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遇到什么大好事？除了这次被面前人投资，自以为是来了大运，随便就能获得双倍的收益，简直是像挖到了金山。
但事实证明这是对方的圈套，就等着搞垮他看他的笑话！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好运？厂子收益不佳，现在的老婆只会花钱，教出来的儿子又只晓得败家。女儿倒是旺他，但偏偏前妻还给他添堵，教他的女儿不肯认他。否则他这些年的投入按照双倍的回报，还能多拿……
嘉天诚脑子里的念头原本是乱糟糟的，然而“旺他的女儿”和“双倍回报”这两个关键词一进入他的脑海，瞬间让他一个激灵，然后有些惶恐地看向了那个桌子后的投资人。
都不用嘉天诚开口，投资人乌黑的眼睛就隐约发亮，仿佛一瞬间就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
投资人的手指在桌面点了点，声音低哑刺耳：“看来，您是想起来了？”
“嘎呀——”投资人装模作样地长长叹了口气：“我的主人给出的为数不多的良心交易，啊，或者说难得心甘情愿的亏本买卖，您怎么可以做成这样呢？”
“痛心疾首！”这个投资人敲着桌面，神色愤愤：“真是痛心疾首！”
嘉天诚道：“你指的，难道是我女儿……的那些事？和你，你主人有关？”
投资人摊手：“难道您还能想到更贴切的理由吗？”他说完摇摇头，又补上了一句：“您真的弄砸了一笔好买卖。”
尽管猜想得到证实，可是嘉天诚并不觉得贴切，也不觉得痛心疾首，他只觉得荒谬。但是说荒谬，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事也确实称得上奇特了。
“你的主人是谁？”心中一紧，嘉天诚大声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冷静一些，像您之前对我说的，您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企业家。”投资人摊摊手：“一个合格的企业家，现在不该追问一下关于交易的事么？至于我的主人……在你不想见到它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了。”
了不得的大企业家。
这个称呼是嘉天诚之前在卖厂房给眼前人，讲述自己辉煌过去时忍不住得意的自称。现在这种境遇下被对方给说出来，让嘉天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但对方说的确实没错，嘉天诚知道他现在是该要问问那所谓的交易是怎么回事，他又怎么没有履约，和他当下的处境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女儿旺他旺得确实很古怪，但是你说这是场人为的交易？
“我可不是无知的三岁孩子。”嘉天诚冷笑：“你们随便说我就会信。”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嘉天诚心想，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要怎么胡说八道。
“自然，自然……大企业家嘛。”投资人耸了耸肩，然后说：“不过我这次也并非是来说服您的，只是替我的主人，来向您转交这个。不得不说，它可真被您气坏了，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絮絮叨叨着，投资人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一张长纸卷，递给了嘉天诚。
嘉天诚疑惑地接过，然而打开一看，这并不是什么合同，而是一行行长短不一的字句，有着时间地点与数字。
第一行字，写的是“开庭通知”。
在通知下面写着几行字——
“由于您在十五年前那场交易上的愚蠢表现，您收到了严厉的控告。”
“森林法庭在此郑重与您发出出庭通知，需要您亲自出庭，接受审判。”
“您将不被允许拒绝出庭，如有异议，请当庭申诉。”
“大法官白夜莺敬上”
“下面，附原告给予的付款清单。”
所谓的开庭通知措辞与形式简直就像是小孩过家家，而且法官是谁？白夜莺？一只小鸟？
可笑！和今天的事情一样荒诞可笑。
嘉天诚越发觉得这整件事都是投资人在耍他。眉头一皱，嘉天诚看完前几行字之后，随意扫向了下面所谓的付款清单。
其中一行字是——
“2310年8月1日，嘉天诚向前妻李淑良支付了8000元抚养费，其中有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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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用于嘉肴身上，次日中了一笔12000元的彩票。”
嘉天诚看到这里眼睛微微睁大，暗骂了一句。
他说怎么每个月的抚养费只能得到一半的回报呢，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
但是想到原来投资人真的知道他的情况，甚至比他知道得还要清楚。嘉天诚心中一凛，继续跳着往下看。
“2313年4月1日，前妻李淑良以嘉肴上学需要接送为由索要车款，嘉天诚支付了321500元，当日收到了一笔净利为6430000元的订单。”
嘉天诚自然是记得这一笔大支出的，毕竟收益也非常可观直接。
至于为什么只给李淑良买这个价位的车，倒不是他不想赚更多，而是他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个价格是上限。
就和他每个月给的抚养费一样，超出这个额度将不会得到任何回报。
他呼出去了一口气，又往下看。
“2314年1月9日，前妻李淑良以需要学区房为由向嘉天诚索要房款，嘉天诚支付了3000000元购房款，然而因为房屋所有人登记为方有成与李淑良，与嘉肴无关，不予返还。”
这件事嘉天诚记得更加清晰。当时李淑良说嘉肴需要一个更好的初中，所以让他给嘉肴买一套学区房。嘉天诚不会不愿意，毕竟他送出一套房，也相当于自己得到一套房。
但是问题就是李淑良拿到房款并没有真用于嘉肴，事实上是想给她的小女儿搞个好学区，甚至连嘉肴的名字都没加上房产证。
三百万都打了水漂，嘉天诚当即和前妻闹翻，要求前妻归还房款。
嘉妈妈当然不肯，还用嘉肴威胁他。最后两个人协商，嘉天诚让嘉妈妈写了协议书，约定在嘉肴18岁之后，嘉妈妈需要把房产全部过户给嘉肴，这件事情才算是解决了一半。
嘉天诚看向下面那行字，正是当时的结果。
“2314年1月25日，前妻李淑良与嘉天诚签订了过户协议，约定在18岁后将房子过户到嘉肴名下，当日收到通知，成为一位远房亲戚的遗嘱继承人，获得遗产共计4500000元。”
剩余的一半返还大概是要房产过户给嘉肴之后才能出现。只是嘉肴十八岁之后和嘉天诚的关系更为冷淡，也不愿意接受他任何东西。嘉天诚只能通过前妻给嘉肴送东西，于是暂时不能与前妻撕破脸皮，过户之事就没再多提。
之后还有很多，他们一家人出去旅游的花费，车子遇到损坏于是换车之类的。
至于房子，前妻也曾第二次试探着想让嘉天诚买房，但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房屋的纠纷问题，第二次嘉天诚试探着交了一万定金却并没有得到回报，之后买房的事就不了了之。
其实那时候嘉天诚就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或许并不是女儿旺他，而是有谁在通过他的手在为他女儿付出，只是被迫向他缴纳高额的手续费罢了。
长长的纸卷详细记录了每一笔嘉天诚给嘉肴的支出与收益，返还的倍数有多有少，但是总计金额也有几百万。
其实这么多年，嘉天诚也总结出了相关的规律。通过前妻给女儿的花费，因为并非全部用在女儿身上，所以总是会打折，而且还有限额。
但是如果直接给予女儿的钱，特别是在十八岁嘉肴有了自主能力之后，那似乎就没有限制了。
就比如之前他把嘉肴约出来，给她买了几十万的奢侈品，当即就拿到了一笔几百万的订单，只是后来嘉肴拒绝之后那笔订单又被马上取消了。
可惜就是女儿脾气太倔，就是不要他的东西，那些奢侈品最后给了前妻收着。那次他最后到手的收益不到十万，实在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这么多次交易，最让他觉得爽快的就是想办法把一辆跑车登记到了嘉肴的名下。
整整236万的返还，当天到账，没有比这更轻易与快活的买卖。所以嘉天诚心思又开始活络，一直盘算着是不是要再给前妻一点好处，想办法给嘉肴名下挂一栋上千万的别墅。
脑子中刚想到这件事，嘉天诚的目光下移，落在了纸卷靠近末位处的那行交易记录。结果他却看到了这么一行字——
“……嘉肴将跑车更名到了前妻李淑良名下，原因为拒绝接受而非赠予。因此以订单违约索赔的名义，收回了嘉天诚472万元。”
嘉天诚的眼睛骤然睁大，看向了投资人度老板，指着纸卷上的那条：“这是怎么回事？”
投资人笑了笑：“我想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472万！
嘉天诚咬牙，腮帮子骤然鼓起，眼中也出现了血丝，声音咬牙切齿：“李淑良！”
如果是之前，那么大一笔钱财损失嘉天诚不可能不发现，但最近公司陷入泥潭，太多人向嘉天诚索赔违约金，嘉天诚焦头烂额，没关注前妻那边的情况，更没注意这笔毫无违和的违约金。
失去了近五百万的钱款，现在就像是要了嘉天诚的命！
甚至顾不上投资人，嘉天诚拿出了手机，哆嗦着手指打通了嘉妈妈的电话。
投资人也不阻止。
电话刚接通，嘉天诚就开口质问道：“李淑良！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我买给嘉肴的那车……”
但嘉天诚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甚至于嘉天诚再把电话打回去的时候，发现前妻的手机一直占线。
他被对方给拉黑了。
嘉天诚气得心口疼，一转念，看了投资人一眼，转而输入号码开始给嘉肴打电话，然而结果也是同样一直占线。
他也被嘉肴拉黑了。
“啊！啊！啊！该死的！”嘉天诚大叫起来。
从公司出问题开始，嘉天诚的情绪就一天比一天紧绷，本来今天都到了崩溃的边缘。结果现在接连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嘉天诚觉得自己脑子中理智的弦骤然崩断，在又一次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捏着手机狠狠地摔向了地面。
“砰——”
手机从地面又反弹到了墙壁，最终变得四分五裂。
然而嘉天诚依旧觉得不够，他甚至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面前的大办公桌上，然后伸手恶狠狠地抓住了投资人的领子，像是想把他给掐死。
“你要干什么？！”他大声叫着：“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投资人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嘉天诚发现自己拽着的领口变得松了，那个投资人就在他面前变黑变小，之后变成了黑色的大鸟从衣服里飞了出来。
嘉天诚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从拎着投资人的领子片刻间变成拎着一件空衬衫，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接着左肩膀一重。
那只人化作的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话可不该问我。”嘉天诚听见耳边的那个极富特色的刺耳声音嘎嘎笑了两声说道：“您该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滚开！”嘉天诚脸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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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凶狠地拍打向肩膀上的大鸟，既是出于愤怒，也是出于恐惧。
