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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我们娘俩儿怎么都这么不争气啊!
阮仁燧带回来的那一篮果子,德妃为表接受,都挨着吃了几口。
那柿子红得像是点亮了的小灯笼,枣儿也甜脆。
至于栗子,则叫易女官收着,看晾晒处理之后,做粥入馔,还是干脆用来炒栗子吃。
阮仁燧还跟他阿娘说呢:“曹太太说要晒柿子干儿,说到时候叫我也去吃!”
“那感情好,”德妃听得笑了,倏然间又有点感慨:“总觉得还是吃河豚的时节,一眨眼,就入秋了……”
栗子晾晒了几天,瞧着火候差不多了,德妃叫人捡了些最好的带上,领着儿子,往千秋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现在她也算是太后娘娘跟前得脸的人之一了,甚至于不需要通传,就能进千秋宫的门。
太后娘娘知道那栗子是孙儿带回宫来的,倒也不觉讶异。
就是问了阮仁燧一句:“我听皇后说,龙川书院安排你们做调查报告,你那份做的怎么样了?”
阮仁燧:“……”
纯血混子-阮仁燧霎时间汗流浃背:“这个,这个……”
早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德妃原本还笑盈盈地坐在边上呢,见状额头也跟着生出来一点汗意。
她赶忙帮孩子解释:“快了,快了,之前他还专门跑到东市去调研呢!”
没成想太后娘娘又把枪口转向了她:“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这一回,德妃就要有底气得多了:“大概的轮廓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琐碎的细节和词汇修改,嘉贞姐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说略有些模样了……”
太后娘娘就叫她:“从头到尾,把整本书给我讲一遍。”
德妃面对着嘉贞娘子的时候,可以侃侃而谈,但是到了太后娘娘面前,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太后娘娘的视线被转移开,阮仁燧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只是再看他阿娘神色紧迫,语气还带着点结巴地开始讲书,心又跟着提起来了。
他打断了德妃的话,奶声奶气地叫她:“阿娘,你的声音有点干,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
德妃听得愣了下神。
那边阮仁燧又说:“太后娘娘又不吃人,我们也有空,慢慢说,不怕的。”
太后娘娘也说:“不急,慢慢来。”
德妃情绪一软,心头的紧迫也随之淡化了几分。
她低头饮了口水,同时也迅速构思了一下整本书的大纲,咽下去之后,重又开始了解说。
起初还有点紧张,声音发直,看儿子像只小狗一样,专心致志地在听,太后娘娘也是面色赞许,便也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德妃的语气逐渐变得流畅,到最后,甚至接近于从容不迫了。
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德妃略有些口干舌燥,有心想再喝口水,只是在没得到太后娘娘评价之前,又不敢贸然伸手。
太后娘娘轻轻地叹了口气。
德妃的心紧跟着提了起来。
不曾想,却听太后娘娘说:“不到半年的时间,竟能有今日的水准,可见是下了苦工的。”
德妃心神一荡,三魂七魄悠悠地飘起来一半儿,赶忙说:“太后娘娘谬赞了……”
太后娘娘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谦逊之词:“你回去做好准备吧,中秋之后,传召五品及以上外命妇入宫,为她们讲一讲这本书。”
德妃愣在当场:“啊?!”
太后娘娘抬眼看她,语气倒是很和煦:“回去把你方才讲的这些一分为五,打出大纲,列出条目来,分五次讲给她们听。”
“至于具体授课的时间,叫皇后斟酌着来定吧。”
她只是提出了一点要求:“你这本书写的是花道,但讲课的时候,不能只局限于花道。”
“内命妇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和楷模,要指引她们向学求道,走正路,走大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德妃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是,妾身明白。”
太后娘娘便点点头,说:“回去准备吧,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让嘉贞帮你参谋。”
德妃咽了口唾沫,应了声:“是。”
……
德妃人在千秋宫的时候,脑子里还好像蒙着一层纱似的,看不真切。
等出了千秋宫的门,叫秋后的凉风一吹,她回过神来,不由得兴奋起来!
德妃有点不确定地问儿子:“刚刚,太后娘娘是不是说,中秋之后,让我给外命妇讲书?”
阮仁燧由衷地为她高兴,当下眉飞色舞地应了声:“是呀!”
德妃有点不确定地问儿子:“中秋之后,太后娘娘让我干什么来着?”
阮仁燧眉飞色舞地回答她:“让阿娘你给外命妇们讲书呀!”
德妃瞬间就觉得脚下生风,好像要飘起来了似的!
让我给外命妇讲书……嘿嘿……让我讲书……
怎么回事,夏侯申申真成大才女啦!
