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绯羽神情露出思念之色，凌央澈以为她是在怀念亡母，程绯羽的生母在生下她不久后就病逝身亡，后来她在庶母手中过的生活何止一个凄惨可以形容的。

凌央澈自从知道她会嫁给自己后，自然是将她从小到大调查了一个遍，知道她幼时过的凄苦。

如果是在以前，他还觉得弱小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她，自己没有实力活该被欺负，可现在的心情却与以前天差地别。

程义续弦时程绯羽才五岁，那么幼小的孩子，没有父亲护着，又被庶母苛待，能安稳活到大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想来她以前一直都是示敌以弱，而直到她确定可以供助他的力量走出程家，才将自己的真实性情展露出来。

凌央澈瞬间就给程绯羽找好了理由，不过他还是为小时候的程绯羽心疼，想着她受过那么多苦，却不得不装作弱小，因为她是女孩，还是不受重视的女孩，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已实属不易。

他觉得以前的自己挺混蛋的，不过现在好了，好在得到了她的心，为时不晚。

凌央澈俯下身将程绯羽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尖，声音郑重的说道，“既然你思念你的母亲，那我便想办法帮你找到你母亲的母族。”

程绯羽心念一动，不过随即又压了下来，摇摇头，“找不到的，这么多年，我父亲都没有找到，可能是什么避世不出的隐族吧，只是不知道我母亲为何嫁入程府，又为何至死都没有见过母亲母族的亲人。

而且她嫁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嫁妆，可却被程义尊重相待。程义此人可是寡情寡义的很，如果母亲没有什么好处，定是入不得他的法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母亲的家乡是哪里。”

程绯羽的母亲在她不到五岁的时候病逝，而不出两个月，程义就续弦另娶，亡妻尸骨未寒，他此举，已经不是薄凉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程绯羽说完，便不再说话，一手支住下巴，陷入了沉思。

凌央澈在心里暗自对自己生气，明明知道现在爱妻怀孕不能思虑过多，他还问东问西的，实在是不应该。

程绯羽只是走神了一小会，便拉了凌央澈坐到她身边，与他商议在京城开锦楼的诸多事宜。

毕竟那只是她原身的记忆，而且那时候的小程绯羽实在是太小了，对母亲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了，而让她记忆最深的，是母亲的慈祥和母亲过世后，她经常饿肚子。

凌央澈也收敛心神，专心听程绯羽的话。

他自然知道程绯羽虽身为女子，但一身抱负无异于男儿，从来不对她多加约束，只要她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他甚至愿意给她提供助力。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建一座真正的庄园，亭台楼阁，内里百花齐放，前殿只是普通的秦楼楚馆，而前殿之后，便分成数个小院，每个小院坐镇一名花魁，将风尘之事也标上一个雅字，想来那些附庸风雅的有钱人，肯定会趋之若鹜的。”

听完程绯羽的想法，凌央澈也暗自思索起来，大点其头，“你说的这个主意非常好，只是这花魁要去何处找？”

程绯羽自信一笑，“咱们北方人本就比南方人生的粗狂高大，而南方的姑娘俱都是生和清秀小巧，我从扬州城的锦楼调几个美貌女子，还怕镇不住场子吗？”

凌央澈点头，虽然他不近女色，但不得不承认，扬州的女子的确比北方的女子更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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