这次嘉天诚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个投资人真的从人变成了一只鸟！
他到底是什么？难道会是吃人的妖怪？！
左脸被翅膀拍打了两下，那只大鸟因为嘉天诚的动作飞了起来，离开了他的肩膀。
嘉天诚顾不得许多，连忙转身往门外跑去，却又忍不住向后看，唯恐那个会变成鸟的怪人冲过来把他抓回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只黑色的怪鸟就这么落在办公桌上看着他，一动不动。
“开庭通知已送达，证据也已齐备。”这是在嘉天诚夺门而出前，听到那只怪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您会面。”
……
搬家是件非常耗费心力的事。
整个搬家完成，终于把东西放好之后，嘉肴整个人都累瘫了。
忙到了晚上十一点，终于洗完澡窝进了床里。这一天累过了头，又是搬新城市和新家第一天，嘉肴多少有些睡不着。
嘉肴抱着布偶白夜莺翻来覆去，叫它的名字听它啾啾，折腾了半晌还是很清醒，于是最后还是打开床头灯，窝在被窝里给白夜莺发消息。
【嘉肴】：怎么办，累但是睡不着……
【白夜莺】：要听故事吗？
这是嘉肴最常向白夜莺点的睡前套餐，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文字也非常催眠。
嘉肴想了想。
今天她神经很兴奋，所以不太想听软绵绵的睡前故事。
【嘉肴】：要听恐怖故事！
【白夜莺】：今天不想睡觉了？
白夜莺一般不会给嘉肴讲恐怖故事。倒不是因为它不知道，而是嘉肴这个人就是人菜瘾大。
总是想听，但是听完又怕得不行。
白夜莺有对嘉肴说过代表她的金鸟听恐怖故事的模样，每次眼睛都睁大，目光专注，听得非常认真，但是一边听一边炸毛，听完之后越回想越害怕，一晚上睡不着都是轻的。
【嘉肴】：但是我现在就想听点刺激的。
【嘉肴】：何况明天还不用上班！
她说着，抱紧了布偶白夜莺。
【嘉肴】：我准备好了！
白夜莺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白夜莺】：既然睡不着，那想出门逛逛吗？
嘉肴伸着脑袋望了眼窗外，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大楼外冷冷清清，只亮着几盏昏暗的路灯。
【嘉肴】：那还是算了，感觉不太安全。
【白夜莺】：打开游戏，然后把被子盖好。
【白夜莺】：我带你出去看看夜晚的学院，既然你真不愿意睡觉的话。
童话启示录：
No.45安乐国童话
盖好被子，拍松枕头。
接下来带你去的那个地方，要乖乖睡觉的人才能成为国王。
第46章童话启示录46
嘉肴：！！！
嘉肴眼睛睁大。
画面中的白夜莺歪了歪脑袋，确认道。
【白夜莺】：做好准备了吗？
嘉肴赶紧拉了拉被子，然后还小小地戳了戳屏幕里白夜莺。
【嘉肴】：准备好了！
白夜莺于是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白夜莺】：那我们走吧。
白夜莺的这句话说完，嘉肴发现自己的手机视野发生了变化，也开始晃动着上升。
是代表嘉肴视野的那只金鸟也跟着白夜莺飞了起来。这样让嘉肴有一种她也是只小鸟的错觉。
【嘉肴】：出发！
白夜莺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窗外飞了过去。
随着白夜莺的靠近，那扇手绘风格的窗户忽地向外打开，露出了窗户外那满是星子闪烁的深蓝色的夜幕。
窗叶打开后略微开合着，仿佛是外面的风将它吹开，然后把夜色与星光都吹了进来。
嘉肴忍不住发出了哇的一声。
像是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哪怕之前文字描述再多，这也是嘉肴第一次亲眼看到白夜莺小店之外。
因为这一眼，屏幕对面的那个魔法世界猛然间就真实了起来。
跟着白夜莺飞出了窗户，最先看到的是十字路的学院购物街。
此刻的魔法世界也同样是深夜，购物街的主街上商铺全部关闭了，街上并没有任何学生，只能看到萤火般飞舞的照明光晕。
但是这条街却又不是彻底寂静的。在主街商铺缝隙之间，嘉肴又能看到其中有许多颜色怪异的暗光，影影绰绰，还有些虚无的黑影出入其中，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嘉肴忍不住发问。
【嘉肴】：那是什么？
白夜莺带着金鸟先暂时停在了一边的树枝上，让嘉肴可以围观这些动来动去的黑影。
如果嘉肴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这些都是那些萤火照明下跳动的造成的光影变化。
【白夜莺】：那是一些不被接受的想法。
【嘉肴】：念头居然会自己跑出来吗？
【白夜莺】：你可以把它们看成是思维碎片。
【白夜莺】：它们在生活中产生，又不被主人接受，最后在思维中溢出逃逸，成为了这样的影子。它们会四处游弋，直到被相似的想法吸引容纳或者彻底消散。
【嘉肴】：不被接受？
【嘉肴】：那是很可怕的念头吗？
【白夜莺】：绝大部分就是普通的想法。
【嘉肴】：比如呢？
【白夜莺】：会在购物街聚集的……应该是类似于“我想要这件衣服”之类的念头。
【嘉肴】：这种念头都会不被接受？
【白夜莺】：假如喜欢一件衣服，于是产生了想要的念头。
【白夜莺】：如果只是一般的喜欢，那这个想法就算存在也影响不了什么。但是如果太喜欢，但因为衣服实在不合适或者过于昂贵，于是理智告诉绝对不可以，想想都会让人不能接受。最后这个想法会被驱逐，它就变成无主的影子。
【嘉肴】：原来是这样。
【嘉肴】：那这些，购物街的暗光又是什么？
【白夜莺】：是这些影子的诱捕器。
【嘉肴】：抓这些影子有什么用呢？
【白夜莺】：这些影子里带着浓烈的想法与情绪，是很多魔药或者道具的原材料之一，抓到了可以对外售卖。
【嘉肴】：居然是这样……诶？？？它怎么过来了？
嘉肴这么说着，突然发现购物街有一片影子左摇右晃，在暗光中进进出出都没被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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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那些影子堆里脱离，然后沿着树爬了上来，慢吞吞地朝着手机中金鸟的方向靠近。
嘉肴控制着金鸟跳远了一点，那个影子又转变方向游了过来。
【嘉肴】：它为什么跟着我？
白夜莺飞过去，踩在了那片影子上。
嘉肴看到那片影子上面冒出了一句话。
【影子】：我为什么不能把烧烤火锅吃到撑，并且连喝三箱快乐水最后直接在床上躺三天？
然后嘉肴就看见白夜莺朝着她看了过来。
【白夜莺】：不可以这样。
嘉肴：？？？
嘉肴觉得冤枉。
【嘉肴】：和我有什么关系？
【嘉肴】：又不是我的想法。
【白夜莺】：它们只会被相似的想法吸引，而且想法越强烈，吸引力越大。
【白夜莺】：这也是诱捕器的原理。
白夜莺没有再多说，金色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嘉肴，意思非常明显。
嘉肴：……
嘉肴脸色发红，勉强狡辩。
【嘉肴】：只是因为今天搬家太累了，而且之后都准备先休息休息。
【嘉肴】：怎么可能真这样啊哈哈哈哈。
【嘉肴】：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
嘉肴强调。
【嘉肴】：真的。
嘉肴这种时候非常想转移话题，左顾右看之下刚好发现有一片黑影鬼鬼祟祟地也爬上了树，而且正向白夜莺靠近。
嘉肴于是控制金鸟一个飞起，然后精准地踩在了那片影子上。
完美！
那片被踩着的影子动了动，还想挣扎着朝白夜莺靠近，最后发现做不到，垂头丧气地趴了下来。
嘉肴点了点这片黑影。
【影子】：不可以留在外面，要把它带回去，它会消失，必须要把它……
嘉肴还没看清楚，白夜莺走过来，把它叼起来扔到了树下。
【白夜莺】：不要随便触碰它们，会被其他人的情绪入侵和影响。
【嘉肴】：哦哦。
金鸟退开两步。
白夜莺亲昵地用喙啄了啄金鸟。
【白夜莺】：差不多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着它飞了起来。
【白夜莺】：走吗？
嘉肴于是跟着飞了上去，一边飞一边问。
【嘉肴】：什么消失？刚刚的影子是什么意思？
【嘉肴】：你在想什么呢？
白夜莺顿了顿，回答。
【白夜莺】：我高价收了一个雪图腾，必须低温保存，否则会融化。
【白夜莺】：现在被渡鸦借走了，有时候会担心它有没有保管好。
【白夜莺】：大概是因为这样吸引了它。
【嘉肴】：这个雪图腾有什么用？
【白夜莺】：也没有特别作用，不过是雪族的信仰，可以用来做研究。
【嘉肴】：渡鸦居然还做研究啊。
【白夜莺】：还记得让它坐牢的巫师笔友吗？它们之前就在研究这个。
嘉肴的注意力被移开了。
【嘉肴】：它和那个巫师现在怎么样了？
【白夜莺】：它们现在又想见面了。但是之前立了永不见面的契约，一气之下定立违约反噬太大，又难以解除。
【嘉肴】：那怎么办？
【白夜莺】：他们现在就在试验视频见面算不算见面。
【嘉肴】：好难啊他们。
嘉肴一边和白夜莺聊着天，一边往前飞，飞出了沿着十字街口分布的购物街。
【嘉肴】：我们现在去哪呢？
【白夜莺】：去月光湖。
【白夜莺】：那里的湖水中生长着和月光一样美丽的水母，只有在夜晚才能见到它们浮出水面。
说话间，白夜莺带着嘉肴飞入了一片建筑群。
为了满足嘉肴对学院的好奇心，白夜莺并没有飞得很高，而是依次带嘉肴飞过庄严的圣殿广场，各具特色的教学楼，绕过高耸入天的占星塔……
一边飞，白夜莺一边给嘉肴轻声讲解着路过的建筑。
只可惜现在只是夜晚，整个学院都沉浸在睡眠与寂静之中。嘉肴能看见还在活动的，除了巡夜者，只有即使在夜晚也总潜伏在暗处，偶尔才出现的夜行生物。
【嘉肴】：这学校好特别啊！
嘉肴不无遗憾地说。
【嘉肴】：如果是白天，肯定会很热闹。
【白夜莺】：明天也一样可以过来。
白夜莺飞得不快，嘉肴能看到一路的风景从手机屏幕中缓缓流过。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坐上了一架慢慢悠悠的纸飞机进入了一场关于飞翔的梦境。
假如她真的与白夜莺在同一个时空，在这宁静的月色之下悠游，听见树叶沙沙轻响，而吹来的风会比催眠曲还要温柔。
……那今天，该是多美妙的夜晚。
嘉肴看着看着，原本因为搬家而有些不安的神经慢慢平复，竟然隐约有了睡意。
但是不能睡，怎么能有人玩到一半睡过去的？而且把白夜莺抛到半路自己睡着又算怎么回事呢？
嘉肴于是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
白夜莺若有所感地偏过身，就看到金鸟努力地睁大湛蓝色的眸子，但是显然目光已经有些迷蒙了。
白夜莺眼中有了一些笑意，它一收翅膀，轻巧地落在了一根最近的树枝上。
金鸟自然也同样跟着它收拢翅膀，然后在它身边停了下来。
嘉肴愣了两秒才发觉屏幕里的景色不变了。
【嘉肴】：怎么了？
她努力打起精神。
【嘉肴】：已经到了吗？
白夜莺碰了碰金鸟的翅膀。
【白夜莺】：不去了。
【白夜莺】：月光湖太远。
【白夜莺】：在这里看看月亮也一样漂亮。
已经有些困倦的嘉肴下意识地随着白夜莺的话语上移了视角。
一弯细细的弦月镶嵌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中，朦胧的光晕在云后散开，那是来自于梦境的温柔撩拨，让人沉浸于夜的寂静之中。
【白夜莺】：陪我看一会月亮吧，然后……
白夜莺的话太轻太慢，嘉肴的眼皮已经在这样静态稳定的视野中慢慢地，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白夜莺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它们所在树枝正对着的窗口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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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蹑手蹑脚地极为小心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
