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而的阿多尼斯岛,四面环海。
大海广阔无垠延伸至海天交叠的一线、鸥鸟在空中翱翔盘旋,不强不弱的冬季YAnyAn升起驱散清晨浓雾、光线洒落轻微波澜的海面。风起,卷起大浪击打峭壁礁石碎裂出朵朵纯白浪花。
峭壁上有座高耸醒目的灯塔,带来足以横扫千军的强劲光亮是指引海上生活人们的重要路标。灯塔的主人──南ことり除了开灯、关灯的例行公事外,并无杂事缠身。宁静的岛屿、悠闲的步调、没事读书、画图或编织,偶尔沿着岩礁漫步,微小又幸福的日常使她很喜欢这份工作。
这日,如往常站立於塔下,迎着舒爽吹拂海风张开双臂、深呼x1,ことり彷佛要如她的名字逆光飞翔。
心中涌起一GU违和。以往闭着眼,任凭带有咸味的风拍打至脸上的盈余,消失。睁开蜜sE眼瞳、飞扬的浏海因风止滑落,遮挡了隐约携带悲伤的眼神。厌倦似地放下手臂,ことり扯了扯肩上些微滑落的粉sE格纹披肩,往一旁居住的小屋前打理得乾净整齐的花圃正要浇水──忘记了。栽植的银莲花在其中争相盛开、随风摇曳期待事物的美景已不复见,剩下的只是被昨晚冰雹打坏的残枝败叶。
放下洒水壶,ことり拿起窗缘铲子,视线一角映出一座开口的方形小屋──信件短暂的家。放弃铲除花圃,抱着些许期待起身拍打裙子下摆。ことり翻找门口的信箱,空无一物。从早晨开始不停重复的徒劳无功,让心情又更低落些。走向巨塔,掏出裙中钥匙开了门,踏过一阶阶螺旋楼梯,到了顶层──有个暂时休息的小床、一张书桌、一只画架,简单的临时寝室兼工作室。
坐在画架前,ことり从乱七八糟的颜料盒拿起一只瘫软乾扁的细管,「要去镇上买新的了」喃喃自语,费力挤出一把窗外拍打岩礁的海水蓝。纤细白皙的手指架着画笔沾满颜料,即将碰上画布的3.15公分前,放弃。
无心收拾。拾起书桌织到一半的围巾,俐落地让蓝灰毛线交织再一起。
可能是寒冷,心情浮动。说不上来,宁静的空间和平时有什麽不同。同样的空间──太yAnYAn丽、天空清澈、鸥鸟飞旋、海面平静,行程也是一如往常。
轻抚着即将收尾的围巾,ことり最终停下了手、不想完成。针织bAng连结着的毛线纠缠也许正反应着那浮躁纠结的思绪。
明白、非常明白──那挂念已久的对象。放在床头的黑白照片,ことりg搭的手臂主人是透露凛然风范、英姿焕发的nV人──也是ことり的恋人。轻抚军人清秀的五官,忽然想起当初拍这张照片,她憋着害羞板起的严肃脸庞。
忍不住的格格窃笑,在ことり视线转向墙上日历後,戛然而止。「……半年了啊」望向窗外、扳指计算,温柔如水的眼波似乎蒙上一层Y影。
为了平缓即将满溢而出的低落情绪,ことり些微挪动身躯往架上收音机挪动。一道消息──不要出海,接近傍晚将有极大机率发生强烈暴风雨。使得打开收音机要从新闻转到音乐广播的手,顿时中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停洗脑重复回响在脑中的紧急特报,使ことり内心涌起一GU莫名的恐惧。害怕让身子颤抖停止工作,立刻放下编织bAng针、推开挡路的座椅,啪地、叽地交错引起不小噪音。「……うみ」凑到擦得透明亮新的窗户前,皱紧眉头、手掌紧贴窗户,不管上头呼x1残留一片的细密白sE水气恨不得穿过去似地。
海水一贯的清澈被蒙上一层Y影,远方竖立山顶的园田子爵府,上空密布乌云。
──天空不再蔚蓝。
煤油灯火轻轻摇曳,荧荧火光驱散黑暗。
房间寂静得很,只有灯下一人──要不是身着军装,容貌清秀聪颖、装束得T整齐到像个学者──翻阅书籍的清脆声响。
「报告,园田少校」
轻敲三下门,开门进来的士兵行个军礼便踏入,直挺挺地站在园田海未跟前。
双手合十,啪地阖上书。海未竖起耳朵、锐利金h带点红棕的眼神专注望向士兵摆手示意可以说明。
「搜查到海盗们的藏匿地点了,就在距离领地城镇西南方好一段距离的海洞」
「好,下令全军在距离海洞最近的军用港口停靠戒备,作战之後宣布。尽管是最後一批残党也千万不要大意」
思索一阵後一声令下,士兵立刻告辞。
门一回复闭锁,「怎麽会往领地占据?海洞是怎麽发现的?」低头,喃喃自语其中疑点。不安隐约扩散,海未从位子上站起,套上擦得洁亮如新的纯白军帽,思考近日海盗诡异的躲避路线在室内不停踱步。