德妃牵着儿子的小手,笑眯眯地往回走。一路上,只觉得秋高气爽,诸事皆宜,怎么看怎么顺眼!
宫道边上种着成片的凤仙花,深红浅粉,胭脂色浓,现下已经到了结果的时候。
德妃停下脚步,专门采了几个果子搁在掌心,蹲下身来,叫儿子来看:“岁岁,你瞧。”
戳一下,那种子便“啪”一下炸开,喷出来几粒黑黑的种子,捎带着变形成了一条一条的扭曲绿条儿。
德妃笑着摘了两根,夹到儿子耳垂上了:“阿娘小的时候,把它当耳环来戴……”
再左右端详一下,很肯定地点点头:“岁岁戴着也很可爱!”
到最后,阮仁燧带着一兜儿凤仙花的果实,德妃带着满脸笑容,母子俩意气风发地回去了。
德妃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去给我找块黑板来!”
想了想,又很懊悔:早知道就好好练字了!
到时候上手一写,让人瞧见夏侯博士板书这么烂,尊师重道的心马上就得少一半!
又让人去开衣橱:“选几件素雅又不失庄重的衣裙和配套的首饰出来,晚点我去看。”
侍从们一一应了,又赶忙去安排。
晚点圣上过来,就见侍从们把前厅的桌椅都给推到一边去了,腾出来好大一片地方,厚铺地毯,上边却只坐了个小岁岁。
宋大监要通禀,圣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自己趴在窗边,悄悄地向内观望。
德妃坐在小岁岁的正前方,手边还挂着一块黑板,正有模有样地给讲课。
“我刚才说,近来以花为题材的画作,都有哪些来着?”
德妃作左右逡巡状:“有谁知道?”
小岁岁马上举起了手,大声说:“我,我知道!”
德妃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你来说吧。”
小岁岁就字正腔圆地说:“是《银瓶白菊图》、《华春富贵图》、和《丰登报喜图》,等等等等!”
德妃赞许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就是这些!”
圣上险些笑出声来。
里头德妃也蹙着眉头:“……是不是不能这样啊?”
她说:“这是给小孩讲课呢,可命妇们都是成年人了……”
又心思缜密地道:“尤其有些命妇上了年纪,久坐怕也不好。”
阮仁燧就主动提议:“一半阐述课,一半实践课,怎么样?”
他说:“讲完之后,让她们亲自试着插花,既能巩固成果,也有趣味。”
德妃听得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
又说:“这本书最开始写的时候,针对的其实是有一点功底的人,但外命妇里不乏有从未涉猎过花道之事的人,是否还是做个简易的大纲梗概,到时候分发下去,让她们对照着来看,比较妥当?”
阮仁燧马不停蹄地开始拍彩虹屁:“阿娘,你真是太棒了,我怎么想不了这么周全呢!”
圣上看得忍俊不禁,装出刚过来的样子,很疑惑地问他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呢?”
德妃洋洋得意地抬着下巴,一脸骄傲,但是不说话。
这时候自己说,太降身份了!
阮仁燧就颠颠地解释:“今天我跟阿娘去千秋宫,太后娘娘说了——等过完中秋节,让阿娘给外命妇讲课!”
圣上脸上流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来:“什么?!”
他惊愕不已,看着德妃:“让你去给外命妇讲课?!”
德妃骄傲地把下巴抬得更高一点!
阮仁燧在旁大声道:“是啊,所以阿娘猜带着我想演练一下嘛!”
他说:“毕竟阿耶你也知道,本朝还没有后妃给外命妇讲过课呢!”
“哎,”圣上就由衷地说:“这可真是莫大的荣耀啊……”
德妃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夸得不好意思了,努力想板着脸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要往上翘。
最后,她只能咬着一点下嘴唇,一脸无所谓地说:“你们俩真是大惊小怪,多大点事……”
说完还是没忍住,赶紧别过身去,做出要喝水的样子,背对那父子俩,无声地偷笑了一下。
小厨房用了新晒出来的栗子来做山药排骨汤,因阮仁燧今早就说了想吃烧鹅,故而专门为他烤了一只。
烧鹅外皮油亮金红,一刀斩下去,“咔嚓”一声脆响,肉香四溢,汁水横流!
阮仁燧要了条后腿,自己捏着美美地吃嚼。
德妃亲自给他盛了碗汤,仔细着多选了两块山药进去:“别只吃肉,也吃点素菜。”
阮仁燧口齿不清地应了声:“好。”
这会儿母子之间的氛围还很美好呢。
结果等吃完之后,德妃就开始问他的调查报告了:“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岁岁,你得当个事儿来干呀,明天就要到截止时间了。”
要不是太后娘娘问,她都要把这茬儿给忘了!