“小心点，要是被巡夜者……”
话说到一半，来人发现了站在门外树枝上的两只小鸟，顿时一惊，脱口而出：“……白夜莺！！！”
这个违规夜游扒窗的小姑娘就是阿夏，而茉莉正小小地打着哈欠跟在她身后。
然而阿夏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完全没有声音，这让她有些惊恐地捂住了嘴，然后与转头与同样捂住嘴的茉莉面面相觑。
之后两个同样捂嘴的人转头看向了窗外树枝上站着的白夜莺，还有……它身边站着的是什么？金色羽毛的夜莺？
然而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白夜莺已经朝着她们看了过来。她们脑子中凭空多出了一个声音。
“回去，现在是睡觉时间。”
阿夏和茉莉莫名知道这是白夜莺的声音。
她们有些惊恐比划着想说什么，就听见白夜莺继续说：“巡夜者找过来了。”
阿夏和茉莉更惊了。
对于她们来说，巡夜者是比白夜莺更可怕的存在。它们每晚寻找着不守宵禁，违规夜游的同学，然后把他们吞进肚子关一晚上小黑屋。这就算了，第二天还会把他们吐到老师面前，吃一顿处分。
顾不得其他，两个女孩连忙关上了窗户，然后往自己的宿舍跑去。在关上窗户的一瞬间，她们就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
茉莉埋头跑着，觉得安全了，忍不住对阿夏说：“白夜莺人还怪好的嘞。”
“……是挺好。”阿夏不情不愿地承认，但是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收费心太黑了，楠木的爱情要5个满分！谁做得到啊！我记他一辈子。”
“苗琳学姐就做得到，她上次大考八科全部满分！”茉莉反驳：“而且楠木还向她表白了……说明满分学科真的有用！”
阿夏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楠木王子表白了？那我……”
“别急，苗琳学姐拒绝了。”茉莉说：“她说楠木成绩太差了，会影响到她。”
阿夏：“拒，拒绝？她拒绝了王子？！”
“很难理解吗？”茉莉说：“楠木的平均分才90。”
楠木的九十是因为他只能考九十，而苗琳学姐的一百，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
阿夏沉默了。
“说真的，你别喜欢楠木了……喜欢苗琳学姐吧。”茉莉说着她的理由：“喜欢苗琳学姐的话，没准她还能保佑你不挂科呢！”
阿夏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可耻地心动了。
最近可是期末啊！路过学神都想拜一拜。
但是为了爱情，阿夏还是努力帮楠木说话：“虽然但是，苗琳学姐不能拒绝得委婉点吗？”
“哎，主要也是楠木撞枪口上了。”茉莉抖着自己知道的八卦：“苗琳学姐的弟弟，苗琅你知道吗？他最近在游戏里和里面的一只三花猫网恋！可把苗琳学姐气坏了，听见恋爱就爆炸。”
“什么？和三花？”阿夏忍不住说：“苗琅我记得是布偶猫系的，之前就说最中意就是人族，怎么和三花谈上了？”
茉莉：“谁知道，据说为了追那只三花还开始男扮女喵……啧啧。”
阿夏：“好狗啊，我以为苏牧已经够狗了。”
茉莉捂住低声：“别提苏牧了，他最近被二连甩都快哭死了。”
阿夏：“得了，就这个傻狗，他之前是不是还把苗琅认成苗琳？整一个大乌龙……”
茉莉摇头：“拉倒！苗琳学姐看得上他？诶！等会，那就是三连甩，妙啊……”
她们的声音于是逐渐远去，最终在拐角处消失。
白夜莺转过头，帮金鸟轻轻地梳理着羽毛，想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就在阿夏和茉莉离去不久之后，如同暗影一般的巡夜者来到了这个窗户前，它感觉到了这里有夜游学生活动的痕迹。
正准备仔细检查，抬头却发现了窗户外的白夜莺。
巡夜者的动作一顿，最终像是明白了什么，收拢了探查而扩张的阴影，渐渐地朝着反方向退了回去。
一切又重归宁静。
白夜莺感觉到金鸟此时已经渐渐陷入了沉睡，呼吸渐渐变得低缓规律起来。
菜菜睡着了。
白夜莺看了看月亮，然后也微微偏头回靠着金鸟，闭上了眼睛。
从窗口望去，弯弯的月亮像是细长的圆，将两只互相依偎入睡的小鸟圈入其中。
陪我看一会月亮吧，然后……
小白鸟在心里补上了最后的那两个字——
童话启示录：
No.46小杜克
晚安。
第47章童话启示录47
等嘉肴醒过来的时候，手机界面依旧停留在游戏的界面。她点亮游戏屏幕，手机在游戏界面待机了一整夜。
嘉肴看到的场景是看到的是白夜莺已经回到了店里。被嘉肴戳了一下之后，白夜莺抖了抖羽毛，如往常一般同她说早安。
嘉肴高兴地应声。
【嘉肴】：早呀！
【嘉肴】：对了，昨天晚上……
嘉肴脑子中此刻隐约浮起了关于昨晚的记忆。嘉肴记得因为她大半夜睡不着让白夜莺讲恐怖故事，白夜莺于是带她出门，结果——
嘉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脸埋入了布偶白夜莺的怀里，然后声音有些闷闷小小的。
【嘉肴】：我昨天是不是又一半路上睡着了？
嘉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怎么办？好像又干了去庆典之前一样的糟糕事。
白夜莺却否认了。
【白夜莺】：没有啾。
【白夜莺】：月光湖太远。
【白夜莺】：我们半路折返，然后你到家就睡着了。
嘉肴昨天睡前的记忆本来就不太清晰，白夜莺这么一说，她便觉得大概确实如此，至少她记得白夜莺有说过月光湖太远不去了。
嘉肴松了一口气。
【嘉肴】：那就好。
【嘉肴】：我还以为我又是半路就睡过去了。
放下这件事，嘉肴看了眼时间。
不出所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远离了之前的环境，又一觉睡到自然醒，嘉肴现在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也不急着起床。
【嘉肴】：饿了。
【嘉肴】：先点个外卖，昨天太累了，今天让我窝一天吧！
说完这句话，嘉肴注意到画面中的白夜莺尾巴微微向下一撇。
【白夜莺】：总是躺着会更累的。
【嘉肴】：唔，但是……
嘉肴挣扎了两下，然后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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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放弃。
【嘉肴】：被窝封印太强了，我起不来。
白夜莺偏着脑袋眨了眨金色眼睛，胖胖的布偶鸟凑近了屏幕，尝试念咒解除嘉肴的被窝封印。
【白夜莺】：你不想参观我的公司吗？
【白夜莺】：很近，它就在楼下，坐电梯就到了哦？
嘉肴：……
被窝封印开始松动，嘉肴心里天人交战。
被窝很舒服，可是公司也很想参观。
嘉肴再次试图挣扎摆脱封印，但是终究前者还是更胜一筹。
嘉肴还是想拒绝。
【嘉肴】：我觉得……
白夜莺并不着急，它继续念咒语解除最后一步封印。
【白夜莺】：二楼的食堂中午有特供的渡鸦套餐。
【白夜莺】：不想试试啾？
嘉肴：！！！
十五分钟后，嘉肴就洗漱好，然后坐上了去二楼的电梯。
白夜莺游戏公司的食堂午餐会提供到二点为止，赶不上的话只能等晚餐。
晚餐是四点半就开始，可是晚餐就没有渡鸦套餐，只有渡老板爱心特供套餐了。
虽然嘉肴总觉得这两个套餐可能是同一种东西，但是后者听起来就不是很开胃的样子。
嘉肴站在电梯里，手插着口袋打量自己坐着的电梯。
上次嘉肴来这里的时候，白夜莺的公司还只是刚刚收购宣传的阶段。除了大楼外部涂装成了白夜莺的海报，其实大楼内部依旧是旧公司的风格。
但是只是过了半个月，这个公司里的布置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比如这个电梯已经换成了全新，看起来里面的空间也比之前大上很多。
电梯整体的布置风格是奶白温馨风，配上白夜莺的粉色海报，温温柔柔可可爱爱，没有游戏公司的科技感，但是站在里面会让人心情放松，和恋爱游戏的氛围倒是挺搭的。
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嘉肴跟着指示牌走到了食堂。
食堂的布置和电梯属于同一种风格，只是布置更加简洁利落。
因为已经接近午餐的结束时间，餐厅里已经没几个就餐的人。
嘉肴走到了点餐区。这边的快餐部分已经是所剩无几，但还能从菜单上现点套餐。大多都是些快手菜，比如咖喱套餐，炸猪排套餐，鱼香肉丝盖饭之类的。
嘉肴一眼就看到了位于菜单最上方标了星级推荐，字体还放大了的“渡鸦套餐”，但是就这四个字，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有什么。
出示了白夜莺给她的员工证明，嘉肴指了指那个“渡鸦套餐”，问点餐员：“这个渡鸦套餐现在还有吗？”
点餐员是位和蔼的阿姨，笑眯眯地应了，不多时就给嘉肴端来了“渡鸦套餐”。
一碗米饭，一碗海鲜汤，一叠时蔬小炒，还有——
半只裹着黑面包糠的大炸鸡。
嘉肴：……
不管怎么想，嘉肴觉得这个套餐应该不会是渡鸦的主意。
嘉肴在把“渡鸦套餐”端走之前，忍不住问点餐阿姨：“阿姨，那晚上的渡老板爱心特供套餐又是什么啊？”
“和这个套餐差不多。”点餐阿姨说：“中午是炸整半只鸡，晚上就是切成鸡块炸。”
嘉肴不理解：“一样的东西，那为什么要取两个名字？”
“之前晚上的渡老板套餐不是这样的，给的是一只白面糊炸鹌鹑。”阿姨也不懂，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配菜就给改了，中午还多了这么个套餐。”
阿姨不懂，这下嘉肴倒是懂了：“谢谢阿姨。”
原来挨炸是渡鸦自己先作的死。
抛开这个套餐背后的渊源不谈，嘉肴觉得这半只黑炸鸡倒是挺香的，不知道晚上的鸡块会不会更香一些。
吃完午餐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嘉肴跟着一位人事经理参观了整个公司。
参观完之后再去食堂吃了晚餐，然后嘉肴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窝进了宽大老虎椅里和白夜莺在游戏里“视频”聊今天的感想。
嘉肴第一感想就是——
【嘉肴】：黑炸鸡还挺好吃的嘿嘿！
白夜莺闻言，金色眸子里浮起了笑意。
嘉肴对今天第一次对白夜莺公司参观多少有些兴奋，絮絮叨叨地和白夜莺说着自己的见闻。
【嘉肴】：我喜欢那个茶水间！感觉就像个小咖啡厅，好适合喝下午茶。对了，那里面的小蛋糕好好吃！特别是栗子奶油的，没忍住吃了三个，明天肯定要胖了。
【嘉肴】：渡鸦也太想当老板了吧哈哈。我看公司每层的每个部门门口都放了一个渡鸦雕像，而且经理说这个雕像名字就叫渡老板，他们还奇怪为什么渡老板要把自己做成渡鸦的样子。
【嘉肴】：经理还说可以免费领渡老板桌面摆件，问我要不要拿一个。噗嗤，现在它都变成公司吉祥物了。
【嘉肴】：而是这个公司平时居然都是它在管吗？厉害诶！
【嘉肴】：策划部的一个组长和程序部的差点打起来了，我本来都没敢进门。不过最后他们握手言和了，因为人事经理说要打去练舞室打，年会还能让他们上去唱二人转。对了，公司居然还有练舞室？
【嘉肴】：运营部的一个男生，这么大个的！刚刚我听见他在楼梯里抹眼泪骂魅魔是渣……被魅魔甩的玩家好像都成立“失恋阵线联盟”了，这样真的好吗？
【嘉肴】：美术部的说是为了灵感，养了一只玳瑁，一只阿拉斯加，一窝仓鼠，两缸鱼，还有一缸雨林造景，一面墙啊！还有……数不过来了，对了，居然还养了只羊驼！羊驼居然可以私人饲养的吗？我觉得那边快变成动物园了！
【嘉肴】：我看到营销部下周准备主推小众恋人系列，结果食尸鬼派和地精派吵得好凶。这两派的恋爱，到底是谁在谈啊？哦，居然还有河童派……
【嘉肴】：还有还有！三楼的运营部门……
嘉肴也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白夜莺拢着翅膀静静地听着她讲。
