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无形的锁咔嗒一声归位。斯内普打开教室后面的一道门闩,实际上那只是莉迪亚刚刚做好的布景。
“好吧,那就来吧……”
斯科皮疑惑地说道:“只有一个问题,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实际上,斯内普自己也不知道,但好在他刚才在魔杖伞上收到了闪闪给的信号,她【找到了愿意扮演罗恩和赫敏的群众演员,协助他们阻止迪士尼的野心】,斯内普照着打在他魔杖伞上的投影默念道。
“我们不得不转移了好多次。我们驻扎的地方都被他们捣毁了。这儿通向藏在打人柳根部的一个房间。”
刚进入屋内,斯科皮被形象威武的赫敏摁在了桌子上。赫敏衣服破旧,目光灼灼,像是一个疯狂的女战士,这让斯内普觉得有些紧张,她看起来与自己记忆里的赫敏完全没有任何共通之处,她的门牙货真价实的亮闪闪,可是肤色都变成了比健康的小麦色还要更健康一点儿的……咳咳,这不重要,赫敏已经先发制人。
“再敢动一动,你的脑袋就会变成青蛙,你的胳膊就会变成橡皮泥!”
事实上,斯内普不觉得未来的格兰杰会说出这种有趣的话语,她对书本上的知识感到痴迷,他决定发挥自己的说话特长,提起了赫敏在学生时代的陈年旧事:
“没危险。他没危险。你知道你永远听不进话。你做学生的时候就特别令人讨厌,现在也特别讨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我当年可是个出色的学生!”赫敏放下了斯科皮,小家伙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上勒出了红痕。
“只能说马马虎虎。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斯内普努力唠家常,他注意到魔杖伞上写着【演员罗恩正在努力赶到片场,想办法拖住斯科皮,不要让他起疑心】的一行小字。
斯科皮忍不住接话道:“没错,赫敏。”
“大多数人都叫我格兰杰。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马尔福!”
“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还有阿不思。”斯科皮自责着,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看上去极为痛苦,一直喘着粗气。
“阿不思?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赫敏像一只爆炸的公鸡,她的头发无比蓬乱,看上去刚从别的片场做完静电爆破科学实验,糊弄麻瓜儿童的那一套启蒙研究,和恐龙复活一样天方夜谭。
现在,斯内普反而成了片场最冷静的一个,他搬来一张椅子:“他说的不是邓布利多,你可能需要坐下来,格兰杰小姐。”
这时,罗恩跑进来,他的肤色没有变化,头发根根直立,衣服也和赫敏一样破旧肮脏,俨然一副反叛者的形象,比赫敏略微逊色一些。
“斯内普,大驾光临——”罗恩不断拖长音拉长掉,他将手心对着自己,不断眨巴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台词。
罗恩看见斯科皮,立刻神色惊慌,惊慌得有些过料了,他大吼道:“他在这儿做什么?”
同时,他摸索着去掏别在后腰兜里的魔杖。
“我是有武器的,而且——非常危险,我严肃地警告你——”
赫敏轻咳一声,向罗恩使了个眼色。
罗恩,确切来说,是罗恩的扮演者迅速意识到他的魔杖拿倒了,又笨拙地在手臂上滑动,把它掉转过来。
“你给我放老实点儿!”他的话语没有任何说服力了,斯科皮的心态也调整下来。
“他没危险的,罗恩。”赫敏实在忍不住了,尽管肤色与斯内普记忆里的赫敏大相径庭,但论演技,她相比罗恩可敬业得多。
罗恩看着赫敏,赫敏点点头。
罗恩长舒一口气,从他正经的嘴里说出了最滑稽的话:“感谢邓布利多。”
斯内普感到一些崩溃,但他已经习惯了崩溃,但他很快理解了这两个来救场的演员也不容易,他们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而他也有,只是可惜斯科皮这孩子,被耍得团团转了。
经过一些短暂的谈话后,他们决定使用那个劣质的时间转换器回到三强争霸赛,斯科皮讲述着另一个世界中赫敏与罗恩的“爱情故事”,让这两个临时的群众演员老脸一红,他们努力接着茬,好放松斯科皮的警惕心。
罗恩的演员很快用他的喜剧魅力成功代入了自己的角色:“还有——斯内普呢?斯内普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做什么的?”
“我猜是死了。”
斯内普看着斯科皮,斯科皮神情凝重,不愿透露那个残酷的真相,而斯内普淡淡一笑,他为了鼓励这个勇敢的男孩将话语抛在明面上,努力挤出一个并不和煦的笑容。
斯内普继续说道:“你看见我的时候有点太意外了。我怎么死的?”
“英勇战死!”
“谁干的?”他高声质问道。
“伏地魔!”