阮仁燧:“……”
阮仁燧像只被押解到笼子里去关着的小鸭一样,蔫眉耷眼地坐在书桌前,命很苦地开始补调查报告。
他阿耶坐在旁边,把他阿娘写的那本瓶花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题写了大纲出来:“你看,怎么样?”
德妃的心神被吸引过去,坐在圣上边上低头细看,一时无心再去管儿子了。
阮仁燧就咬着笔头,忙里偷闲地在纸上画小鸭子。
圣上察觉到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地用胳膊肘儿碰了碰德妃的胳膊肘儿。
努着嘴儿,示意她往冤种那儿看。
德妃心下茫然,瞧了一眼,霎时间火冒三丈:“阮仁燧,你有点紧迫感行不行?”
她一拍桌子,气势汹汹道:“别玩儿了,赶紧吃!”
阮仁燧:“……”
圣上:“……”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的德妃:“……”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先笑出声来了,惹得后边两个人都跟着笑了。
这一笑,先前的严肃就全都没了。
“唉,”德妃笑得无可奈何:“算啦,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阿娘小时候也不爱写作业……”
……
第二日清晨,九华殿。
贤妃眼瞧着女儿洗漱之后,一脸凝重地进了小佛堂。
亲信悄悄跟自家娘娘说:“今天是评选最佳调查报告的日子……”
贤妃就明白了。
过了会儿,大公主神色很肃穆地从里边出来,背上书包,说:“阿娘,我走了。”
贤妃想了想,就悄悄朝她招手,神神秘秘地道:“仁佑,你来!”
大公主神色好奇地过去了:“怎么啦,阿娘?”
贤妃却不解释,领着她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最底下的那个匣子,从里边取出了一只特别精美的小盒子。
上边鎏金嵌彩,绘制有一位衣带当风的提花篮仙娥。
贤妃特别神秘地跟大公主说:“这是阿娘最珍贵的一件宝物……”
又指给女儿看:“这位仙娥,就是百花仙子。”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香盒,用刷子蘸取一点,小心地扑在了女儿脸颊上:“用了这种香粉的人,就会得到百花仙子的祝福,战无不胜!”
大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贤妃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大公主马上闭上眼睛,乖乖地抬起头:“阿娘,给我多扑一点!”
贤妃很认真地给她扑了脸颊和脖颈。
再上下打量一番,觉得十分匀称,并不突兀,当下鼓舞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叫她:“去吧,我们仁佑一定会赢的!”
大公主超级自信地应了声:“好!”
然后无敌膨胀地重复了一遍:“没错儿,我们一定会赢的!”
跟弟弟一起坐上出宫的马车,她还踌躇满志地跟弟弟商量:“岁岁,你说,等元明珠输了之后,我该跟她说什么呢?”
“是说,元明珠,你也有今天?”
“还是说,眼泪是弱者的证明,元明珠,你,也只能到这里了吗?”
阮仁燧:“……”
好中二啊,大姐姐。
然而大公主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当中,无法自拔了。
“岁岁,你说等她输了,我要是笑话她的话,是不是太没有风度了?”
“但是元明珠那么可恶,好容易我赢了,却不能笑话她,那不是白赢了?!”
最后大公主确定了:“没错,等她输了,我要狠狠地笑话她,哼!”
阮仁燧:“……”
……
调查报告的最终评比,是在全院师生的见证之下进行的。
每个班级内部先进行一次小评比,最优胜者,再拿出去,进行最终评比。
阮仁燧跟曹奇武毫无悬念地被淘汰了。
而一班的获胜组,毫无疑问地归属于大公主小组。
一来她们组内的成员综合素质最高,二来,她们准备得最认真。
而第三么,则是相较于其他组,大公主这一组获得讯息、整合讯息的能力是最强的。
一班的班主任很看好她们,私下叫了几个小娘子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跟其余几位任课老师一起,事先进行了一次答辩演练。
“我们问的问题,都是最终评比的时候,评委们可能会问的,你们要早做准备。”
“我们没问到的,他们也有可能问,你们很有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这时候就要随机应变了……”
班主任特别跟她们强调:“应变也是答辩的一部分,也会计入分数的,态度要落落大方,口齿要咬音清楚,知道吗?”
大公主和三个小伙伴异口同声地应道:“知道啦!”
班主任的脸色和缓下来,又很欣慰地宽抚她们:“我看你们的调查报告做得很严谨,有夺冠的潜质……”
她不是第一年在龙川书院任教了,了解夺冠者的水准。
几个小娘子备受鼓舞。
龙川书院的小羊们又一次被赶到了操场上。
这不仅仅是最优调查报告的评比,也是神都龙川书院和东都乐山书院的比试预演!