讲了不知道多久，嘉肴都讲得口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讲到了自己最感兴趣想和白夜莺讨论的部分。
【嘉肴】：我听到他们在讲，很快游戏会做一个大更新！
【嘉肴】：真的假的？
【白夜莺】：对。
【白夜莺】：而且这个很快，应该会在下周。
【嘉肴】：那都会更新些什么呢？
【白夜莺】：会多加一些道具。
【嘉肴】：加点道具就能算大更新吗？
【嘉肴】：我还以为是什么颠覆性玩法呢。
【白夜莺】：比如？
【嘉肴】：唔。
嘉肴挠了挠脸，嘟嘟囔囔，声音有些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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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肴】：……比如可以语音直连或者双向视频什么的。
白夜莺翘了翘尾巴，肉眼可见快乐地抖了抖羽毛，一边冒小花花一边回答。
【白夜莺】：还差一点点啾！
【白夜莺】：很快了！
虽然知道白夜莺看不见，嘉肴还是把脸埋进布偶白夜莺的肚子里，遮掩自己的一点不好意思。
【嘉肴】：那好吧。
【嘉肴】：那更新的道具，有什么特别的吗？
【白夜莺】：现在的恋爱虽然真实，但是缺少些戏剧性。
【白夜莺】：所以打算用道具增加一些戏剧的玩法。
【嘉肴】：什么意思？
【白夜莺】：比如……
白夜莺想了想，觉得解释不太清楚，于是挥了挥翅膀，嘉肴手机的游戏界面上展开了一张清单。
嘉肴看了看上面写的具体内容。
新增道具内容与效果（部分）
狗血罗曼玫瑰（将玫瑰送给一位陌生人，就能与其发生一段狗血的爱情，狗血效果可以叠加，上限999朵。）
遗落水晶鞋（抛出后有几率砸到一位路人，在夜晚十二点钟声敲响前，他对你将会保持满格好感度。）
恋爱八音盒（当音乐响起，你联系录里所有人都会爱上你，但音乐结束，你将会永久失去他们的好感。最长时限为三天。）
反转天平（随机指定一位恋人，当一方好感到达满值时，双方好感值将会互换。）
仲夏夜之梦（你将随机爱上一个陌生人，而会有另一个陌生人随机爱上你。）
下面还有一连串不同效果的道具。
【嘉肴】：这也太戏剧了。
【嘉肴】：之前的真实爱情都已经够乱了，这一更新，得多加多少修罗场啊？
【嘉肴】：你不担心你那边的人因为一个游戏角色打起来吗？
白夜莺抖了抖羽毛。
【白夜莺】：争端总是存在，为了爱情争斗，至少原因还算美丽。
白夜莺说得很是淡然，但是嘉肴莫名想到之前她因为给江连在游戏里领个道具，过新手教程要点【萨摩耶】的时候，白夜莺猛得冲出来把【萨摩耶】顶飞的场景。
嘉肴忍不住想笑。
【嘉肴】：你真那么觉得？
白夜莺偏了偏脑袋，然后它也想到了什么。但是它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抬着脑袋又翘了翘尾巴。
【白夜莺】：我总是能赢的。
说着，它往前跳了跳，靠近屏幕，朝着嘉肴眨了眨眼睛。
【白夜莺】：对不对？
嘉肴忍着笑一时没说话。
白夜莺的尾巴顿时微微下垂，更凑近了一点，开始有些不自信。
【白夜莺】：对啾？
嘉肴已经很想附和，但是忍着收回要戳它的手指，依旧不回应。
这下，白夜莺就急了。它跳了跳，又再次寻求确认。
【白夜莺】：对啾对啾？
嘉肴终于没忍住，点了点画面中的白夜莺。
【嘉肴】：你说的当然都对啦！
白夜莺这才又翘起了尾巴，偏头理了理羽毛，冒出了几个小爱心。
【嘉肴】：那你还说斗争是美丽的？
【白夜莺】：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白夜莺】：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白夜莺还理直气壮。
【白夜莺】：之前最简单的爱情，是他们自己不要的。
【嘉肴】：是啦！
【嘉肴】：你最对啦。
游戏里，人们总是怎么刺激怎么来的。就算是现实中，又有几个能抵挡这种诱惑呢？
闹了一会，嘉肴决定说点正事。
【嘉肴】：不过说真的，在这个公司，我可以干些什么呢？
原本嘉肴以为白夜莺的公司才成立一个月不到，整体架构还是个草台班子，她来这里可以当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但是今天参观过后，嘉肴却很明白，白夜莺的公司其实已经很完善了，运行得也很好，她过来其实并没有紧要但缺人的岗位。
这并不见得就不好，相反，嘉肴还可以挑选一下自己喜欢的岗位。
但总不能是当老板……
【白夜莺】：之前说好的，当老板啾！
【嘉肴】：啊？
【嘉肴】：你认真的？
【白夜莺】：为什么不？
【嘉肴】：这里渡鸦在管吧？它很喜欢当老板诶！
【嘉肴】：而且我也不想当。
【嘉肴】：还是算了。
虽然渡鸦实际没出现，但是公司上下充满了渡老板的传说。这个公司实际所有人是白夜莺，但是看得出来渡鸦当老板当得很好也很开心。
但最重要的是，嘉肴本身对这个也没兴趣，就算空降当上了，嘉肴要么逼自己去学不感兴趣的管理，要么摆烂成为真正的公司吉祥物。
既然有机会尝试不是为了糊口而工作，那么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好选择。
对着白夜莺，嘉肴觉得自己也不必非得装出一副非常上进可靠的样子，实话实说。
【嘉肴】：其实我就想找个朝九晚五，可以摸摸鱼的工作。
【嘉肴】：之前还去考了我们大学的图书馆管理员职位，摸鱼的时候还能看书，写些什么东西。但是赚钱太少，我妈也不乐意，非让我回A市发展，后来放弃了。
嘉肴想到这里有些叹气。
【嘉肴】：好可惜，本来我还考上了的。
白夜莺听着，安静地蹭了蹭屏幕上嘉肴点着的指尖。
嘉肴笑了起来，也戳了戳屏幕里白夜莺。
她只是有些遗憾，可毕竟都过去了。
【嘉肴】：之前我妈总不让，现在我想做点喜欢的事。
【嘉肴】：看了一圈，不如让我去策划部？或者去运营部，我觉得文案也挺有意思的！
白夜莺歪了歪脑袋。
【白夜莺】：既然这样，
【白夜莺】：来给我当店长吧？
嘉肴不理解。
【嘉肴】：你这是游戏公司，有什么店长？
【白夜莺】：和这个公司无关。
【白夜莺】：是我之前一直有的一个想法。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一直搁置了。
听到白夜莺说没找到合适的，嘉肴觉得自己很可以试试。
【嘉肴】：是什么店？
白夜莺跳开了一些，露出它身后店铺的背景。
【白夜莺】：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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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样的小店。
【白夜莺】：我想在你的世界，开一家和这里一样的小店。
【白夜莺】：你愿意帮帮我吗？
童话启示录：
No.47好交易
选公主在的时候来店里，
如果公主愿意亲亲夜莺。
那么，它会给出一笔好交易。
第48章童话启示录48
【嘉肴】：你是说像你现在开的那种贩卖爱情的小店？
【嘉肴】：在我们这个世界？
白夜莺愉快点头。
【白夜莺】：是啾！
【嘉肴】：也是付钱购买爱情？
【白夜莺】：是啾！
【嘉肴】：那我要负责什么工作？
【嘉肴】：是要接待客人吗？
白夜莺摇了摇脑袋。
【白夜莺】：那是店员的工作。
【白夜莺】：作为店长，你只需要敲定交易最终的价格。
嘉肴想了想。
【嘉肴】：我知道了，是像你现在的工作一样？
【白夜莺】：是啾！
【嘉肴】：可是我要怎么定价格？
【白夜莺】：不用担心，我都会告诉你啾！对你来说会很简单。
【白夜莺】：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做你喜欢的事。
白夜莺凑近屏幕，眨了眨眼睛。
【白夜莺】：所以，来给我当店长啾？
嘉肴忍不住笑着戳了戳屏幕中的白夜莺。
【嘉肴】：你都这么说了，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白夜莺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尾巴也上下翘了翘。
【嘉肴】：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白夜莺】：不着急。
【白夜莺】：你可以先熟悉一下这个城市或者玩几天。
白夜莺蹭了蹭嘉肴按在屏幕上的指尖。
【白夜莺】：以后的时间很长，一切都可以慢慢开始。
嘉肴动了动，在老虎椅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嘉肴】：那可以躺三天吗？
白夜莺立刻跳脚，是真的小鸟跳跳。
【白夜莺】：不可以！
……
可以好好休息，但是不可以在床上瘫三天过度休息。
嘉肴原本这么说也只是逗逗白夜莺，接下来的几天，她就抱着布偶白夜莺把X市慢慢地悠闲地游览了一遍。
X市确实远不及A市繁华，甚至也比不上隔壁还有工业支撑的D市，但是相比之下它也有自己的优点，就比如环境更好，甚至这里还有一条可以用于骑行观览的城市绿道。来这里还没几天，嘉肴就见到了远比A市呆了几个月都要多的鸟雀。
于是嘉肴的生活中又重新多了一项喂小鸟的日常。
白夜莺对于嘉肴喂小鸟态度还算良好，除了偶尔依旧会啾啾几句。
这种情况下，没有想象中到新城市的不适应，嘉肴很快就习惯了在X市的生活。
或者更甚，嘉肴觉得X市比A市让她更加喜欢。
白夜莺世界的森林盛典还在筹备，白夜莺也有带着嘉肴去森林外圈围观盛典筹备中的欢迎横幅，还问她要不要作为森林居民先进去参观。
嘉肴还是更想保留对盛典的神秘期待，没有进森林，只是先跟着白夜莺逛了逛魔法学院，也去了之前没去成的月光湖看会发光的水母。
出于对魔法学院的好奇，白夜莺还带她溜进了正在上课的魔法教室，围观学生们的教学。
嘉肴和白夜莺只要做好伪装，掩饰好羽毛颜色，作为两只小小鸟，做这些事确实有极大的便利。
听课听厌了，嘉肴还找到了一个新娱乐方式，就是监督课堂里的同学们好好上课。
因为游戏系统被白夜莺做过升级，这整个教室里的学生落在嘉肴眼里都是一个个可爱的小纸片人。
认真的同学脑门上会冒出思考的翻书图标或者小灯泡，而不认真的同学脑门上的图标就五花八门了，想宠物的，想恋爱的，想成为世界之王的，想中午是吃鸡排还是鸡翅的。
完全符合一句盗版名言——
认真的同学通常相似，而开小差的同学总会各开各的。
嘉肴会时不时地伸手指点掉那些开小差同学的胡思乱想，极大地提高了课堂效率。
虽然没有人表扬她，嘉肴还是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到X市那么多天，唯一一件算是让嘉肴觉得有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就是她接到了同事江连打来的电话。
江连告诉嘉肴，在她离职后的几天，她爸来办公室找她，说是有很要紧的事需要联系嘉肴。
只是嘉肴离职之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的去处，而且连电话都设了白名单，除了和她关系比较紧密的江连之外没人能联系到她。
“你爸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江连在电话里对嘉肴说：“还和经理大吵了一架，非要知道你去了哪，不过后来被保安赶出去了。”
嘉肴知道嘉天诚最近状况很不好，还有人说他可能签了对赌协议，完不成会有大麻烦。
嘉肴不知道嘉天诚这个时候不去处理公司的危机，这么急着找她能有什么事，不过嘉肴也不关心。
“不用管他，”嘉肴说，“他和我没关系。”
“了解！咱不说他了。”知道一些嘉肴复杂的家庭状况，江连也不是那种非要寻根究底的人：“对了，你现在去哪了？找好新工作了吗？”
谈到这个，嘉肴的语气都透出了轻快：“不上班了，应该会开家小店。”
“开店！”江连有些羡慕：“真好啊，卖什么的？”
谈到这个，嘉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含糊道：“嗯，就是，卖点和爱情有关的东西。”
“嗯？”江连不太能想象：“你打算开婚介所？”
嘉肴愣了。
白夜莺婚介所。
这何尝不是一种花钱买爱情呢？
想到这里，嘉肴顿时也乐了：“嗯，你这么说也不错，婚介所……嗯！婚介所。”
“婚介所好。”江连说：“婚介所赚钱。就是你这么年轻，他们相信你吗？”
