把橘子都装上:“去你大?舅家那刚好?啊,把这些都带着。”
“不了不了,我们走了,大?娘你小心点?,别摔了我弟弟。”
周新梅出来的时候,佟嘉月已经跟二舅跑了,佟军南没拦住。
她没好?气的说:“看你,咋连个人都拦不住。”
“那是人家亲舅舅,拿不拿东西有?啥,不差这点?,再说橘子不值钱,等嘉月过去,他舅给?她好?东西吃,缺不了嘉月的。”
周新梅翻白眼,她怕的是嘉月没吃的?
她不是想让嘉月她舅舅念着自家的好?嘛!
气完之后她又笑?了:“你刚听嘉月说的啥?她说我肚子里是弟弟,小孩子的眼睛有?灵性,她说弟弟保不齐就是弟弟。”
佟军南被折腾这些年,真的是一言难尽,家都要散了,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有?个孩子,再也不跟弟弟家抢孩子,媳妇跟弟媳妇再也不像那斗鸡一样见面就斗就行了,哪里还管的了男女。
他摆摆手说:“都行都行。”
说着去加班给?孩子挣钱去了。
陈志礼大?龄未婚男青年,家里最近经常备着零食,都是给?佟嘉月准备的。
一旦溜达到摊子那,就放一点?。
二舅心照不宣的收下,给?佟嘉月拿回来,两兄弟处的尴尴尬尬,还不如陌生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心疼佟嘉月。
陈志礼先把吃的收给?佟嘉月,打发她坐在椅子上吃,又开一瓶娃哈哈给?她,这才?进入正题。
他的眼界很可以,看的比较远,也只为佟嘉月考虑,建议道:“你们要是真打算花出去,我建议买地,地就写?嘉月的名字。”
佟嘉月猛一精神:“买地?哪的地?”
“沿着你们摆摊的这条路,往前走走,连着臭水沟的那一块。”
大?舅说的这块地,佟嘉月有?印象。
以后县城最大?也是唯一的水果批发市场!
这辈子属于她佟嘉月了?
开张
“大……大舅,我钱不够啊!”
“大舅有,差多少大舅给你垫。”
佟嘉月算算自己的担忧道:“就算能买地,后面把这摊子铺起来?,没有后续资金啊,如果整成水果批发市场,要建仓库,盖交易厂房,要招人?,要买运输车,咱的钱实在不够啊!”
陈志礼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像模像样,高兴地笑了:“嘉月你看你说的多好,这就对了,人?不能死读书,你脑子活泛就该多动动脑子,地挂在你名?下,这就是你自己的生意,以后手?里有钱,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大舅对姥爷的记恨太深,甚至觉得以后有钱了,姥爷会伤害佟嘉月,为了钱为了他的面子,怎么没可能呢?
亲闺女都能舍弃,何况是外孙女!
他不给佟嘉月思索的机会,直接跟二舅说:“就这么一个主意,你回去?跟你爹商量,要是愿意我就去?求人?,把这块地给嘉月拿下,嘉月出三千块钱,不够的我来?垫。”
佟嘉月弱弱的举手?:“大舅,其实我不是只有三千块钱,我有这么多呢!”
她比划了一跟手?指头?。
大舅很诧异,更加坚定把这件事推动,第一嘉月真有本事,第二,他担心最后嘉月的这些钱全没了。
二舅带着佟嘉月回家,姥爷没有过多思索,再不把钱花出去?就跟人?结仇了,再说,他也?很看?好建批发市场,县里独一份肯定会挣钱。
再不济还有自己家的西瓜呢!
他直接让二舅带着存折去?找大舅,佟嘉月的存折,他自己的存折,家里的钱全交出去?。
大舅有些意外。
嘉月的钱竟然真的在她自己的存折上,肯定是因为钱不够多,肯定是因为现在嘉月听话,跟她说什么就听什么,花她钱她也?同意。
那?老头?子才没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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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大舅办的很快,两个星期办成。
就这样,佟嘉月名?下多了六亩商业用地,备案的用途是“嘉月水果批发市场”。
借钱的人?没了,佟嘉月新的烦恼来?了,该怎么把她的水果批发市场建起来?呢?
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她代表市里去?参加省里的奥数竞赛。
省里的成绩下来?的比市里的还要快。优中选优,可能是参赛人?数缩减了吧。
毫无悬念,佟嘉月再次以满分?成绩获得一等奖。
她发愁的启动资金也?有人?给她解决了。
县里的领导班子带着市里的一个企业家,要来?请她代言。
代言什么?
牛奶!
连广告都想好了,喝了聪聪牌牛奶,就是聪明!
有小天才打广告,还能怕没销量?
代言费给了一万块钱。
佟嘉月很心动,认真思考可行性。
聪聪牌牛奶,作为本土的牛奶,她前世听说过,很好喝,奶味很足,但是这个企业最后做死了,据说老板被人?骗,破产之后跳楼自杀了。
她为什么知道这个?
因为这个老板给她发过助学金和奖学金,还给她发过牛奶。
那?个时候家里穷,奖学金是她挣钱减轻家里负担的最好途径,姥爷求爷爷告奶奶借不到钱的时候,是这个企业的助学金帮她撑过最难的地方。
就是那?一学期,靠着助学金和贫困生的牛奶,她在剧烈的头?疼之下,突然开了窍,再后面就开始拿奖学金,成绩一飞冲天,最后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现在有机会来?报答,佟嘉月想帮一帮前世的恩人?,她愿意接下代言,帮张老板多挣一些钱。
但是帮忙归帮忙,自己的利益也?不能少。
县领导包括张老板都以为做主的是姥爷,大家长嘛,没想到竟是佟嘉月自己。
她看?了代言协议之后,很认真的跟张老板说道:“张叔叔,您看?这样行不行,代言费我一分?不要,您找我代言就是想提高销量,如果我没能让你们的销量提高,那?算我免费帮忙,我不收钱,要是销量提高了,以最近三年的平均利润为准,我要你们每年净利润增长额的十分?之一行吗?”