龙川书院十个班,乐山书院一个班——同样毫无疑问的是,乐山书院一班的获胜小组,是元明珠组。
共计十一个班,通过抽签决定上台顺序。
大公主那一组是五号,元明珠组是九号。
大公主暗暗地捏紧了小拳头,给同伴们打气:“我们排在她们前边,这叫先声夺人!”
又搂着几个小伙伴,小猫似的,挨着跟她们蹭蹭脸:“我脸上有超级厉害的、被仙女祝福过的香粉,也给你们一点!”
几个小娘子信誓旦旦:“我们一定会赢的!”
前四组进行的都还算是不错,只是大公主觉得,比起自己这一组来,是有所不如的。
不是她偏心自己,而是实情如此。
宋琢玉起初有点忐忑,看完前四组之后,心也稳了:“不是我们的对手。”
终于到了她们上台的时候。
阐述,讲解,问答……
几乎所有评委,都对于她们的选材和详尽的记述表示了赞许。
在挨着问了几个切实的问题,确定是由她们亲力亲为做成的之后,她们组拿到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分!
大公主几个人在台上的时候倒是还能稳得住,等到了往下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已经藏不住了。
几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连一向最稳重的宋琢玉也不例外。
胜利近在眼前。
如是一直到了第九组,元明珠小组上台的时候。
元明珠的声音很稳,举止从容:“我做这个选题,是因为我偶然间听到的一句话。”
她语气放慢:“一个走南闯北的掌柜说,同样一批货物,从南边运到北边来,货物会变重……”
底下的学生们听得惊奇不已。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呢,重量怎么会变?”
“除非是中间淋了雨,货物变湿了!”
台上的评委们也是神色各异,有的面露茫然,还有的讶然惊叹。
元明珠微微一笑,继续道:“为此,我专门做了一个实验。”
“用最精细的戥子,称出三两重的银子,然后跟随一支船队,从北向南。”
“等到了南边之后,再用同样精细的戥子去称重,你们猜,结果如何?”
台下学生们议论纷纷。
宋琢玉心头一沉,禁不住合了下眼:“我们输了。”
……
放学回家的路上,大公主神情木然,一句话都不说。
她背包里第二名的奖状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炭,正隔着背包和后背的衣裳,恶狠狠地灼烧着她。
阮仁燧小心翼翼地宽慰她:“大姐姐,胜败乃兵家常事……”
大公主眼睛里忽然间涌出来两簇小水花:“岁岁,对不起,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阮仁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如她所说,没再开口。
如是一路回到宫里,姐弟俩互道再见,就此分开。
阮仁燧在原地驻足,看着大公主头顶一朵小小的乌云,颓丧不已地走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关键是,谁知道元明珠居然另辟蹊径,还走得这么高端?
她刷新了龙川书院历代调查报告评比的最高分。
阮仁燧到最后也没听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力,但看评委们连连点头的样子,总觉得很厉害也就是了。
希望大姐姐能早点走出这朵名叫元明珠的阴霾吧……
大公主丧丧地回到了九华殿。
大公主丧丧地走进了小佛堂。
大公主气呼呼地谴责佛祖:“你不灵!”
大公主丧丧地走进了内殿。
大公主丧丧地来到了梳妆台前,掏出了今早晨阿娘给她扑的粉。
大公主气呼呼地谴责仙女:“你也不灵!”
大公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九华殿里少了个人。
她问侍从们:“阿娘呢?”
侍从毕恭毕敬地回答:“娘娘往披香殿去了……”
大公主连书包都没力气摘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应了声:“哦。”
等贤妃回来,亲信就悄悄告诉她:“公主看起来很萎靡……”
贤妃心里边就有了点猜测。
进门之后,也没问女儿今天过得如何,乃至于调查报告的事情,而是问她:“仁佑,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大公主只觉得疲惫极了。
她不答反问:“阿娘,你去德娘娘那儿干什么啦?”
贤妃顿了顿,到底还是如实讲了:“中秋之后,你德娘娘要给外命妇们讲课,你朱娘娘叫我和闻昭仪一起去给参谋参谋……”
大公主霎时间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贤妃吓了一跳,赶忙道:“仁佑,你哭什么?有事儿就跟阿娘说……”
大公主背着书包,又是悲愤,又是伤心,满殿乱转:“阿娘,你看看元明珠,再看看德娘娘……”
她悲恸不已,自怨自艾:“我们娘俩儿怎么都这么不争气啊!”
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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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靠谱的理科生,给解释一下元明珠所阐述的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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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158章:圣上说:我们岁岁真是特别厉害!\\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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