嘉肴还在乐，勉强忍着笑意：“不知道，先开开看吧。”
江连爽快地说：“我们公司还有不少单身呢，我下次帮你介绍业务啊！”
嘉肴连忙拒绝：“还是算了，A市应该只想找本地人吧？”
“说的也是。”江连顿了顿，又想到自己：“对了对了，我不在乎找外地的，你看到好的可记得给我先留着啊！成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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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介绍？”嘉肴脱口而出：“你不是还在谈……”
江连：“没有啊，之前那个渣男分了，你也知道的，现在你姐我单身！”
“哎呀，我都把你游戏里的男友记成真的了。”嘉肴拍了拍脑门，说：“对了，你和你的那个布偶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啊？它呀？”江连说：“我和它在冷战呢。”
嘉肴：“冷战？”
“它实在太黏人了，从我答应它表白之后，二十四个小时能发十八个小时消息。”江连说：“每次我回复不及时就和我生气，我哪有时间整天搭理它？这次更是，我因为赶工作两小时没理他，它就说我是不是变心了。”
大概这些话早憋在了心里，江连喋喋不休。
“拜托诶！一天十二个小时，除了工作就是睡觉。我现在连现实都没时间谈了怎么变心啊！”江连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无奈：“还问我怎么总有那么多事，为什么不能专心陪它恋爱，到底它是虚拟恋人还是我是虚拟恋人啊？”
嘉肴：“……哈，哈哈？”
“听它说它还在读书呢。”江连总结道：“年下弟弟是很甜，但是谈起来太费劲了。说起来这游戏真不考虑一下用户体验吗？真实是卖点不错，但这也真实过头了吧？”
嘉肴本来只是因为嘴快了顺便问了一句，没想到听到江连这么一大串的抱怨，顿时哭笑不得。
嘉肴说出自己的想法：“听起来这比你现实的男友还费心。”
“呵，可不是？”江连冷笑：“要是现实的男人敢半夜十二点用铃声震醒我就为了问我爱不爱他，没给他个大比兜都算我爱过。”
嘉肴：……
看得出来，江连对这个“布偶先生喵”实在算得上是真爱了。
又聊了两句，嘉肴嘱咐江连之后不管是他爸还是他妈来公司，都不要透露她的消息，就当不知道。
江连很爽快：“懂的！懂的！我做事，你放心！”
嘉肴迟疑了一下：“……不过如果我妈的话，你帮我听听是不是真的是很要紧的事。”
江连替嘉肴叹气了：“……哎，阿姨啊。行，你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
嘉肴笑了起来：“嗯，谢谢你了。”
“那记得给我留个一米八五以上有腹肌家世好大方幽默暖心还只爱我一个人的大帅哥啊！”
嘉肴：“这里是婚介所，许愿要去姻缘庙。”
“都一样都一样！还不是全靠我花钱啊！”江连哈哈了两声：“那就这样了啊，我还得去哄我家猫，让它真以为我外面有猫就不好了。”
嘉肴也笑：“嗯，那再聊。”
话说完，嘉肴挂了电话，重新切换回游戏界面。
江连刚刚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嘉肴正打开游戏和白夜莺打了个招呼。
对于刚刚的突然失联，她和白夜莺解释。
【嘉肴】：刚刚来了个电话，是我之前的同事。
【白夜莺】：怎么了？
【嘉肴】：没什么，就是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顿了顿，嘉肴继续说。
【嘉肴】：还有我爸，居然到我之前的公司里来找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说到这里，嘉肴的声音逐渐变小。
知道她在哪并且能告诉她爸的，大概率只有一个人。
嘉肴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嘉肴】：算了，不说这事了。
白夜莺当然也不会追问，它只是说。
【白夜莺】：那今天想去哪里玩？
白夜莺是问她是想游X市，还是去游戏里玩。
【嘉肴】：不想玩了，感觉也玩够了。
【嘉肴】：我们还是来干正事吧！
白夜莺闻言，眼神中带着笑意。
【白夜莺】：喜欢这个工作？
嘉肴实话实说。
【嘉肴】：不一定，但是现在还很新鲜。
【嘉肴】：我还没开过店诶！
【嘉肴】：所以开店第一步是什么？选址吗？
【白夜莺】：可以。
【嘉肴】：嗯，那选在哪里呢？
白夜莺眨了眨眼睛，却问了个其他问题。
【白夜莺】：你最喜欢X市的哪里？
嘉肴不知道白夜莺指的是什么，不过她回顾了这几天自己游玩的经历，开口道。
【嘉肴】：我喜欢东郊的湖心公园！那里的湖景太绝了，和镜子一样。还有一群超亲人的黑天鹅，我感觉在那里光是坐着看湖都可以坐一天。
白夜莺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夜莺】：确实是个好地方。
【白夜莺】：好，那就开那里吧。
嘉肴：？？？
【嘉肴】：你问我的不是我最喜欢哪里吗？
【白夜莺】：没错啾！
【嘉肴】：你是说把店，开到湖心公园？
【白夜莺】：对啾！
【嘉肴】：这不行的吧？
【白夜莺】：为什么不行？
【嘉肴】：那是景区诶！在那里开店都是卖纪念品和食品饮料的。
【白夜莺】：这样啊……
白夜莺认真地又想了想。
【白夜莺】：那你觉得应该开哪里呢？
【嘉肴】：人多一点的地方，比如，商场，还有比如像你这种购物街核心地段。这样来的客人才会比较多吧。
【白夜莺】：可是每天都是人来人往，你不会觉得烦恼吗？
【嘉肴】：是会烦。
【嘉肴】：但是做生意不是就希望人流量大才能成交得多吗？
【白夜莺】：那你喜欢天天在商场或者购物街里吗？
嘉肴沉默了一会。
【嘉肴】：不太喜欢。
【嘉肴】：好闹。
白夜莺很赞同。
【白夜莺】：我开在了购物街，天天都有数不完的客户。
白夜莺说着，尾巴向下一撇。
【白夜莺】：不想要更多了。
嘉肴原本想说白夜莺每天最多两个客人完全算不上数不完，但是转念一想，按照白夜莺的客单价，没准它其实希望一周只来一个客人呢？
【嘉肴】：是太多了。
被嘉肴赞同，白夜莺愉快地抖了抖羽毛。
【白夜莺】：所以湖心公园很好。
这么说倒也没错，更何况能去湖心公园待着嘉肴也喜欢。
但是嘉肴总觉得哪里不对。
【嘉肴】：如果你不喜欢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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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
【嘉肴】：那之前为什么要开网店，还要在我们这里开第二家店？
【白夜莺】：网店是渡鸦的事。
【白夜莺】：至于选这里，是找女巫算的位置。
【白夜莺】：她说我会在这里交好运。
白夜莺说到交好运的时候，肉眼可见冒出了小花花。
嘉肴忍不住用指尖点了点它。
【嘉肴】：看来她选得很对，你交到好运了？
白夜莺亲昵地蹭了蹭嘉肴指尖点在屏幕上的位置。
【白夜莺】：确实，绝无仅有的好运。
【嘉肴】：是什么？
【白夜莺】：这故事说出来你肯定会喜欢。
白夜莺的尾巴翘了翘，金色的眸子仿佛透过屏幕在看着嘉肴。
【白夜莺】：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童话启示录：
No.48雪白和玫瑰红
所有古怪，终究会有其原因。
你是原因之二。
你是原因之一。
你是所有的原因。
第49章童话启示录49
嘉肴忍不住追问。
【嘉肴】：为什么？
白夜莺略微靠近了些屏幕。
【白夜莺】：果子需要成熟了才会变得甜蜜。
【白夜莺】：故事也是如此。
【白夜莺】：总是需要等待时机。
【嘉肴】：那等果子熟了，你要记得告诉我哦？
白夜莺眨了眨眼睛。
【白夜莺】：会把最甜的第一口留给你。
【白夜莺】：我保证。
感觉白夜莺像是在哄小孩，嘉肴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嘉肴】：那行吧，暂时不说这个。
【嘉肴】：嗯……说回之前的开店，选址放在公园真的没问题吗？
【白夜莺】：放在哪里都没有关系。
【白夜莺】：需要爱情的人，总会自己想方设法地找上门。
【白夜莺】：哪怕是辛德尔森林。
嘉肴想到了笔记本里阿夏为了楠木王子，还曾想过去森林里找白夜莺。而且阿夏也透露过，有不少人做过这样的事。
【嘉肴】：也对。为了爱情，他们可以披荆斩棘。
嘉肴继续说。
【嘉肴】：行，地址就敲定了。不过要开店的话，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先解决。
【嘉肴】：我才想到的。
白夜莺认真听着。
【嘉肴】：你知道我们这里没有魔法，所以买卖爱情是件不可思议而且……听起来就像是诈骗的事。
【嘉肴】：所以直接开店肯定是不可行的。
【白夜莺】：确实。
白夜莺看向了嘉肴。
【白夜莺】：你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开婚介所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嘉肴把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挥开，说起了自己另一个想法。
【嘉肴】：我们可以卖一些，嗯，象征桃花运的一些物品。比如桃花符，祈运石，姻缘签，红绳之类的……然后把这些当载体出售，这应该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嘉肴】：这样营业执照都比较好申请。
总而言之，迷信总比诈骗好听多了，更何况他们这个是真的灵。
白夜莺眼睛亮亮的。
【白夜莺】：好棒啾！
【白夜莺】：菜菜果然是最棒的店长！
嘉肴被白夜莺说得脸发烫。
【嘉肴】：也，也没有啦。
【嘉肴】：咳，反正这样的话，开在公园反而就比较合适了。
【嘉肴】：就开个关于爱情的纪念品小店，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哪怕交易来的爱情实现了，那些游客也不会觉得真的是祈愿符生效，只会觉得这是缘分。
但能够走进一家纪念品店并且花高价买下爱情的纪念品，怎么就不能称之为缘分呢？
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说不定。
【白夜莺】：还有其他想法吗？
都说到这了，嘉肴索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
【嘉肴】：嗯，我是想为了不让我们卖的是真货这种事暴露，我打算真假混卖。不是说卖假货，我是说就选一些客户和他们交易。但是大部分时间，我也就卖卖普通的纪念品……
嘉肴说着说着，略微皱起了眉。她觉得自己想偏了一些。
【嘉肴】：不过这样的话，你的招牌是打不出去了。
【嘉肴】：店的性质就……
白夜莺拍着翅膀跳了跳。
【白夜莺】：这不重要！
【白夜莺】：这样很好。
【嘉肴】：真的？
白夜莺点点头。
【白夜莺】：真啾！
【白夜莺】：继续继续。
嘉肴放心了，也越说越顺。
【嘉肴】：这样基本来说就没什么问题了。
【嘉肴】：本身你也不想要很多的客人，所以交易的数量和频率都可以自己控制。
【嘉肴】：而且对于有些已经不是单身的，我也可以……
说到这里，嘉肴又顿住了。
【白夜莺】：怎么了？
【嘉肴】：我想先和你说些事。
【白夜莺】：什么？
【嘉肴】：就是，就是关于客人的选择。可以由我来选吗？
白夜莺答应得很爽快。
【白夜莺】：好啾！
【嘉肴】：那有些交易我不喜欢，可以拒绝吗？
【白夜莺】：当然可以。
太爽快了，反倒是让嘉肴微微抿唇。她伸指戳了戳屏幕中的白夜莺。
【嘉肴】：要么是你没认真听，要么是我听错了。
【嘉肴】：你怎么什么都说可以？
【白夜莺】：当然都可以。
【白夜莺】：因为你才是店长啾。
【嘉肴】：什么？
【白夜莺】：店长负责制定规则，其余者负责遵守。
白夜莺翘了翘尾巴。
【白夜莺】：当然包括我。
……
探讨到最后，嘉肴发现她将完全负责这家小店，而白夜莺只会无条件支持而且喊666。