张老板就是一个大老粗,县领导班子正不知道怎么促成呢,张老板一拍大腿:“行啊,就按你说的办!”
这么爽快吗?
佟嘉月有些头?疼,不多想想?这么冲动不会没撑过三年就被人?骗吧?
应该不至于,上辈子都能撑到她高中,这辈子肯定更行!
张老板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小小的决定,不光改变了他企业的命运,也?改变了他早死的命运,等身价数百亿的张总接受采访,问他这辈子最信服的谁,毫无疑问——西瓜大王佟嘉月!
三辆车子开来?,又三辆车子开走,张老板在县领导的见证下,直接与佟嘉月签了三年的协议。
等佟嘉月获得全国小学生竞赛一等奖的时候,“喝了聪聪牌牛奶,就是聪明!”这句广告词已经传遍了省内的大街小巷。
全国小学生竞赛冠军佟嘉月成了别人?家的娃,在佟嘉月的代言下,聪聪牛奶连续好几个月,每一个月的销售额都比上个月翻倍,每个月出报表那?天张老板就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睡不着怎么办?
用他不是很聪明的脑袋算一下给佟嘉月的代言费。
算完,心疼!
再算一下自己多挣了多少钱!
爽!
爽翻了!
他经常摸着自己儿子不太聪明的大脑门,羡慕嫉妒恨:“唉,你说人?家这脑袋怎么长的,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怎么就没人?家聪明呢,有人?家十分?之一也?好呀!”
“喝牛奶,儿子!多喝一点!喝了聪聪牌牛奶,就是聪明!”
看?来?,广告词不光深入人?心,也?深入张老板的心。
他深信不疑的认为多喝会变得聪明,不光监督儿子喝纯牛奶,还对牛奶的质量严格把控。
以前甩手?掌柜,现在三天两头?去?基地,一定要把控质量,让他的牛奶变得更好,让他的孩子让别人?的孩子越喝越好,越喝越聪明。
半年报表出来?的时候,佟嘉月跳过了四年级,直接上了五年级上,大舅又给她一笔钱,不多,只够给她的水果批发市场挖淤泥,拉土填坑的,那?就先?整着吧,一步一步来?。
张老板美滋滋的看?着他挣的数字,听秘书说佟嘉月找他。
佟嘉月是来?跟他商量一下,看?在她很给力的份上,能不能先?把半年的代言费结了。
赚飞了的张老板自然同意,代言合同上写了佟嘉月只签三年,还写了佟嘉月觉得质量有问题可以随时退出代言,他怕三年到了之后,佟嘉月这个送财童子不跟他签约了怎么办。
所以他很爽快,再加上如今财大气粗,要死不活的企业蒸蒸日上,他当天就给佟嘉月结了这六个月的费用。
有了钱好办事,大舅帮忙联系工程队,在五年级暑假开始的时候正式建成了她的“嘉月水果批发市场。”
如今,谁不知道佟嘉月,那?牛奶上印着她的头?像呢!
神?童!
神?童喝的牛奶她们要喝,神?通卖的水果她们也?要吃!
佟嘉月一个暑假就泡在批发市场,忙的昏天黑地。
三姥爷,陈达,以及姥爷其它几个堂兄弟,全给姥爷当帮手?,负责组织收货,把控制量。
二舅和小姨夫带着一帮信得过的兄弟在批发市场做销售和管理。
拢账算账的财务工作以及报税都是佟嘉月自己,她可能是最苦逼的老板了,身兼数职,啥啥都要干。
但是佟嘉月高兴!
她也?是有事业的人?了,好好搞事业才是最香的!
大舅警局的同事有空也?会来?帮忙,有人?让佟嘉月劝劝大舅。
“你跟你大舅说,让他好好相?亲,以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整,你大舅最疼你,你劝他肯定听。”
佟嘉月当面答应,背后跟大舅谈了一次心,大舅这是属于童年阴影。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声?,有的人?用一声?治愈童年。
比如她,比如大舅,知道大舅真的不愿意结婚,佟嘉月给大舅保证:“大舅你别担心以后,你老了我给你养老。”
大舅眼眶一热,带着眼泪笑了:“好,那?大舅等着你给养老。”
佟嘉月坚定的点头?!她以后要给好多人?养老,没孩子怎么了,不结婚怎么了,不是有她嘛!
再说结婚有什么好?
大舅不结婚就不结婚吧,她以后也?不结婚。
再也?不会踏进婚姻的坟墓,不会让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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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嘉月自觉看?透了爱恨情仇,洒洒脱脱的搞她的事业。
姥爷一家呢,带动着全村人?致富。
西瓜不愁销量,只要好好种西瓜,坐在地头?等着人?来?收。
嘉月会让人?卖到县里,卖到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西瓜,再也?不会被压价,被人?赖账,被掀摊子,他们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种西瓜了。
家里人?手?足的还可以给嘉月家打工领工资,自己能挣钱,很快就能娶上媳妇,没穷到那?个份上,就不会对姥爷家羡慕嫉妒恨了。
再说了,姥爷家是村里最风光的人?家,带着大家一起挣钱,谁敢呀!
得罪了嘉月她姥爷,不就成了全村公敌,不会有好日子过。
没见之前欺负过嘉月的那?两家,现在点头?哈腰的巴结成啥样了,生怕不带他们发财。这两家早就后悔死了吧?
挣钱了
陈念珍赌着一口气,很少回娘家走亲戚。
因为只要她去,就有人让她对嘉月好点,不要偏心嘉阳,手心手背都是肉,嘉月这么有出息,不能?不疼嘉月。
陈念珍每次听到就要气死了!
