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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是村长的女儿,红河村小霸王!谁敢欺负我呀!”
“好家伙,给你能的……他这条件怎么不学表演啊?怎么也比烟花设计师挣得多吧?”
“我觉得这是一种自虐的表现吧。宋衍他爸以外的家人都在一场大火中去世了,就他活了下来,童年过得又苦,所以报复性地选了烟花设计师这么个职业吧。天天听听爆炸声,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黎瑰意用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帽檐,靠在椅背上,“不过这些都是我瞎猜的,谁知道呢,他突然就决定出道了,我当时也觉得挺奇怪的。”
乔晚却从黎瑰意的话中品出了滋味:“黎瑰意,你脑子转得可真够慢的。”
“啊?你干嘛又说我。”
“你就没想过,他进娱乐圈,很大原因是为了你?”
“怎么可能,他几年前就开始自己写歌了。”
“哦?那为什么那时候他没出道?就他这个外在条件,很多表演系的学生都达不到吧?”
黎瑰意偏了下巴,盯着地面上暗红色的地毯:“关我什么事……我也不希望和我有关系。我只希望他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将精力放在自己的热爱上,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乔晚被这话镇住片刻,下意识摸向自己手上的钻戒:“所以,这就是他喜欢你的原因,你希望他找到自己的活法儿……黎瑰意,你他妈可真是个好女人,我要是男人,估计也得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喜欢?我可从没在他嘴里听过这么好听的词儿。”黎瑰意低头短促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到底算怎么回事,挺乱的。唉……乱就乱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切,矫情。”乔晚也放松下来,靠着椅背:“嘴上说谁不会啊,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段几许会说着呢,有什么用?屁用都没有!男人一旦面对权利、地位和金钱,翻脸比翻书快多了。”
说到这,她长长叹了口气,眯眼去看头顶的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黎瑰意,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能被绝望的人爱,是最好的。’他在心里把你藏的太深了,要么相爱,要么毁灭,你们之间,只有这两种可能性。”
黎瑰意敛了敛笑意,看乔晚稍显落寞的侧脸,轻声道:“如果这句话成立,那钟期一定是那个最幸运的人。”
窗外的天色已经全然黑透了,宋衍接受完采访便焦急地四下寻找黎瑰意的身影,不想又在走廊里看到靠在垃圾桶旁、刚要点烟的钟临。
钟临抬眼看他,说道:“找黎小姐的话,刚刚派人送回去了。”
宋衍被钟临盯得有些不自在,只道:“多谢。”
说完,转身走了。
钟临看着宋衍高挑的背影,轻声嗤笑,垂头又要去点烟,却在脚下看见一双银色高跟鞋尖锐的鞋头。
钟临在火光中缓缓抬眼,他那位过分年轻貌美、甚至比他还小一岁的继母,此刻正站在他眼前,面无表情地摊开一只手:“给一根儿。”
钟临跟乔晚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他父亲钟期的病房里。乔晚长发随手一挽绑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忙前忙后,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颇为懂事的把房间留给了许久未见的父子俩。
那天,钟临不出意外地跟钟期吵了起来,他摔门而出的时候,在迎面走来的乔晚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愤怒。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她穿着修身的黑色吊带连衣长裙,露出瘦削的肩膀和平滑的锁骨,脖颈上坠着价格不菲的宝格丽钻石项链,刚刚还毒蛇一般吐着粘液,势必要当众让他难堪才舒服,现在竟然一脸没事儿人似的,手掌摊平在他眼前,朝他要烟。
钟临低头把自己的烟点燃,香烟咬在唇边,白烟尽数吐在乔晚脸上:“最后一根。怎么,钟期不是给了你不少钱吗,连包烟都买不起?”
乔晚眼睛都没眨,直接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拽了下来,差点粘下钟临唇上的一块皮。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在淡色的唇边,火光在她眼底亮了片刻,她下巴微扬,过肺后的白烟报复般呼在钟临的脸上,动人的面容上只有冷漠。
“既然是最后一根,那就拿来孝敬我这个长辈吧,我的好大儿。”
随后,她又深吸一口,捏在指尖一弹,还剩了多半截的香烟便直直飞向钟临西装的领口,火光四溅成灰,又扑簌簌掉落在地。
乔晚向他露出一个堪称嘲讽的微笑,转身走了。
钟临盯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瞥见领口残留的烟灰,抬脚用皮鞋的尖头死死碾在半截可怜的香烟之上。
宋衍推开家门的时候,黎瑰意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因为自己的照相技术实在拉胯,她在微博上翻了半天,存下了很多张烟火站姐拍摄的绝美照片。
“你回来啦!采访还顺利吗?”黎瑰意从沙发上坐起身,宋衍已经将品牌方那件昂贵又闷热的外套还给了造型师,换了一件轻薄的格子衬衫,裤子、背心和银链没有换,八成是小一些的品牌送给他的单品,他妆容很淡,还没来得及卸掉。
“嗯,顺利。”宋衍快步走到沙发边,抱紧了她:“黎瑰意,要不是因为今天看到了你,我根本坚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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