虽然因此会感受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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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这家小店完全按照嘉肴的心意来，让嘉肴也对它的出现生出了许多期待。
选店铺，选装修，考虑卖什么样的纪念品。
嘉肴和白夜莺讨论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尽管在初步的规划阶段都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嘉肴却做得很开心。
她开始大胆地说着自己想要的小店模样。
【嘉肴】：我想要那种两层小楼的店铺，外面都做成落地玻璃窗！晴天的时候晒太阳，雨天就可以看雨！
【白夜莺】：两层小楼好！
【嘉肴】：但是最开始的时候会不会一层就够了，然后做个隔开的待客厅，这样可以先不雇店员了。
【白夜莺】：那就一层！
【嘉肴】：可是我有两个方案，想一起用，上面各一种，刚刚好！
【白夜莺】：那就两层！
【嘉肴】：但是上下风格不一样是不是奇怪？上面古风下面现代，我觉得又不太专业。
【白夜莺】：那就统一，之后再翻修。
【嘉肴】：但是换个方向想，上下风格不一样也可以是特色。
【白夜莺】：那就两层！
就在嘉肴和白夜莺在关于店铺选几层展开“激烈”讨论的时候，手机屏幕里忽然就挤进了一只大黑鸟。
说起来，这还是游戏升级之后，嘉肴第一次看到渡鸦。
同白夜莺一样，渡鸦也是圆溜溜的布偶，只是偏向椭圆，体型比白夜莺打上一圈，一挤进来就把白夜莺完全挡住，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屏幕。
白夜莺脑门上冒出了三个冒号，也挤了过来，把渡鸦挤回了二分之一。
渡鸦一出现就嘎嘎叫唤着，说的话一如既往不着调。
【渡鸦】：老远就听见一二一，一二一的。
【渡鸦】：你们在打拍子要唱歌嘎？
渡鸦的出现让嘉肴有些意外。
【嘉肴】：最近都没怎么见你。
【嘉肴】：在忙什么？
【渡鸦】：还是之前法庭的事。
【渡鸦】：交易违约的客户终于找到了，给他去送了传票嘎。
嘉肴这才记起来，之前白夜莺说要它要担任大法官，一共审理一场兔子案，还有两场就是交易违约。
【嘉肴】：之前不是说就这两天开庭？
【嘉肴】：还没开始吗？
【渡鸦】：第一场已经结束了嘎！现在是在为第二场审判做准备。
【嘉肴】：这么快？
嘉肴点了点另外二分之一屏幕上挤着的白夜莺。
【嘉肴】：怎么没听你说这个呢？
【嘉肴】：而且这段时间也没看到你离开去出庭啊！
【白夜莺】：我不够合适。
【白夜莺】：所以另一位大法官代替我出了庭。
【嘉肴】：临时换了法官没问题吗？
【白夜莺】：它做得很好，兔子们都得到了应有的审判。
嘉肴对此也感到高兴。
【嘉肴】：那就好！
【嘉肴】：那第二个案子的交易纠纷，又是关于什么的？
这次渡鸦正张嘴要接话，却偏了偏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渡鸦】：嘎！
【渡鸦】：他到了！他到了！
【渡鸦】：就要开庭了嘎！
【渡鸦】：我先走了！
这么说着，渡鸦拍了拍翅膀，然后大圆渡鸦黑布偶就从手机屏幕里飞走了。
【嘉肴】：诶？
嘉肴又看向正在抖着羽毛的白夜莺，因为刚刚和渡鸦挤着，翅膀上粘上了几根黑色羽毛。白夜莺不高兴地把它们抖了下去。
嘉肴也帮忙，用手指点住白夜莺身上一根被静电吸附的小黑羽毛，然后抛开到了一边，又帮白夜莺整理了一下羽毛，这才有些奇怪地问白夜莺。
【嘉肴】：渡鸦不是说要开庭了，你怎么不去呢？
【嘉肴】：你又让其他人代替了吗？
【白夜莺】：没有代替。
【白夜莺】：但这次审判和之前那场不一样。渡鸦会主持好的，我只需要在线上审判就可以。
【嘉肴】：这还能线上？
白夜莺理直气壮地摇摇尾巴。
【白夜莺】：被告太讨厌。
【白夜莺】：不想见到他啾！
【嘉肴】：好吧，好吧。那既然你这里要线上开庭了，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白夜莺】：你不想一起看吗？
【嘉肴】：这可以围观？
【白夜莺】：可以啾！
【白夜莺】：法庭本身就是公开的。
【嘉肴】：那我想看！
嘉肴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见白夜莺拍了拍翅膀，从鸟窝边上飞离，连带着金鸟也跟着飞了起来。
最后，白夜莺落在了那张悬浮书桌上，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白夜莺】：再等一会，现在还没有开始。
等的时候无事可做，嘉肴开始询问关于第二次案件的事。
【嘉肴】：那这次审判又是关于什么的？
【白夜莺】：听过农夫与魔鬼这个故事吗？
【嘉肴】：关于农夫和魔鬼的故事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白夜莺于是和她说起了这个故事。
【白夜莺】：有那么一个聪明的农夫，我们姑且认为他是聪明的。
【白夜莺】：这个农夫在自己的田地上遇到了坐在财宝上的魔鬼。他于是对魔鬼说，这财宝既然在他的田里，那就是属于他的。
【白夜莺】：魔鬼说，这个财宝可以给农夫，但是作为交换，魔鬼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它要未来两年这田地上产出果实的一半。
【白夜莺】：农夫答应了，他甚至主动将田地上的收成分成了两半，土地上的归魔鬼，土地下的归他。
【白夜莺】：在魔鬼高兴地答应之后，农夫便在土地上种了萝卜。
【白夜莺】：于是第一年，魔鬼一无所获。
【白夜莺】：第二年开始之后，魔鬼说规则需要修改。之后的一年，土地下的果实归他，而土地上的果实归农夫。
讲到这里，嘉肴已经记起了这个故事。
【嘉肴】：记起来了，第二年农夫种了小麦，魔鬼依旧一无所获。
【白夜莺】：就是这个故事。
【嘉肴】：那这个受审判的，是魔鬼，还是农夫？
【白夜莺】：你觉得是哪个？
【嘉肴】：是农夫吧。
【嘉肴】：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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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财宝换取一半的作物，农夫的“智慧”并不能掩盖他耍了诡计。
小时候读这个故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长大之后，嘉肴越读这个故事越奇怪。
明明这是一个狡猾的人钻空子和漏洞，欺骗另一位想公平交易者的故事，甚至农夫得到的财宝还远高于他的付出。
然而因为吃亏者叫做“魔鬼”，所以农夫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掩盖他才是骗子的事实，甚至得到大家的表扬。
白夜莺拍了拍翅膀。
【白夜莺】：说的没错。
【白夜莺】：只是和这个故事不一样的是，故事里的魔鬼无可奈何，钻进地里消失了。
【白夜莺】：农夫于是将他得到所有的东西，归功于他的智慧和聪明。
【白夜莺】：但是这次，这位农夫会因为他的“聪明”受到审判。
【嘉肴】：那你们要怎么审判他？
嘉肴猜测着可能的审判结果。
【嘉肴】：让农夫把之前承诺的果实再给魔鬼，还是让农夫还回财宝？
白夜莺摇了摇头。
【白夜莺】：不，财宝与过期的果实已经无关紧要。
【嘉肴】：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夜莺】：因为他的聪明，我想和他玩一场游戏。
【嘉肴】：游戏？
嘉肴实在疑惑。
【嘉肴】：这和审判又有什么关系？
【白夜莺】：游戏将决定最终的审判结果。
【白夜莺】：如果他赢了，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宝。
【嘉肴】：输了呢？
【白夜莺】：如果输了，他就将失去一切。
【嘉肴】：听起来有点太刺激了。
白夜莺笑着对嘉肴发出邀请。
【白夜莺】：那要和我一起玩吗？
【白夜莺】：陪我看看那么聪明的农夫，还能不能再赢一次？
童话启示录：
No.49农夫与魔鬼
这本来是一场双赢的交易不是吗？
真可惜您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总是不善于交易，而善于诡计。
第50章童话启示录50
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嘉天诚穿着讲究，看似身价不菲。他左边挽着他漂亮的妻子，同样也是打扮得珠光宝气，仪态万千。
“咱们这次来是来拉投资的，”嘉天诚听见自己这么对貌美的妻子说着，“参加这次游艇聚会的各个都是顶尖的有钱人，能拉到一个人给我们投资，厂子就能给救活，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你热情点，可不要给我拖后腿。”
嘉天诚的妻子没有回答，但嘉天诚也不觉得奇怪，而是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端起了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酒，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他的厂子资金链已经断了，真清算起来足以让他倾家荡产，投资人也不愿意再投资他，原因是……
原因是什么？
嘉天诚没有细想，而是先端起了笑，走向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
那个富商嘉天诚不认识，但只记得极为有钱，比那个天杀的投资人还要有钱的多。只要这个富商肯松松手，指缝里漏出点钱都能让他的厂子起死回生。
可惜的是，虽然嘉天诚脸上的笑意极为诚恳，然而那个富商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往后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只要他一靠近就会转身离开，甚至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
“遭瘟的！他该不是看出我是混进来的吧？那他会不会把我赶出去？那绝不行，这可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今天还拉不动投资，那么明天银行就要……”
嘉天诚这么想着，脑门上就急着冒出了汗。
眼见着这个富商靠不住，嘉天诚只好转换目标，往其他富人走去。然而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像是那个富商一样，在他靠近的时候都不经意后退，也同样连一句话都不屑和他说。
嘉天诚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冷汗也越来越多。眼见着宴会已经到了尾声他依旧一无所获，嘉天诚终于着急起来。他一口喝干了手上的酒，然后挥了挥手对一边的侍者说：“酒不解渴，快拿些冰水过来！”
然而侍者不动，也同样没有说话，甚至和其他人一样，在嘉天诚偏头说话的时候，沉默地后退了一步，似乎也在拒绝他。
嘉天诚原本就心焦，宴会上还因为被看不起而着急上火，这下看一个侍者都敢给他脸色看，顿时怒火上头。他啪得一巴掌甩在了那个侍者的脸上，大声吼了出来：“你他妈的是怎么做事的？让你拿冰水听不懂吗？啊！快给老子把冰水拿过来！”
他吼了出来，就感觉到左边隔壁被人拉了拉，应当是他的妻子在劝他不要起冲突。
然而这下，嘉天诚的怒气却更甚，反手也给了妻子一巴掌，一把把她打到了地上，指着她骂到：“还有你！没用的东西！当时勾老子的时候这么会，今天让你去拉个投资，结果好话也不说一句，媚眼都不会抛，合着全身本事都只能使老子身上了？！”
骂完没用的妻子，嘉天诚环顾一圈，正打算再骂几句，然而气焰却一下子都消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因为他的举动，现在在场所有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并且都在为他的举动皱眉。
嘉天诚顿时暗叫不好，背佝偻下来，脸上又浮起了笑：“不好意思，是我脾气上来了，打扰了各位，其实我这次来……”