转开收音机,正播放气象预报。拿墙上子爵领地的地图,圈下西南方的海洞,顺手在一旁森林做了点记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岛上一隅地处偏僻、天然形成的海洞,本身很隐匿。一共两个进出口:海上入口在夜晚进攻时刻会搭上暴雨,虽然不能在船进出的那端洞口埋伏,不过海盗也不能逃出;陆上入口小到只够两至三人进出,开始会经过一小段隧道,如果海盗埋伏在隧道尾端很容易还没整理好队形就被歼灭。
总归而言,「……变成一个更加易守难攻的地方了啊。」海未的手越过森林顿在城镇上方──提着笔定格,思考沾满了墨滴落在图上扩散出担忧。
cH0U出口袋中一枚JiNg致绣花的绢丝手帕摩娑,便能平复心情。海未拉开cH0U屉──七封信寄出,却只回收到一封才是常态──拿起因居无定所的海上军中生活,好不容易在临时指挥所收集而来的几封信件,「ことり……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保暖呢?」轻抚那俏皮可Ai的笔迹留下的信封面署名。
──尽全力做好自己的事,美好的未来一定在那前方。
很担心,但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想起出发前在海滨与ことり告别的话,甩甩脑袋,海未把信件放回cH0U屉。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折整齐塞进口袋、拿起地图、开门走上甲板,立刻抬手压低帽缘阻挡yAn光的刺人耀眼,以保护双眼在微光中待久的不适应。知道稍晚风云变sE,目前还真是难以置信。
不信,也要谨慎预防可能发生的灾害──想起父亲教诲的同时,已经能看见岛上灯塔的朦胧影子。
掐指一算,接下政府命令带来的父亲试炼在海上东征西讨。
──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将近h昏时分,天空逐渐乌云密布、波涛汹涌卷起千层浪,猛力拍打礁岸。
海未集合亲信,船也靠上了园田子爵也就是她父亲的领地。
其余士兵们各就各位,固定船只上岸。海未身边站了几位可靠也算是同门师兄的高壮军人,共同讨论作战。
今晚暴雨,不能开船──海路已被封Si。临时占据海洞的海盗们目前对於地势不熟,常理来看,不敢随意踏出森林。从陆上进攻,不能通知领主,除了避免带来大量士兵或是异常警备,引起海盗恐慌离开森林往镇上逃窜外,对於海未与同行一起奋斗的夥伴而言,这也是子爵与家族世世代代相传园田流继承人的考验。
海未相信父亲不给多余兵力、交由她全权解决,不但是为了证明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也是为了……轻拍口袋手帕的位置,望向远方的纯白灯塔令她心生向往。「……ことり,请等我」低声呢喃──握紧拳头在心中坚毅的宣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开攥紧r0u皱的口袋,下定决心似地转过身、抬手喝令:「集合!」
听到指令,所有士兵马上将工作迅速收尾、整装跑到海未面前。整齐划一、毫无破绽,不是第一次这麽认为了──不愧是父亲手下的JiNg兵也是一同修行的师兄弟。
迅速作战很重要,商量出来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趁着晚餐戒心最低时,奇袭。打定主意後,由海未宣告作战方案。
副手在前头指挥,将所有人分成三队。留下第三分队把守船只、第二分队封住森林外平原往城镇前主g道,海未率领第一分队浩浩荡荡穿越森林往海洞出发。
穿越森林,躲在海洞前树丛止步排开──海洞门口无人看守,大有疑点。各种考量下,海未下令就地待机。
一切都是等待有人出来,抓住可以拷问的时机。
待机似乎毫无意义,两、三个小时都未见到人进出。
就在海未这麽想,转向後方要与副手交换眼sE。抬起军帽那瞬间,从树叶间隐隐约约映入灯塔片段形状,第一滴雨就从那穿越叶片缝隙,将海未的外套染出一点灰,揭示了下雨的序幕。随之而来的雨滴聚集,雨势渐渐从毛毛细雨转换成倾盆大雨。
见此情况下去也不是办法,行伍中较为胆大心细的小队长自告奋勇,首先率领部分士兵进入确认虚实。
「报告隧道尾端没有埋伏,完全没有人的身影、没问题」
一大段时间过去。听到小队长回答,所有人几乎放下戒心寻找遮蔽物挡盖头顶的雨,有秩序地往洞口移动。「两人一组,小心脚步与四周」海未指挥手下进去避雨、探索。直到最後一批进入都没动静、内心的违和感并无放下而是与之俱增。
不敢大意,直到最後一组进去得差不多。殿後的海未警戒着森林朝门口缓步後退,一块小碎石、砂土倾泻落下击中她的脸。