她怎么偏心了?
还不是嘉月瞎折腾,不知道跟大家说了啥!
一个个的都把她当恶人?,她一个当妈的还能?对自己孩子不好??
就算她打过嘉月,哪个当妈的不打自己孩子,别人?能?挨打就嘉月不能??
她苦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把嘉阳接回家,嘉月还在这里瞎折腾,弄得她里外不是人?,弄得一家子不和睦。
啥嘉月生气?她还生气呢!
嘉月再出息有什么用,没?有嘉阳听话,以后她不指望嘉月,她就指望嘉阳。
“嘉阳,你好?好?学,嘉月能?考第一,你也能?。”
“嘉阳,来喝牛奶,你姥爷给你拿的牛奶,嘉月喝了聪明,你喝了也聪明。”
陈念珍完全搞反了顺序,不是佟嘉月喝了牛奶聪明,是佟嘉阳聪明,牛奶才找她代言,喝牛奶只会是补充营养,哪能?让人?变得更聪明?
不过这年头广告太少,她被广告词洗脑了,坚定?的认为喝了能?变聪明。
却没?注意到,每次佟嘉阳看到牛奶盒子上佟嘉月的照片,都要恍惚好?一会。
佟嘉阳记事?早,很小?的时候见嘉月挨打的场景,至今都记得。
拜俩妯娌长期撕逼所赐,她很小?就知道嘉月是自己妹妹,她过的好?嘉月过的不好?,她不挨打嘉月挨打很惨,所以她很小?就可?怜嘉月,却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的情况会调转。
嘉月变得这么优秀,她怎么都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
佟嘉阳也想变得优秀。
每次考试之后,拿着成绩单递给妈的时候,她全身冒虚汗,根本不敢看陈念珍的眼?睛,更怕听到陈念珍说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努力的去学,明明那些东西她都会,就是考不好?!
一考试她就头疼,脑子就会糊涂,原来会的题突然就不会,她不知道怎么跟陈念珍解释。
尝试说过一次:“妈我本来会的,就是考试没?想起来。”
“那还不是不会,没?事?,嘉月以前也不会,嘉月是找别人?教会的,妈也找人?给你教,找人?提前教你,你上三年级咱学四年级的,妈一定?找个四年级的教你,学了你就考好?了,就能?跟嘉月一样跳级,拿名次,说不定?也有人?找你代言,都是一个妈生的,你怎么能?比她差呢?”
陈念珍接受不了!
以前她养嘉月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没?把嘉月养好?,比不了嘉阳。
那一个养在城里,一个养在农村,能?一样吗?农村的娃能?跟城里娃比吗?一个个没?按好?心瞎比较,就见不得她好?!
现在她养嘉阳了,嘉阳在农村,嘉月也在农村,嘉阳一天天不说话,成绩也不好?,嘉月呢,像明星一样给人?家代言,又有人?说她不会养孩子了。
陈念珍不信这个邪!
她那么爱自己孩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嘉阳,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她怎么可?能?对自己孩子不好?。
“妈,我想出去一会。”
“你出去干啥。”
“我想去跑步。”
佟嘉月觉得胸口闷,她想跑到地里呼吸新鲜空气。
“跑什么不?嘉月都不跑步,你姥爷说她走哪都有人?骑自行车带着,你别乱跑,有那时间好?好?学习不比别的强,嘉阳,你听话妈不会害你的,你好?好?学,以后念大学,妈砸锅卖铁都要供你上。”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学。”
“这就对了,嘉阳啊,你好?好?写作业,妈想好?人?选了,我去给觉觉送两瓶牛奶,回头让觉觉再给你补补课,等开学了妈跟你一起去学校,问问你老师补课之后能?不能?跳级。”
佟嘉阳坐在小?桌子旁边,放下笔突然捂着两边太阳穴。
“妈,你先别说了,我头疼?”
“头疼,那好?好?的,咋又说头疼了?你这孩子,头疼就在家好?好?待着,刚咋还说去跑步呢,好?在妈没?同意,不然你越跑越疼,喝牛奶喝牛奶,赶紧喝牛奶,赶紧补补。”
陈念珍快速拆了一盒牛奶递给佟嘉阳。
佟嘉阳喝了一口,哇的一声吐出来,顺带把午饭都给喷了出来。
陈念珍气死了:“这啥牛奶啊,咋把我孩子喝吐了!会不会代言呐!”
佟嘉阳又吐了一口,还是觉得胸口闷:“妈,我想去跑步。”
“嘉阳啊,你咋啦,你魔怔啦,刚不是说了,头疼跑啥跑啊,咱农村人?哪有跑步的,咱不兴那个,你要是跑了会越跑越疼。”
“妈,我头好?疼啊!”
“坐好?,赶紧坐好?,都说了别去跑步,以后都不许去了。”
佟嘉阳听到这里,彻底觉得胸口无法呼吸,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陈念珍吓坏了:“嘉阳嘉阳,你别吓妈呀!”
“佟军北,佟军北,快,给我爹打电话,去医院,带嘉阳去医院。”
到了医院,心电图做了,血查了,体温也量了,没?啥异常。
佟嘉月刚拢完当天的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恍惚:“她真的说头疼?”
她不相信这是命,难道陈念珍的孩子注定?有一个走头疼无法学习的道路?
上辈子是她,这辈子是佟嘉阳。
她原本打算和佟嘉阳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上辈子佟嘉阳享受着陈念珍和佟军北两口子的无条件偏爱,冷眼?旁观着俩人?像对垃圾一样对她,不也没?有发?声吗?