嘉天诚正在试图解释缘由，却发现那些围观的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身形宽大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看起来正是嘉天诚第一次搭讪的富商。
嘉天诚脸上笑意更甚，悄悄地踢了一脚妻子，正要对富商说上两句。然而当他抬起头，此刻却看清了富商的脸，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而且这张脸嘉天诚也认识——
这是那个投资人的脸！
嘉天诚被吓了一大跳，转头下意识想跑，却撞上了之前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侍者，而撞上的一瞬间他也看清楚了侍者的容貌——他拥有和富商一模一样的脸！
嘉天诚简直要被吓破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原处搀扶起了自己的妻子。他有着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扶起了自己的妻子，小心地看了一眼，然后算是放下了心。
他的妻子没有变，确实依旧是他的妻子，并不是投资人变成的。
“走！这里不对劲！咱们赶紧走！”抓起妻子的胳膊，嘉天诚下意识地催促着想和她一起走。这倒不是嘉天诚有多爱她，只不过他的妻子大概是现场唯一的正常人了。
可是妻子却没动。被搀扶起来后，她安静地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
此刻她看向嘉天诚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她的脸变黑变小，长出了鸟喙，最后竟然也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大鸟，扑棱着飞出了晚礼服。
嘉天诚只感觉到肩膀一重，有人在他耳边开口，用他妻子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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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嘉天诚无声地尖叫着，他急忙甩开肩膀的大鸟，慌乱地一个人想往外逃，结果他面前此刻却挤满了人。
富商，富人们，侍者，还有他的妻子。
他们此刻都站在他的面前，用着不同的声音向他说出同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啊！！！！！！”
极端的惊吓之下，嘉天诚的尖叫声终于冲出了喉咙，他也在同一时刻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嘉天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原来是在做梦，而他也已经离开了投资人的办公室。
听到他的声响，妻子从门外推门进来。见他被吓醒，
妻子拉开了窗帘，午间的光洒了进来，卧室一片明亮。
妻子又拿出温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并且温声道：“是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这都是梦啊！哎，怎么回事？午睡都能做噩梦？”
妻子的声音又柔又软，往日都会让嘉天诚心中无比熨帖，然而此刻，嘉天诚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噩梦了。
尽管距离亲眼看见投资人变为大黑鸟已经过了好几日，嘉天诚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惶恐不已。
甚至在之后的梦中，他都会反复梦到类似的场景，每当他梦中出现任何人，投资人，他的好友，他的合作伙伴，甚至于他现在的妻子，只要他看清他们的脸或者试图与他们说话，他们便会全部化作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后重复着对他说着那么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然后在他听清这句话之后，嘉天诚就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陷入无边的惊悸与不安之中。
他从投资人办公室离开了五天，也就做了整整六场噩梦，只要入梦，无论是长梦还是简单的瞌睡，都是如此。
甚至有时候当嘉天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只黑鸟下了咒，其实他从来未曾离开过那个可怖的办公室，而那只黑鸟也未曾离开过他，而是变成了他身边所有人。
当他脑中有了这个想法，在他妻子给他搽完汗，又一次凑过来想轻抚他胸口安慰的时候，嘉天诚就大叫了一声，挥手把妻子推开，然后大声叫喊起来：“滚！都给我滚啊！滚出去！”
妻子生气了，拧起了眉头：“嘉天诚！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癫？！”
这确实是妻子，她也没有说那句话。
嘉天诚这下终于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支撑着身体坐起，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
见他这样，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拿起毛巾，靠近了些，温声软语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每次睡不好？瞌睡都打不了。这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不如明天咱去A市找个医生……”
“A市！”这个关键词让嘉天诚回过了神，然而他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去A市有什么用！找过了！那个小兔崽子早跑了！工作也不要，房子也退了，连电话也打不通！哪也找不到！肯定是她早知道了消息，所以才……”
嘉天诚没对妻子说过公司的困境，更没说过关于嘉肴的事，妻子只知道嘉天诚前些日子有因为工作去A市出过差。
“什么小兔崽子？”妻子只能联想到自己离家出走还没有音讯的儿子，就误以为嘉天诚去A市找儿子去了：“宝辉去了A市？你怎么没和我说？该我和你一起去啊！”
“他？”提到儿子，嘉天诚更气了：“我还找他？这个混账东西！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回来！”
“哎！”听嘉天诚骂儿子，妻子不乐意了：“你怎么当爹的？还不是你当时打他，他才跑出去的吗？他丢了你不着急？”
“急急急！急个屁！”嘉天诚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儿子的事，在他看来他儿子决计是在哪花天酒地和狐朋狗友混呢。
之前儿子跑出去，也是因为不知怎么染上了赌瘾，结果赌博输了几百万被他打了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会着急忙慌地想给女儿塞车买别墅来填补这个窟窿。
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窟窿，或许那只怪鸟和主人也不会马上找上门。
所以要不是他儿子，他也不会遇到现在的破事。
想到这里，嘉天诚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起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大骂：“要不是他，我现在能这样？全是他害的！他不如死外面得了！这么大了只会老子花钱，都是给你惯的！和你一样，老子花钱养你们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嘉天诚？”妻子大吵起来：“当时还不是你自己说养我的，不然我会跟你这么一个老头？我现在是儿子也给你生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哦！我知道了。嘉天诚你是外面又有人了对吧？这几年你……”
“闭嘴！”
“闭嘴？嘉天诚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给我找……”
“啪！”
妻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脸。
“我没心情和你吵！”嘉天诚伸出食指点着妻子：“再他妈的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
说完，他也不管哭泣的妻子，出门后，把门摔得震天响。
出了卧室门，嘉天诚走到客厅。
此刻正值中午，日光大盛，但这完全不能缓解嘉天诚心中的不安。
他摸出一根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连抽了两只，觉得没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仰头灌了下去，又倒了一杯，然后又是一杯。
喝得他自己昏昏沉沉，嘉天诚这才有勇气起身，然后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几乎是摸着书房的桌子才能坐下来，头昏脑涨，但又精神十足。嘉天诚借着酒劲，这才能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长长的纸卷来。
而纸卷最上方，则是四个字——开庭通知。
嘉天诚的手略微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这四个字，还是因为喝多了酒。
当时看到人变成鸟，嘉天诚夺门而出，其实也下意识地把手上投资人递过来的纸卷也扔了出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本该被他扔掉是纸卷却在他坐上车时出现在了他的车副座。
当时嘉天诚又惊又怕，想把纸撕碎扔了，结果明明看起来像是普通纸，根本揉不皱也撕不碎。
嘉天诚于是掏出了打火机点火，然而纸张在火灼烧下也没有任何变化。
嘉天诚当时是实在被吓坏了，甚至都拿着纸去了派出所。他试图向民警表明自己遇到的怪事，然而他就发现了一件更怪异的事。
除了他，没有人看得到这张纸。
他所做的一切都被认为是神经错乱。
而对嘉天诚而言，纸烧不掉撕不烂，就算扔到了垃圾桶，用石头埋起来，下一刻又会出现在他视野所及的地方。
最后，这张纸跟着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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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诚回了家，被他放进了抽屉里，用一些根本没用的符咒镇着锁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已经够怪异了，却没想到接下来就开始无穷尽地做噩梦。
这么多天折腾下来，嘉天诚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比噩梦还要可怕的是现实。
因为之前投资人的落井下石，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裂，而他却毫无办法。
最近的几天，催债发电话和消息已经快把他淹没，而还没有上门来要债，也不过是留给他最后几天的体面。