其实是纳吉尼,他是直接死于流血过多的,但伏地魔的命令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噢,对了,既然他直呼了伏地魔的名号,就要做好被他的党羽直接盯上的觉悟。
“多么令人恼火,”斯内普拗过头,不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顺带瞄了一眼魔杖里莉迪亚给予的新提示,“不过,我想,被黑魔头本人干掉,还是蛮光荣的。”
莉迪亚通过家养小精灵传来的闪闪的指示是——【只做好了摄魂怪的布景,守护神牝鹿还要再等一等,你们想办法先让次要角色退场】。
于是,罗恩和赫敏两位出众的演员临机应变,展示了自己出色的演艺素养,成功在斯科皮的牵线下,互相道出了爱的言语,英勇殉情——他们的出发点很好,只是说出的话不太像是斯内普所认识的罗恩和赫敏那样,但人总是会变的,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他能够因为爱而不惜一切守护这个世界。
“我们到水边去吧。走路。不要跑。”斯内普一把拽过这个有些受惊的孩子,轻言细语道,“保持镇定,斯科皮。它们也许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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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但是能感觉到你的恐惧。”
“它们刚才吸走了他们的灵魂……”斯科皮瑟瑟发抖着,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向着水边前行。
这时,一个摄魂怪俯冲下来,悬在他们的头顶,然后落在斯科皮面前。
斯内普知道,如果这时候他不说些什么,就会因为无法召唤出守护神而穿帮前功尽弃:
“想想别的事,斯科皮。把你的思想填满。”
“我感到冷。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心里都是雾——我周围都是雾。”
听到这句话,斯内普松了一口气,斯科皮被内心的恐惧所战胜,以至于他不敢正视这廉价的舞台布景道具,这很好,但出于指引的本能,他还是说出了看起来卢平教授更擅长的那些打气加油的话语:
“你是王,我是教授。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出击的。想想那些你爱的人,想想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我能听见我妈妈的声音。她想要我——我的——帮助,但是她知道我没法——帮她。”
那只摄魂怪不动了,悬停在他们的头顶,斯内普立刻明白了这是莉迪亚在模仿马尔福太太的声音,说着一些求助的话语。
“听我说,斯科皮。想想阿不思。你正在为阿不思放弃你的王国,是不是?”
斯科皮迷惘无助,双手捂住头,被摄魂怪带给他的感觉所吞噬。
“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为了一个人。我没能为了莉莉救出哈利。所以现在我效忠于她所信仰的事业。很可能——一路走来,我自己也开始信仰那个事业了。”
听到这里,斯科皮对斯内普露出一抹孩童般的微笑,他果断地从摄魂怪身前离开。
“世界改变,我们也随之改变。我在这个世界里境遇不错。但是世界并无好转。这不是我想要的。”
正在这时,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出现在他们面前,她那黑金相间的蜷曲卷发泛着闪亮的光芒,尤其是她嘴上涂着的死亡芭比粉口红,都让二人感到心灵和肉/体的窒息。
但斯内普很快意识到那件娇嫩的淡粉色外套是他下了血本买给莉迪亚的,她当时只是尴尬地笑笑,每当问起只是轻声回了句“打算在最重要的场合穿上”,没想到会是这样重要的情景,“乌姆里奇”站在低地势处,掩饰了莉迪亚的真实身高,斯内普又一次为她为数不多还算机敏的时刻感到庆幸。(是的,魔药大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审美异于常人。)
“斯内普教授,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我们抓住了那个反叛分子,泥巴种赫敏·格兰杰。她刚才就在这儿。”
“真是——太好了。”
“和你在一起。格兰杰当时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你弄错了。”
“和你在一起,还有斯科皮·马尔福,那个我越来越为之担忧的学生”
斯内普随机应变地答道:“多洛雷斯,我们上课要迟到了,请你原谅,我们……”
“如果你们上课要迟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学校?为什么要到湖边去?”
一时间,四下里寂静无声。
然后,斯内普做了一件十分不同寻常的事——他笑了。他笑得那样镇定自若,那样平静自然,那样的视死如归。
“你怀疑多久了?”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从地面腾起。她把左胳膊完全张开,俨然是黑魔法的化身,斯内普意识到那是莉迪亚凭借自己出色的记忆力绘制的,他想到她总会在情/事时掰开他的胳膊看看那个印记,再轻轻舔舔它,原来这都是她的记忆点。
总而言之,莉迪亚伪装的乌姆里奇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斯内普看到那浮夸的来自于迪士尼的未拆封馈赠棍棍,她只是在随便挥舞,营造出一种很有气势、锐不可当的错觉,但她并没有真的使用黑魔法。
“许多年了,我早就应该采取行动了。”
然而,斯内普的魔杖伞挥得更快,他必须让小精灵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和斯科皮身上,他高喊道:“排山倒海!”
实际上,斯内普也没有魔法,他只是想了个便于她表演被击退而顺利脱身的方法。
接下来,邪恶的多洛雷斯被悬空击退,她的身体向后仰去,偏离了那块投影的区域,消逝在二人的视线里。
“她总是太自以为是,这对她没好处。而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
他们周围的天空变得比先前更黑暗,无数的白色蝙蝠压了下来,是摄魂怪大军,他们彻底暴露了。
摄魂怪开始在他们周围聚集,斯内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快一点退场,来为真正的主角斯科皮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斯内普喘了口气,拿着魔杖对准了天空,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底:“呼神护卫!”