你对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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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就对你怎么样。
可?是她现在有点于心不忍,正因为她受过这样的苦,她才知道到底有多疼,那些头疼到活不下去的日子,每一天都很艰难很艰难才能?撑过去,要很有勇气才能?活下去。
佟嘉月深呼吸,锁好?账本,让二?舅把钱存到银行,自己坐着三轮车去了医院。
姥爷正在训陈念珍:“嘉月头疼,嘉阳也头疼,你咋回事?,你是不是打嘉阳了!”
“没?有啊爹!我发?誓,我从来没?打过嘉阳,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不知道咋回事?,我知道!一定?是你逼的太紧了,当初嘉月心里有问题,现在嘉阳心里也有问题,都是你这个当妈的错!一个孩子一个样,一天天的比啥,以后不要比了,嘉阳考多少是多少,不要再跟她说跳级的事?。”
当爹的还不了解自己闺女,当初嘉月跳级,大闺女听了马上跑回家,不是逼嘉阳学跳级是啥。
姥爷很生气,他忙的几乎两脚不沾地,没?顾上说念珍,转眼?就给整出这个事?。
佟嘉月喊了一声姥爷,直接略过陈念珍,进了病房。
佟嘉阳已经醒了,正在装睡,
佟嘉月劝她:“她又舍不得打你,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不想干撂挑子就是,被偏爱就可?以有恃无恐。”
佟嘉阳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佟嘉月。
有时候她也想啊,恨不得把书?扔到地锅底下烧掉,再也不学习了。
可?是她只是讨厌考试,并不是真的讨厌学习,她从小?,从很小?的时候,周新梅就教她,一定?要好?好?念书?,要上大学,好?好?学习才有出息。
她不想没?出息,知道家里不容易,知道前些年家里闹成那样是因为她,知道爸妈挣钱辛苦,农忙的时候什么不让她干,家里的活也不让她干。
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不能?任性,不能?撂挑子,也不能?发?脾气,不然对不起父母。
边的爸妈已经不要她了,她只有这边的爸妈了。
佟嘉阳看着穿的很漂亮气质也好?的佟嘉月,恍惚有种?错觉,是佟嘉月躺在这里,她站在病床旁边探望。
可?一瞬间的恍惚很快清醒。
是她自己不争气,是她没?学好?,也没?把日子过好?。
佟嘉阳无声的流眼?泪。
佟嘉月见不得这个,没?有她这个悲惨的参照组做对比,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成了这个模样。
说来说去,都是陈念珍很佟军北的错。
佟嘉月叹口气,给佟嘉阳出主意:“如果你真的很想跑步的话,你就跟你妈说我也跑。”
以她对陈念珍的了解,只要她有的,佟嘉阳也要有,陈念珍绝对会同意。
果不其然,佟嘉阳按照佟嘉月教的说法,每天能?出去跑一次步。
把所有作业写完,跑在空旷的田野里,迎着自由?自在的风,这里没?有佟嘉月也没?有妈妈的唠叨,更没?有差劲的成绩单。
只有她自己,只有风,自由?自在的风!
佟嘉阳越跑越轻松,越跑越快,快的像风一样!
费鞋!
太费鞋了!
陈念珍自己买鞋底子纳鞋穿,舍不得给佟嘉阳穿这么差劲的,她给佟嘉阳买球鞋!
可?球鞋跑烂了!
她有心说别跑了,又觉得说出来好?像舍不得给孩子花钱一样,纠结到最后决定?不说了,爱跑就跑吧,别晕就行!
上次真的太吓人?了!
佟嘉月没?有过多关注佟嘉阳一家三口的事?,她不主动问,没?人?敢跟她主动说。
她跟全家人?一起忙水果批发?市场的事?情,目前只有三辆大卡车拉货,完全不够用,佟嘉月坚持要司机保证睡眠,就更不够用了。
她算了一下手里的钱,琢磨着再买七辆才能?勉强应付,可?是她没?司机,高新聘请司机没?问题,但终归还要培养自己人?,她找到了陈达。
“达舅,你看我二?舅走不开,车队的事?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陈达知道这是提携他,哪有不应的道理,回家一说,全家都高兴的不得了。
小?姨夫这天回到住处有点晚,跟小?姨小?声说:“嘉月让陈达管车队了。”
小?姨一下子炸了:“啥意思?你不满意了?你还有要求?张七里你想干啥啊?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老实?心眼?贪,我现在就跟嘉月说就跟我爹说,咱不干了!”
除了知道骗婚的时候跟小?姨夫闹,这些年过的差点饿死都没?红过脸,今天着实?把小?姨气坏了。
张七里哪想到她能?气成这样,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我绝对绝对不会愿你意!”
张七里急的额头冒汗,生怕给其他人?听到,万一告诉老丈人?,说他欺负小?玉,到时候八张嘴都说不清了,他哪是忘恩负义的人?!
连忙赌咒发?誓:“我要是不知足就让我喝水呛死,你先别气,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是大嫂,大嫂今天来找我了!”
小?产的时候只有大嫂愿意借驾车子,小?姨一直承这个情,两家虽然不来往,张七里从他自己嘴巴底下省出来的东西给皮皮,她一直装作不知道。
大嫂来找张七里干什么?
无外乎就是借钱。
她沉吟道:“借多少?少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丁是丁卯是卯,借条得写清楚,而且不能?让人?知道!”
“有点多,咱的钱怕是不够。”
“啥?她借这么多钱干啥!”
“是我大哥,煤矿塌了,我大哥他们被埋底下,好?多人?被埋了,我大哥躺在那边的医院昏迷不醒,那边不给救了,说直接赔钱。”
“我娘劝大嫂把钱拿了算了,说我大哥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些钱,拿着钱以后给皮皮说媳妇。”
“皮皮不干,拿棍子把娘的头打破,娘躺在她家要赔钱,大嫂直接带着皮皮来求我,想跟我们借钱,大嫂……大嫂还想让我去一趟,跟那边说一定?救活我大哥,钱可?以不要,人?一定?得救活。”
小?姨提起那婆婆也是咬牙切齿:“啥人?呀,你们兄弟几个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碰到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娘,当媳妇的要治,当儿子的要治,她这个当娘的要钱!”