再过几天，银行的短期借贷就要到期，一旦他逾期而被强制执行，那么这就会像是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所有人都会明白他嘉天诚已经无路可走，那就不会再有人会愚蠢地相信他还能东山再起。
但是，假如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投资人身上，嘉天诚想到那天的场景，就再也升不起去找他的勇气。
所以嘉天诚的胆子最终也不过是让他坐到书房，重新看看这张怪异的纸，想从上面找出什么破解的办法。
如果真的找不出，或许他也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所谓审判的降临。
甚至他都不知道，是法庭的审判先来，还是银行的审判先到。
抖着手又点了一根烟，嘉天诚继续往下看。
“由于您在十五年前那场交易上的愚蠢表现，您收到了严厉的控告。”
“森林法庭在此郑重与您发出出庭通知，需要您亲自出庭，接受审判。”
“您将不被允许拒绝出庭，如有异议，请当庭申诉。”
“大法官白夜莺敬上”
这些字倒是也依旧没变，也看不出什么。
嘉天诚抽了一口烟，吐出。
十五年前的交易，出庭，白夜莺。
那法庭绝不是普通的法庭，普通的法庭可不管这事，而且这法官的名字也很离奇，居然叫白夜莺……不，既然那人能变鸟，说不准这法官也确实是一只鸟。
白夜莺……白夜莺……怎么回事？好像有些耳熟？
这么想着，嘉天诚去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结果还真的跳出了一连串相关消息。
“白夜莺游戏公司于……成立”
“渡先生出任白夜莺游戏公司总裁一职，但公司实际控制者却另有其人……”
“恋爱游戏的跨世纪创新……”
“白夜莺游戏公司又有新动作？道具商城上线……”
荒谬的事情居然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现实，嘉天诚看着这些消息，慢慢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猛得把烟按灭，支撑着坐起，一个个地点开标题看了起来。
这些困扰着他的梦魇，此刻却在现实中以非常合理的方式出现了。
嘉天诚抖着手又点了一根烟，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助理的电话。
电话接通，助理声音激动中带着焦躁颤抖。
“嘉总！”助理说：“现在有供应商来办公室想见您，说是……”
“才几天？！打发他们走！”嘉天诚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搭理他们，径自吩咐道：“知道白夜莺游戏公司吗？”
“……知，知道。”
嘉天诚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它的游戏很有名，很多人都在玩……”
“什么游戏？”
“就是模拟恋爱游戏。”
“还有其他的游戏吗？”
“……没了，就一款。”
“行！”嘉天诚说：“你给我查查这公司的具体消息，什么都要，然后尽快发给我！”
“好的嘉总，但是外面那些人……”
“打发走！听不懂吗？”嘉天诚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皱着眉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然而这个时候，电话又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
嘉天诚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喂？”
“诶！嘉总！”电话那边很是客气：“我是久发建材的小汪啊！你看我们的货都已经送过来了，这都一个月了，您看这货款……”
嘉天诚眉头一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公司资金维持周转都困难，这些欠账决计是还不起的，在找到新投资者之前只能先拖着。
之后手机中又打进来几个电话，想来也是同样的事。嘉天诚也没再接，而是等着助理给他发消息。
在催了几次之后，助理总算给嘉天诚发来了一份关于白夜莺公司的文档以及一张白夜莺公司游戏海报的电子图。
嘉天诚连忙打开文档，然而只是几眼，又皱起了眉。
助理找资料其实也已经很仔细，但毕竟是刚成立的公司，除了游戏宣传资料之外，有用的信息并不算多。
嘉天诚可以看到，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与法人都是一个江姓女子，但她显然不是渡先生的主人，因为公司的一切都是由渡先生主导的。
但不存在白夜莺。
除了那铺天盖地的宣传海报和那海报一样的公司外墙之外，根本看不到关于白夜莺的任何消息。
嘉天诚又皱着眉头点开了游戏宣传海报。
粉色的底，上面有一只白色的鸟型剪影，那就是所谓白夜莺？那就是所谓的大法官？
他忍不住拿近了手机，然后把这份海报中央的图案放大，试图看出什么端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他看着这只白夜莺剪影的时候，那个剪影似乎动了动，然后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像是骰子碰撞滚动的声音。
嘉天诚皱起了眉，他疑心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打算再看。还没看出什么问题，手机电话又打了进来，这次的电话是助理的。
嘉天诚接起电话，刚要说什么，只听见电话对面助理惊慌带着哭腔的声音：“嘉，嘉总，他们都知道了！”
嘉天诚很不耐烦：“知道什么？！”
“银行的贷款逾期，我们的厂房要被拍卖了……其他人知道了，之前所有人都过来了！他们来要之前的欠账了！嘉总，我们怎么办？”
嘉天诚顿时心里也是一凛：“你就说我不在，我出国，不，我出海了！在渡轮上联系不到人……”
嘉天诚的话还没有说完，助理“啊！”地叫了一声：“嘉总，他们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他们知道你住在哪里，他们准备到家里在找你了！”
话音未落，对面的电话挂断。
追债的人要到家里来堵他！
这下嘉天诚也没心思思考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知道如果被人在家里堵住门要账，那他今天就要完蛋！
逃！必须先逃到其他找不到人的地方躲躲风头。
这么想着，嘉天诚赶紧从书房快步走出门，进入卧室。他的妻子此刻依旧伏在床上哭泣着。妻子见他进来，本要说上几句，他没心情再说什么：“快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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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服和我走！”
“什么？！”
“你别管！”嘉天诚一边紧急地整理东西，一边说：“收拾好东西和我走！衣服首饰，对了，还有现金，先出去避避风头！”
妻子还在发懵，嘉天诚见指望不上她，随意收拾了一下就拉着她出了门。
只是刚到他们的小洋楼门口，嘉天诚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间歇可以听见类似于“嘉天诚，还钱！”“嘉天诚，快给我滚出来！”“他欠了我们钱，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之类的话。
“该死的！怎么来这么快！”嘉天诚暗骂一句，正打算从后面跑，结果已经有眼尖地指着他：“看！他在那！嘉天诚他要跑了！”
这下群情激奋，保安再也拦不住，乌压压的讨债的人举着横幅就冲了进来。
嘉天诚见状更是撒腿就跑，凭借着对小区小路的熟悉，到底甩开其他人一段路，非常狼狈地跑到了大街上。
他的妻子不堪其苦，一停下就委顿在了地上：“等会！等会！到底怎么回事？我跑不动了！怎么回事？”
嘉天诚想去拉她也拉不动，眼见后面追债的人追了上来，一咬牙，索性也不再管妻子，自己跑了起来。
“出租车！出租车！”他朝着出租车大喊着。只要能坐上一辆去机场，或者直接去隔壁市，一时间没人能找他。
如他所愿，一辆粉红色的出租车就这么停了下来。
嘉天诚一时不查，直接就坐了上去，急忙地喊道：“开，快开，去高铁站！不不不，直接去隔壁市！”
那个司机不言不语，直接就开车了。
嘉天诚看着身后的人群被甩开越来越远，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现在的处境。
然而他这么一看，才发现很不对劲的地方。
他所在的车厢内部，全部都是粉红色的，不仅如此，就而那司机，也穿着全粉色的套装。
嘉天诚惊慌着叫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停车！停车！”
那个粉色的人头也不回：“先生，您确定要停车吗？我会把您带去起点的。”
“给我停车！”嘉天诚这么说着，待车停下来之后，他连忙下了车，想找其他出租车。
然而放眼望去，整条街上，所有的车，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全部变成了粉红色，而且也不止是粉红，在车中央，还喷着一只白色的夜莺剪影。
嘉天诚慌乱地抬头看向四周，这举动让他更加心慌，因为不止是车，此刻所有的建筑也变成了一张张海报形状的粉色长方形建筑，而在建筑中央则印着一只白色的夜莺。
所有的世界，所有的人，全部变成了粉与白的交织。
而唯一不同的，反倒是身后叫嚷着追上来追债的那些人。
他们神色激愤，面容真实，穿着也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其实是他们看起来根本没有发现世界的巨变，只记得要把嘉天诚追回去还钱。
然而他们追到嘉天诚所住的小洋楼的门卫处，却好像被无形的屏幕挡住，根本就出不来。
空中似乎出现了有些懊恼的哀叹声。
嘉天诚没有发觉，而是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突然给了自己狠狠地一巴掌。
片刻后，他大笑了起来。
“不痛！”他说：“根本不痛！这是假的，这就是个梦！我没醒过来！我还在做梦！”
这时候，之前的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对嘉天诚说：“您犯规了，先生。”
嘉天诚被司机的话弄懵了：“什么？”
“旧的游戏还没有结束，新玩家不该这个时候入场。”
嘉天诚更懵：“什么游戏？什么新玩家。”
“白夜莺在试验它的新游戏。”那个司机说：“正玩得开心呢，你瞧。”
“白夜莺？”
顺着司机的目光，嘉天诚回头一看，他这时候发现那些追债的人追不到人，露出了一些茫然的神色之后，又反应过来什么，回头走到了独栋小洋楼的地方。
他们怪异地掏出了什么铲子和榔头，就这么凭空对着那幢洋楼一顿比划，结果只听轰隆一声，那幢洋楼整个坍塌，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座废墟。
嘉天诚不敢置信：“我的房子！他们在干什么？”
司机没回答他的话，就听见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追债卡，随机失去一幢建筑。可我的洋楼可是五级建筑啊！好心痛，怎么会这样！……诶？那里怎么多出了一个棋子？游戏出问题了？”
与此同时，半空中就出现了一只眼睛朝着下面注视。
“怎么回事？按不掉。”
然后嘉天诚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那个声音听不出性别，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音。
“不是游戏的问题。”那个机械音这么说着。
“是我们真正的玩家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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