下意识向前好几跳步往上看、拔出腰际军刀,猛然轰隆地响声贯彻天际,大石从天而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砂石粉尘凌乱飞舞取而代之被大雨乱搅成一摊泥水飞溅,等海未意识过来洞口已被封住。
糟糕,大意了。
「里面的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意识到判断失误,海未利用刀柄击打巨石较为脆弱空心处,尝试呼唤洞x内的同伴却因为实在崩塌太严重,使得言语再三传递都无法抵达。
「请等我,我去召集其他分队的人帮忙!」
一人力量在这种情况是不管用的。心知肚明此点,海未朝着无人回应的空气仍旧不失礼仪地大喊。「……对不起!」赤手空拳痛击眼前大石,忍痛、头也不回的奔进森林。
大雨滂沱、视线不清。海未凭着方才的观察,仔细辨认道路、避开茂密的树丛枝叶往前冲。正要出森林往平原处,冷不防被一道不自然的庞大水波飞溅泼打至脸颊,海未下意识抬起军刀阻挡。铿锵有力的兵器交错,力道大到整个人不自然往侧边飞倒。
「啊~竟然有失手的漏网之鱼」
兴奋、高亢的男人声。一副杀微不足道的虫子却被逃掉的轻快、失望口吻,从一处树丛传来,却未见身影。
──懂得隐藏杀气、动作敏捷是个高手。
「来者何人?」
猛力的冲击余波震得海未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努力稳住身躯,站定。
「哈,还不错。来得及格挡我的攻击,你还是十根手指头能数出来的一个」出乎意外,力道庞大得不自然但树丛中隐身而出的是位高大JiNg瘦的人士,「海盗头子,你们是这麽称呼的吧?」语毕,像是暖身般伸展身躯、挥了挥手拿特殊双头剑的手臂,又像杂耍似地挥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海盗头目:莫登,听说本来是个军人。独眼、能g的脸上有个丑陋的大疤、T型纤瘦、JiNg实,个XJ诈、狡猾、擅长偷袭、动作敏捷。近几年来崛起,快速把整个乌合之众的海盗集合成一个联盟,统领海盗、榨取人民的智慧型犯罪人物。
早听说他前阵子被父亲关起来,怎麽又出现了?海未疑惑地想,拔刀摆好架式、定睛看到军刀擦痕,意识到如果差一秒钟反应就掉了脑袋,暗自庆信、不自觉咽了口涎沫。
「不过才离开一阵子就被几个海军打得落花流水,那几个属下真是废物!」莫登朝地啐了口痰,又说:「好不容易逃狱,自然是要来这里找子爵阁下。不过……我的手下会把他几个Ai徒抓住,再把他的孩子砍掉一、两个手指头去见他,作为小小的回礼也是不错吧?哈哈哈──」大雨中,传来刺耳狂乱地笑。
此言一出,想起几日前海盗奇怪行径的解答,原来是莫登的策略──海未眼中闪烁坚定的光更加专注,更加警戒敌人的一举一动。
「尝试深无见底的绝望吧……园田、子爵」话语一出、笑声立止,莫登杂耍把玩的刀握紧,不出几步就闪到海未跟前。眼花撩乱的金光伴随着飞溅的水珠,刺击。
差点反应不及、架起军刀,海未一一格挡下来,「……好强」心里不住佩服莫登快又JiNg准的刀法。
「还用不到五成力啊……你就像只落水狗,哈哈──」
嘲笑不绝於耳。海未无法也无神注意回应,她光是格挡攻击就已经分身乏术。
刀光剑影的来去攻防战,海未长时间屈居於下风。
因为祖传的园田流是以稳重扎实的打法为主,这种速度型较少应对、不大习惯。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海未渐渐有盈余可以m0清对方的来势。
雨势稍微变小,视野扩大的那瞬间抓住莫登反手削砍、双手交叉的时刻,「──有破绽!」大喝一声,海未双手侧摆军刀、藉由右脚踏地的冲力往莫登右手边凑近,朝健全的右眼进攻。就在即将得手刺进莫登的眼时,海未稍微犹豫、手上动作顿了一顿。
「啧──天真」咋舌,刀剑相碰喀擦的声音响起,莫登回防的刀震开海未的军刀,落在十步之遥。
「喂喂喂,这可不是在玩你平常在家里道场练习的扮家家酒」莫登语音一落,海未赶紧往後跳闪过斩裂大石的猛力追击。「这里是战场,而我们之间的决斗是真正的杀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使失去了剑,海未的手只是无视莫登的挑衅摆好防御架式戒备。「其实」冷静地注视、分析对方,缓缓开口道:「你使得是园田流的剑招吧?」