张七里有些犹豫,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小?的时候大哥对他好?,活干不完挨打,大哥看到了会帮他干,他要是没?办法就算了,现在不是有办法嘛!
“我想去求嘉月,要是嘉月同意借钱,我想跟着达子一起去车队,你放心我绝对听达子的,我就想多挣点钱。”
小?姨有些犹豫:“借钱是大事?,尤其是借这么多钱,嘉月有钱那是嘉月的,凭啥无缘无故要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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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弟?”
小?姨夫低着头,有些不敢回。
终归小?姨善良,只要一想到因为她没?松口,最后借到钱,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就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嘉月那么聪明,借还不是不借,她应该会有主意吧?”
佟嘉月刚拢完帐,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多,她有些困,正打算睡,看到门口一个人?影,仔细辨认了一下。
“小?姨,你站门口干嘛呢?进来呀!”
“那个,嘉月啊,不是我,是你小?姨夫。”
“小?姨夫也来了?那你们都进来呀。”
佟嘉月拿出两瓶牛奶招待他们,听小?姨夫把话说完,思考了几分钟,问:“小?姨夫,你大哥人?怎么样!”
“我大哥人?最实?诚,借钱绝对会还,就算我大哥有个万一救不回来,我大嫂说她还,她就是要饭捡破烂也会把借你的钱还给你,一分不差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佟嘉月思考的主要不是钱,是人?!
她缺人?呐。
如果能?把皮皮爸爸救回来,救命之恩在,皮皮爸爸能?用心给她做事?,再说到底一条人?命,她有条件,当然要救。
不过小?姨夫人?老实?,靠小?姨夫去怕是不行,煤矿上的事?情佟嘉月多少听说过,能?救人?没?把人?埋进去不管,已经算有良心。
不过小?姨夫人?老实?,靠小?姨夫去怕是不行。
“小?姨夫,你问问你那些兄弟,有谁愿意去帮忙,我这里了抽不出人?,你们兄弟谁愿意一起去,我出来回路费,饭钱我也出了,你们一起去。”
张七里回去一问,五个兄弟都愿意去,他那五个同样被骗婚的嫂子尽管不情愿,到底没?有阻止。
大哥生死不知,兄弟们没?出过远门,心里害怕可?还是愿意去救大哥。
张七里感动的哭了一场,爹娘不中用,他们兄弟之前终归有感情。
兄弟六个带着佟嘉月给的钱出发?了。
小?姨干脆不回自己屋,要搬来给佟嘉月作伴。
二?舅妈不干!
“小?玉你这不行,要陪嘉月也是我陪,嘉月小?时候都是跟我睡的,她非要独立自己睡,我劝她非不听。”
话头一转对准佟嘉月:“嘉月,那我不管,你小?姨要陪你,那我也要来,让你小?姨回去。”
小?姨有些懊悔,觉得自己说错话惹二?嫂不高兴了,连忙说:“那二?嫂你来吧,我回去睡。”
批发?市场这么大的地盘,说是员工宿舍,比好?多人?家分的房子还要好?,佟嘉月留了几间自己人?住,好?不容易有自己房间里,她不要再跟大人?一起住。
一手拉着一个把人?推出门:“好?啦,我亲爱的二?舅妈我亲爱的小?姨,就让我自己睡吧,你们就在我隔壁,怕啥呀。”
二?舅妈不太甘心的回去了。
小?姨带着些懊悔也回去了,觉得自己太笨了,说话总爱得罪人?。
不行!要长记性,要少说话。
二?舅妈也是不爱说话的人?,但是小?姨突然不讲话,她觉得奇怪啊。
两个人?一起守着摊子卖西瓜酱,小?姨光干活不怎么说话,她一个人?招呼怪累的。
没?人?的时候一问才知道小?姨的心思,无语道:“小?玉你看你把二?嫂我想的太坏了,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吗?我就是心疼嘉月……”
二?舅妈说到这里,喉咙哽咽,眼?泪开始往下掉。
拉着小?姨的手说:“你看嘉月现在多好?,长的乖,人?也聪明的不得了,你不知道以前她过得啥样,二?姐拿她当出气筒,人?家喂狗都比她对孩子好?。”
“还好?这孩子聪明,离家出走知道往姥爷家跑,咱爹带她去医院,身上到处都是伤,医生说给打坏了,精神有问题,就那次她听说二?姐来了,人?直接晕过去你还记得不?全村人?都知道的。”
“小?玉啊,我知道二?姐对你好?,但是对你好?归对你好?,她对嘉月是真不好?,不像当妈的像仇人?,我琢磨着二?姐也心里有问题,她给那家人?欺负的有问题了,不然好?端端的咋把自己闺女当仇人?打呢?”
小?姨前边不敢吭声,她知道自己二?姐不对,但是听到这里,有点着急:“那让爹给治啊,不能?让我二?姐病着,她病好?了不就不欺负嘉月了?”
二?舅妈气笑了:“可?拉倒吧!啥病好?了不欺负嘉月,心病还须心药医,二?姐的心病就是嘉阳,现在嘉阳接回家,二?姐的病就好?了,天天把嘉阳当眼?珠子,有一点心疼嘉月吗?你看出心疼嘉月了?”