银色牝鹿并没有显形,场面一度有些失控,这种情况在小精灵眼里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巫师。
“看着我,你们全都看着我!”斯内普对着天空中的摄魂怪高喊着。
他再一次与斯科皮对视,说道:“我尽可能多地牵制他们一会儿,斯科皮,你快跑!”
然后,将那句经典的“你快跑、我来殿后”换一种表达方式。
斯内普凝视着斯科皮,他的身旁透露着不可言喻的英雄气概,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告诉阿不思·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他继承了我的名字,快跑吧,跑!”
在全部灯光聚集在斯内普身上的那一刻,奇迹出现了,那些光束成为了一只银白色的牝鹿,它是那样皎洁而神圣。
银白色的牝鹿回头望着斯科皮,快速跑了起来,斯内普有些担心莉迪亚的手势和投影的墙壁能否做到“不动声色”了。
斯科皮想了想,拔腿朝牝鹿追去,他周围的世界变得更狰狞恐怖。舞台一侧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他看见了湖,纵身跳了进去。
斯内普准备应战,他做出了迎战的姿势,这是舞台灯光最后一次聚集在他的身上,按照惯例,他不是摄魂怪的对手,尤其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与直径高达三米的缓缓而至的邪恶的摄魂怪。
但一想到这些摄魂怪全部出自莉迪亚之手,她为了尽可能多地节约成本,用透光性较强的白布做出了这些麻瓜万圣节幽灵一样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斯内普被狠狠拖倒在地,接着又被高高甩向空中,同时他的灵魂被抽走,尖叫声似乎又增加了许多倍。
牝鹿转向斯科皮,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然后消失了。
将斯内普倒吊着抓起来的是一根铁链,那是莉迪亚作为血盟的链子尖端,就这样勾着他的灵魂缓缓拉伸。
斯科皮浮上水面,阿不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真险哪!你看见那个人鱼了吗?她长得太辣了,简直比魅娃还要颠覆我的三观,那个姐姐——还有后来那个玩意儿——哇!”
斯内普看着一旁穿着小美人鱼套装,刚染完的金棕色头发上围绕着一圈海草,手上提溜着一根铁链鱼线的莉迪亚傻笑着,他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她的胳膊肘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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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打着喷嚏,刚才为了逼真的效果,她在水下亲历亲为表演着凉了,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脱妆,但她完全顾不得这么多。
“西弗勒斯,快动用你灵活的脑子想想办法啊!婴儿,去哪里找一个婴儿来扮演婴儿哈利呢?”
……
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里侧的红色头发重新缠绕在外,她为自己佩戴着绿色美瞳,同时手舞足蹈地帮斯内普洗了个头,拿起卷发棒帮他定型。
“我们得快一点儿,假扮成詹姆和莉莉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里去遛哈利,他们没有魔杖,不需要任何特效,这好糊弄,但是婴儿,啊急死我了!”
在莉迪亚说着正事儿的功夫,斯内普已经识相地找到了自己的内增高鞋,他拿了块芝士小蛋糕,递给莉迪亚:
“伏地魔的灵魂是个被剃了皮肤的肉粉婴儿形态,所以理论上,只要我们回到国王十字车站,就能找回那个婴儿。”
她果然饿坏了,丝毫不在乎任何形象,直接顺着他的手指缝旁的蛋糕咬了下去。
“好主意,这样伏地魔打败了我们,而伏地魔又活了下去成功饰演了哈利,这样《哈利·波特》这个故事就不会因为伏地魔死时是个被剃了皮肤的肉粉婴儿形态而被小精灵们的规定封禁了,而且还形成了一个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循环。”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同扮演了詹姆和莉莉被伏地魔杀死,创造了美好的回忆,星夜剧团的存在也被顺理成章地隐藏下去,一切都是那样的严丝合缝。
小巴蒂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被丢弃了,当他醒来时,仿佛成为了一个被父母关心的婴儿,斯内普和莉迪亚期盼地望着他。
“咳咳!”小巴蒂迅速站起身,莉迪亚和斯内普在他的视线里迅速变回了之前的海拔,“我之前不小心中计成为了一只卜鸟,下不为例。”
“我亲爱的克劳奇,你终于回来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搭档,我们有了新的合约,要拍摄《ggad恋爱史与那场战争》,你知道,我是作为易碎的被保护的血盟,派不上什么大用处。”
“莉迪亚,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如何,这次的演绎任务对象肯定还有我——让我想想,我作为一只卧底嗅嗅怎么样?”小巴蒂挑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太好了小巴蒂,你现在就可以赶往片场了!你的排期相当多诶!”莉迪亚将一条吊坠放在他的手上,吊坠以死亡圣器为原型,中间是明晃晃的宝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亮。
这次,莉迪亚没有使用任何魔法修复了世界的漏洞,巧妙击败了迪士尼的入侵。但是,迪士尼女巫考试迫在眉睫,她必须得全力复习(从零开始自学),好在他身旁的黑魔法大师可以指点迷津。
“阿嚏!”莉迪亚又打了一个喷嚏,她转头望向穿着小熊围裙在准备午餐的斯内普,轻言细语道,“书上说,如果我打喷嚏,就是有人在想我,会是你吗?我亲爱的masterchefsnap(主厨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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