虽然双刃飞快,不过经过多回合的b试,海未发现了那套攻击中隐含了自家剑道的身影。对於论点迟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脱口而出。
「你……我决定了!」被海未触碰到逆鳞,莫登那高大的身子因愤怒而颤抖着,额头、脖子、握刀的手都隐隐冒出青筋,「子爵阁下,你等着收包裹吧……你nV儿的屍T」语毕,莫登更加卖力挥舞刀子、猛力攻击,b方才力道更强、斩击更快。
刻意隐藏的园田流剑技也一览无遗,那是远超越海未的修行更加JiNg妙的剑技。要不是熟悉来路而且对方使不适合园田流的兵器,海未纵使有四只手臂都不够用。
「哈哈哈──」凌乱地笑,莫登手也不停下动作,b得海未步步後退。「我调查过了、知道的……等解决了你,就轮到那位可Ai的灯塔管理员罗~」
纵使深知眼前这人使用挑衅策略扰乱对手而耳不入声,海未专注忙着卸除攻击的心神,还是被他下一个下手对象x1引,「你、别对ことり动手!」与此同时,挡住下一击的微微侧身让视野中映入高耸灯塔在雨中的朦胧型态。
一个闪神,刀刺中了海未的腿,「痛……」登时血流如注。接着莫登直往单膝跪地的海未脑门刺击。
幸好只是轻伤,而且海未反应快、急忙闪避,只轻轻削中了脸留下一道血痕。不幸的是因後续的追击让受伤的脚一个踉跄,朝後仰躺跌倒在地。
「去Si吧!」莫登狂喜,不留机会给倒地的海未机会。
──完蛋了。
最後一道刀的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下,海未躺在地上因受伤无法及时闪避,认命地仰躺在地、眼中犹如走过了生命的跑马灯。
在那短暂又悠长的岁月中,闪过一个娇柔又坚强的身影。「ことり……」海未奋力将脖子伸长,不管眼前天空不知何时停歇的雨,只想望向後方那近在咫尺的灯塔最後一眼,赫然发觉ことり……好远、好远。
「……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上眼、留下一GU不甘心的清泪,任凭世界的漆黑将其淹没。
──万念、俱灰。
纵使伸手不见五指,也不想解决攀绕全身的一片黑暗。
垂落的几缕鬓发,无心拨开。绞紧的双手不安分地在大腿上r0u动,ことり落寞地坐在灯塔内置的床上,透过发丝的缝隙望着黑压压的天,猛烈的狂风暴雨似乎在与波涛汹涌的大海相互呼应。
──反正也不会有人出海吧?
应当开启探照灯了。身T并不想移动、脑袋开始寻找合理藉口放弃工作。
兴许是独自一人要在冷清的灯塔过夜,是造成失落的原因。
「……海未ちゃん」
也并不全然是如此,她走上窗前张开嘴、呵出一口薄雾轻轻透上沾染细细密密的水气,手伏贴玻璃留下纤细五指的印记。
是的,她害怕并深深担忧在海上奋斗的Ai人是否平安?
海上的生活,随时都会遭遇厄运──尤其遇到这样可怕如恶魔肆nVe般的天气。半年来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恐惧的是为何物?
对ことり而言,就是无预警地收到海未的讣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半年前海未出发的时刻,明明学过医疗……Si命活命的拜托去船上担任医护兵也是可以的。害怕扯後腿,终究无法说出口想要跟随。
──知道海未可是能为了保护自己、丢弃X命也在所不辞。
「……太过温柔的人啊」
厌恶,从小就开始了──ことり极度讨厌这样只能在海未庇护下安安稳稳躲藏,什麽事情都做不好的自己。
灯塔的工作不想做、围巾不愿织、画也不完成、就连与海未一起照顾即将盛开的银莲花圃都被打坏了──累积的挫折无力,放大了那无形的、深沉的自我厌恶,就像是被拖进、沉溺到暗无天日的沼泽,脚异常沉重、无法动弹。从肩颈到喉咙如火烧灼般的疼又被人掐住般,呼x1不上来。
全身起J皮疙瘩、背後不时感到凉意,哆嗦着打起寒颤。鼻头酸酸的、眼眶ShSh的,尽管如此眼泪、鼻水这样稀松平常的分泌物,竟然流不出来。头脑昏昏沉沉、紧箍般地胀痛到几近炸开。
──真的、真的很累了。靠着墙、碰撞到桌子跌坐在地,「好痛……」ことり轻抚重击书桌的腰等待疼痛减缓,接着脸埋进双膝,「ことり……真是笨拙到一无是处。」
做不到、没有用、这也是没办法的、这样就好……没关系。没有自信的安慰思绪平衡着内心,抑制快要把ことりb入悬崖、坠入那暗无天日深渊的负面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