小?姨没?看出。
嘉阳接回家前,她跟二?姐见面?的次数多一点,接回去之后,二?姐一天到晚围着嘉阳转,张嘴闭嘴都是嘉阳,提到嘉月就是骂,俩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姐偏要区别对待。
小?姨甚至脑子里闪过她婆婆的身影,至少她婆婆对七个儿子一视同仁,都不好?,气投错胎找错娘,至少没?气娘偏心过。
想到这里,小?姨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她想她这些年是怎么恨婆婆的,说不定?嘉月就是怎么恨二?姐的,要是有人?让她原谅她婆婆,她死也不会原谅,还要恨死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嘉月应该也是。
佟嘉月完全不知道,因为一场睡觉不睡觉的事?情,全家唯一一个可?能?站在嘉阳妈那边的人?,也“叛变”到了她这里。
日子过的又忙又快乐,忙代表生意好?,生意好?代表挣钱,怎么能?不快乐!
就是缺人?手啊!
佟嘉月把主意打到了大舅那里。
大舅从部队专业,一定?能?帮她招到退伍军人?,能?干心地正直,这种?员工来者不拒,越多越好?。
大舅果然靠谱,很宽就给她联系到了几十个人?,让人?来之前,不放心的问:“人?来了不能?开玩笑,咱不能?让人?干俩月就给撵走,那不仗义,你要是这样大舅以后不能?帮你,我不能?害自己的战友,你好?好?想,真的能?养这么多人??西瓜罢园之后还能?养这么多人??”
佟嘉月自信地笑了:“大舅,西瓜怎么会罢园呢?你有没?有听说大棚蔬菜?那咱们也有大棚西瓜呀!”
大舅这些放心了,连他也只是去上面?开会的时候听过别人?提起大棚蔬菜这个概念,嘉月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书?里吗?一定?是的,嘉月那么喜欢看书?,县里市里几个图书?馆借书?看,肯定?是从书?上看的。
他从不把嘉月当小?孩子看,聪明的孩子应该被同等成大人?对待,放眼?望去,几个大人?有嘉月这眼?力劲!
大舅对嘉月很放心,相信嘉月能?成功,就算嘉月遇到困难,大不了他厚着脸皮去求人?,给嘉月找技术员,一定?要把大棚西瓜弄起来。
技术员暂时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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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辈子佟嘉月跟姥爷一起弄大棚西瓜,大棚蔬菜,虽然起步完了没?怎么挣钱,但她有经验,技术上全部都会,可?以带着姥爷从头做起。
如果姥爷问起,她就说从书?上学的。
育苗的事?当然要交给自己人?,小?姨和二?舅妈都回去了,三姥姥在家带孩子,达子媳妇带着她交好?的一个小?媳妇看摊子卖西瓜酱。
达子媳妇嘴巴会说,又有招牌打在那里,西瓜酱的口味一模一样,生意完全不受影响。
让顾客纳闷的是,这么好?吃的西瓜酱去年天一冷买不到,因为西瓜下市了,今年提前囤西瓜酱的不少,但是天气逐渐变冷,陈爱国的西瓜酱像是怎么都卖不完一样。
有顾客就问了:“今年你们做了很多酱吗?”
达子媳妇骄傲的说:“对的,我们注册了食品公司——爱国食品有限公司,我们不是小?作坊,是正规公司,以后我们一年四季都卖西瓜酱。”
“不光西瓜酱,还有我们的酱黄瓜,清爽黄瓜,黄豆酱,还有很多新品种?要卖,一年四季都不断货。”
顾客们听了很高兴。
陈爱国西瓜酱卖的不贵,价格大家能?接受,关键是不接受不行啊,有人?试着自己做,不是那味,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酱就是陈爱国西瓜酱,吃了再吃别的酱吃不下去,就好?这一口!
直接吃,锅里放油跟大葱一起炒着吃,尤其是炒过的西瓜酱,哎呀,说起来都要流口水,那是太好?吃,就着馒头吃,就着面?条吃,蘸大葱也好?吃,怎么都好?吃。
有人?吸溜一口口水,喊道:“老板,再给我来一点,你们这生意这么好?,说的好?听到时候卖完了我们上哪买去,不行,我得再备一点。”
“老板给我也备一点,我送人?!”
“好?咧,不过我们不会卖完的。”
达子媳妇她们解释了,但没?人?相信,做的再多架不住生意好?,没?见除了在这卖,还一车一车往外拉,听说还卖到外地去啦。
对,这是佟嘉月的决定?,绝不拉空车。
带着这边的水果和西瓜酱等东西出去,再带外面?的水果回来。现在物流几乎没?有,只要倒腾就能?挣钱,何况倒腾的还是自己的东西,就更挣钱了。
带出去的东西卖的最好?的就是西瓜酱和西瓜,她亲自谈了几个点,剩下的是二?舅和达子舅谈的,西瓜和西瓜酱已经铺货铺了大半个省。
等到过年的时候,大家发?现不光西瓜酱有的卖,就连西瓜都一直没?下市,还有那不常见的香蕉,菠萝等水果,就连黄瓜青菜都不断。
再一打听,嘉月水果批发?市场旁边竟然开了一个嘉月蔬菜批发?市场,源源不断的青菜和水果运过来又运出去,忙忙碌碌看上去生意很好?的样子。
佟嘉月请了专门的财务,初一的课程很紧张,她作为学校里面?最特殊的一个孩子,被校领导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拿下中考状元,还希望她能?代表学校拿下初中竞赛名次。
姥爷不让她管地里的事?,除非万不得已绝不麻烦她。
姥爷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个坚持大面?积种?植西瓜的瓜农,这么多年坚信好?好?种?西瓜一定?能?种?出名堂,至少比种?地强,原本就远近闻名的种?瓜好?手,他种?的西瓜不仅长的好?长的多,味道也好?。
再加上佟嘉月跟姥爷研究这么久,她的很多想法已经跟姥爷交流过,姥爷专门有两个大棚做实?验田,每天观察纪录,就算专业的技术员,再说现在哪有专业的西瓜技术员,可?能?比姥爷和佟嘉月强的也没?几个,姥爷下了苦功夫研究。
毕竟嘉月的摊子铺的那么大,生意好?不好?的关键还不是要看西瓜。
虽然很忙,有心人?天不负,天道酬勤。
他以前一直说,一直说,说人?一定?要努力要学习,前些年打着文武双全让他们念书?,啥目的?不就是想让孩子多学点东西,多学东西早晚会有收获。
比如他自己,以前有多少奚落他的,看他穷的,觉得他四处找门路是瞎折腾,现在还有几个人?说他?
有没?有人?说他,都影响不了他研究西瓜,他现在不计较这些了。
穷的时候很在乎别人?瞧不起,现在有了反而想开了,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姥爷告诫二?舅,还有在外的三舅和小?舅,人?一定?不能?飘,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踏实?,要诚恳,一步一个脚印,把脚底下的路一定?要走结实?了。
他自己也要把路走结实?,好?好?的育苗,培育新品种?。
他都想好?了,等新品种?的西瓜上市,嘉月让他注册商标的时候,他就注册“小?月西瓜”。
他一把年纪的要钱干啥,只要嘉月好?,就是他好?了,他的东西都是嘉月的。
小?月西瓜在次年的暑假面?世?,这一年佟嘉月初二?,又一次代表学校拿下了初中组数学竞赛冠军,跟她一起出名的除了聪聪牛奶,还有陈爱果食品厂的各种?食品,以及嘉月水果批发?市场的水果。
作为嘉月水果市场除了反季西瓜之外,首推的精品西瓜,小?月西瓜以汁甜皮薄无籽震惊全国的瓜农。
佟嘉月已自身为品牌效应,在这个暑假把西瓜卖到了全国各地,同时成立多个批发?市场,并成立了属于自己的物流公司,物流公司的法人?是二?舅,股份独属于佟嘉月自己。
二?舅眼?见着嘉月忙的像陀螺一样,跟佟嘉月商量:“嘉月啊,你看咱每天都要挣不少钱,以前哪敢想还能?有今天,这些钱够咱花了,要不咱就不忙其他的了?就现在的生
依譁
意就像,你好?好?学习就行,以后你姥爷的钱,我的钱,还有你自己的钱,都是你的钱,你歇歇吧。”
那怎么行!
“二?舅,你这想法很危险,上次姥爷跟我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做生意也一样,如果我们不把生意做的更强更大,很快就会被别人?取代,到时候生意都没?得做,更别提挣钱了,只能?坐吃山空,等我们公司没?了,跟着我们干活的人?也都没?了工作。”
在二?舅的想法里,工作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因为他怕嘉月累,就害大家没?有工作,不说达子还有村里人?,就说张七里兄弟七个,还有他们媳妇,带着他们村里很多人?整日尽心尽力的为嘉月做事?,那么多人?呐,哪能?没?饭碗!
二?舅后悔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再也不敢让嘉月歇歇。
不光如此,还被佟嘉月撺掇着报了夜校学习。
二?舅妈和小?姨也去,两个人?都不想学,尤其是二?舅妈,觉得自己笨学不会。
但是佟嘉月说了:“以后生意越来越大,做账的得有自己人?才放心。”
为了佟嘉月,二?舅妈和小?姨拼了,两个人?比人?高考劲头都足,发?誓要学出个名堂,给嘉月看好?钱,不能?让别人?给糊弄住。
她俩就没?想过麻烦佟嘉月看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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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嘉月什么都会,但是嘉月太累了,能?不让她干的就不让她干。
可?是有一个人?不这么想。
陈念珍!
真的!陈念珍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等恶人?,嘉月挣钱了,爹也挣钱了,除了爹给的零花钱她拿着,没?沾嘉月一点光,没?让爹带着她一起发?财,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是她不沾嘉月的便宜,但为了嘉阳,她不能?不开口啊!
能?让陈念珍有执念并执行的,除了佟嘉阳还能?有谁。
佟嘉月接连跳级,小?学只念了两年,她读初三的时候,佟嘉月上五年级。
眼?瞅着要上初中了,陈念珍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村里的初中上,她想让嘉阳跟嘉月一样,上县里最好?的初中。
当初佟嘉月上县里最好?的初中是学校领导带着奖学金求她去的,佟嘉阳现在这情况跟谁解释的清楚?没?人?知道啊!
陈念珍带着佟嘉阳去考试,明明什么都会,就是看见试卷不会做,脑子一片空白?,连蒙带猜三十分都没?考到,出了考场又吐又晕。当然没?考上。
陈念珍还没?开始念叨,佟嘉阳灌了一口水跑了。
她要跑步!
但凡慢一点,佟嘉阳都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会晕倒。
陈念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嘉阳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得给嘉阳做点什么,就算被爹骂也没?啥!
佟嘉月看到陈念珍很意外,本想绕着走,被陈念珍挡住了去路。
大舅升职了,二?舅出息了,三舅和小?舅也出息了,姥爷也很厉害,生意又蒸蒸日上,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在变强大,包括佟嘉月自己,独自面?对着陈念珍,她已经能?成功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冷着声音问:“嘉阳妈?你有事??”
“你……我不是你妈?你这样没?大没?小?你姥爷知道了会高兴?”
“会,只要我高兴,我姥爷就高兴,你以前打我的时候没?想我姥爷会不会高兴,现在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问我姥爷会不会不高兴,那我再告诉一遍,不会!”
“对!不会!你姥爷把你惯的没?边了,我以后也不指望你养老,看在我生你一场的份上,你帮一下嘉阳,你帮她补一下课,再跟你学校领导说一下,明年让嘉阳去上学。”
“我去跟领导说,领导就让佟嘉阳去上课了?学校是我开的?”
陈念珍早想好?了:“你就跟你领导说,他们要是不愿意你姐去上学,你就不在他们学校上课了,哪个学校要你姐,你就在哪个学校上,反正你成绩好?,她们指望你拿名次,不是说要考中考状元吗?他们只要舍不得你走,就会同意你姐上学。”
“可?是凭什么?我成绩好?是你教的是?佟嘉阳教的?合着我还得报答你俩是吧?学校领导和老师对我那么好?,我凭什么为你这要求难为人?家?”
“就凭是我生了你!我跟你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记者就去电视台,我告诉她们你不孝顺,看以后谁还找你代言,谁还买你的西瓜!”
“你行!”佟嘉月懒得跟她吵,还能?制不住她?招招手,来了两个保安把陈念珍赶了出去。
她回屋给姥爷打电话,把陈念珍的话学一遍。
姥爷速度很快,陈念珍还没?到家,姥爷已经到她家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能?耐了?你要去找记者告谁?要找电视台告谁?你非要毁了嘉月是不是?嘉月这些年好?不容易心里好?过点,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你要告就告我吧,你去告我,我随便你告!你要是敢打嘉月的念头,以后别叫我爹,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爹啊,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干啥还说不认我的话,这些年我对你咋样,对家里咋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娘没?了,就剩爹一个,爹你不能?这样说我!”
“那你就能?这样说嘉月,我说你你知道伤心,那你说嘉月,你说嘉月伤心不伤心?反正在你心里嘉阳最重要,嘉月就是路边的石头,不顺心的时候踩一脚?”
“姥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佟嘉阳听明白?了,妈妈因为她为难嘉月了,她哭的泪眼?汪汪:“姥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找嘉月,你帮我跟嘉月说一声对不起,我不麻烦她,考不上我不上了,我就在家里上初中。”
“嘉阳啊,不是姥爷不疼你,不是你妈这样做事?的,手心手背都是手,她不疼嘉月就算了,她想伤害嘉月姥爷就不愿她意!”
“念珍,你听见没?有!爹不是吓唬你,只要你伤害嘉月,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爹,我这辈子啥本事?都没?有,就给嘉月当靠山,有我这个姥爷在,你这个当妈的也好?,佟军北这个当爹的也好?,谁伤害嘉月谁是我的仇人?!”
佟军北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爹,我不敢。”
陈念珍气的头疼,没?主见的丈夫不想看,不心疼嘉阳的爹也不想看,一跺脚回卧室哭的肝肠寸断。
佟军北怕姥爷,他也想遛,挪动脚步小?声说了句:“爹,我去看看嘉阳她妈。”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被陈念珍拿捏的像个面?团,姥爷不指望他干啥,摆摆手,让他进屋。
高考状元
院子里只剩佟嘉阳和姥爷。
佟嘉阳眼里含着泪:“姥爷,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水。”
姥爷坐在椅子上?,对她招招手:“嘉阳啊,你也坐,咱们先?说说话,姥爷知道你是好孩子,道理该懂的都?懂,你妈又那么疼你,嘉月跟你不一样,嘉月这些年吃太多苦,还有病,你妈不能刺激她。”
嘉阳突然很委屈,都?说爸妈偏心她,可这些年除了爸妈,家里?所有的亲戚中,除了养了她一场的大爷大娘,谁不是偏心嘉月,就连爷奶见不到嘉月的面,时常跟她念叨嘉月。
这个念头只是相信,佟嘉阳知道自己不能说这些话,她不能说嘉月不好,不然大家会说她不懂事,何况嘉月本?来就很好,她没什么要说嘉月的。
她能说的只有她自己。
佟嘉阳又委屈又难过,呜呜地哭道:“姥爷你说的我?知道,以前我?刚回来的时候我?妈提过一次,说让嘉月回来住,我?跟我?妈说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不想嘉月回来跟我?挤一张床。”
“去年我?妈说让嘉月给我?补课,我?也没同意,我?妈找村里?的孩子给我?补。”
“姥爷我?知道嘉月不想见我?妈,她也不想回这个家,我?一直都?拦着我?妈的,今天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去城里?找嘉月,我?要是知道我?一定阻止她,对不起姥爷……”
孩子又哪里?有错?
看?嘉阳哭成这样,姥爷心里?很不是滋味。
嘉阳和嘉月一对双胞胎,俩孩子长的那么像,又都?是好孩子,本?该是和和美美的姐妹花,就像文武跟双全一样。
唉!都?是大人造的孽!好好的日子过成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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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阳你别哭了,姥爷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听姥爷跟你说,学习一定不能马虎,你得努力,知识改变命运,你要是学不会姥爷给你请家教,姥爷找人给你补,哪样差咱就补哪样,等?成绩变好你就能去好学校上?初中。”
佟嘉阳此刻的委屈达到了顶峰,哭的浑身直抖:“姥爷,我?其实会,我?真的都?会,那些题我?平时写作业都?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考试我?就不会。”
姥爷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陈念珍很少回娘家,就算回了一问她嘉阳的学习她就觉得大家是笑话她笑话嘉阳,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大家都?不敢问了。
姥爷一直以为嘉阳是成绩不好,以为以前那次学会好考不好是偶然的,没想到一直这样,这些年就没好过。
看?来嘉阳跟嘉月一样,都?是心里?出了问题。
人心都?是偏的。
姥爷忍不住感叹,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大闺女陈念珍。
嘉月有个什么事,他时时刻刻放心上?,嘉阳有事,他却没能当一回事,他还以为嘉阳好了。
要是这事发生在嘉月身上?,他早拖着嘉月看?医生,因为他不重视嘉阳,大闺女又不懂,生生给嘉阳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